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族乃冥河老祖行造化之道傚法女媧娘娘造人所創,與女媧娘娘對人族不管不問不同,冥河老祖雖從不在族人面前現身,但卻以一己之力護持這整個阿修羅族。
今日幽冥宮中這些阿修羅眾都是冥河老祖親手所造,修羅王等人一直視冥河老祖為父。如今聽聞老祖要出血海與佛門相爭,紛紛起身欲與冥河老祖同往。
冥河老祖站起身來,那十二品血蓮化作一道血光沒入體內,「佛門勢大,高手如雲,汝等未曾斬屍,恐難抵擋。只待吾將那佛門准聖擊敗,汝等在出血海與那佛子。佛兵爭鋒。」
「是!」眾人轟然稱諾。
此時陰山之上,地藏菩薩王默坐在蓮台之上,舍利子金光翻滾,白虹如練,縱橫南北。膝前無數佛子口誦佛經,梵唱響徹幽冥。
與那默而誦經的八佛不同,陳九公只是饒有趣味的看著血海之上地滾滾波濤,似是在等待什麼。
「小老爺……」見不少阿修羅族人被地藏王菩薩度化,鐵扇公主又氣又怒,但怎奈自己區區一金仙,如何能與九位准聖相爭。
微微搖頭,陳九公看著血海道:「今日帶你來,並不是要你與佛門相爭,莫說是你,就算是我親自出手,也奈何不得這佛門。你需要做的,就是為你阿修羅族保全一絲氣運。」
聽陳九公這麼一說,鐵扇公主心知小老爺自有安排,自己就不再多言,只是美目含煞,望著那佛門眾佛。
突然,幽冥血海劇烈的翻騰起來,從遠處望去,原本陰風瑟瑟的血海之上,變得灰濛濛的一片。自遠處望去,彷彿那霧裡看花,朦朧模糊。只是聽到颼颼的聲音,遠處有無數血影晃動。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陳九公帶著袁洪和鐵扇公主向後退去,從袖中取出離地焰光旗,持在掌中。
「教主來了。」
「嗯。」陳九公點了點頭。望著那佛門八佛一菩薩笑道:「不知佛門這些所謂的高手。是不是冥河教主的對手。」
血影呼嘯,道道黑風現於血海之上,霎時間血浪滔天,整個幽冥血海似乎有震顫起來。
「好手段!」雙眼微瞇。陳九公驚訝的看到,在那血浪翻騰之間,竟有一絲大道運轉的痕跡。不愧是悟得玄水之道的冥河教主。
這時,陰山之上的八佛也看到了血海異動,齊齊上前一步。橫在地藏王菩薩身前。
可就在這時,無盡血浪沖出血海,直向陰山撲來。
藥師王佛身上金光一閃,頂上現出青蓮寶色旗,旗上一顆舍利子上下浮沉,佛光普照。
其他七佛見藥師王佛出手,齊齊念聲佛號,一起發出佛光。頓時,八佛以同源寂滅之法發出萬丈佛光。連成一片,阻擋那漫天血水。
血水傾盆而降,衝擊在佛門之上,洗刷而下,流淌陰山之上。詭異的是。陰山上的血水越來越多,可幽冥血海卻不見下降絲毫。
轉眼之間,數萬里陰山盡被被血水淹沒,一片血光。彷彿一個巨大血繭,把整片陰山全部包裹。一鼓一鼓,彷彿隨時要爆裂開來。而在無盡血光之中,只有點點金光閃爍。
作為幽冥之處唯一可以稱得上是山的地方,陰山本就寸草不生,如今被這血水刷,變得如同黃泉地獄一般。方圓數萬里都被濃厚的血光裹住,那些佛子、佛兵從西方移來的婆羅樹、曼陀羅花,也已經枯萎。那些曼陀羅花早已被血水沖散,而那高大的婆羅樹雖在,但被血水濺染。成了暗紅的血樹。
這也就罷了,主要的是這些血水還能腐蝕佛門金身,八佛與地藏王菩薩也就罷了,那些佛子、佛兵可受不得這些,不少被血水一沾,肉身就開始腐爛。無奈之下,地藏王菩薩只好將他們都收回自己掌中佛光之中。
剛才陰山上那些佛門異象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藥師王佛等佛門諸佛面上儘是鐵青之色,這冥河老祖果然名不虛傳,還未露面將八佛盡數壓制,不愧是聖人之下數一數二的絕世強者。
要知這八佛可都是准聖,雖然僅斬一屍,但在洪荒上,也是少有的高手。若是正常來說,就算是天河之水傾降,八佛亦可擋之。但剛才八佛聯手布下的萬丈佛光,在血水傾降之下竟然在頃刻間就被壓制在週身三尺之內。
「那釋迦牟尼與孔雀如來怎麼還不來!」如今漫山血水不住向八佛和地藏王菩薩身上扑打,大日如來咬緊牙關,低聲怒道。
「南無阿彌陀佛!花開見我!」藥師王佛神色肅穆,合十的右掌平開,掌中朵朵金蓮飛出,化作一個個藥師王佛踏在血水之上,而每一個藥師王佛又伸開右掌,幻化出朵朵金蓮。
知道這是藥師王佛的看家本領,大日如來也不敢怠慢,頂上現出萬丈扶桑樹,巨樹之上有枝無葉,只有熊熊火焰燃燒。
大日如來暴喝一聲,身上金色佛光閃動,腦後一輪紅日化作三足金烏噴出太陽真火與扶桑樹上火焰連起。霎時間,大日如來週身數丈之內血水嘶嘶作響,在真火焚燒之下緩緩減消。
見藥師王佛與大日如來發威,諸佛一起出手。在這一刻,皆不留手,各使出看家本領。
「厲害,厲害啊!」曾在紫電錘中悟出一絲大道法則的陳九公,只感覺那每一滴血水都彷彿有生命一般,在佛法下雖被毀,但卻一化二,二化四。
就在陳九公熱衷於看熱鬧的時候,遠處數道流光遁來,正是那人教玄都**師與闡教廣成子、雲中子、太乙真人。
此刻遠在西方婆娑淨土之上,釋迦牟尼竟然還在講解經卷。他那清亮的聲音傳遍西方,下方無數佛陀、菩薩並列,金剛、羅漢散佈大殿之中。大殿之外更有無數的僧尼,比丘都凝神聽講。
孔雀如來向來不允大乘佛教之人在婆娑淨土久留,現在在座的佛陀、菩薩、金剛、羅漢就是昔日的截教三千紅塵客所化,而那些僧尼、比丘都是釋迦牟尼度化的西牛賀洲生靈所化。
正在**的釋迦牟尼忽然停頓,眼往大殿之外,眾人耳邊忽然失去了慈悲佛音,齊齊睜開眼看。就見無天引一人來在殿中,此人正是准提佛母身前白蓮童子。
「白蓮拜見萬佛之主!南無釋迦摩尼如來!」
「免禮。」釋迦牟尼淡淡一笑,「佛母可否應運貧僧所求。」
釋迦牟尼話音剛落,一道五彩霞光閃爍,孔雀如來出現在釋迦牟尼身旁的金蓮台上,一臉急色的望著白蓮童子。而且不光是孔雀如來,此時大殿之中所有的佛陀、菩薩……目光全落在白蓮童子身上。
或許是平生第一次被這麼多人關注,而且這些人個個都不一般,白蓮童子不由得有些心慌。
「快說!」突然,孔雀如來一聲暴喝,將白蓮童子嚇得顫顫驚驚,「回……回佛……佛祖。」
搖了搖頭,釋迦牟尼伸手一指,一道金光沒入白蓮童子體內。白蓮童子只覺得身上一暖,心神略定。
「佛祖,佛母有言『佛門廣大,當普度天下芸芸眾生』。」
釋迦牟尼聞言頓時眉頭一皺,明白准提佛母的意思,不光是要釋迦牟尼帶人為佛門得地府氣運,還要助佛門征討三洲。
若是光佔據陰山,度化阿修羅眾,這沒問題。釋迦牟尼佛自信憑自己和這三千多位同門,即使那冥河老祖再厲害,也是不懼。但若要是助佛門普度眾生的話,北俱蘆洲怎麼辦?那可是截教的根基所在,日後就是自己家的地盤,怎麼可能從陳九公手裡搶來交給佛門?況且若是讓釋迦牟尼帶著昔日截教這些弟子去打陳九公,這些人就算死,也不會幹這種事啊。
見釋迦牟尼面如沉水,白蓮童子心裡暗暗叫苦,回想著來時准提佛母交代的,白蓮童子連忙道:「佛祖,佛母還說那北俱蘆洲乃不毛之地,難通曉吾佛門教化,就不勞佛祖費心了。」
「此言當真?」
別看白蓮童子在這兒跟釋迦牟尼有問有答的,其實全都是准提佛母交代好的,准提佛母甚至清楚的知道釋迦牟尼聽到白蓮童子說出每一句話的反應是什麼樣的。
當即連連點頭,白蓮童子道:「佛母金口玉言,豈會有假?如今四大部洲,眾生善惡,各方不一。東勝神洲者,性拙情疏,不知禮數;南贍部洲者,貪淫樂禍,多殺多亡。但請佛祖以吾佛門大業為重,宏揚佛法,普度二洲眾生。」
白蓮童子一席話說完,大殿之中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釋迦牟尼身上。
半響,釋迦牟尼開口道:「既然如此,還請童兒回去轉告佛母,此事我應下了。」說著,釋迦牟尼緩緩閉上了雙眼。
見釋迦牟尼答應下來,白蓮童子心知自己這次任務算是完成了,頓時大喜,向釋迦牟尼一拜道:「佛祖之言大善,只待地藏王菩薩穩駐陰山之日,就是烏雲仙東歸之時!」
「如此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