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天下起了春雨,極為安靜。自從十日前雪武擊敗了那姓周的將軍,敵軍就再未有出兵叫陣過。雪武這幾日可說是急的團團轉,幾次請命前去叫陣都被司徒戰駁回,無奈之下也只能幹站在城牆之上遙望敵軍大營,心中急的就如貓爪一般,恨不得獨闖敵營。
周營,帥帳內。李世軍沖正坐在主位之上愁眉苦臉著,其對面站著的數個將軍,其中就有當日與周姓將軍一同出戰的宋姓將軍,而那姓周的將軍卻不見了蹤影。此刻數人無一不愁眉苦臉,看起來頗為頹廢。也不知過了多久,李軍沖卻開口道:「對方將領如此凶悍,我軍將領已是一死一傷,如今可有誰願意出戰?」其說著目光遍在數人之中掃了起來。
下方數人見此卻無不躲閃其目光,生怕李軍沖點到自己一般。李軍沖見此猛的拍案而起怒喝道:「怎地了?對方一名小將就你爾等嚇成這副模樣。難不成讓本帥親自出戰,好,若是爾等有誰願意當這個主帥,本帥可將帥印讓於他,本帥自家出戰去。」
諸將聽了卻連連搖頭,那宋姓將軍想了想開口道:「元帥,那人當真是凶悍異常。周兄的工夫元帥您是知曉的,可那人站著不動硬接了周兄兩拳卻安然無事,末了反被對方斷了一隻手臂,從此成了廢人。而末將看來那人根本就未出全力,恐怕連三成都未使出。如此凶悍之人我大周除了那些仙人們之外怕沒什麼人能對付的了,我等出戰豈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李軍沖聽了此言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那你們說如何是好?難不成真讓本帥掛出免戰牌?聖上可只給了我等三月期限,三月之內若是攻不下這東疆城,你我的性命可就不保了啊。」其說著臉上滿是無奈之意,當初大周皇帝可是給了他一道聖旨,三月後若是攻不下東疆城,將士無罪,可他們這些領兵之人卻要被賜死,想到這些其就後背發涼。
諸將聞言大驚,顯然起先無人知曉此事。那宋將軍沉默了一陣卻冷冷開口道:「元帥,此事我等怎不知曉?若是早知道,我等也不會請戰了。」其話語中滿是埋怨之意。
「就是,若是早就知曉,我等怎會來此送死!」一看起來有些矮小的將軍道。
李軍沖聞言卻是冷笑一聲道:「早就知曉?哼!本帥若是早一刻知曉也不會接這個帥印。此聖旨是本帥接了帥印兩日後聖上派人到我府上下的密旨,說戰局順利此聖旨就是一張廢紙,若是戰局不堪,就讓本帥當眾宣讀聖旨,眾將官可不比回朝,當場自盡。」
「這……這他奶奶的還讓不讓人活了?我等又並非對國不忠,這全是因對方將領太強的緣故,與我等何干啊!」一個看起來雙目極小的將軍說到此處頓了頓接著道:「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不幹了,老子回家抱娃娃去。」其說著竟然將自己頭上的頭盔礽到了地上。
李軍沖見此卻苦笑了笑道:「張將軍,你以為聖上會讓你安安穩穩的回家抱孩子嗎?告訴你,如今我等的家眷說不准都被聖上接入宮中安置起來,現下或許並無危險。但若是我等戰敗而逃,那我等的妻子兒女可都難逃一死啊。」其說完此話臉色居然變的很是坦然。
那姓張的將軍聽了此話卻是恨恨道:「沒想到我等諸將對大周如此的忠心耿耿,如今卻落的如此下場,聖上也太狠毒了些。」說罷其臉上便顯出一絲絕望之色來。
那宋姓將軍聽了此言卻冷笑一聲道:「為君者理當如此,在我等看來聖上或許是狠毒了些。但為君者若無一副鐵心腸,那皇帝的寶座恐怕早就易主了。聖上如此做沒錯,錯之錯在天不佑我等啊。為今之計我等也只能拚死一戰了,否則的話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
「沒錯,宋兄說的在理。既然戰不戰都是個死,那我等還不如奮起一搏,如此說不准還能有些勝算,若是不戰而退,我等就真的是四路一條了,弟兄們意下如何?」李軍沖肅然道。
「大帥,且慢。大帥,我大周軍營中不是有那麼幾位仙人嗎?大帥為何不請仙人出手,如此定然能滅掉那廝。」幾人中不知是誰喊了那麼一句,諸人聽了神色都是一振。
李軍沖聽了此話卻是苦著臉道:「你當本帥是傻瓜不成,昨日本帥就已告知了仙人戰況。可幾位仙人卻說戰事並未到最後關頭,因此不會出手相助,一切事情讓我等自行處理。」
諸將一聽此話剛恢復的幾分神采有消失不見,一個個如霜打的茄子般。就在此時卻一團青光飛入了帥帳中,青光收斂,一個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出現在諸將眼前。諸將此刻正一臉驚愕之色的看著灰袍老者,那灰袍老者卻不給諸將開口說話的機會,其轉身對李軍沖道:「李元帥,你去抽調一萬兵馬來,本尊有些用處。」李軍沖聞言卻絲毫沒猶豫的便命人召集一萬兵馬,諸將見此臉上的疑惑之色更濃幾分,紛紛猜測其此老的身份來。
李軍沖見此卻是笑了笑道:「諸人,這位便是我大周軍營坐鎮的四大仙師之一。」
諸將聽了此言當即就要對灰袍老者行大禮參拜,黑袍老者見此卻是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了,本尊不過是不忍心兵士們死的太多,畢竟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原本老夫是不打算插手兵士間的打鬥,但如今看來是不成了,故而老夫打算出手相助一番。說起來並非我等違反天道,而是對方先做了手腳啊。」李軍沖等人聽到前頭幾句臉上已滿是喜色,但聽到最後一句卻又是一頭霧水。什麼天道什麼違反之類的,他們這些個凡人又怎會知曉。
最終還是這李軍沖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了一句:「仙師,您此話是何意啊?什麼叫對方先違反了天道,難不成是對方在那個出戰的將領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那灰袍老者聽了此言卻是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那個與你方相鬥的將軍並非凡人,而是修行之人啊。」諸將一聽此言卻是心中大驚,一時間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灰袍老者見此卻又接著說道:「雖說對方用了修行之人出戰,但對你們也算是公平。那出戰的敵將全身修為盡數被人封住,好似有意想用凡人之身與你等一較高下。說的簡單一些也就是對方雖修行之人,但如今一身法力卻施展不出分毫來,與凡人沒什麼差別。」
原本心中有了些安慰的諸將們聽了此言卻無話可說了,畢竟對方雖說是修行之人,但卻並未動用絲毫法力,說來說去還是他們本事低微而已。那灰袍老者卻不理會諸將的神色變化,再次開口道:「雖說如此,但修行之人就是修行之人。既然對方已用了修行之人,我等也就沒什麼顧慮了。故而老夫打算施法一番,你等此次出戰定能擊退對方。」
聽了此話諸將臉上總算又有了喜色,畢竟此時已並非愛面子的時候,大勝仗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緊的。李軍沖當即對灰袍老者道:「本帥在此謝過仙師了,只是不知仙師打算用什麼法子助我等一臂之力?」他心中隱隱猜到與那一萬兵馬有關,只不過想再問問清楚而已。
灰袍老者聞言卻笑了笑道:「老夫調配一種藥水,此藥水人喝下之後可在兩個時辰內刀槍不入力大無比。對付那小娃娃是綽綽有餘了,畢竟那人此刻全身法力被封印了。而本尊如此做也不算是違反天法,畢竟本尊並未親自出手對付凡人。」其說完此話竟得意的笑了起來。
李軍沖聽了此言眼中光芒大放,連連對灰袍老者鞠躬稱謝,一臉的奉承之色。並非這些人都是些阿諛奉承之輩,只是眼前之人他們平日裡可是想見也見不著,全是些神仙般的人物,他們區區一介凡人在仙人面前自然微不足道,換做旁人也是如此低頭哈腰的。
一個時辰後,那姓宋的將軍領著一萬周兵到了東疆城下叫陣,其氣焰居然很是囂張。雪武見此自然心中歡喜無比,十多日未曾出戰,他可是極為憋悶。既然對方送上門來他自然不會客氣,當即請戰而出。豈料其剛出了東疆城門,那姓宋的將軍卻退了回去,反倒讓其身後那一萬名兵士上前。雪武見此自然極為納悶,但也並未放在心上,當即對身後那數萬兵士道:「出一萬兒郎,讓周兵見識見識我逍遙兒郎的勇猛!」其此話一出當即就有一萬身穿銀甲的兵士上前一臉煞氣的與周兵四目相對著,一時間場上肅殺之氣再次瀰漫開來。
就在此時,周兵卻搶先而動,瘋狂的朝逍遙皇朝兵士撲了過來。雪武見此自然也一聲令下讓身前兵士衝了上去。可這一衝之下卻讓雪武為之一呆,愣了半天沒回過神來。
只見那些周兵與逍遙皇朝兵士一相碰,逍遙皇朝兵士居然不堪一擊的朝後飛出數丈之遠去,有許多人甚至當即口吐鮮血而亡。雪武睜大雙目,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十日前好還平平無奇的周兵,如今卻怎地這般凶悍?這實在讓人大為吃驚。
雪武驚怒之下當即大吼一聲也衝入了周兵之中,結果其一槍刺下,居然未能將想要滅掉的周兵刺,這更是讓其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