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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五十七章 刺客 文 / 遜影

    許穎聽的似懂非懂,但是青雲這番錯對難分的話卻在她心裡紮了根。而這個時候,德熏樓的那群男人紛紛倒在桌子上醉睡過去,那三個女子見此情景,對了個眼色後把手伸進他們的懷內。把銀子和可以當作銀子使的佩物洗劫一空後,這才滿意的含笑離去。

    而其中一個女子,手中拿著的赫然是宋譯那日辛辛苦苦刻出來的小玉笛,小玉笛上面,許穎的『穎』字泛著迷離的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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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太陽照進高樓。

    剛好射在正對窗戶的宋譯的臉上,迷迷糊糊坐直身子,揉揉發酸的胳膊後,看著滿桌狼藉想了好久,這才知道竟然真的喝了一夜。

    晃晃身旁的慕容沖,慕容沖剛抬起頭正要說話,一張嘴就哇的一聲吐了起來。宋譯急急的閃開後,吐完的慕容沖又有氣無力的把臉埋在一盤未吃完的土豆絲兒裡。他昨天晚上喝的最多,這酒只怕很難醒。但這正是宋譯想要的,於是也樂得如此。

    晃醒坐在對面的袁長,無奈袁長這傢伙似乎也喝的不少,晃了半天沒動靜。宋譯想到他前天晚上沒睡覺的事兒,便很無奈的歎息一聲,下樓找小二幫忙把不知藏在什麼地方的馬車弄出來擱在客棧門口兒。

    他前腳剛走,本來睡相死沉的乞還就抬起了腦袋,眼睛炯炯有神

    昨夜席上,他便已知道了宋譯的技倆,之所以最後順著宋譯自己把自己灌醉,完全是因為他也不想這麼快離開安國回到南葉,他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父親和弟弟,沒有想好回到南葉後,該怎麼面對那群早先十分擁戴自己的眾臣。已經不相爭,可一旦回去,真的可以避免權利的爭奪嗎?

    他想留在安國偏南的小城,想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面對這個問題。可是魯淵催的急,他又沒有必須停留在宣和城的理由,這才帶著忐忑茫然收拾行裝。而就在這個時候,宋譯使出了酒宴留人這樣的笨招數,若非他自己想留,想醉,宋譯又如何能灌醉他留下他。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種境界,宋譯目前尚未達到這種境界。

    他想多留幾天,所以宋譯和小二一起上來準備把他們扶下樓塞到馬車裡的時候,他按照原先的姿勢繼續趴好,裝醉酒裝的那叫一個爐火純青。在宋譯他們把慕容沖抬下樓後,乞還再次坐起身,突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滾,遂趴在那裡大吐特吐起來,吐完後嫌棄滿地穢物很想挪地兒,又怕宋譯知道自己已經醒了,只得忍著難聞的味道繼續伏在那裡,只求宋譯他們快些上來,快些把自己扶走。

    等了不知多久,才聽到上樓的腳步聲。

    乞還滿心期待的等腳步聲上前,卻聽到了兵器出鞘的聲音。心下一驚,覺得不對勁兒的他猛地抬頭,正對上兩雙充滿殺機的眼睛。那是兩個中年男子,長相一般,但眼神極冷極堅毅,乞還看得出,這是行伍眾人才能有的氣場。登時也不裝了,很麻溜兒的跳了起來,避過險些刺到自己的快劍。

    在乞還遭遇刺客的時候,宋譯才把慕容沖安頓好跳下馬車。

    招呼正忙著擦汗的小二一起上樓,卻在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聽到了劍破空氣的聲音。登時神色一凝身形一躍上了樓梯,掀開厚厚的棉布簾子,剛好看到乞還正宇那倆提著長劍的刺客打鬥正酣。

    乞還身手已經很妖孽,但是不知為何,在面對這倆刺客的時候,竟然有些力不從心。殺機步步緊逼,他卻步步後退。但宋譯來不及分析內情,便也上前幫忙。逃亡路上,他很少再佩戴刀劍,是以只能和乞還一樣赤手空拳和梁冰拿著長劍的傢伙對打。

    在這個時候,有兵器和沒兵器的優劣很快顯露出來,血肉之軀對冷鐵怎麼說都不划算。他們都是宿醉剛醒,加上這倆使劍的刺客身手也頗好,是以即使宋譯加入進去,依舊應對吃力。就在宋譯生了要奪劍的念頭的時候,突然寒光從眼前閃過,正刺向乞還前胸。

    長劍就那麼直直的刺到乞還體內,乞還沒有避開。宋譯吃了一驚,匆忙上前揮拳打開那刺客,那刺客帶著長劍退後,空氣裡一串血珠劃著弧線落地,就在這個時候,店小二已經稟報店主叫來了早起巡街的宣和捕快。

    捕快罵罵咧咧的上樓,那倆刺客對了下眼神,皆撞窗而出。

    顧不得追的宋譯急急的扶住疼的腦門兒直冒汗的乞還,用點穴手法勉強替他止住血後問道:「你明明可以躲開,為何不躲?刺你的的那傢伙又不是美嬌娘,至於你這麼……」

    「閉嘴。」乞還疼的差點閉過氣去,一雙沾血的手扯著他的衣襟道:「聽我的,快回府,事兒別鬧的太大,我……」

    話未說完,頭一歪昏了過去。就在這時,方才巡街的那對捕快已經上了樓,宋譯本想著以秦雲朋友的身份要他們嚴查刺客,但在想到乞還昏迷前的囑托後面無表情的道:「江湖恩怨,衙門還是別插手了。」

    「什麼江湖恩怨?」那為首的捕快有些不信,宋譯邊招呼小二把乞還往下扶邊道:「我這位朋友前幾天不小心搶了他們山寨的壓寨夫人,這才遇到今日的刺殺。本來要玩兒完了,多虧幾位大哥趕上來,不然我們就危險了。」

    那捕快聞言忍不住笑了一下,指著醉夢沉酣的袁長問道:「這位也是你們的人嗎?」

    「是,」宋譯忙裡偷閒回頭道:「煩勞幫忙把他扶下去吧,我這位朋友的傷勢必須請醫救治。」

    「德熏樓隔壁就是醫館,我聽你的意思,似乎是想帶傷著回府救治。請問府內可有大夫?」

    宋譯愣了一下,適才乞還昏迷前交代要快回府,是以他也沒慮太多,只是一門心思的要趕回府再說。然而府內並無大夫,回去也白搭啊。就算魯淵他們懂得治傷,但是有個郎中絕對有利無害。想到這裡,宋譯少不得汗顏道:「請問附近可有大夫?」

    「德熏樓隔壁就是醫館。」那為首的捕快說完,便讓自己的手下去把隔壁醫館的大夫請到宋譯的馬車上。

    宋譯不無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那捕快只是笑笑就轉身去扶爛泥一般的袁長,舉手投足毫無擺架子的表示,只是看宋譯的眼神有那麼一點不對勁兒,絕對不是陌生人之間的那種眼神。

    待袁長也被扶下樓後,宋譯正準備親自趕車回府,卻被那捕快伸手攔住用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宋統領,您還是回車廂幫郎中照看傷者,你告訴我路線,我送你們回府。」

    「嗯?」宋譯後背僵了下,神色不善的看著那捕快頭目問:「你說什麼?」

    那捕快頭目微微一笑低聲道:「去歲宣和城遭圍,宋統領解北城之危的時候小的正在人群裡,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小的還沒忘。當時宋大人在馬上舉手投足很有為將者的風範,我一直想結交,無奈身份低微只得遠遠觀望。大君離開宣和回京,還以為此生和宋大人再無交集,誰知竟然能在這裡遇到。不知宋大人又回宣和所為何事?」

    宋譯被他一席話弄得危機感陡增,本以為可以在宣和隱姓埋名以圖大業,誰知因昔日多管閒事,竟給自己留下如此大的麻煩。但是若無昔日的多管閒事,哪裡有今日的宣和,又怎麼會和宣和守將秦雲成為兄弟並得他傾力相助。

    宋譯看了眼不遠處的那些捕快,見他們似乎沒聽到這裡的對話,遂微微一笑對眼前這個捕快頭目道:「難為你還記得我,既如此,煩勞趕車,且與我過府一敘。」邊說邊讓出趕車車伕的位置,交代了大致路線後掀開簾子進入馬車內。

    這捕快頭目對那對看著自己的捕快交代了幾句後,也上了馬車揚起馬鞭。

    宋譯在車內按著郎中的吩咐給乞還擺個比較容易治傷的姿勢,還得顧慮外靠在那裡的袁長慕容沖別栽倒在車廂裡生亂。幸虧長劍未及往深裡就被他打開,不然乞還這時只怕已經徘徊在鬼門關了。

    老郎中正粗粗的處理著傷口,宋譯在一旁陷入沉思。

    此次刺客,很明顯是衝著乞還去的。適才那倆打扮成普通百姓的刺客和宋譯他們擦肩而過,卻不曾對宋譯下毒手,反而直上二樓刺殺乞還。宋譯直覺這刺客不是安國人,畢竟乞還在安國這些年,並未得罪什麼人,安國沒有人有理由派刺客刺殺他。

    如此說來,竟是南葉的人不希望他回去了。

    想到這裡,宋譯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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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思索間,馬車已經到了府宅。找了一夜未找到人,正準備親自去找的夏伯聽到馬蹄聲,剛回頭,就見宋譯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公子怎麼一夜未歸?這不是京城,出了亂子該怎麼辦?」

    「已經出亂子了,」宋譯苦著臉對迎出來滿眼擔心的夏伯道:「快找人幫這位大夫把乞還師父扶進房,乞還師父受傷了。對了,師娘呢?」

    「我在這裡。」青雲白著臉和許穎一起站在離府門口不遠的庭院裡,蹙眉問道:「你說誰?誰受傷了?」

    話音剛落,前襟全是血的乞還被大家合力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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