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宮與玄然宮兩地相距頗遠,少說也有十萬里之遙。這點路程對賢宇而言自然不算什麼,對東方傾舞也不值一提,但還有七名弟子跟著自然不可能毫無顧忌的飛遁而走。小玄子如今賢宇卻早已不將其放在身上,平日裡無事之時便將其放在玄然宮中當護宮靈獸。
如此這般足足用了十日賢宇一行人才到了玄然山山腳之下,賢宇等人便停了下來。賢宇望著那根本望不到頂的玄然山心中頗有些感慨,想當年他不過是一個流落街頭的乞丐在一個冬日碰到了一位看似邋遢的道士,道士將其領上玄然山從此便入了道門。這一切的一切看似簡單明瞭,但在如今的賢宇看來這一切卻都是命數,他此生就該入修行界修行。
其念想間雙目不禁顯出些許的迷離之色,當其側頭看了看身旁的佳人之時臉上卻又泛起一絲微笑來,只聽其柔聲道:「當年為夫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乞丐會有今日光景。」
東方傾舞聞言一笑身子便自然的靠近了賢宇懷中,只聽其柔聲道:「這世上的事許多都是你我難想到的,昨日的那個小乞丐今日卻成了一宮之主,成了逍遙皇朝的國之儲君。」
賢宇聞言卻扶住了佳人的肩膀,盯著東方傾舞那張絕美的臉龐看了許久其才又開口道:「成是一宮之主,成了逍遙皇朝的儲君這都不算什麼。對我逍遙賢宇而言你東方傾舞才是我此生最為珍貴的。若是沒了你我的魂魄怕是也沒了,還談什麼太**主之類的虛名?」
東方傾舞聽了賢宇之言心中自然很是感動,其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之時卻聽一個甜甜的聲音道:「憐心總算知曉賢宇哥哥是如何將傾舞姐姐騙到手了,嘻嘻原來靠的就是一張嘴啊。」說話之人自然是逍遙憐心,賢宇聽了逍遙憐心之言卻是一個勁的翻白眼。
只見賢宇白了逍遙憐心一眼道:「你啊,只說對了一半。為兄能追到你傾舞姐姐靠的是甜言蜜語一張嘴不假,但最要緊的還是靠一顆真心啊,要不然你覺得傾舞姐姐是那麼好騙的嗎?」賢宇說話間卻將事情扯到了東方傾舞身上,逍遙憐心聽了此言一時無言只能沖賢宇吐了吐小香舌,賢宇見此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有逍遙憐心此女在身旁,他心中更為歡暢了。
幾人歇息了一番後便再次飛身而起,朝著玄然山上去了。玄然山之高何止萬丈,若是凡夫俗子的話恐怕用上數十年也不一定能到達頂峰。但賢宇等人皆是修行之人,自然非常人可比。沒多久工夫幾人便飛到離山頂百丈處,賢宇與東方傾舞卻又一次停下遁光。
只見前方是一個突出峭壁的平台,此平台足足有數十丈之廣,算是一個小廣場了。而在平台的盡頭卻是一條通向上方的階梯,霧氣繚繞之下卻根本看不清太遠地方。只聽賢宇對身後七人淡淡道:「好了,從此處起我等需步行上山,走吧。」說著其便先行而去了。
身後的逍遙憐心對此卻有些不解,只見其拉住東方傾舞的玉手問道:「傾舞姐姐,為何要在此時停下遁光,不一口氣飛到山頂去啊?」其餘六人聽了此言臉上也現出了疑惑之色。
只聽東方傾舞柔聲道:「在此處步行上山顯得對玄然宮敬重,此也是玄然宮開派祖師定下的規矩。好了,我等快些跟上吧,你看,你哥哥都不見人影了。」東方傾舞說著卻朝前方望了一眼,果然,只見賢宇的身影已變的若隱若現起來,大半已沒入了石階之上的霧中了。
逍遙憐心幾人聞言點了點頭,便毫不遲疑的快步跟了上去。雖說是徒步而行,但幾人的身形卻也極為縹緲,沒多少工夫便走到了賢宇之後。只聽東方傾舞柔聲道:「相公,看來你心情很是不錯啊。」說著此女已走到賢宇之前,竟面對賢宇倒著朝上走去。
賢宇見此捏了捏東方傾舞的小瓊鼻道:「馬上就要見到師父了,你難道不想快些見到玄妙師叔嗎?」東方傾舞在賢宇面前長長會做出與孩童一般無二的舉動來,賢宇對此倒也樂得享受。要說這女子最拿手的本事應算撒嬌了,東方傾舞一撒嬌賢宇十次有九次都會服軟。
東方傾舞聽了賢宇之言卻皺了皺小鼻子道:「我自然想快些見到師師尊啊。」說罷此女便在一陣嬌笑中身形快速倒退起來,竟是用賢宇教她的九宮逍遙步趕在了前頭。
賢宇見此卻是微微一笑,依然用那似慢實快的步子走著,無絲毫的變化。身後的逍遙憐心卻走了幾步跳到了賢宇的背上道:「賢宇哥哥憐心好累哦,哥哥給憐心當大馬吧,嘻嘻。」此女哪裡會累,分明是學著東方傾舞的模樣對賢宇撒起了嬌來。
賢宇聞言卻苦笑了笑道:「既然公主殿下累了小的自然是大馬嘍。」身後剩餘六名弟子看到這一幕也不禁苦笑起來,在他們看來這世上敢讓自家祖師做大馬的人恐怕也只有逍遙憐心了。九人就這般在看似悠長之極的石階上走著,沒多少工夫身形就完全淹沒在了霧氣之中。
走了還一會兒工夫九人卻到了一處懸崖峭壁之前,前方除了一片廣闊的雲海外再無前路。逍遙憐心七人見此情景都張大了嘴巴,逍遙廉潔開口問道:「賢宇哥哥,這前方已無路可走了耶,你該不會是許久沒來玄然宮故而走錯了路?」此女心中幾乎就這般認定了。
賢宇聞言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前方虛空中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道:「你賢宇哥哥怎麼會記錯了路?」話音落下前方的雲霧中突然青光一閃,一個碩大的門樓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門樓下方是一條玉階,一直朝上方延伸而去,從此處望去居然望不到頭。此刻在門樓下方卻站著數人,為首的一人卻正是肖寒風。其餘兩人賢宇也在熟悉不過,卻是馬飛與蘇文。兩人容顏至今未變,修為也已到了金身後階頂峰,壽元自然足足增長了千年。
逍遙憐心見前方突然多出一條通路來小嘴張的都能塞下一個雞蛋,此女雖說也知曉修行界在中有所謂的幻術存在,但如今親眼所見還是吃驚不少。賢宇卻大笑兩聲快步走了過去道:「三位師兄數百年未見風采依舊啊,恭喜大師兄進入了**境界。」
肖寒風三人聽了此言面上也滿是笑容,只聽馬飛笑了笑道:「師弟你也不懶啊,如今修為居然已和大師兄一般到了**境界,比我二人還要高出許多,真是可喜可賀啊。唉,若是不然我二人改口叫你師兄好了,如此這般外人才相信啊。」對賢宇修為到了**境界而自家修為卻是金身境界之事蘇文與馬飛毫不在意,也無半點尷尬之色,此事原本就是看造化的。
賢宇聞言卻連連擺手道:「馬師兄說的哪裡話,雖說小弟造化好了些僥倖到了**境界,但二位師兄無論到了何時都是賢宇的師兄。天地之道各有其序,說什麼尊卑不能亂啊。」
馬飛聽了此言笑著點了點頭,蘇文卻在此時開口道:「說起來自上次四國之亂後我幾人就從未見過,師弟閉關為何不與我等說聲,我等還以為師弟出了什麼岔子。若師弟還有下回可別怪我這個師兄不認你這個師弟,記下了嗎?」蘇文這話雖說有些責備之意,但聽在賢宇心中卻是一暖。賢宇當下對蘇文三位微微躬身,連連點頭稱以後絕不敢再犯。
東方傾舞卻也在此時開口道:「傾舞見過大師兄,大師兄五百年來可安好?」
肖寒風打量了東方傾舞一番後道:「好好好,好的很。看起來師妹這五百年來也不錯,修為雖說還在金身境界,但已到了金身頂峰,也是喜人之事。」
「小妹資質不佳,隨相公閉關五百年修為依然停在金身境界。倒是大師兄如今已是**境界,我玄然宮今後又多了一位高手,才是真的可喜可賀啊。」此女這話是肺腑之言。
蘇文馬飛二人也給東方傾舞行了一禮,說起來二人雖說年歲在東方傾舞之上,卻比東方傾舞玩入門數年,卻是東方傾舞的師弟。幾人說了一會兒話後賢宇卻對不遠處的逍遙憐心等人招了招手道:「你七個還不趕緊過了參見師伯?」說這話之時賢宇頗有幾分師長模樣。
逍遙憐心幾人聞言自然不敢怠慢,當即快走兩步到了肖寒風三人身前行了大禮道:「弟子見過三位師伯。」見自家已成師伯一輩的人物三人自然是歡喜的很,當即讓七人趕緊起身。而後三人還各自從懷中掏出一些增進修為的藥物與一些法器給了七人,七人自然一陣歡喜。
肖寒風看了看前方對賢宇幾人道:「師弟,我等邊走邊說吧,師尊與諸位長輩,還有昌佛宮的了塵方丈都在玄然殿內等著你呢。」說罷便拉著賢宇的手朝上方走去。
賢宇聽了肖寒風之言心下雖疑惑為何昌佛宮之人也會在此處,不過也就沒有多問。畢竟昌佛宮與玄然宮一向交好,在此相聚也並非什麼稀奇之事。如此這般,賢宇等人在肖寒風三人的帶領下沒多少工夫卻已到了玄然宮的首門之前。站在首門前賢宇的身形卻再次停了下來,其心中又是忍不住一陣感慨。往此處一站竟比方才在玄然山腳下感慨還多,畢竟當年玄仁子帶他上山之時幾乎是轉瞬及至,故而玄然宮對賢宇來說才能稱得上是故地。十個五百餘年,其終於有踏上了玄然宮之地,故地重遊不免讓人想起了許多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