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自然是將三人的話聽了個清楚,殭屍,在賢宇的修行之路上遇到不只一次了。昔年,當其還是個小小的低階弟子之時,與門中的師兄弟們下山出公務之時就曾遇到過一次。那一次,其在一個小村中結識了魔姬。再有一次,是在其修為小成後,遇到的來自西白土的血族。雖說血族與東聖浩土的殭屍相比還是有許多的差異,但傳聞,西白土的血族乃是變異的殭屍。因此,其還親自率領修行大軍前往西白土,遠征血族。那一次戰爭,其可說是畢生難忘,因為在那次戰爭中,自家心愛的女子,東方傾舞曾一度死去,給賢宇心中留下了永久的痛楚。雖說之後其闖入地府,破道將東方傾舞救了回來,但那一次的經歷依然給賢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其中有一件事情讓賢宇也耿耿於懷,在那次大戰中,其並未見到血族的老祖,也可能是殭屍的老祖宗僵皇。但賢宇始終相信,僵皇是存在的,其只是不想露面而已,其的存在對賢宇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隱患。這件事賢宇一直記在心中,只是從那次後期就越發的忙碌,也就沒抽出功夫來整理這些事情。如今,在下界的一個茶樓中聽到了殭屍之事,其自然是用了心思。不知為何,其隱隱覺得這次殭屍的出現沒那麼簡單,如今賢宇是越發相信自家的預感了。其對幾個女子傳音道:「稍後到成為的松竹村去看一下,這事情既然遇上了就要過問。」
松竹村,原本是個人氣很旺的村子,風景也別有一番看頭。可如今,卻是一副破敗的景象。村子裡的青年人能逃的已逃到外鄉去了,剩下的多半都是些孤兒寡母無依無靠,老弱病殘的人。賢宇幾人到了村口,卻見村口出有一個小丫頭,正在那裡自顧自的玩耍著。其雖說發覺村子裡少了不少的人,但其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在其這個年紀而言,玩耍是最要緊的。
賢宇走到小女娃身旁蹲下身子柔聲道:「小妹妹,這裡是松竹村嗎?」村口沒有什麼標牌,賢宇為求穩妥自然要問一問的。小女娃聞聽賢宇之言抬起頭來,用一雙大眼一眨一眨的看著賢宇。賢宇發覺,這小女娃生的極為清秀,雖說小臉髒兮兮的,但一雙眼卻是頗為明亮。
小女娃看著賢宇那和善的笑容,原本生出的戒心也放下了不少,對著賢宇點了點頭脆生生的道:「對啊,這裡就是松竹村啊。你們來這裡做什麼啊,我們村子裡有殭屍啊。」這小女娃說出殭屍二字之時面上沒有絲毫的懼怕之意。或許在其幼小的心田中,根本就不知殭屍究竟是怎樣可怖的存在。賢宇看著那純真的小臉,心中不由的感歎人的脆弱。沒錯,以其如今的法力可輕而易舉的讓死去的人復活,可逆轉一切眾生的命運。但這並不能改變生命脆弱的現實,若是沒有了其的存在,那這一切真的不會有絲毫的改變,一時間賢宇心中多了幾分淒涼。問明了地方,賢宇起身朝村子裡走去,而那小女娃見此情景卻依然自顧自的玩耍著。
村子裡顯得很是荒涼,一路上也見不到幾個行人。只有幾個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者,孤單的坐在自家的房門外。看著賢宇幾人進入村子,這些人沒有絲毫的舉動。就好似現下的一切其根本就提不起興趣來。那是一種漠然,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漠然。賢宇能理解為何這些人對自家的到來會無動於衷,當一個人長期的處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那還有什麼值得去在意的?賢宇一行人繼續朝前走著,終於,在一戶看起來還算富裕的人家門前停下,這家的主人是個男子,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生的細嫩肉的,看起來倒像是個書生。賢宇主意到,其的右腳似乎有些殘疾,看起來很不正常。這男子的眼神也有些漠然,對賢宇的到來沒有絲毫的動作。賢宇見此情景也不在意,吩咐了東方傾舞幾個女子幾句,便走上前去,自顧自的在一張凳子上做坐了下來,只到此刻,青年才抬起頭來看了賢宇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
賢宇見此情景沉思了一陣,而後開口問道:「你為何還留在此地,為何不逃走呢?在下可是聽說此地鬧殭屍,死了很多人啊。看你年輕力壯的,不過就是一腳不太好使而已嘛,應該能跑的了吧?」青年聞聽殭屍二字之時身子忍不住就是一震,終於再次將目光落在賢宇身上。其就那麼靜靜的看著賢宇,也不說話,賢宇見此情景也是面帶一絲笑容的看著青年。最終,這青年臉上卻是泛起一絲無奈的笑容來,而後便在那裡一個勁的搖頭,面上滿是淡然。
就在賢宇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聽那青年卻開口淡淡的道:「在下家中有八十歲的老母親需要奉養,在下一個人倒是能走的了,但是老母親年邁走不了遠路啊。在下身為人子,豈能丟下母親不聞不問?既然無法帶著母親離去,與母親大人共赴黃泉,也是為人子的本分。」賢宇聞聽此言看向這青年的眼中多了幾分讚賞之意,看起來對面這人是個大孝子。
賢宇見那青年開了口,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個機會。只聽器接著問道:「這松竹村鬧殭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從何時開始鬧起來的,兄台賜教一二吧,在下對此事很感興趣啊。」
青年聞聽賢宇之言點了點頭道:「一個月前,村裡的幾個孩子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蹤影,從那以後村裡就經常有人失蹤。漸漸的,失蹤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十多天後的一個夜晚,那些怪物出現了。他們看起來與常人沒什麼不同,但卻生了一對尖利的獠牙,雙目也是血紅的。他們見人就咬,很是可怖。更為可怖的還在後面,村裡有人發現,那些失蹤的人居然也都變成了怪物。原本一個村裡的鄰居,居然變成了如此可怖的存在。甚至還有孩子咬死爹娘的事情發生。那些怪物通常都是夜晚出現,日出之前離去。沒有人知曉那些怪物究竟躲藏在何處。總之到了白天,一切如常。到了夜晚那便是怪物的天下。村裡的人越來越少,我想很快就輪到我們母子了吧。這樣也好啊,不用每日都擔驚受怕的了,呵呵呵。你們是外地人吧,我勸你們還是離去吧,這裡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啊。」其言語中已不當自家是個活人了,而是死人。賢宇聞聽此言卻只是淡淡一笑,而後便離去了。其並未朝村口走去,而是與東方傾舞幾人走向了村子的深處。那青年見此情景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其張了張嘴,最終卻是沒再說出一句話來。在其看來,這個是世上什麼都攔的住,就是要找死的人你攔不住,既然如此其也就不再多言。賢宇聞聽青年之言後心中也有了計較,那青年所言,正是殭屍的特徵。殭屍者,被天地棄於天六道之外,乃是不生不滅不老不死之身。其骨肉如金剛一般,尋常的法器都不能損壞一絲一毫。更可怕的是其那一對獠牙,鋒利之極,最喜咬人脖頸吸食生人鮮血。
殭屍也是有弱點的,那就是懼怕陽光。自然也有不怕陽光的殭屍,但那樣的殭屍畢竟是少數存在,陽光是殭屍的天敵,正因如此,殭屍多半是在夜裡出沒,百日蟄伏在陰暗潮濕之處。殭屍雙目不能見物,其靠的是一雙鼻子來發現自家的獵物。這一切的一切,如今的凡塵中廣為流傳,甚至民間還編出了如何對付殭屍的法子,狗血,大蒜,糯米。這些對付低階的笑殭屍或許還能有些用處,但若是用來對付那種老殭屍的話,卻是絲毫的用處也沒用。東方傾舞沉思了一陣,柔聲問賢宇道:「相公打算如何?這些事情其實不需要相公出面,修行界的人應派人的打理才是啊,難道如今的修行界中人,早已沒用了為國為民之心了嗎?」在東方傾舞看來,即便是有殭屍,也不用賢宇親自出手,賢宇如今是何等身份,這事情也太離譜了些。其餘幾個女子聞聽此言也是對如今的修行界大大的不滿,賢宇聞言卻是微微一笑。
在賢宇看來,修行者沒有注意到此地並非什麼稀奇之事。凡塵實在是太大了些,修行界的人也不是三頭六臂,什麼犄角旮旯裡的事情都能知曉,這事情還真不能推到修行界的身上。既然其碰上了,賢宇就打算自家料理了此事。只聽器對幾個女子到:「捉拿殭屍這種事情我等也不是沒有幹過,既然如此又何必管那麼多呢?說起來此事也極為有趣啊。讓咱們來看看,究竟是些什麼人,敢在此地攪風攪雨的。」幾個女子聞聽此言也只能是苦笑無語,自家相公的脾氣她們自然是清楚的很,有些事情有事情做對賢宇而言就是最大的歡樂。其實這是所有修行者的通病,漫長的修行歲月中,即便是賢宇有美人陪伴,也會有無聊的時候。對賢宇而言,這不單單是拯救一個村子,甚至是一個城池的百姓,最要緊的是,其覺得這對其而言是個大大的樂趣。況且,賢宇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想要去證實,所以此次其必須是親自動手捉拿殭屍。其總覺得在兩萬年後的今日出現殭屍不是一個偶然,殭屍,這東西在東聖浩土上已消失了兩萬餘年,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了?雖說這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但這對賢宇而言是個機會。一行人說話間便來到了一口枯井的旁邊。賢宇低頭看了看,發覺下方什麼也沒有。其原本想要拐個彎朝另一邊走去的,但就在此時,其剛轉過身去,一股冷風卻從井下吹了上來。賢宇見此情景猛的轉身過去,雙目射出兩道精光,死死地盯著身前的那個井口。嘴角不由的泛起了一絲冷笑。只聽賢宇對身旁的幾個女子柔聲道:「為夫的下去看看,你們幾個在上頭等候吧。」說話間也不見幾個女子答應,其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下一刻,賢宇已身在枯井之下了。只見下方滿是黏糊的泥巴,顯然這口井下還是有些水分的,只是這些水卻沒什麼用處。賢宇四下看了看,這井下的面積居然出奇的大,都快趕上一座規模不小的宮殿了。除了賢宇所站立之處有一束從井**出來的光線外,其他地方都埋沒了黑暗之中。賢宇見此情景也不見其如何動作,其頭頂上方就多出了一顆人頭大小的火球來。火球飄在賢宇頭頂一丈處。起初只有人頭大小,但到了後來,卻漸漸的變大,直到其長大到十個人頭一般大小的時候才停止了長大。而此時,賢宇已將井下的情景看了個請清清楚楚。這一看之下,即便是賢宇嘴角也忍不住抽動了兩下。只見在其的四面八方都是人,不,應該說都是死人。這些人面色蒼白,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此刻,這些人就在井壁的四周站著,雙目緊閉,就好似睡著了一般。賢宇心中清楚,這些想必就是那些松竹村死去額村民。而當賢宇仔細去看時,卻發覺在自家的身前四面,居然有四口棺材。方才沒有在意,因為這些棺材離賢宇實在太近了些。而且這棺材地步有大半居然都陷入了那粘稠的泥中,高低就變得矮了幾分,賢宇自然是看不見的。其做這一切根本就沒有依靠絲毫的法力,因為其覺得,用法力就沒意思了。最終,賢宇講目光落在了其前後左右四個棺材之上,其感覺到從那棺材之中散發出了大量的寒氣,陰氣,見此情景,賢宇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其知道,正主子就在這四口棺材裡。
只聽賢宇冷聲道:「畜生,現身吧。」隨著其的話音落下,其四周的棺材卻猛的爆裂了開來。這自然是賢宇的傑作,賢宇如今自然是能做到言出法隨的,其想要棺材爆裂,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一聲爆炸過後,賢宇再次低頭看去。卻見其的四面卻是有著四個不同的人。在其東面是一個生的與東聖浩土百姓一樣的人,此人身穿一副鎧甲,看起來像很久遠的一種鎧甲。這人居然是個將軍,在其的西面,居然是一個血族,其衣著膚色等於賢宇當年見過的血族可說是一模一樣。在其的南面,是一個渾身漆黑的人,此人看起來就好似一塊黑炭一般。在其的北邊,是一個看起來與血族極為相近的人,但其的膚色卻不是那麼白皙,更接近於東聖浩土之人。賢宇見此情景,也不由的愣住了,其心中自然清楚,這是四個完全不同的人。
伏羲天地極為廣大,在伏羲天地中,除了東聖浩土之外,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大陸,在這些大陸上居住著其他的人們,對此賢宇心中清楚。在其想來,這便是東聖浩土的幾個人種了。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賢宇從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了陰森的寒氣,還有濃濃的死氣。見此情景,賢宇冷冷的道:「畜生,莫要在此裝神弄鬼的,讓朕看看你們究竟都有什麼手段吧。」隨著賢宇的話音落下,其身邊的四個人都猛的站起了身子。其中的三人站在那裡如一根桿子一動不動。而那個血族站起身後卻是猛的朝後退去,看向賢宇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愕之意。賢宇見此情景微微一笑,事情與其預料的差不多,除了血族以外,其餘三個沒有什麼太高的靈智。賢宇的目光最終卻是落在了血族的身上,那血族此刻也正死死地盯著賢宇。
只聽那血族冷冷的道:「你是什麼人?怎麼能找到這個地方來?你是來找死的嗎?」其說話間還故意露出了那一對長長的獠牙,其並未立刻向賢宇進攻,因為其從賢宇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賢宇聞聽那血族之言卻是冷冷一笑,其並未開口多說什麼。因為,此刻起身邊的另外三人也有了動作,三人都睜開了雙眼。三人雖說膚色不同,但雙眼卻是一樣的血紅。其中那身穿盔甲的殭屍鼻子狠狠的吸了一下,而後便朝著賢宇撲了過來。賢宇見此情景卻是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下一刻,當其再出現之時,人已站在了那個血族的身後。那血族猛的回過頭去,看向賢宇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恐之意,其難以想像這個人的速度居然比他快上幾分。要知道,血族向來對自家的速度很是滿意,他們的速度幾乎可以媲美東聖浩土修行界中的瞬移。但這名血族絕對不會想到,賢宇的身法,即便是比瞬移還要快了數倍不止。
賢宇顯然是沒有想過要瞬間滅殺對方,其想要跟這些畜生們玩玩。畢竟到了他這個境界,能玩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賢宇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血族的脖子,但血族又怎麼會讓賢宇得手,在其看來對面那人實在是太可笑了些。即便對方的身法比自家快了那麼幾分,但想要抓住自家,實在是太可笑了。但讓其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其發覺其在動作後,那只伸出的手居然絲毫不差的抓在了其的脖頸之上。只見賢宇微微一笑道:「說罷,這個村子裡的人是不是你們幾個楚生殺的?你們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你最好是實話實說,否則的話今日就是你生命的終結。」賢宇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這些血族絕不會是單純的想要吸食鮮血,定然是有著其他的目的。做出這樣的判斷來其沒有絲毫的根據,但還是那句話,賢宇對自家的直覺有著一種自信。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即便是不用絲毫的法力也能有那麼一絲先知先覺。其實賢宇要知曉這一切是很容易的,但其沒有用法術,在賢宇看來人生的趣味恰恰就在其的未知。被賢宇抓住脖子的血族,是當真被賢宇的手段給震懾住了,其意識到面前的傢伙十分的可怖。其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另外三個畜生卻是朝著賢宇衝了過來。賢宇見此情景卻是放棄了血族,向著那身穿鎧甲的殭屍衝了過去,其身上沒有絲毫的法力波動,就那麼依靠著肉身衝了過去。轟的一聲,兩人撞擊在了一起,那身穿鎧甲的殭屍,被賢宇撞飛了出去。那血族見此情景心頭就是一跳,自家的同伴究竟有多麼可怖其清清楚楚,而對方居然能如此輕易的將自家的同伴撞飛出去。這就說明,對方的戰力多半在自家那個同伴與自家之上。
另外兩人見此情景眼神中也分別閃過一絲驚愕之意,但還是朝著賢宇衝了過去。賢宇見此情景飛跳起,一人一腳踹在了那黑人與另外一人的身上,居然硬生生的將人踹飛了出去。那血族見此情景知曉對方的戰力實在是太過強大,只見其發出一陣長嘯,那原本閉著雙目的松竹村的村民們紛紛猛的睜開了雙目,瘋了一般朝著賢宇撲去。賢宇見此情景眉頭卻是不由的皺了起來,雖說這些村民已經死去,但賢宇還是不想對這些村民動手。無奈之下,其只能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這下那些松竹村的村民沒有了攻擊的目標,一時間卻在那裡狂吼不已,顯得十分煩躁。那血族見賢宇忽然消失不見,眉頭卻是不由的皺了起來,敵人在明處其能看得見,在暗處其卻是摸不著頭腦。就在其疑惑之時,其的身子卻猛的飛了出去。並非其自家飛起來的,而是被一股大力撞飛的。其猛的轉頭看去,卻見身後沒有絲毫的人影。此時,其真的有些懼怕了,其知曉方纔那一擊定然是賢宇所為,但對方此刻卻又不見了蹤影。即便其有在高的法術,見不到對方也是無法施展出來的。就在其感到萬分驚恐之時,其的身子卻再次動了,其飛了起來,而後橫著倒了下去,就這般一上一下一上一下的來回動作,看起來頗為滑稽。只聽這血族大吼道:「你這混蛋,快點住手,否則的話,你真的會死的很慘,聽到了嗎!」無奈的是,其越是說話身子上下的速度就越快,賢宇根本就沒把其的話聽進去。
卻在此時一個聲音在枯井中響起:「小傢伙,你也太放肆了些,居然敢如此無禮的對待我的子孫?」此話音一出,那血族的身子卻停在了半空中,而後猛的落在地面上,整個身子深深的陷入了泥漿之中。下一刻,賢宇顯出了身形,其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方纔那四個棺材的中間位置。也就是其剛剛到這枯井之下所站立的位子,那個聲音就是從那地方發出的。
「卡卡卡……卡卡卡……」一陣怪異的響動後,原本空無一物的那地方突然鼓了起來,漸漸的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出現在賢宇的面前,隨著那東西不斷的顯出全貌來,賢宇看清楚了,居然是一口棺材,一口鐵質的棺材,而且這棺材並非是橫著放的,而是豎著插入地下的。
賢宇見此情景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主角兒終於上場了,早點現身不就沒那麼麻煩了嗎?」賢宇嘴上說的輕鬆,心卻早已提了起來。其方才仔細的感應了一番,察覺到此地還有一股詭秘的力量,但那力量實在是有些飄忽,以賢宇的法力根本就無法捕捉到。這不由的讓賢宇有些駭然,要知道以其如今的法力,很少有什麼人能在其面前隱藏的住身形,可對方居然在其的眼皮子底下,就那麼輕而易舉的隱藏了起來,這樣的手段怎能不讓賢宇吃驚?
聽到賢宇的問話那個存在似乎也很是意外,只聽器淡淡的道:「如此說來你早就知曉朕的存在了?不錯不錯,你倒是有些手段。只是你很不幸,打攪了朕的好夢,朕最討厭的就是在朕就寢之時有人打擾。你雖說是個人才,但卻是免不了一死的。」說話間那個棺材蓋子卻是猛的打開了來,在一陣煙霧過後,賢宇看清了其中的情景。見到棺材中的存在,賢宇不由的也是一愣。這是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的男子,生的極為俊俏,其身著一襲血紅色的龍袍,頭戴平天冠,居然是帝皇的打扮。見此一幕,賢宇終於確定了此人的身份。此人,多半就是其尋找了無數歲月的那個人,殭屍與血族共同的老祖宗,僵皇。那個從遠古時期就被遺棄在三界六道之外的存在。見到此人的那一刻,賢宇的心不由的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其心中清楚,今日多半又要有那麼一場惡戰了。但其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懼意,其是至尊,該面對的就要面對。無論對方是什麼身份,在其面前都沒有什麼囂張的餘地,還是那句話,其是至尊。
見到那鐵質的烏黑的棺材出現之時,其餘四人都站在了其的左右。那個血族恭敬的道:「父親大人,是孩兒等人護衛不周,讓這個小子驚擾了父親大人的安眠。不過父親大人,這個小子真的是很厲害,孩兒與幾位哥哥根本不是此人的對手,父親大人,您看他是什麼人?」方才與賢宇交手的四人居然都是僵皇的孩兒,這也證實了賢宇心中的猜想。西白土的血族果然是來自東聖浩土僵皇的子嗣,賢宇在吃驚之餘,對僵皇也好奇了起來,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物,為何會被天地所遺棄。一時間,賢宇的腦海中出現了許多的疑問,來自遠古的疑問。
僵皇聞聽自家孩兒之言卻是微微一笑,而後目光再次落在了賢宇的身上淡淡的道:「若是為父的沒有猜錯的話,這一位應該就是伏羲天地如今的主子,伏羲聖皇的後人了吧。」對於對方能認出自家來,賢宇根本就不意外,有些東西是不需要理由的,就好似賢宇冥冥中覺得自家要找的那個人就在松竹村,其果真就在此地。或許,僵皇也一直在等著他也說不定。
只聽賢宇淡淡的道:「沒錯,正是朕。僵皇,朕一直一來都很是好奇,你為何會被天地鎖遺棄,在你身上定然發生了許多故事吧?左右你我二人已經見面,要動手的話也不急於一時,不如你就給朕仔細說說,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如何?」這是賢宇的毛病,也是所有人的毛病,當好奇與危險並存的時候,當知曉自家不可能倖免的時候,往往許多人都會選擇滿足自家的好奇之心,美其名曰死也死的明白。自然,賢宇是沒打算死在這裡。僵皇聞聽賢宇之言後卻是靜靜的盯著賢宇,其的目光是那麼的深邃。賢宇甚至從其的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的死氣,相反的,其感受到了一股蓬勃的生機,這實在讓賢宇有些意外。難道當真是物極必反嗎?難道當死氣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轉化成生氣嗎?此刻,賢宇心中又多了一個疑問。
卻在此時僵皇開口了:「呵呵呵,既然小傢伙你那麼好奇,那朕就與你說說。這一切都是你那老祖宗所賜啊。當年,我與風伏羲二人是至交好友,自然,當時朕並不知其就是那開天闢地的強者。我二人一起修煉,互相扶持,當真親如兄弟啊。當時的人們猶若野獸一般,茹毛飲血過著畜生一般的日子。我二人為此很是煩惱,總覺得人不該是這樣的……」如此這般,賢宇靜靜的聽著僵皇的講述,其萬萬沒想到的是,一段其從不知曉的歲月從歷史的墳墓中出現,那一切都太過久遠,甚至是現在的人,與那個時候的人,根本就不是同一種人。
在無數歲月之前,也是在這一片天地之中。風伏羲開天闢地之後便化身為尋常人,與那個時候的僵皇相識。兩人志趣相投,鑽研出了許多有趣的東西來。兩人所鑽研的東西,就是今天人們所修的法術。如此這般,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漸漸的兩人發現了問題。兩人在鑽研中不斷的進步,與當時的人們拉開了距離。在天下的人們還在茹毛飲血的時候,兩人已住在了房子裡,吃著熟食。風伏羲感到自家的使命還沒有完成,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其去做。其不再滿足於自家吃熟食,住房屋。其想讓天下所有的百姓都過上與自家一般無二日子。因此,部落就這樣產生了。風伏羲與僵皇二人教會了世人自家所知曉的一切,使得人們擺脫了茹毛飲血的日子。有一天,兩人同時結識了一個女子,這女子生的極為美麗,其的名字叫做媧。
兩個男子同時遇見了這個女子,並同時愛上了這個女子,這個女子和兩個男子的關係都一樣的好,兩個男子因為女子喜歡的是自己。如此這般,三人相處的極為融洽。這女子是個極為有腦子的人,在其的輔佐之下,伏羲與僵皇將部落整合了起來,建立起了國。如此這般,凡塵中的第一個過度就那麼產生了。也就是說,凡塵中第一個過度並非是大殷皇朝,而是伏羲僵皇,女媧三人建立的國,這個國家的名號為夏。當一切塵埃落定後,當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之後。兩個男子都對女媧表明了愛意,女媧最終接受的那個人是伏羲。得知這一結果後僵皇很是痛苦。其無法忍受自家喜歡的女子愛上了自家的好兄弟,但這是事實,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改變。但其心中的那口悶氣卻需要發洩出來,最終,其選擇了去找伏羲大戰一場。
對於僵皇的要求,伏羲很痛快的答應了。在其看來,自家有些對不起自家的兄弟,雖說自家與女媧是情投意合,但最終受傷害的無論如何都是自家的兄弟。其心中清楚,僵皇心中的那口氣必須要發洩出來,否則的話兩個人之間的友誼很有可能會就此結束,這是伏羲不願意看到的。兩人是當時天地間唯一會法術的人,那是最本源的法術,威力巨大。讓兩人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戰居然使得建立起來的過度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無數的百姓死去。僵皇見此情景想要停止爭鬥,但伏羲卻說什麼也不答應。更可恨的是,女媧居然在背後出手,打傷了僵皇。不但如此,兩人還將百姓無辜慘死的罪名全都推倒了僵皇的身上。伏羲更是借此機會將僵皇流放到了三界六道之外,那是一片漆黑的虛空,沒有任何聲音,那就是地獄。如此這般過了無數歲月,僵皇心中的仇恨越發的巨大,終於有一天,其打破了三界六道的屏障。
其原本是想要找伏羲報仇的,但其只找到了女媧。如此,其便和女媧大戰了一場,讓其沒想到的是,那個時候的女媧功力十分的強大,居然再次將僵皇重傷,無奈之下僵皇只能逃走。自此之後,伏羲天地中就再也看不到僵皇的身影,就好似此人根本沒有出現過一般。
賢宇在聽完僵皇的講述後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其無法相信,自家的老祖居然是那麼一個小人,自家的祖母也是個小人,背後偷襲的小人。就在賢宇愣神之時卻聽僵皇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傢伙,你現在清楚了嗎?你今日一切的榮耀,都是你那卑鄙的先祖用極其卑鄙的手段奪取的。呵呵呵,還好,今日終於讓我見到伏羲的後人,這是讓我報仇啊,哈哈哈……」
賢宇聞聽此言卻不由的冷笑了一聲,只聽器淡淡的道:「僵皇,這一切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而已,朕為何偏偏要相信你的話,就憑借你一張嘴,究竟侮辱朕的先祖嗎?實在是可笑啊。」賢宇身為風家的子孫自然要站在自家老祖這一邊,看看風族的歷代子孫,哪一個不是君子?賢宇自然是不會相信這等莫名其妙的說法,在其看來這不過是對方的栽贓陷害而已。
僵皇聞聽賢宇之言卻是微微一笑道:「朕根本就沒有打算管你相不相信朕的話,朕跟你說那麼多不過是想讓你死的明白一些罷了。讓你清楚的認識到,你的祖先是多麼卑鄙的人。好了,你現在可以去死了。」其說話間抬起了右手手掌,一團血光猛的朝著賢宇衝了過去。賢宇直覺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就好似自家整個人置身在了一片血海之中,很是噁心。眼見那血團就要衝到自家面前,賢宇又怎能讓對方如願,在其看來自家很容易就能躲避開去。但讓其沒有想到的是,自家的身子居然不聽使喚,自家根本就無法挪動地方。賢宇的額頭滲出了汗珠,其實在是沒想到,以其如今的修為,居然無法抵擋的住對方的一招半式。賢宇絕不想這樣死去,這樣死去的話也太窩囊了一些,其有太多在乎的人,其若是死了,東方傾舞幾個女子怕是活不成了。還有逍遙皇朝,還有整個天下,其有自家的責任,一個男子的責任。其心中充滿了一個聲音:「朕不能死!朕不能就那麼死去!!朕決不能就那麼死去!!!」猛的起身上爆發出一陣金光,只聽轟然一聲巨響,那血色光團重重的打擊在了其的身上。準確的說應該是金色光芒之上。然後,整個枯井被一片金光所淹沒。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金光散去之後,一切的一切才再次顯現了出來。只見賢宇頹廢的靠在了一側的井壁之上。在其的對面,僵皇居然也靠在了另一測的井壁上。而僵皇的四個孩子,卻是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僵皇此刻正用充滿仇恨的目光看著賢宇,那目光就好似恨不得將賢宇生吞活剝了一般。賢宇見此情景毫不示弱,也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向僵皇,在任何時候,賢宇也不會認輸,因為其一旦認輸,那輸的就不單單是其自家,而是整個伏羲天地,而是風氏一族。
此刻,僵皇的身子在不停的顫抖著。其吃力的想要站起身子,可惜無論其怎樣努力都不能如願,最終,其只能用顫抖的聲音道:「風……風伏羲……伏羲……你……你怎麼會還存在這個世間?你……你不是已經化虛了嗎?這……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其最後一句話是咆哮的喊出來的。賢宇聞聽此言,看著僵皇那憤怒的臉龐,面上神色卻變得古怪起來。伏羲?這裡根本就沒有自家老祖的影子,哪裡來的伏羲?但其相信對方也不是無的放矢的人。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古怪,不過此刻卻不是多想的時候,賢宇意識到,對面的那個傢伙極為強大。雖說不知為何,自家方才與對方鬥了個旗鼓相當,但其心中清楚,要是論真正的法力,自家如今根本就不是僵皇的對手。自家此刻要做的,就是想法子離開此地。至於怎麼對付僵皇,這一切都是後話了,只要活著,一切就都還有希望,若是自家死在了這裡那一切就都成為了泡影了。想通了這一點,賢宇拚命的扭動著自家的身子,希望能站起身來。現在這種時候,誰先站起了身子,誰活命的希望就大那麼一些。與賢宇一樣,對面的僵皇此刻又在努力想要站起身子,兩人此刻比的就是運氣了。賢宇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家有那麼一天,會在一口枯井之中陷入如此被動的情景。此刻,伏羲天地中的至尊,世間萬物的主宰者逍遙賢宇實際上已陷入了生死攸關的危局之中了。兩人此刻全都神情戒備的看著對方,生怕對方比自家搶先一步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