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萬人鴉雀無聲,天地間一片寂靜。這股寂靜使人感到越發的壓抑,聖祖的那件龍袍靜靜的飄在風中,飄在賢宇與那鬼皇身前。其上散出出了柔和的金色光芒,就好似日光照在其上一般。其隨風飄動,看上去華貴之極。那鬼皇此刻身子忍不住顫抖,雙腿更是不由自主的彎下,在這股威壓之中其不得不跪拜,儘管其心中在掙扎,在無聲的咆哮,但這一切在那股威壓下似乎都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但這鬼皇能從九幽逃出,可見其有不弱的手段。此刻儘管是面對這如天威一般的威壓其仍然艱難的開口道:「不過是故去之人一件袍服而已,憑此也想要降服本尊嗎?啊!!」說到後來其仰天嘶吼了一聲,身上紫光驀然大盛。再次化作一個紫色光團將其包裹,在光團出現的一剎那只見光團四周的虛空出現了一道道水波,好似有某種力量正在瘋狂的擠壓鬼皇,此刻那紫色光團把此擠壓之力居然生生阻擋了下來,可見其修為有多強。賢宇見此神色卻是無絲毫變化,只見其伸出右手食指對著那聖祖龍袍隔空一點。
一聲龍嘯傳遍整個東聖浩土,只見那龍袍其上的金光驀然大放,而後有兩條金龍幻化而出直奔那紫色光團而去。兩條金龍一左一右將紫色光團夾在中央,此刻天空上赫然出現了雙龍戲珠的景象。一聲聲龍吟從兩條金龍口中傳出,卻見在龍嘯之時有兩團金光噴在了那紫色光團之上。在那兩團金光碰觸到紫色光團的一剎那,紫色光團卻是發出了茲茲之聲,居然快速的縮小起來。然而那兩條金龍顯然對此不是很滿意,各自又吐出了兩道金色雷電到紫色光團之上。只見那紫色光團之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彷彿蛋殼要碎裂了一把。接著光團中傳出一聲悶哼。兩條金龍就此消散在天地間,化作了點點金光。包裹鬼皇體外的紫色光團此刻也完全消散,顯出了那鬼皇的身影,只見其嘴角滿是鮮血,原本就蒼白無比的面色此刻卻是有些發紅。賢宇見此卻是對下方諸修開口道:「諸修聽令,滅了此地的所有鬼徒!即便滅不了,也要讓其失去戰力!」賢宇的話語雖說不大,但卻傳遍了九霄,下方原本愣神的就行者聞言恭敬應了一聲便紛紛動作,朝著下方那數千鬼徒衝去。鬼皇見此卻並未理會,對其而言身後那些鬼徒不過是其的一顆顆棋子而言,他這個下棋之人又怎會在乎。一時間原本安靜的此方天地喊殺聲此起彼伏,血肉橫飛殘只斷臂隨處可見。修行者與修行者之間的戰爭與凡塵中的軍隊之戰無絲毫區別,兩方是同等的存在,此刻法寶法術等等皆不再是廝殺的優勢。此方戰場時刻都有人隕落,其中皆是正道與邪魔兩道的修行者,鬼山一方你你你死傷者卻是全無。鬼山之徒男殺,此乃修行界中公認之事,此刻兩方之間的差距便顯露了出來,讓人心驚。
並非是正道修行者與魔邪兩修**不行,修為不足,而是那修為**面對非人非似鬼的鬼徒來說起不到絲毫作用。只見一個正道修行者在激戰中用飛劍穿透了一個鬼徒眉心。眉心乃是人的命樞,無論凡人還是修行者,受到嚴重攻擊後皆是難逃一死。但此刻卻是那正道修行者面前上演。只見那被穿透了眉心的鬼徒眉心那血洞之處散出了一絲絲黑氣,而後居然慢慢的融合了起來。那鬼徒嘿嘿一笑並未言語,而是猛的朝那正道修行者而去,兩方再次斗在了一起。如此一幕在此方天地頻頻上演,看起來正道與魔邪聯軍似乎處在了弱勢。
但也並非每一處都是如此,要知道賢宇此次征戰帶了四十餘萬將近五十萬修行者,如此之人中強者更是不少,且來此途中不斷有一些散修加入征伐大軍,散修戰力相對於那些門派修行者的戰力要強上許多,如此一來大軍實力實際大增了不少。只見天尊雙聖與暖月輕柔二女,四人合力在對付兩個鬼山鬼徒。天尊雙聖其中的一個撒出一張金色的大網,此大網的每一根網繩之上若是仔細看的話便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其中一個鬼徒被那大網罩住,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身上更是有大量的黑氣散出,身軀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那老道神色從容的將大網收起,再次去對付另一個鬼徒。另一邊,暖月手中有一條綢帶舞動,此綢帶通體青色,舞動間便把一個鬼徒纏在了其中。那鬼徒身子猛的一震,而後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呼,就此沒了聲響。如此這般四人聯手之下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居然制服了數十個鬼徒。
正道的一些高手在交戰中已然尋到了一些門路,知曉鬼徒懼怕什麼,漸漸的兩方戰了個勢均力敵。一炷香工夫後,原本三千四百多鬼徒卻是變作了三千一百多,如此短的工夫就少了三百鬼徒。若想殺這些鬼徒不容易,但若是想封印這些鬼徒對大軍中的修為高的修行者來說卻並不困難。然而,鬼皇對諸修的激戰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其此刻的神色微微有些扭曲,血紅的雙目死死的聽著賢宇。其此刻心中卻不像面上如此的凶神惡煞而是充滿了恐懼。其並非對賢宇恐懼,而是對此刻依然飄飛在半空中的皇袍恐懼,從那皇袍之上其感受到了一股讓其無法喘息的威壓。要知道,其原本是個已死之人,恐懼,對其而言已是太遙遠之事了。
可如今其內心深處卻是極為恐懼,這種恐懼就好似其曾為凡人之時面對那些修行者一般,是來自魂魄的恐懼,是一股本能的恐懼。其雖說極力壓制心中的恐懼不想讓賢宇看出絲毫端倪,但還是被賢宇看了個清楚。賢宇單手倒背在身後,一手自然在前,面色極為平靜。對於下方的激戰其卻是多看了幾眼,在看到己方能夠壓制數千鬼徒之時其目光再次落在了鬼皇身上,只聽其冷聲道:「爾若是此刻束手朕還可法外施恩,若爾不想回九幽之地朕也可應允,畢竟朕此次前來的目的便是阻止你殘害生靈,若你願歸順朕,從此棄惡從善,朕便既往不咎。即便是上蒼要將你再次打入輪迴,朕也願意親自為你說情,以朕人皇之尊庇護與你。」賢宇之所以如此做一者是看重了對方的戰力,這二,賢宇擔心若是真想將對方降服多半其自家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賢宇並非不願付出,而是若能不大動干戈,其也情願一試。
鬼皇在聞聽賢宇之言後先是一愣,而後其面色變換了起來,不得不說賢宇所言很有誘惑力,其雖說自負修為通天,但面對那件皇袍之時其生出了無法抵抗之念,甚至就連逃遁的念頭也不敢生出。在其隱約有了生死危機之時對方說出此話,無疑是給了鬼皇多一條路選擇。但其思索了片刻後目中卻是血光大放,只聽其道:「你若是有十成把握能制服本尊斷然不會說出如此話語。看來你若是想操控聖祖龍服要耗費莫大的法力,如此本尊有何所懼?!」其說話間目中血光再次長了數寸,此刻看起來就好像有兩條紅光柱從其眼中射出,極為詭異。
賢宇聞聽此言卻是歎了口氣對身旁的邪皇與魔皇恭敬的道:「兩位岳父,此地就交給小婿,兩位岳父到下方助陣吧。」邪皇二人聞聽賢宇之言猶豫了片刻,但見賢宇面色平靜也就沒有多言,點了點頭額讓人便身形一閃消失不見,再次出現之時人卻是在了下方大地之上。
鬼皇卻在此時朝著賢宇衝來,賢宇見此目中寒光一閃,只見其單手快速掐訣,朝著那皇袍打出了一個法印。在賢宇打出的法印融入皇袍的那一瞬間,那皇袍之上的威壓更重了幾分,將正在衝來的鬼皇身子阻攔了下來,與此同時其上的金光更是耀眼了幾分。在那金光暴漲的剎那鬼皇的身子好似被定在了半空,不僅是他,即便是下方諸修此刻也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並非諸自願停止,而是被一股莫名之力定住了身形。諸修算是人被定住,但雙目卻是能視,鬼皇也是如此。在其身形被定住的剎那眼中滿是恐懼之意,其有些後悔方才沒聽賢宇之言。方才其懷疑賢宇是無力再戰,但此刻看來賢宇根本就沒發揮全力,一股生死危機籠罩著鬼皇。
在那鬼皇驚恐的目光中其看到那聖祖龍服之上金光之中慢慢顯露出了一個輪廓,這輪廓漸漸的清晰,最終,一個頭戴皇冠,身穿那龍服的男子顯現了出來,此是個虛幻之意看去有些模糊,但賢宇卻一眼就認出了那虛影的身份。賢宇面上滿是恭敬之色,單膝在虛空跪下恭敬的道:「逍遙一族後人逍遙賢宇,恭迎聖祖皇帝聖影降世,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此話自然是被那鬼皇聽在了耳中,其身子沒有絲毫變化,目中的恐懼依然滔天。下方諸人自然也聽到了賢宇之言,一個個心中大震,低階修行者多不知此中隱秘,但魔皇與邪皇二人卻是知曉。放眼天下,如今能讓賢宇行如此大禮的還能有誰?再有便是賢宇口中的聖影,這一切的一切狠人容易讓人猜出端倪來。在賢宇恭敬下拜後,那虛影的目光落在了賢宇身上,嘴角泛起一絲溫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