068如何欲加之罪
洪哥極度忐忑不安。
蛋碎的小弟現在正在人民醫院急救,要想保住那點命根子,沒個十萬八萬是治不好的,畢竟獨蛋難支,在加上秦雨下手實在狠,不僅踢壞了蛋蛋,就連老二也沒能僥倖倖免;要想保住小命,不讓鮮血流個不停,也得花個幾萬塊吧,不過即便是性命保住了,小弟弟肯定沒了功能。
洪哥交了一些錢給醫院,但也只能急用,真要以後住院肯定是不夠的,他雖然也是個小頭頭,但畢竟不是什麼大人物,一下子掏出個幾萬塊也有點難度,何況小弟出了事也不全部該他一人負責。
「一片天」也是有互幫互助的宗旨的,兄弟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當然這個宗旨能不能做到那是另外一回事,最終解釋權在豹哥手裡,反正喊口號肯定得這麼喊的。
洪哥躊躇著到底告不告訴于飛,畢竟于飛是他的頂頭上司,下面出了事于飛本應該知道。
洪哥不敢告訴于飛的原因無非是保護費沒收成,還因為無端的調戲女人而闖了禍,吃了跟頭。
于飛在和小弟們上課時三番五次的提醒不要去隨便碰女人,特別是佔著自己有勢力就去強行動女人,那更是萬萬不能,當然自己老婆、女朋友還是可以碰的。
可現在洪哥卻將于飛的話當耳邊風,完全置若罔聞,這可是沒有把大哥放在眼裡,這是大大的不尊敬大哥。在「一片天」上下等級分明,做小弟的敢大逆不道,不聽從大哥的命令,特別是好的,有含義的命令。那後果肯定是相當嚴重的,至於該怎麼懲罰,那得于飛說了算。
洪哥也是有些心腹小弟的,那個蛋碎的傢伙就是其中之一,不然洪哥也不會扔下一萬塊讓他在醫院急救。
心腹見洪哥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不斷的在屋裡團團轉,當時提醒道:「即便你不告訴飛哥,他遲早也是會知道的,到時候再來說明情況可就晚了,那可就是兩重罪名了。不如現在來個負荊請罪,態度誠誠懇懇的,然後再來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事情就搞定了七八分。」
洪哥急忙問道:「快點,說詳細點,到底怎麼辦?負荊請罪我倒懂,後面的……」
「飛哥不過是心理有些問題,自己對女人沒興趣就要我們不去亂碰女人,但我們也沒怎麼碰啊,走在大街上和女人****難道也算過分。」小弟精明的說著。
「這個,這個也未必是心理有問題,紅顏禍水還是有些道理的。本來我們幹這行的就惹人痛恨了,結果還去強行非禮良家女人,那肯定是要捅更大的簍子的,要是事鬧大了,結果可是很難收拾的,現在想想飛哥的警告不無道理,多少xx都是因為小三落馬的,何況我們著黑道上的人物了。」
「嗯……好像?!……那反正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後悔也沒用了,只想著以後別去招惹那些騷娘們就行了,現在咱們就是想著如何編造謊言,自圓其說,主要目的就是騙過飛哥,以免給我們招來禍害。」小弟說的頭頭是道。
「那你仔細說說。」
「首先我們是去收保護費的,完全是在為幫會辦事,這一點飛哥肯定是認可的吧;其次我們碰女人那也只是正常的和女人交涉,開店的有很多都是女人,飛哥總不能不允許我們和女人聊聊吧,在聊天中難免會帶點男女感情,咱們也沒結婚,看上哪個女的,想找個老婆那也是正常需求,算不得不讓飛哥的要求辦事吧;最後在辦事途中冒出個戳輪胎,假裝正人君子,要濟世救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我們好說歹說他都不聽,一定的妨礙我們收保護費,一定得動手打人,然後就把我們兄弟干傷了。」小弟思路清晰的闡述著他的詭辯。
「這個,這個好像有點強詞奪理吧,好像忽略了重要的,把一些不重要的到說的頭頭是道。」洪哥懷疑著,雖然小弟並沒有說過多的假話,但經小弟這麼一說,好像全部是別人的不對了。
「好吧,那你說我哪裡說假呢?當時就是這麼個情況?我們就是無故的被偷襲的,都還沒有正面的交涉就已經被打殘了,都不知道那個傢伙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小弟說話的聲音很大,看起來很是憤怒,不得不承認,他渲染現場氣氛的功底比較深厚。
「但是我們調戲了店主以外的女人,我還把那個騷狐狸抓住了,那個傢伙好像也是因為救女人的關係才出手打我們的,而不是因為阻止我們收保護費才動手的。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點,你好像把著關鍵點給模糊掉了。」
洪哥雖然覺得小弟的詭辯有些玄機,但他也不是二貨,一些簡單的邏輯問題他還是懂的,不然也做不到小頭頭的地位。
「我說大哥,我們現在就是要弄點『莫須有』的假話,怎麼可能說的和實情完全一樣,那還叫『欲加之罪』嗎?在實情的基礎上加點修飾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小弟說話的樣子顯得不耐煩,看著他額頭上的皺紋就可以瞧出端倪。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要是對著飛哥說實話,後果肯定相當嚴重……不過,要是飛哥知道我們在說假話那可怎麼辦?且不是要放更大的錯誤,做了壞事不說,還欺瞞上面,那可是罪上加醉,那真的會連命都搭上的。」洪哥擔憂道。
「怎麼可能知道,本來我們說的也不算太假,完全知道這事的也就我們身邊的幾個人,這些人都是我們的好兄弟,沒道理會到飛哥面前打小報告,再說他們也沒什麼機會和飛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一清二楚。至於那個鬧事的傢伙他完全都不認識飛哥,更加不可能為自己伸冤。」小弟非常自信道。
「說的也是,那我們是要暗中處置鬧事的傢伙嗎?只要他沒了,這事永遠就沒人知道了,那樣我才能永遠高枕無憂。」
「這個,處置?洪哥指的是?我看有點難度,畢竟咱們發的是和氣財,不是搶劫殺人那種,再說好像沒到處置的地步吧?出了人命我們好像還兜不住。教訓教訓還行。」小弟認真的說著。
人命關天,即便是黑道也不可能把著當兒戲,再說這年頭,黑道逐漸向著「紅道」發展了,表面上肯定是蠻光鮮的,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事黑道干的也越來越少了。
「對對對,我就是說的教訓,但怎麼教訓,我們可是連那個傢伙叫什麼,幹什麼的都還不知道。」
「這個確實有點難辦,雖然城裡咱們的人也不少,但幾十上百萬的人口我們怎麼能搞的一清二楚,又不是之前的丐幫。」
「看他的樣子有點像學生,或者白領之類的,反正瞧他相貌舉止絕不像社會上的混混。」洪哥說著。
「我看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瞞過飛哥,找他要一筆錢作為住院費,其他的事以後再說。大不了咱們以後收保護費吸取教訓,不再去玩弄女人就行了。」小弟說著。
「對對對,我差點忘了主要問題了。不過在飛哥面前耍詐,我心裡頭還是七上八下的,就怕東窗事發,後悔莫及。」
「大哥,沒事的,為今之計只能這樣了。要是說了真話,不僅要不到住院費,還得接受懲罰。倒不如現在就抽刀斷了源頭,是什麼個情況,還得靠咱們這張嘴巴,別把飛哥當成神了,難道他真有千里眼、順風耳。」小弟很決絕道,不得不說,他這個參謀做的非常稱職。
「好吧!那我今晚就過去說,辦事宜早不宜遲。」洪哥說著就要起身去見于飛。
「就欣賞洪哥著點,疾風立行,幹事就得像大哥這麼果斷。」小弟笑嘻嘻的誇獎著。
「什麼?……」洪哥橫眉冷豎的瞪著小弟道。小弟居然敢對大哥用「欣賞」這個詞,著也太沒把大哥放在眼裡了。
「哦,我,我,我錯了,哈哈……用詞不當,不過我就是覺得大哥很有才能,我可是一片丹心向著洪哥啊,著出謀劃策可都是為了洪哥好。」小弟立即笑著賠禮道。
「諒你一片好心就不和你計較了,咱們也是一起混了多年的弟兄,不過著話可不能亂說,以後可得注意注意。」洪哥善意的提醒道。
時間已經是晚上,趁著月色,洪哥正要騎上摩托車去面見于飛。
于飛是新提拔上來的,和他雖然有些交情,但也不是太深厚,他雖然很是忐忑,但想著他自己和于飛也不是故交,騙就騙吧,何況小弟因公事要點醫藥費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誒,洪哥,要幹什麼去?正要找你說說話了。」說話的是趙四。
他最近也有些煩悶,遇上陳子慎著貨,廁所裡邊的那點錢有些難收了,而于飛又告誡他不要亂來,本來廁所裡也收不到幾個錢,這樣一來,他日子就沒之前過的那麼闊綽了。
「四哥怎麼來了,不是在學校呆的好好的嗎?怎麼,不想讀書呢?看你有些愁眉不展,差不多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來找我聊天解悶來著的吧。」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