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時發佈挺準哦,真是高科技啊啊啊啊!以前不是上架才有的嗎嗎嗎????
另,感謝戰魂刺青同學的評價票,感謝飄洋在小說裡同學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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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時候,時間已入深夜。
摸出隨身攜帶的鑰匙,輕輕打開門,門扉細微的聲響中,走廊微弱的燈光照進黑暗的玄關內,將他影子拉伸得很長。
摸索著開了燈,陡然明亮起來的客廳就映入眼簾,很奇怪,這個家其實住得並不太久,直到現在,偶爾在角落也還可以聞到新房特有的冷清味道,但似乎它已在他心裡佔據了獨特的位置,即使一段時間沒回來,對它內部的陳設有點陌生了,可一旦踏上地板,心頭依舊湧起溫暖安全的感覺。
肩頭一鬆,整個人彷彿瞬間釋放了許多重負。
猶如很久以前,無論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遭遇了怎樣的寒冷與風雨,一跨進家門,便似船兒進了港灣,那種種的壓抑、緊張就全部消散了,因為他知道,這港灣可以保護自己。
有時候仔細分析,安俊赫也覺得這種心理狀態很神奇,若想解釋倒也簡單,人類是群居動物,再強的人也有自己的依賴,只是表現方式不同,相比柔弱者更加內斂,外人無法發現罷了。
隨手將脫下的外衣掛在玄關衣架上,步入客廳,將近10坪的大客廳,因為傢俱較少的關係,顯得很空曠,但打掃的乾淨,他手指滑過桌面,仔細搓了搓,沒有灰塵。
木質的地板上鋪的地毯也是經常清洗的樣子,腳放在上面很柔軟。
安俊赫點點頭,自從劇組要求他搬入宿舍與其它主演一起居住,除了美善姐之外,他又雇了兩個保姆,當時因為時間緊,也沒機會多考察,現在看來請的那兩個小姑娘很勤快。
正想著,旁邊一間臥室的門突然打開一條縫,漆黑的門洞內,一個清冷的聲音警惕高聲叫著:「誰?」
那是好多天沒有聽到,卻永遠不會忘記的,屬於智秀的聲音。
「是我。」一邊回答著,安俊赫一邊進了那個臥室,打開燈,空間不太大,牆紙、窗簾、傢俱全部是暖色調,裝飾得很溫馨的臥室,柔軟的床上,美麗的女孩躺靠在枕頭上面,一手抓緊床頭的球棒,一手已經捏上了報警器,只要輕輕一按,刺耳的警鈴就會在小區的安保室響起。
不過她當然不會按下去,見到是安俊赫,她警惕的神情一收,手微微鬆開:「哥?怎麼回來了?」
安俊赫沒有答她的話,目光從她床頭的球棒和報警器上掃過,神色無奈,「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保姆不在……是你讓她們出去住了吧?既然害怕,為什麼不讓她們陪你呢?」
夾雜著歎息的詢問,讓智秀微微別開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喜歡和陌生人住一起……」
安俊赫暗暗歎口氣,在劇組的日子,他每天都和家裡通電話,美善姐不只一次跟他說過,智秀整天把自己鎖在屋裡,這樣下去,可能會患上孤僻症。本來他以為沒事的,想著等她慢慢從心理陰影中走出,到時再讓她和外界接觸,應該很快會好轉。
但是現在看情況,也許比美善姐說得還要嚴重的多,連保姆都不接納,寧願自己一個人住在空曠漆黑的屋子裡,在床頭擺上武器之類的東西,也不願讓人陪,這種下意識離群索居,缺乏安全感的心理,當真有些危險。
不過這種事不需和智秀說,她現在還在心理敏感期,因此安俊赫便不再多問,輕輕走到床邊,邊將那根球棒放進床下,邊說道:「……劇組最近發生了些事,工作停頓了,所以我回來住幾天,等那邊的事解決好再說。」
妹妹晶亮的眼睛望著他,「什麼事?劇組工作都停了,很麻煩?」
「沒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小事最煩瑣嘛,別擔心!」
他坐在床邊,輕柔地撫摸著她細細柔柔的頭髮,感受掌下絲滑溫膩的感覺,笑道:「睡吧!天不早了。」
智秀微微側側腦袋,讓他手指自她臉頰摩挲而過,細膩皮膚與粗糙指肚的觸碰,帶來的卻是彼此體溫的交匯,然後心裡便彷彿被那溫度感染,暖烘烘的。
她眨了眨眼,突然兩手叉開伸出。
安俊赫疑惑地望了她一眼,「幹嗎?」
「抱我!」
「……呵!」安俊赫愣了愣,隨後失聲一笑,「你都多大了,還撒嬌!」
雖然這樣說著,他卻還是脫了鞋,爬上床,用被子將她裹住,就那樣連被子抱著,在床上躺好。
猶記得,小時候經常這樣的,那時家窮,住的也偏僻,冬天用不上暖氣,空調更是見都沒見過,每日夜裡若母親趕工,兄妹兩人便像這樣緊緊抱著擠進一個被窩,汲取著彼此的體溫取暖。
那時的黑夜深沉,關了燈,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內,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那脈動的頻率是一樣的,再那般緊緊的抱著,偶爾想來,很多時候都有種兩人其實是一體的錯覺。
也如此刻。
被薄被毯緊緊裹住的智秀,枕在他肩窩上,小小的腦袋擠進他懷裡,耳側貼上胸膛,片刻之後,悶聲道:「心跳還是一樣……」
「當然一樣,我們是雙胞胎啊!」
「人家說雙胞胎有心電感應的,為什麼我們就只是心跳一樣?」
「心電感應什麼的不科學,不要信它。」
「可是我覺得有……」
「別亂想了,睡吧!」
「哦……」
女孩在被窩裡拱了拱,滿足地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發出微微鼾聲,姿態沉靜而安詳,也許只有他在身邊,她才會這樣可以放下一切安然入睡吧!
對她而言,他也是她的依賴,就像她身體的一部分一樣熟悉、安全,不可分割!
看著她逐漸睡去,沉入夢鄉,安俊赫嘴角掛著柔和的笑意,又等了一會兒,方才緩緩抽出胳膊,起身關掉燈光,看著客廳照射而來的柔和微弱的光線下,她甜美的睡靨,他俯身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無聲說著:「晚安!」
隨後輕手輕腳地離開,關上房門之前,身後也傳來細微的夢囈:
「晚安……」
他笑著搖搖頭,慢慢帶上門,最後一縷光芒被門扉遮擋,室內濃郁的黑暗蔓延,但對床上熟睡的女孩而言,這黑暗已經不需要擔心了……
……
等智秀醒來時,天光已大亮,臥室外有吸塵器運轉的聲音,應該是保姆來打掃了吧!
她想著,摸摸身邊,那裡一片冰涼,心緒便莫名的有些低沉:「是做夢嗎?」
昨夜那一幕幕畫面還在腦海裡迴盪,真實的幾乎讓她無法分辨真假,腦海裡念頭紛亂,她搖動了放在床頭的鈴鐺,不多時,一個打扮樸素的女孩進來,邊操著有濃重慶北口音的普通話說著:「小姐醒了?」,邊服侍她起床穿衣,然後扶上輪椅。
「哥哥回來了嗎?」智秀努力壓抑著心裡的忐忑,問道。
「先生?」小保姆愣了一下,方才說道:「哦,我差點忘了呢……先生是回來了,不過早上說有事,又出去了。」
……不是做夢……
智秀舒口氣,心情在這刻陡然明朗起來,一直漠無表情,顯得很冰冷的臉蛋兒,也彷彿化凍一般,浮上明媚的色彩。
那一瞬間釋放的美麗,即使小保姆是女人,也呆了呆,心下暗叫:「好漂亮……」
不過這樣的明媚也只是一瞬,智秀隨後皺起眉,「哥哥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小保姆連忙答道:「說過,先生說中午就回來……哦,可能還有女客人,先生走時還吩咐我們多準備些飲料呢!」
小保姆前半段話讓智秀心中欣喜,但後半段,令她的心情又驀然糟糕了。
……女客人……
誰?
……
在智秀對安俊赫要請什麼女客人而心情糟糕的猜測的時候,安俊赫正在s·m公司裡到處亂轉。
想要收購電視劇版權的事情,不是立刻就能談成的,劇組現在工作也停頓了,閒下來,又不需要再住在宿舍的他,便搬回家住,順便也解決一下妹妹的心理問題。
以前總想著讓智秀自己走出陰影,但從昨天晚上智秀的表現看來,那樣放任的方法顯然徹底失敗了。
這件事困擾了安俊赫一夜,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讓妹妹和人交流才行,不過這種事就不能花錢請人了,心理醫生也不敢請,害怕刺激到妹妹,最合適的自然是找他的朋友,而他認識的女孩並不多,交情深的也只有秀英、侑莉她們,所以早上起來就趕到公司,想請那幾個丫頭幫幫忙。
不過大概是在練習吧,她們的電話都沒人接,安俊赫只好一間間練習室的找。一段時間不來公司,以往本就低調的他,幾乎快要被人忘記,期間碰到一個以前見過面的練習生,攔住詢問秀英等人在哪的時候,對方看了半天才認出他,邊幫他指路,邊驚訝地道:「不是聽說你要出道了嗎?怎麼,沒成功?」
言下頗是酸意十足,還有點淡淡的幸災樂禍,顯然久久沒在新聞上看到他的消息,便自覺他出道失敗了,對此安俊赫也只能無奈一笑,所幸目的達到,也懶得理這種人,寒暄胡扯幾句就轉身離開。
按照那人指的道路,找到一間舞蹈室的時候,裡面並沒有如他想像的,似往常一般幾個女孩湊在一起的喧鬧,空蕩蕩的舞蹈室裡,只有一個單薄的身影一遍又一遍地練習著基礎動作,汗水在還青澀的臉蛋上揮灑下來,倒映出她眸中的倔強與孤獨。
那是鄭秀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