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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百五十五章 貧道 文 / 聖指

    鴻德三百六十三年冬,逍遙皇宮。《純》此刻已是三更,宮中漆黑一片,只有世安宮御書房還有微微燈火。御書房外的太監時不時的會打個盹兒,但不敢真正的睡去。皇帝此刻還未歇息,做下人的哪裡敢先睡?御書房內,一個身穿龍袍頭戴龍冠的男子正在仔細的閱讀一分奏折,眼下年關將至,各地督撫都紛紛上表向皇帝匯報近一年來各地的民生,還有各處大軍的情景。這看奏折的自然就是逍遙皇朝的皇帝逍遙天雲,一晃眼三百餘年已過,對其而言一切卻好似還是昨日。其放下手中的奏折,沉思了片刻後提筆朱批,這是今日的最後一份奏折。所有的奏折都批閱完後其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其走近了窗子邊上,看著滿天的飛雪卻是不由的出神起來。曾記否,那是三百多年前的一個傍晚,很是平常,其的父皇,逍遙皇朝歷史上可以和聖祖相提並論的男子把其兄弟姐妹四人叫到這御書房之中,那些話一直在其腦中迴響。

    良久後逍遙天雲面上泛起一絲微笑口中喃喃道:「父皇您當年說兒臣受罪的時候到了,兒臣此刻才明白這些話的含義。不錯,當皇帝面上看著是榮華富貴,是天下最有權勢的人。可這世上又有幾個人知曉,有多大的能耐就得負多大的責任,若是光享樂不負責,那老天想必不會放過,即便是皇帝也不成。父皇啊,您當年臨去之時定下規矩,從兒臣起,逍遙皇朝後繼之君每人在位不得少於五千年。唉,如此說來兒臣卻是還有四千六百多年的苦要受。」

    就在逍遙天雲出神之時卻聽一個聲音柔聲道:「陛下,可是在想父皇了?」說話間一件披風披在了逍遙天雲的身上,一個女子出現在其的身後。這女子生的極為美麗,乃是世間少有的絕色,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謫仙之氣,讓人見了就想與其親近。此人便是當今的皇后皇甫嬌。此女在三百年前逍遙天雲即位一年後被逍遙天雲選為皇后,三百多呢來賢良淑德母儀天下。無論是後宮還是前朝其都能幫逍遙天雲分擔不少的擔子,兩人平日裡很是恩愛。

    逍遙天雲聞聽此言轉身將佳人摟在懷中柔聲道:「這些年朕也有疲倦之事,但每每想到父皇就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這江山曾經一度分崩離析,是皇爺爺與父皇嘔心瀝血再度打下的。我等後人蒙上蒼垂愛成為皇子,已是莫大的福分。如今朕又是皇帝,更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其說到此處再次看向窗外,而後接著道:「父皇是個偉大的皇帝,我歷代先皇雖說各個都是聖明之君,但能比的上父皇的恐怕也就只有兩人了。一個是聖祖皇帝,再有一個就是皇爺爺。聖祖皇帝開逍遙江山功德自然不必多言,皇爺爺最為艱難在位期間四方反賊亂國,雖說丟了大半的江山,但終究是守住了逍遙皇朝的最後一點根基,而後勵精圖治終究實現了天下五國並存的局面。當時五國之中逍遙皇朝最為安定,也都是皇爺爺的功勞。而後父皇歸朝,更是幫皇爺爺南征北戰,最周收復山河。皇后啊,朕不能喊累,朕實在是太輕鬆,也太幸運了。」

    皇甫嬌聞聽此言微微一笑道:「皇爺爺與父皇收復了江山,自然是功高天下,他們做了最難做的事。如今天下太平,軍政穩固,朝中臣子多為忠臣,皇帝陛下做個守成之君就好。皇爺爺與父皇自然是千難萬險收了江山,但皇上您要記得,守業更比創業要難上許多啊。」

    逍遙天雲聞聽此言點了點頭道:「是啊,如今文壇以無憂為尊,軍中以傾城為尊,後宮有你與閉月操持,朕自然無需擔憂。唉,只是傾城那丫頭朕說了好多次要與其尋個好人家,讓其出嫁,其就是不答應。說什麼要幫朕守護江山五千年,等朕禪位後再談婚嫁,朕可是愁死。朕這兩個寶貝妹妹啊,閉月還好知書達理是一代才女,如今嫁給了並肩王的玄孫肖名臣,二人的小日子過的很是快活。無憂如今也是兒女成群了。可傾城這丫頭,若是照顧不好她,朕可怎麼對的其父皇母后還有兩位姨娘,唉。傾城啊傾城,這天下其恐怕是最聽父皇的話了。」

    皇甫嬌聞聽此言嘻嘻一笑道:「陛下,您恐怕是逍遙皇朝歷代皇帝中最有趣的一個了,弟弟妹妹的婚事陛下都要管的面面俱到,陛下可真是辛苦的很啊。」其話裡皆的打趣的之意。

    逍遙天雲聞聽此言苦著臉道:「這有什麼法子內,父皇當年飄然遠去莫知其所蹤,所謂長兄如父,朕不管誰管啊。朕雖說是皇帝,但那是旁人的皇帝,在弟妹面前也就是個兄長。這種事情又不能相逼,真是愁死人了。」逍遙廉潔說話間眉毛都快皺成一團了,很是無奈。

    「陛下,傾城妹妹與陛下一般壽元無盡,青春常在,何時嫁人都行,陛下就不要操心了。對了,陛下如此思念父皇母后與兩位姨娘,為何不問問父皇母后等人此刻在何處逍遙?說起來臣妾自嫁入逍遙家還未拜見過父皇母后,對父皇母后與幾位姨娘也是仰慕的很。臣妾聽說,父皇生的幾位英俊蕭殺,世間無出其右者,母后與兩位姨娘也是國色天香,世間無人可比,真想見上一見。」皇甫嬌說話之時面上滿是渴望之意,她當年與逍遙天雲大婚之時賢宇已然遠去,自然是見不到面的。賢宇也不是那麼婆媽之人,自然不會顧及什麼兒子的婚禮。

    逍遙天雲聞聽此言苦笑道:「一百多年前收到父皇與母后的一封傳信,而後就再也沒有了音訊。朕也想見見父皇母后他們,但父皇與母后還有兩位姨娘一干人等如今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不是我等想見就能見的。你該知道,父皇在三百多年前就已然是天仙之身,如今更是難以追其行蹤啊。唉,這些事情要隨緣,父皇生性逍遙自在,心中即便有牽掛也不會特意回來與我等相見。父皇母后做完了自家該做之事,我等之事也不該讓父皇母后操心了,隨緣吧。」

    賢宇禪位飄然遠去之後民間留下許多傳說,有人說其死了。自然,這種說法沒人相信,有人說其依然在逍遙皇宮之中,只是不再過問政事,還有人說其飄然遠去,到了仙界。等等等,種種說法多不勝數,賢宇究竟在何處?其自然不會在皇宮之中,也沒有在天界。其這三百多年來可說是無處不在,整個東聖浩土犄角旮旯裡都有其的足跡。其早年便有個心願,要靠自家的雙腳走遍整個東聖浩土。這對旁人而言自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對賢宇這樣壽元無盡的仙人而言,自然沒那麼難。其有無盡的光陰,其有足夠的耐心與興趣,其願意如此做。

    東聖浩土最南端,極南之地千里之外的一座小城中。此刻正是晌午,但卻沒什麼人在街上走動,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冷了那麼一些。一個看上去三四十歲的男子身著一身道袍,旁邊有一桿棋子,上書天上仙,可知天下事。沒錯,這是個算卦的,可惜一天也碰不上一個客人。不為其他,只是因為其的口氣實在是大了些,平日裡那些算命的都說自家是半仙,可沒人敢說自家是天上仙,天上仙在凡塵的那只有聖宗皇帝一人,聖宗乃是賢宇的廟號。聖宗之號原本該在聖祖之後,但聖祖皇帝功德實在太大,故而歷代皇帝無人敢用此號,以示恭敬。但賢宇的功績相比聖祖對當時天下人來說也不算低,故而逍遙天雲在敬告列祖列宗之後將聖宗之號給了賢宇,賢宇對其也不在意。所謂謚號與廟號都是給死去的皇帝用的。之所以給聖祖與賢宇這個聖宗皇帝也用廟號或是謚號,是為了表示他們在凡塵的事情已經完結,與凡塵再無瓜葛,說起來與死了無異,賢宇是天仙,這個也不是什麼大秘密是人自然知曉一些。有誰會相信賢宇那樣的人物會在街頭給人算命,故而世人一看天上仙這名號也就避開了。

    中年道士面帶微笑的看著街上奚落的人來人往,這對其好似是一種很享受之事。只聽其淡淡的的道:「這年頭說實話都沒人相信了嗎?我可不就是天上仙嘛,呵呵,看來沒有與我有緣分的人啊。」說話間其就要收拾收拾離去,卻是此時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出現在其的面前。中年道士見此情景卻停住了手上的動作,面帶笑容的道:「小兄弟是算卦的嗎?」其說話的模樣很是認真,這是其一個月來第一個顧客,自然要極為認真的對待,無論對方是誰。

    小乞丐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我算卦。我已經餓了三天了,你給我算算何時有吃的吧。」小乞丐說著眨了眨眼,一臉期盼的看著面前的中年道士,在其看來對方就是神仙,原因很是簡單,這寒冬臘月的道士只穿了一件道袍,而且一點也沒有寒冷之意,這足以說明一切。可惜世人連如此明顯的破綻都看不見,由此可見凡塵中大多數人是多麼愚鈍,還不如一個乞丐。道士聞聽乞丐之言卻是從身後拿出一張弓何幾隻箭,交給了乞丐。乞丐見此卻是一臉的茫然之色,其此刻也在懷疑這個道士究竟是不是神仙,如果是那麼此刻其手裡的應該是饅頭才對。不過其還是接過了倒是手裡的弓箭,靜靜的看著道士,聽他下面怎麼說。

    乞丐一臉正色的道:「小兄弟,這天寒地凍的你若是靜等著旁人送吃的那早晚都要餓死,況且旁人給是吃食終究是旁人。人以食為天,旁人給你的吃食終究是旁人給的,終究不是自家的。如今寒冬臘月,山中野獸都蟄伏於洞穴之中,貧道給你一張弓五支箭。你若是有膽量到城外的密林之中自家獵殺一隻小獸,那便可活命,怎樣?小兄弟,你敢還是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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