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宮眾弟子聽了賢宇之言雖說面上神色依然極為恭敬看不出絲毫異樣,但心中卻忍不住嘀咕了起來。這些逍遙宮弟子原本以為自家乃是凡人眼中的世外之人,一心求長生之道的道士,卻沒想到自家的祖師爺居然是天下五國中聖祖傳下的逍遙皇朝太子,整個逍遙宮也成了逍遙皇朝的御林軍。雖說這一切對眾逍遙皇朝弟子而言無關緊要,但也太突然了些。
賢宇自然知曉逍遙皇朝眾弟子心中所想,但其又怎會在意這些?逍遙皇朝是由其一手所創,門中所有弟子所學也都是他傳下來的功法,他賢宇說一句話逍遙宮上下無人不從。無論逍遙宮因何而生,與門下弟子卻無絲毫干係,只需按吩咐辦事也就行了,其自然不會多費口舌。其面上笑意更濃了幾分,只聽其接著道:「我逍遙皇朝皇帝今日駕臨逍遙宮,皇帝陛下有聖訓下,諸位弟子好生聽著。」其說罷此言身子卻朝後退出數丈,站到了逍遙廉潔身後。
逍遙廉潔見此也不多言,其點了點頭便踏出數步去。其掃了一眼下方逍遙宮弟子,身上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威嚴。逍遙宮諸弟子聽賢宇說逍遙皇朝皇帝駕臨逍遙宮,心中皆是猛的一跳。他們其中大多人雖說也都是活了幾百歲的人物,但面對九五之尊卻也做不到波瀾不驚。故而逍遙廉潔一出現諸人便恭敬的高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面對人間之主縱然逍遙宮弟子皆是修道之人也只能行臣子之禮,更何況逍遙廉潔不單是人皇,而是自家祖師爺的老子,若論輩分的話卻比自家祖師爺還高出許多,諸逍遙弟子又怎能不敬。
逍遙廉潔見此笑了笑道:「爾等免禮平身吧,爾等乃修行之人,無需行此大禮。」逍遙宮弟子聽聞此言自然不敢有絲毫遲疑的站起身來,雖說賢宇還未發話,但任誰都看的出賢宇對逍遙廉極為恭敬。若是有誰敢在此時說什麼只認賢宇不認皇帝之言,那才是自討苦吃。
逍遙廉潔見眾人皆站起身子,便淡淡的再次開口道:「我逍遙皇朝傳自聖祖皇帝,歷經十萬七千餘年傳到了朕的手中。然,五百餘年前天下風雲突變,逍遙皇朝遭四方叛逆瓜分,如今卻只有天下五中之一屬地,想必這些爾等都清楚的很。」逍遙廉潔說到此處話語微微一頓,見下方諸逍遙弟子都仔細聽其之言便點了點頭接著道:「五百餘年前因朕固守己見,致使江山分裂。事後朕痛定思痛,想來當年太子遺訓乃是順天時而出。如今天下既然有變,那自然也要變通一二了。早在五百餘年前朕便已破了聖祖遺訓,太子督軍四方橫掃四方叛軍。如今天下雖仍分五國,但我逍遙皇朝卻是國力最為強盛的一國。再有逍遙宮守護,想必江山一統指日可待。正如太子所言,爾等不單單是逍遙宮弟子,亦是逍遙皇朝的臣子。」
逍遙廉潔說到此處卻是轉首看了看賢宇道:「今日爾等是朕的臣子,明日便是太子的臣子。爾等莫要以為參與塵世之事便是會擾了道心,殊不知聖祖皇帝當年也是修行之人,而且還是人界最強之人。聖祖皇帝都能為了天下蒼生不惜血染山河,爾等定然也定做到。」
逍遙廉潔說完此話眾逍遙弟子卻再次高聲回應道:「臣等謹遵皇上聖訓,定忠心逍遙皇朝,忠心於皇帝陛下,忠心於太子殿下!」眾逍遙弟子雖說事先並未商議過,但卻說的極為齊整。逍遙廉潔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便身形一閃的退了下去,坐到了一張靠椅之上。
賢宇見此卻再次走上前幾步雙手背負的高聲道:「我等求的是天道,問的是長生。爾等也記著,所謂道,無處不在。無論是山林間或塵世中,只要一心問道,道便近在咫尺。道並非掛在嘴邊,而是放在心上。當我等修行之人為了天下安寧大開殺戒之時,道便在殺伐之中!諸位弟子,可記下本宮之言了嗎?」賢宇這幾句話說的聲音極高,其中又加了些法力,故而聽在眾逍遙弟子耳中便如九天驚雷一般,個人心中都猛的一跳,將賢宇之言牢牢記在心中。
不光是下頭的那些弟子,就連逍遙廉潔聽了賢宇之言心頭都是一震。道在殺伐中,自混沌初開以來好似還從未有人如此說過。就在逍遙廉潔回味賢宇話中的深意之時,卻聽賢宇接著又說了一句:「國若不存,道亦亡之。國若昌盛,道亦隆之。好了,本宮話已說完,爾等散了吧。」說罷其便隨著逍遙廉潔等人進入了身後的逍遙殿中,下方弟子卻並未立刻散去。
方才重重給他們衝擊也太大了些。雖說賢宇法旨他們定然不敢有絲毫違背,但有些事情總要些時日才能完全適應,故而過了良久眾弟子才紛紛起身離去,偌大的廣場上便空無一人了。自今日起逍遙宮弟子便多了一個身份,那便是專屬逍遙皇朝的御林軍。
逍遙廉潔因五百年未與賢宇相見,心中著實想念,故而在逍遙宮足足逗留七日才離去。若是按著其本意自然是越久越好,但無奈身為一國之君當以國事為重。賢宇此次又派出了千名逍遙宮弟子護衛逍遙皇宮的安危,到如今逍遙宮中的修行之人已將近兩千。對此逍遙廉潔自然很是樂意,宮中的修行之人越多逍遙皇朝的力量也就越強大,就越有震懾力。
轉眼又過了一年光景,這一日賢宇正與東方傾舞在浩宇閣中品茶,雪武卻急匆匆的進了院子,只聽其恭敬的對賢宇道:「太子殿下,玄然宮來了兩名弟子,說有事求見。」
賢宇聞言正在倒茶的茶壺微微一頓,而後便放下茶壺起身對東方傾舞道:「玄然宮來人了,看來定然有事。傾舞,走吧,別讓兩位玄然宮弟子久等了。」說罷其便牽起東方傾舞的玉手,渾身金光大盛下化作一道金光沖天而去了,速度之快可說是電光火石。雪武見此卻也不敢有絲毫遲疑,只見其身上青光一起,也同樣化作一道如流星便的青芒激射而去。
沒多少工夫賢宇與東方傾舞的身形便出現在了逍遙殿之內,望著下方一男一女兩名玄然宮弟子,賢宇面上滿是笑意。雖說光陰最是無情五百年已過,但在賢宇心中卻依然當自己是玄然弟子。只見其和顏悅色的問道:「不知兩位來此尋在下有何事?」賢宇開口就沒將自己當做是什麼宮主,而是玄然宮一名後輩弟子,但下方兩人聽了卻是一臉的愕然之色。
只聽那身穿月白色道袍的男子說道:「賢宇宮主如此說可就折煞我二人了,如今您貴為一宮之主,我等又怎敢平輩論交?」其對賢宇說話口氣可說是客氣異常,話語中隱有惶恐。
賢宇聞言卻是笑了笑了道:「賢宇昔年也是玄然弟子,後來雖說因一些事情被逐出了玄然宮,但凡是宮內之人都知曉此舉是做給外人看的,兩位既然到了此地也就無需拘束了。」
二人中的白衣女子聽了賢宇之言笑了笑道:「賢宇師弟你這話是不錯,但我二人來時掌門師伯特地交代說見了賢宇宮主要用長輩之禮,我二人心中雖也當師弟是同門,但掌門師伯法旨我二人卻也不敢違抗,還請賢宇師弟見諒一二。」賢宇聽了先是一愣,而後卻苦笑點了點頭。想來玄然子此舉也是別有深意,逍遙宮已有弟子六千餘人,說起來已算中上宗門了。若玄然宮明目張膽的將賢宇視為玄然宮弟子,多半會招來修行界其他宗門的不滿。
想通了此事賢宇臉上笑容卻無絲毫變化接著道:「既然如此那就依著師姐來,玄然子掌門叫你二人來尋本宮,所為何事?」賢宇說話間間就變作了逍遙宮宮主。
白衣女子二人見此微微一笑,卻是那男子開口道:「掌門派我二人到此是給賢宇宮主送請柬的,掌門想請賢宇宮主上玄然山一聚。」說罷此人便袖袍一甩,一道青光沖賢宇飛去。
賢宇見此微微一笑,只見其隨意伸手一抓,那道青光便被其抓在手中,青光散去後卻是一張紅色請柬,請柬製作精美異常。其上寫了許多客氣話語,看的賢宇一陣苦笑不已。但其心中卻並未覺得奇怪,玄然子如此做也是怕給人留下話柄,到時請柬便是玄然宮與小逍遙宮平輩相交的證據。賢宇將請柬遞給了一旁的東方傾舞,而後開口對下方二人道:「既然玄然子前輩盛情相邀本宮自然回去,你二人回去後稟告玄然宮各位前輩,就說本宮一月內定然去拜山。」賢宇之言兩人卻並不覺得意外,告辭了一聲後便雙雙離開了逍遙宮。
對此賢宇卻並未挽留,而是任由兩人回轉。既然兩人是來送信的,如今信已送到也就沒必要在此處逗留。兩人走後賢宇對東方傾舞柔聲道:「此次我二人一同回玄然宮,帶上名弟子便可。你也有數百年未曾回玄然宮了,此次正好回去看看,豈不美哉?」
東方傾舞對此自然不會有絲毫異議,十日後,賢宇與東方傾舞帶了七名弟子出了逍遙宮,七名弟子中有三名女弟子,其中一人便是逍遙憐心。自從賢宇出關後此女就如漿糊一般黏著賢宇,賢宇對此卻是聽之任之。此女要一起去玄然宮,賢宇也一口答應了下來。其此次卻並未將雪武定然帶在身旁,幾人被賢宇留在逍遙宮中坐鎮,以雪武如今的修為也能有些擔當了,如今逍遙宮聲明不小是真,但若是這般時候卻越要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