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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乞子入道】 第八百五十七章 用心 文 / 聖指

    只聽逍遙正德的虛影開口道:「朕之聖影已在此龍袍之上沉寂十多萬年,今日倒是被你這小子請出,很好,很好。」說罷其轉頭看了一眼下方諸修,在其目光望來的那一剎那,諸人身上那股威壓頓時消散,身子恢復了自主。諸人恢復後的第一個舉動就是紛紛下拜,這一刻不分正邪還是魔,在場之人都拜了下去。眼前雖說只是個需要,但太過強悍,由不得諸人有絲毫的不敬,逍遙聖祖之名即便是過去了十多萬年,時至今日,威勢絲毫不減當年。

    見此情景逍遙正德的虛影微微一笑道:「這是多萬年東聖浩土倒是熱鬧的很,爾等不錯,不錯啊。」逍遙正德此話一出下方諸人神色立時大變,任誰都以為聖祖皇帝此言是責備之語。在旁人聽來聖祖皇帝的意思是我費了那麼大的心思收拾山河,爾等在短短十萬年內便把其弄的支離破碎。如此想著諸人心中便是一陣顫抖,在聖祖面前即便是聖祖讓他們自裁他們也只能照做。為何?只因聖祖皇帝曾經一指頭滅掉一個大宗門,一腳便踏死百個修仙境界只之修。

    下方數十萬中不知是誰開的口恭敬的道:「聖祖息怒,我等該死,我等這就自絕於聖祖面前。」說罷便有數百人抬起手掌朝著自家眉心拍去,逍遙正德還沒下令就要自盡。

    這數百人皆是修為到了窺仙境界,甚至還有修仙境界的高修,想以死來平息聖祖皇帝之怒,可這些人卻悲哀的發現自家抬起的手在離自家眉心一指處停下,居然再無法動作,好似被一股奇異的力量牽扯一般。卻聽逍遙正德的話語再次響起:「這樣挺好聽熱鬧的,你等無罪。」說話間其轉頭目光最終落在了此刻已是面如死灰神色呆滯,雙目紅芒渙散的鬼皇身上。

    在逍遙正德目光落在鬼皇身上的那一剎那,鬼皇身子猛的一顫,其不得不雙膝跪地顫抖的聲音道:「聖……聖祖皇帝……你……你怎麼會……」其此刻連話都說不完全,滿眼恐懼。

    聖祖皇帝見此淡淡的道:「朕並非是真的聖祖,聖祖已然歸去,爾看到的不過是聖祖的影子而已,最多只能發揮聖祖的三分功力。」其此言一出鬼皇的面色又是一變,其心中大驚只有三分功力便可將在場所有人懾服,那若是十成功力的話舉手投足間此方天地變會崩潰。心中如此想著鬼皇卻是暗中運轉自家體內修為,其這一運轉面上神色不由的又是一變。其驚奇的發覺自家體內的威壓在此等威壓下居然沒被禁錮,那股威壓只是在自家身外徘徊而已。這一發現使其原本絕望的心再次生出了漣漪,在其看來既然其體內修為能夠運轉這就說明聖祖的這聖影其實並無毀天滅地之無上法力,其甚至覺得這投影自家輕而易舉的便可對付。

    心中如此想著其面上顯出掙扎之色,最終其目中凶光一閃身上紫芒再次滔天,其原本下跪的身子居然硬生生的站了起來。待到其完全站起來之時其面上卻顯出了冷笑,只聽其沉聲道:「本尊還以為是聖祖皇帝顯相。原來不過是聖祖皇帝十萬年前留在此袍服上的一個殘影,你當真以為一個殘影就能將本尊制服嗎?聖祖皇帝嗎?今日本尊便要與聖祖皇帝較量一番!」其說罷在諸人驚愕的目光中卻是朝著聖祖虛影衝了過去,聖祖見此身子卻是急速後退。見此情景鬼皇信心大增,其覺得自家方纔的決斷是對的,在其看來真正的聖祖皇帝若不是死了那便是在天界。若是隕落自然不必多說,若是在天界,天界卻是有規定不許插手凡間之事。

    其如此想著身形更快了幾分,那聖祖皇帝虛影卻在此刻與賢宇的身子重疊,融入了賢宇的體內。賢宇身子猛的一震,身上散發出濃郁的金光。看起來此刻的他與方才無絲毫區別,但有心人都能看出賢宇身上在此刻多出了一股威壓,那威壓正是源自方纔的聖祖皇帝投影的威壓。賢宇在短暫的迷茫之後目中恢復清明,其冷冷的看著朝自家衝來的鬼皇,卻是伸出了右掌。此掌就好比是一個凡人隨意伸出,其上甚至無絲毫威壓,但前衝的鬼皇卻就此止步。

    「啊!!」一聲慘叫發出,傳入下方諸人的耳中使得諸人心神一顫,只見那鬼皇身上冒出了濃濃的黑氣,其身子漸漸變的透明了起來,好似正在消散一般,詭異的是在其週身並沒看到任何法力顯化,雖說如此,諸人都知曉那是賢宇或者說是聖祖皇帝一掌的緣故。

    「啊!!為什麼?!為什麼會如此?!!你不是說你只是聖祖投影,只能發揮聖祖皇帝三層法力嗎?!怎麼看……啊!!」其說話間身上有更多的黑氣冒出,身子也變得越發透明起來。

    賢宇聞言卻是平靜的開口了:「愚蠢,聖祖皇帝即便只能發揮三成法力,也並非你這鬼物能夠抵抗,既然你冥頑不靈那朕也不再多費口舌了,受死吧。」賢宇的話語雖說極為平靜,但那話中的蕭殺之意卻是震撼心神,隨著其話語說出那鬼皇的慘叫更加劇烈,身上的黑氣更加瘋狂散出。下方修仙境界的一些老怪物此刻卻是目中精光一閃,賢宇方才看似只是在說話,其實卻是施展了一種**,此**的名稱叫做語出法臨,也就是說隨著其的話語天地間便會自主降下莫名威壓,來懲治敵對之人。然而,此種**只在典籍中出現過,修仙境界的高修也無法做到,此刻賢宇卻做到了。此一幕使得諸人心神又是一震,看向賢宇的目光越發恭敬。

    賢宇自家卻是知曉,自家能施展這語出法臨的**全仰仗聖祖皇帝之威。方才聖祖皇帝與其融為一體將自家能發揮的三成法力暫時疊加在了賢宇的身上。聖祖三成法力,每一層相當於凡塵修行界中的兩個大境界,也就是說賢宇如今是這天地間修為最高之輩,所向披靡。

    就在此刻卻從下方的廢墟中衝來一個白衣身影,此女面部被一層迷霧遮擋看不清其容顏,即便是神念彈入也無法看出來。此女身材極好,柳腰豐臀,膚若凝脂,一頭長髮如瀑般垂落到腰際。此女擋在了鬼皇身前,冷聲道:「皇帝陛下若能放了家兄,小女子願意以死謝罪。」賢宇聞聽此言眉頭卻是不由的皺了起來,鬼皇身上也不再冒黑氣,原本虛化的身子漸漸又凝實了一些,只是其面色此刻已然蒼白如紙,一眼看去根本就不像是一張人的臉。賢宇靜靜的盯著那白衣女子,良久後歎了口氣道:「月兒,朕沒想到再次見你卻是在如此境地下。」賢宇的話語中此刻充滿了無奈,對面那白衣女子在聽了賢宇之言後卻是身子猛的一震。

    其沉默了許久,最終其面上的霧氣一震翻滾,消散了開去,顯出一張秀美的臉,這張臉賢宇又陌生又熟悉,這張臉曾經在其面前五百餘年,曾經是其頗為疼愛如小妹一般的女子。可如今,此女卻是與其站在了對立面上,此女並非旁人而是夜月。夜月容顏顯出的剎那,賢宇的身旁出現了數道人影,這些人影漸漸凝實,赫然正是東方傾舞與魔姬邪鳳三女。

    東方傾舞面現複雜之色,注視夜月良久。對面的那個女子曾經是其最好的姐妹之一,那個女子很是溫順乖巧,如鄰家小妹一般,可如今在其身上再也感受不到那種清純的氣息,剩下的只有無情與冰冷。東方傾舞柔聲道:「月兒,姐姐最初還不敢相信,沒想到你真的是鬼山之人。」東方傾舞望著夜月,夜月同樣望著東方傾舞,其神色冰冷,但在那冰冷的背後卻有著一絲依戀,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這絲依戀的存在。曾經與賢宇等人相識的五百年歲月一幕幕在眼前浮現,使得其身子有了輕微的顫抖,但最終這輕微的顫抖被其用冰冷壓下。

    只聽其道:「夜月原本就是鬼山一脈的鬼女,那五百年不過是留在你等身邊摸底而已。」

    賢宇聞聽此言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其深深的看了夜月一眼無奈的仰天長歎道:「朕原本以為這世間的真情能化解一切,朕原本以為你跟隨朕五百年,縱然離去心中也該有一絲善念存之。當年,那破廟之內朕便看出了端倪,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子怎麼會有如此多的修行之人盯上?即便是有所圖,隨意一人出手便可將你擒獲,卻有數人圍著你一個弱女子。」賢宇說到此處目中的無奈更深了幾分,只聽其接著道:「你要跟在朕身邊,朕沒有拒絕,這一晃就是五百年。五百年啊,多少世滄海桑田,多少輪迴生死,卻為何無法感化你呢?月兒,難道朕的一切用心就真的白費了嗎?難道在你心中,就真的沒有那向善的種子嗎?月兒?若真是如此,那朕還真是這天下間頭號癡傻之人啊。」賢宇的每句話每一個字都好像是一根釘子釘在了夜月心上,五百年相隨,其心中怎能無絲毫的眷戀,怎能無絲毫的不捨?可,其真的能與賢宇等人長相伴嗎?真的能嗎?這一問困擾了夜月無盡歲月,直到如今其依然迷茫,依然不知如何是好。其原本無心,但此刻看著賢宇那有些無奈與蕭瑟的臉龐,其的心卻是痛了一下,就好似是一個錐子釘在了心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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