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德,看哪個小丫頭頭上的髮簪,那絕對是偷竊而來的贓物,快把它拿下來給我!」
就在杜蘭德夫人的丈夫和克裡斯丁妮拉拉扯扯的時候,站在不遠處的杜蘭德夫人看到克裡斯丁妮頭上的髮簪卻是立即眼前一亮。
雖然這個髮簪對於克裡斯丁妮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畢竟是純金打造的,而對於杜蘭德夫人這樣市儈的人來說,一個純金的髮簪自然是引起了她的貪婪。
而聽到女人的話,杜蘭德也是立即注意到了克裡斯丁妮頭上的髮簪,和杜蘭德夫人一樣,杜蘭德的眼睛也是頓時一亮。
一個小治安官,他的薪酬其實是非常有限的,在這種情況下,為了滿足自己的貪慾,手腳不乾淨也是難免的,更何況一個純金的髮簪看起來好像也能值上點錢。
「不,這不是贓物,這是麗莎阿姨送給我的!」
聽到杜蘭德夫人指責自己頭上的髮簪為贓物,克裡斯丁妮卻是立即紅著眼睛爭辯道。
「少來,麗莎家什麼情況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家能有純金的髮簪?小姑娘,你騙誰啦!」
杜蘭德說著便強行動手扯過克裡斯丁妮的頭髮,要將髮簪強行扯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到裁縫鋪門口傳來了一聲怒吼聲
「住手!」
出現在裁縫鋪門口的正是內維爾。
今天正好是內維爾當值的日子,所以內維爾並不在家中。而克裡斯丁妮前來內維爾家裡也是沒有通知內維爾。
直到一個內維爾的鄰居之前在看到杜蘭德夫人氣勢洶洶的趕到內維爾家中的時候,這個鄰居便立即跑到了勃蘭登堡城門那裡找到了內維爾,並告訴他這一消息。
杜蘭德的手仍然抓著克裡斯丁妮不放。當他回頭看到氣勢洶洶的內維爾的時候,他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懼色,反而臉上還出現一絲戲謔的說道: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內維爾上士嗎?今天難道不用執勤嗎?你當普魯士軍隊的軍紀是開玩笑的嘛?」
「杜蘭德,讓你的人立即停手,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
內維爾的額頭上青筋直跳對著杜蘭德吼道,但是杜蘭德卻根本不為所動。
「我懷疑。這個小姑娘和你的母親和一樁盜竊案有關,而且看見沒有,這就是證據。你們家怎麼可能出現純金打造的首飾,這不是盜竊又是什麼!」
「不,這不是贓物,這是內維爾父親留下來的。這是我們家的東西!」
沒等內維爾說話。被兩個男子拉住的麗莎立即向著自己的兒子大聲說道。
「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事情,立即將我母親和克裡斯丁妮放下,不然我絕對會對你不客氣!」
「哦,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個不客氣法!」
雖然內維爾是普魯士軍隊的士兵,但是因為城防軍地位的低下,使得杜蘭德根本對內維爾的威脅不在乎。
在裁縫鋪外已經圍了不少哈斯克街區的居民在圍觀,而其中有幾個男子卻是私下對視了幾眼,然後將目光聚焦在其中一個顯得最為強壯的男子身上。
「隊長。是不是立即將他們全部拿下,敢冒犯公主。就是殺了他們也不怨!」
一個男人低聲的向著這個強裝的男子說道。
「不急,再等等,再說了,公主殿下之前的命令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那小子退讓了,或者說公主喊救命了,那麼我們就立馬衝進去!」
克裡斯丁妮身為堂堂的普魯士公主,又怎麼可能會沒有人在暗地之中保護著她,這一點克裡斯丁妮同樣清楚,所以對於這些保護自己的衛兵,克裡斯丁妮早就吩咐過,那就是這些衛兵只能夠在她確實可能有危險並且喊救命的情況之下,才能採取緊急措施。
而現在,裁縫鋪中發生的事情都在這些衛兵的眼皮底下雖然克裡斯丁妮局勢顯得有些不好,但是畢竟不是太壞,再加上克裡斯丁妮並沒有喊出救命,所以保護克裡斯丁妮的衛兵隊長還是決定再等等。
再者他也想要看看內維爾接下來會這麼做。
這些天克裡斯丁妮經常前來麗莎的裁縫鋪,即便是這些衛兵再愚鈍,他們也知道他們的公主殿下此來是為何的。
而和大部分人一樣,這些衛兵對於內維爾自然是極度不滿的,內維爾單單是身份低下也就罷了,偏偏人長的也只能算是中人之姿,這在衛兵們看來,內維爾又怎麼能夠配得上的美麗的克裡斯丁妮公主殿下。
「對了,立即將這裡的情況向王宮方面進行匯報!」
內維爾立即揮舞著拳頭撲上了杜蘭德,而看到內維爾向著自己撲來,杜蘭德立即將抓著克裡斯丁妮的手放開然後向著那幾個同黨招呼道:
「內維爾膽敢抗拒執法,都給我過來,將他拿下!」
裁縫鋪內一時大亂,要知道杜蘭德可是帶來了好幾個人,在這種情況下,內維爾完全就是雙拳難敵四手。
儘管內維爾在普魯士軍隊之中待了五年,但是他的身手也只能算一般,而杜蘭德在擔任哈斯克街區的警察之前可是也從普魯士軍隊之中退役的。
一時之間內維爾落入了下風。
看到額頭上已經被打得流出了鮮血的內維爾,克裡斯丁妮只感覺自己心中一陣的絞痛,然後她再也顧不上其他的了,只聽到她大喊:
「衛兵!都給我過來!」
縱然克裡斯丁妮並不記得保護自己的人都長什麼摸樣,但是她相信自己的話一定能夠被這些衛兵聽見。不然的話,這些衛兵豈不是太失職了。
而聽到克裡斯丁妮的喊聲之後,立即有六個人從門口衝進到了裡面。然後便將目標對準了杜蘭德和他的幾個幫兇。
「你們是什麼人!都不要命了,我是街區的警察,我在執法!你們這是在包庇犯人,妨礙執法!」
突然出現的變故使得杜蘭德的瞳孔頓時一縮,而後只聽到他大聲向著那幾個不明身份的人吼道。
但是這幾個人可不管杜蘭德的警察身份,甚至他們下手也是越來越重了,不一會杜蘭德帶來的四個幫兇已經倒下了三個。而內維爾更是被扶到了一邊。
看到這種情況,杜蘭德立即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口哨用力的吹了起來。
在普魯士,每一個治安官又或者說是警察都有這樣一個口哨。這個口哨可以看成是警察之間互相聯繫的工具,只要有一個地方吹響口哨,那麼附近的警察便會立即趕來增援。
原本杜蘭德以為,在自己吹響口哨之後。這幾個突然出現的人總歸要有所顧忌。但是事實的變化卻和他所預料的截然相反。
一隊警察在杜蘭德吹響口哨之後不久便趕到了裁縫鋪外面,也不知道這隊警察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們正好都在距離裁縫鋪不遠的地方,而在聽完杜蘭德的哨聲之後,自然便立即趕了過來。
看到裁縫鋪外出現了幾個穿制服的人,杜蘭德的眼睛之中立即露出了喜色。
「你們是什麼人,立即說出你們的身份,畢竟舉手投降。不然我們將以暴亂的罪名,逮捕你們!」
剛剛趕來的那隊警察之中。有一個看起來是身份最高的警察立即向著裁縫鋪之中喊話道。
而看到這隊警察的出現,那幾個衛兵立即出來的一個人然後從自己腰間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銘牌說道:
「這是我的銘牌,我們是王室近衛軍!裁縫鋪裡面的幾個人涉嫌危害霍亨索倫王室成員的生命安全,按照條例,我們有權接手!」
普魯士王室近衛軍,除了是王室的近衛軍並且在戰時擔任作戰任務之外,為了使得王室近衛軍的衛兵能夠更好的保護王室成員,在普魯士的法律之中便有一條,那就是涉及到王室成員生命安全的事件,王室近衛軍有權干預並接手。
聽到這個人遞出了自己的銘牌,那個警察隊長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而在驗證了銘牌的真偽之後,他的眼神也是頓時一驚。
王室近衛軍居然出現在了哈斯克街區,而且根據他們的話,顯然這附近是肯定有一位王室成員,但是哈斯克街區只是勃蘭登堡的底層居民區,又怎麼會有王室成員到此地來。
不過,縱然這名警察隊長感到疑惑,但是這個銘牌卻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因此他立即帶著討好意味的笑容說道:
「不知道是哪位殿下出現在了哈斯克街區?」
「問那麼多幹嘛,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立即將這附近警戒起來,還有將這些圍觀的人群給疏散了!」
說完,這名衛兵接過銘牌之後不再理會一臉尷尬的警察隊長而是返身到了裁縫鋪內。
雖然門外兩人的對話聲並不是很大,但是在裁縫鋪內的杜蘭德還是聽到了一個大概,而之後他的心頭便立即湧上了恐懼。
「我投降,我投降!」
開玩笑,雖然他不知道什麼王室成員在哪裡,但是既然能夠讓外面的警察們投鼠忌器,甚至乖乖的不再干預,那麼便只能證明,這裡的事情顯然不是一個杜蘭德能夠擔待的了的。
而杜蘭德夫人站在裁縫鋪一邊卻是沉默了起來,剛剛在王室衛兵衝進裁縫鋪之後,她便發出了一陣陣的尖叫聲,但是眼看著這些人渾不在意杜蘭德的身份,杜蘭德夫人知道,今天恐怕要糟。
而與杜蘭德不同的是,靠近門口的杜蘭德夫人自然是聽清楚了外面的對話,這樣一來的話,心中感到震驚和恐懼的杜蘭德夫人自然也是一時之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裁縫鋪內的局勢已經得到了控制,身上已經被打出傷的內維爾和麗莎夫人被扶到了板凳上坐了下來。而那幾個衛兵卻是虎視眈眈的盯著被拿下的杜蘭德一行人。
而那名帶隊保護克裡斯丁妮的衛兵隊長卻是走到克裡斯丁妮身邊恭敬的說道:
「公主殿下,這幾個歹徒已經被拿下,對於您的冒犯。他們將會付出代價!」
此刻克裡斯丁妮不再是一幅柔弱的小女孩的模樣,她的神態重新恢復成了普魯士公主。
「我知道了,切基,你做的很好,這件事情我會和霍恩德去說的!」
聽到克裡斯丁妮的口中居然吐出了自己的名字,這名衛兵隊長心中立即有了一陣的小興奮,而聽到克裡斯丁妮會為他去和霍恩德溝通。切基的心中更是大喜。
看著切基如此恭敬的對克裡斯丁妮說話,再聽聽談話的內容,坐在一旁的麗莎夫人的心中頓時極為的忐忑了起來。
而忐忑的又何嘗只有麗莎一人。現在整個裁縫鋪內,除了克裡斯丁妮和她的幾個衛兵之外,所有人都在為克裡斯丁妮的身份感到震驚。
當然至於杜蘭德一家和他們的幫兇更是後悔不迭,誰能想到他們無意之中冒犯的人居然是堂堂的普魯士公主!
就在這個時候。裁縫鋪外面的整條街道已經被封鎖了起來。只見這些突然出現的人赫然正是普魯士的王室近衛軍,而威廉和霍恩德更是騎在馬上急匆匆的衝到了裁縫鋪的門口。
「就是這裡嗎!」
看著不遠處門庭顯得有些狹小不堪的裁縫鋪,威廉向著霍恩德問道,而在得到了霍恩德準確的回答之後,威廉皺了皺眉,然後翻身下馬走向了裁縫鋪內。
之前威廉讓霍恩德去找克裡斯丁妮,結果得到的回答卻是克裡斯丁妮並不在王宮裡面,而後霍恩德更是接到了有人對克裡斯丁妮不利的消息。心中珍視克裡斯丁妮的威廉自然是坐不住了。
因此他不顧霍恩德的勸阻,執意前來。
「國王陛下到!」
一個已經先感到的王室衛兵立即站在裁縫鋪門口大喊道。而就在他的話音剛剛落地,裁縫鋪內的幾個衛兵以及站在門外的王室近衛軍士兵和那些警察們紛紛向著疾步走的威廉行禮。
剛剛跨入裁縫鋪的門口,克裡斯丁妮剛剛和切基說完話,看到威廉的到來,克裡斯丁妮立即奔到了威廉的額懷中,然後說道:
「王兄,那幾個壞蛋壞死了,他們都欺負我!」
聽到克裡斯丁妮的抱怨,再看看克裡斯丁妮披頭散髮的模樣和眼角邊的淚水,威廉立即雷霆大怒。
從克裡斯丁妮跟在威廉身邊開始,威廉可從來沒有捨得讓自己的這個妹妹哭過,甚至凡是讓克裡斯丁妮感覺到討厭的人和東西,那麼第二天絕對會從克裡斯丁妮的身邊消失,在這種情況下,威廉又怎麼能夠容忍克裡斯丁妮在別人那裡受到委屈。
「好了,沒事了,王兄這不是來了麼,告訴王兄是那幾個人,王兄一定給你主持公道!」
聽到威廉的話,克裡斯丁妮的臉上重新綻放出了笑容,而後只見克裡斯丁妮手指一指,被她指到的杜蘭德一家和那幾個幫兇頓時心驚膽戰。
「陛下,事情真相已經瞭解清楚了,那個傢伙仗著自己警察的身份為非作歹,甚至還對公主殿下動粗,按照罪行來說,怎麼處置都不過分!」
這個時候,聽完切基詳細匯報的霍恩德也是來到威廉的耳邊而後說道。
威廉放開了克裡斯丁妮然後走到了蹲著的杜蘭德一家已經那幾個幫兇的面前冷顏說道:
「你們可真是厲害,一個堂堂的普魯士公主殿下居然被你們欺負哭了,你是杜蘭德是吧,如果不是克裡斯丁妮的公主身份,今天內維爾一家是不是就要倒霉了?
我看你們簡直就是死不足惜!這件事情稍後會有人對你們進行公正的處理,威脅王室成員是什麼樣的後果,稍後你們就能知道了!」
說完,威廉不再理會面如死灰的這幾個傢伙,而是走到了內維爾和麗莎的跟前。
內維爾和麗莎此刻已經知道了威廉的身份,他們慌忙的便要給威廉行禮。看著內維爾臉上的傷口和身上已經帶著血跡的衣服,威廉皺了皺眉然後板著臉說道:
「行禮就免了吧,內維爾,你的情況我已經瞭解了,克裡斯丁妮是我最寵愛的妹妹,但是對你瞭解越深,我卻越是不放心你」
「王兄!!」
克裡斯丁妮聽到威廉對內維爾的話連忙趕到威廉的身邊用著祈求的目光對著威廉說道:
「王兄,你不是答應過我,我的婚事由我自己做主的嘛?」
「克裡斯丁妮,這是當然,不提整個歐洲,就是普魯士都有那麼多的青年俊彥,內維爾實在是沒有任何的長處能夠讓我側目!再說了,將來你的嫁妝可是西立陶宛,數百萬的人民我怎麼能夠交到一個身無所長的人的手中!」
但是威廉的話卻沒有讓克裡斯丁妮動搖
「我不管,我喜歡內維爾,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恨你,我就離開勃蘭登堡終身不嫁!」
克裡斯丁妮氣急著對著威廉說道,聽到克裡斯丁妮的話,威廉一陣的頭大,然後他思考了一會之後不得不轉頭看著內維爾說道:
「內維爾,你也不小了,按理來說這樣的情況我不應該妥協,但是我當初答應過克裡斯丁妮。
這樣吧,克裡斯丁妮未來的丈夫將會成為西立陶宛的大公,我先讓你去政府之中工作,這個期限為兩年,兩年內我會專門派人看著你,若是你能夠通過考驗,那麼我會將克裡斯丁妮下嫁給你。不然的話,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在克裡斯丁妮的哀求之下,威廉總算還是給了這個內維爾留了一條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