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不怕死,面對可能的死亡,人們第一個念頭便是遠遠避過。
如果不避,不是他們殺,只能說他們有不能避的壓力。
夜色沉沉,篝火四晃的夜色裡,兩個南軍勾肩搭背走了出來。而他們似乎不單純是要出來出恭,一路相扶著;離開君影后門,晃晃悠悠朝暗處走去。
正對著他們的宋譯見他倆這個伸手摸下那個下巴,那個揪揪這個的耳朵,目瞪口呆之餘,忙扯了下兀自發愣的程梵和袁長道:「哥們兒,咱們運氣真好,碰到玻璃了。」
「嗯?」
此言一出,程梵和袁長紛紛翻過身子看著前方,嘖嘖讚道:「你說他們會不會是要選在咱們這裡幹那事兒啊?」
「爆菊?」袁長咧嘴笑道:「很有很能,專挑沒人的地兒,不行事未免太對不起這好夜色。」
此言一出,宋譯和程梵很默契的往旁邊挪了挪。感覺到這些的袁長不無窘迫的道:「你們躲我做什麼,我又不是斷袖。頂多我家鄉多斷袖,可那又不是我能左右的。唉等等,他們過來,好像就是衝咱們躲的這個沙丘來的。」
「來得好。」程梵咧嘴笑道:「這次定讓他們有來無回,讓他們及早結束這一世,下輩子性別托生對,做個光明正大的夫妻。唉,話說啊,同是斷袖,慕容沖比那個小受受好看多了。」
「噓~~」袁長突然低聲道:「他們快過來了,殺了還是弄昏?」
「殺了吧,」程梵道:「老頭子以前說過,在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這時候留下了他,下次沙場上遇見,他照樣對著你拔刀。」
說話間,那倆軍營斷袖已經晃晃悠悠朝這裡走來。
「老曹老陳那倆狗東西,他們自己背地裡做的事兒沒露出來,就敢明目張膽嘲笑咱們了。等哪天,哥把他們的醜事也在營中宣揚一下,看看誰更有臉。都是斷袖,誰比誰好多少……」
「你呀,別鬧了。」一個柔媚的聲音響起道:「咱們只管樂咱們的,何必在乎他們說什麼。那沙丘後面我看就很好,別走太遠了。」
「好好,我都聽你的。」……
二人搖搖晃晃跨過沙丘,宋譯他們已經遠遠避開他們落腳的地方。
就在他們倒下去準備解衣的時候,突然感覺嘴巴被一雙手摀住,而脖子處,還有冰涼刺骨的寒意。瞪大的眼睛裡滿是驚恐,想喊,卻只能從喉中發出悶哼。
「知不知道你們的糧草營在哪裡?」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那倆人愣了一下,隨即忙搖了搖頭。
「不說?」一張年輕帥氣的臉出現在他們面前,那人的手裡還拿著一把短劍。在他倆搖頭的當口,那人用短劍拍了拍其中一個人的臉道:「你是攻還是受?算了算了,不問這麼沒營養的問題了。我再問你們一遍,糧草營在哪裡?」
二人似乎下定決心一般僵在那裡動也不動。
「喲呵,倒挺硬氣哈。」那人咧嘴一笑,把短劍收入鞘內湊到他倆旁邊道:「不說沒關係,我會讓他們把你倆的衣服扒光,然後用布條捆在一起,最後在你們的腦門上分別刻上攻攻受受的字樣兒。等明天你們的人找到你們後,你們就能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了。別這樣瞪我,你們說了我自然不會做那種損陰德的事兒,畢竟面子比天大嘛。說還是不說?哦,不好意思,忘了你們嘴被捂上了。」
說到這裡,那人作勢抹了一把冷汗繼續一臉無害的笑道:「這樣吧,先鬆開捂你嘴的手,你若敢試圖反抗或者說假話,他就會死。聽說斷袖之間的感情有時候比尋常夫婦還深,你一定不想讓他死吧?」
被指著的那人忙點了點頭。
「很好,」那人冷笑著對捂嘴的那黑影道:「袁長,放開手。程梵,握緊你手裡的劍,他若說假話,你直接殺了那個人。」
捂著其中一個玻璃嘴的袁長聞言挪開了手,而被程梵捂著嘴的那個玻璃,脖子上的寒意越來越濃了。
「很好,說吧,在哪裡。」
那被鬆開嘴的玻璃大喘了幾口氣兒道:「說了你們也不敢去,我們的糧草在蛇嘶溝,蛇嘶溝向來都是毒蛇出沒的地方,你們沒有雄黃粉,去了也是送死。」
「雄黃粉呢?你們有嗎?」
「我們怎麼會有,只有運糧隊的弟兄才會沒人配包雄黃粉,然後每人再發一葫蘆雄黃酒防身。我們不是運糧隊,是後備軍。」
「怪不得這麼閒。」那人嘀咕了一聲道:「運糧隊的營帳在哪個方向?」
「找也白找,」那玻璃揉揉發僵的嘴巴道:「他們這時候又不去運糧,上頭的人沒給他們發雄黃粉和雄黃藥酒,你就算抓了他們,也白搭。」
此言一出,那人很牙疼的抽了口冷氣。
就在這時,瞥眼看見軍營後門又朝這邊走過來倆人,便拍了拍那玻璃的臉問道:「看看,認識嗎?」
那人看了兩眼,隨即眼睛一亮道:「認識認識,那個胖胖的就是運糧隊的頭目,他身上一定有雄黃粉,你們把他抓住奪了雄黃藥粉就行。」
「這麼爽快,你是不是有陰謀?」
「哪裡有什麼陰謀,那個該死的老玻璃,剛才夥同眾人嘲笑我倆,這火兒還在肚子裡憋著呢。你們若幫我教訓他,我自然求之不得。」
「好吧,暫且信你。」
話音剛落,一記手刀看在玻璃脖子處,玻璃軟軟的倒了下去。另一邊程梵看到,不無鄙夷的看了宋譯一眼,手上用力擰斷了被自己所控制的那個玻璃的脖子。
「說了,別對敵人仁慈。」
說話間,走到宋譯身邊一腳踩碎了那個被宋譯砍昏的那個玻璃的喉骨。
「殺降不祥!」宋譯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他們都已經這麼配合了,你……」
程梵和袁長把那倆玻璃往遠處拖了拖,這才看著宋譯道:「你又不是沒殺過人,這時候怎麼婆婆媽媽起來了。」
「我殺的人,大都是他們要殺我。」宋譯聳了聳肩道:「算了,這時候說這個不明智,那倆貌似玻璃的傢伙也過來了,打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