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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地夏朝屬揚州,是皋陶後裔封地。秦屬九江郡,漢初屬衡山國,後改屬廬江郡。
南朝設開化縣(治所在今六安縣青山鎮),屬廬江郡,梁武帝時設霍州,隋初屬廬州,後屬廬江郡。隋文帝開皇初年設霍山縣(治所在今城關鎮),由此得名。
唐代霍山兼霍州,應城、潛城、開化、灊縣五縣之地,屬淮南道壽州。宋太祖開寶八年,霍山併入六安縣,屬淮南道壽州。徽宗政和五年,改屬淮西路壽chun府清初以來,霍山一直歸屬六安直隸州治下,其地已是安徽地界。
霍山縣東與舒城比鄰,南與岳西縣相望,西與金寨縣和英山縣交界,北與六安接壤,距合肥約三百里。
夾在湖北、安徽之間,北邊遙望河南,雖然屬於三不管地帶,又有大別山可以為依靠,卻是四戰之地。一旦被大軍合圍,失去發展的空間,軍隊的實力再也無法壯大。
楊秀清領兵多年,深知退入霍山不過是不得已的選擇,然而要打破封鎖,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現在要擺脫困境,也只能指望石達開了,要是石達開所部聲勢夠大,能夠吸引敵軍的注意力,他就能突破包圍圈,擇地再發展了。
只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度過這個年關,前度行軍過速,軍糧告急,四萬多張口可是等著吃喝呢。
「這霍山附近,都有哪些有名的大戶?」
太平軍剛到霍山,對這個新地盤還沒摸底,雖然有兔子不吃窩邊草的說法,形勢所逼,只能先在附近解決補給了。更何況,楊秀清也沒打算真把這裡當久踞之窩。大軍吃緊,說不得只好從附近開始下手了。
「縣城裡那些土財主都已經清理完了,千把戶的小地方,還真是沒幾多油水。」
盧賢拔領了一軍駐守縣城,不到萬人的小城根本就不夠刮地皮的,幾家所謂的富戶,也不過搜集到了幾百石米而已,也就夠支應大軍數日之糧,杯水車薪。
這霍山雖然是山清水秀,又臨近富庶的江淮,卻是個有數的窮地方。由於地處大別山區,地形複雜,山巒重疊,交通不便,既不好種地,又不好經商。所謂「七山一水一分田,一分道路和莊園」,窮苦之地,就是富戶都是矮子裡拔將軍,也就能吃飽飯而已,更別提供養數萬大軍在此生存發展了。
作為楊秀清的親戚加心腹,盧賢拔雖然不過守了個小破縣城,卻也夠讓黃維江等人眼饞的了。要是以往,一座小城算的了甚,還不如武昌一家大戶油水來得多。
可如今眼目下,蚊子腿雖然細,可也是肉啊!
為了安全起見,現在楊秀清部太平軍主力駐紮在山中,他可不想再次被圍困走投無路了,身邊不過黃維江、林大基、李俊良與林錫保四員大將,軍中又向來缺少文士,事事要過問,還真是勞神費力,累!
盡自想要鮮衣美食的享受,卻也只能暫時忍著。
「卑職倒是聽說霍山東南面有一座楊三寨,幾百年來都沒被打破過,積蓄想必少不了」
盧賢拔守著座縣城,到底是消息靈通些。
「哦,有這麼厲害?」
情知那種大山寨能堅挺數百年,必然有其生存之道,不過人被逼急了往往會有些個失去理智,楊秀清自忖身經百戰,數萬大軍攻打一座小小的寨子應是不在話下。
待到盧賢拔詳細介紹了該地的情形,楊秀清等人兩眼已經開始放光了。
「全軍將士能不能過好這個年,就看這一錘子買賣了,好好打探去。」
大別山主峰白馬尖雄踞霍山境內,高六百丈。白馬尖山勢磅礡,巍峨壯麗,聚高、雄、峻、特為一體。山峰形似白馬,立地摩天,為大別山的最高峰,山上佈滿了奇松怪石。站在白馬尖山頂,大別山的風光一覽無餘,群山、雲海、天空錯落有致,次主峰多雲尖近在眼前。
白馬尖和多雲尖遙遙相望,並稱姊妹峰。二山之間常年雲霧翻飛縹緲,波瀾起伏,浩瀚似海。
兩座山峰山脊相連,成了一條通天大道,在初春時節,沿山脊而下,漫步途中,顧盼南北二側的景色,可以體會到大別山名稱由來的典故,李白詩曰:『山之南山花爛漫,山之北白雪皚皚,此山大別於他山也。』
而此時此刻,在多雲尖腳下的多雲寺,如今成了楊秀清的行營駐地,大雪封山,寂靜的山嶺因為數千名士兵的到來而變得喧囂起來。
「嗚嗚嗚——」
隨著悠長的號角吹響,山上山下的士兵開始集結,四五千名太平軍士兵整隊出營,踏著積雪冒著寒風向東而去。
十二月二十三,正是農曆小年,楊秀清經過了兩天的打探,確定了在這年關將近的時候突襲楊三寨的計劃,在這樣的日子,應該是獵物戒備最鬆懈的時候。
「大傢伙走快點,今晚宰肥羊,有酒有肉啊!」
剛下過雪,路還算好走,太平軍安頓下來幾天,沒有追兵的壓力,士氣也慢慢恢復了些子,知道今兒個要砸響窯,精神頭都提起來了。
連日來顛沛流離的日子實在是過夠了,能大魚大肉痛快吃喝一頓,想起來就提氣。
大軍帶了幾名熟悉道路的嚮導打頭,專挑僻靜小路行軍,倒也沒有驚動多少百姓,無人知道有一支數千人的部隊會在這當口頂風踏雪去襲擊一座偏遠山寨。
自清早出發,趕了五六十里山路,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到了楊三寨左近,目標已經遙遙在望。
這楊三寨位於霍山東南,與舒城、岳西、霍山、金安等地交界,東南與萬佛山、萬佛湖相連,北與東石筍相通,地勢險要,向來為土匪盤踞之地。
關於這個寨子,還有一個神奇的傳說。相傳在明朝初,寨邊住著一戶姓楊外姓,家裡出了個排行第三的小伙子,鄉里稱他為楊三。
這楊三自幼喪父,楊母含辛茹苦地把他養大成人,生得高達魁梧,身高丈二,膀闊四維,力大無窮。
一ri,他老母從山下給送飯,不慎跌下懸崖峭崖,掉進河裡。楊三連忙抓起巨石砸河想要攔住楊母(寨下的河中巨石堆積,取名石砸河)。
可惜楊三沒能攔住母親,且不知去向,他追下山寨去下遊山頂眺望(此山取名望母山),又去山下河灘裡尋找扒母親的屍體(此灘取名扒娘灘),還是沒有扒到,再往下去的河灘裡,母親的屍體已浮顯出來了(此灘取名現屍灘又名現娘灘)。
據說楊三寨建成後,因為楊三的勇武,山寨威名震四方,引得明太祖朱元璋都親自率兵來攻打。
朱元璋提點大軍兵臨楊三寨,在他看來一座小小的寨子不堪一擊,來時心情愉快,在馬背上吹著笛子,上嶺連吹九支曲子(此嶺取名九曲嶺)。大軍來到塵土嶺,遠見跑馬行軍的塵土飛揚(此嶺取名塵土嶺)。朱元璋來到歡喜嶺一看楊三寨地如彈丸,何需大動干戈,不禁大笑起來(此嶺取名歡喜嶺)。來到箭頭嶺,試探地向楊三寨射了一箭(此嶺取名箭頭嶺)。他騎馬一直來到馬下溝,才跳下馬來休息(此溝取名馬下溝)。
然而楊三寨地勢險要,明軍數日攻打不下,只有圍困,朱元璋自己班師回朝,並大罵楊三寨「遠望一把傘,近望一座城,千軍萬馬攻不破,自死自爛字糟瘟」。
到了最後,寨中的糧草漸盡,面臨不攻自破的險境,楊三想出一條妙計,叫人把狗用飯餵飽丟下寨。明軍見這條狗都有飯吃,不知圍到猴年馬月才能困死山寨,於是無奈撤軍
楊三寨的傳說雖然是附會,楊三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安營紮寨的土匪罷了。
然而這裡頗得地利確實真的,楊三寨地勢險要,山體雄偉,山勢險峻,四壁如削,尤以東北面懸崖面臨萬丈深淵。寨子內有星羅棋布的山洞嵌在崖壁上,似高樓大廈的窗居高臨下,懸空驚膽。
寨頂東部又有一天然水池,澇不溢,旱不涸,常年水澈如濾,只要糧食足用就不怕被圍困。
是以,許多年來這座山寨與其說是霍山一地的豪紳,還不如說是一個土匪窩。只是楊三寨一直遵守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寨規,從不曾禍害鄉里,就是打家劫舍,也遠處百里之外,多在淮西各府縣做那無本買賣。
幾百年下來,楊三寨屢次被圍剿,卻又屢次生發起來,本地官府乾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理會了,只要不在當地作案,便權當啥事也沒發生,還能不時拿到一份『孝敬』。
數十代經營,楊三寨內外居民上萬,精壯數千,隱隱已成了大別山眾山寨魁首,號令群雄,莫不拜服。
到了這一代,楊三寨聚集了程李張王等當地大姓豪族,寨主程望淮同時也是大別山各路好漢公推的總瓢把子。至於楊氏,因為是外來戶,早在楊三死後就已經沒落了。
今天是小年夜,山寨裡熱鬧非凡,在外的、守寨的各位頭領都聚集在山上,聚義堂內外擺起了百雞宴。
年近六旬的程望淮高坐上首,滿意地接受屬下的稱賀,白淨富態的臉上堆滿了笑意,要不是一雙渾濁的老眼中不時閃過的精光,誰能知道這就是威震一方的坐地虎?
諛詞如潮,程望淮亦坦然受之,自從湖廣數省動盪,江淮一帶兵力空虛,造成守備不力,山寨的買賣可是紅火得很,他心裡確實舒坦,只是太平軍東竄,卻又讓他隱隱感到不安。
酒到酣處,一干匪首都喝得面紅耳赤。這時,一名程姓小頭目疾步闖入大堂,在程大當家耳邊低聲稟告,老頭的臉色慢慢變得猙獰起來。
「砰!」
程望淮把手中酒碗砸在地上,霍然起身。
「各位弟兄,有人要搶咱們飯碗來了,大家答不答應?」
頭目們都讓這消息給驚呆了,這麼多年來,有幾個不怕死的敢來招惹楊三寨,那不是自尋死路嘛?在這年節當口挑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是誰?殺他個狗日的!」
起兵不過三兩年的新嫩義軍,如何瞞得過世代為寇的老山賊?任是楊秀清小心再小心,行跡還是暴露了。
楊三寨歷數百年而不倒,那名聲可不是靠吹出來的,周邊的風吹草動,早就驚動了明樁暗哨的眼線。沿路之上,或許一間茅舍,或者一座土屋就是山外的據點,而路上的行人,山中的獵戶,多有山寨的耳目,隔著幾十里,消息就開始往山上傳遞了。
一邊是過江強龍,一邊是山中猛虎,就要上演一場龍爭虎鬥,誰勝誰負,還真是難以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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