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袍青年聽了黑袍青年之言臉色又不自覺的白了幾分,其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沒能說出一句話來。末了,黃袍青年只得狠狠的瞪了黑袍青年一眼,從袖袍中取出一件低等法劍破空而去,初戰便拜下陣來,非但如此還被他人奪了法器,其那還有臉呆下去。
諸人毫不在意黃袍青年的離去,他們無需關注敗者的何去何從,只需在意獲勝之人即可。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那黑袍青年之時賢宇卻是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笑意的盤膝坐在了地上,就此閉目養神起來。紅甜兒此刻早已回到了自家師門一邊,賢宇身旁就只有雪武幾人。幾人正興致勃勃的看著廣場上的情景卻見賢宇如此,很是意外,但想了想後還是沒去打攪賢宇。跟了賢宇這麼些日子雪武幾人也懂得了一些道理,賢宇未開口之時不要多問。
如此賢宇一入定便是兩個時辰之久,那黑袍青年如今依然站在廣場中央。其在兩個時辰中擊敗了三十多個金身中期對手,此刻場中之人早已為之瘋狂不已。從修為看來這黑袍青年也就是金身中期修為,可其居然能一連擊敗三十多個與自己修為相當的對手簡直讓人驚愕。
不光如此,其擊敗對手的方式很是單一,用的不過就是那個從一開始就出現了的黑色小鏡。其對手的下場也與那黃袍青年沒什麼兩樣,均是法器被吸入了黑色小鏡之中。三十多人中自然有許多人在法器被吸入黑色小鏡後不服氣,整個人赤手空拳的朝小鏡衝去。
不得不說那些個不信邪的修行之人勇氣可嘉,但他們的下場也是極為可悲的。凡是衝上前的修行之人無一例外都被吸入了黑色小鏡。雖說沒見到那些人的屍骨,但在那些人被吸入小鏡後所發出的一聲聲慘叫後就能猜到那些人的下場,和他們在臨死之前的痛苦模樣。
若是在第一人衝上去之後剩餘之人不再效仿,自然不會有後面五六人的隕落。但修行之人多是愛惜顏面之人。他們平日裡在那些凡人眼中也都是神人一般,何時受過如此羞辱。故而才有那麼五六個不怕死的衝了上去,在那五六人被吸入小黑鏡後其餘之人便生了懼意。
當那黑袍男子將第三十五人擊退後賢宇也終於從入定中醒來,其見到廣場之上的黑袍青年之時臉上絲毫驚訝之色都未露出,就好似一切都在其預料之中一般。賢宇只盯著那黑袍青年看了片刻便看向了那些參與爭寶的其餘六七十個修行之人,這其中五六個有大神通的老傢伙不算,剩餘一些都是金色境界或者更高幾層的修行之人,但他們眼中大多都生出懼意。
雖說那些修為在金身之上的修行之人修為遠高於黑袍青年,但這些人從黑袍青年那氣定神閒的模樣便可看出此人還有許多手段沒使出來,甚至他方才對付那三十多人之時根本就沒出手。這怎能讓他們心中不懼,雖說修為高過黑袍青年,但也不一定能鬥的過對方。
賢宇見此嘴角再次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而後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雪武幾人見此一愣,而後幾雙眼不約而同的轉向了廣場之上。只見在黑袍青年的對面,一個身穿月白色道袍的青年道士負手而立,不是賢宇又能是誰?見賢宇出手,諸人中有些人心思開始動了起來。
玄仁子目中精光一閃,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文昌嘴角抽動了兩下,望著賢宇的目光中有那麼一絲絲的殺意射出。雪妃神色複雜的看著賢宇,眼眸中有那麼一股無法言明的情緒。至於那紅甜兒,其此刻面上滿是焦急之色,美艷的面容甚至有些蒼白。
她此刻心中很是恐懼,再見識了那黑袍青年黑色小鏡的厲害後其越發的擔憂賢宇會有什麼閃失。原本其就在不斷求滿天神佛讓賢宇別在此刻出手,即便是要出手也要等有人將黑袍青年擊敗或是滅掉在出手。在其看來那黑袍青年的修為不怎麼樣,靠的不過是手中那小鏡法器而已。但滿天神佛似乎對其的祈求充耳不聞,賢宇還是在此時出手了。
再說廣場中央,賢宇面帶一絲和善笑容的與那黑袍青年相對而立。黑袍青年此刻卻是眉頭微皺的看著賢宇,他方才根本就沒看到賢宇是如何到的廣場之上,只覺眼前白影一閃,下一刻賢宇便站在了對面。這詭異的身法讓其有了一種莫名的懼怕,但這懼怕也只是一閃而過罷了。其自信憑藉著手中的黑色小鏡,即便賢宇有什麼非常手段也是無用的。
其盯著賢宇看了片刻後便開口道:「這位兄台倒是膽識過人啊,我方才一連擊敗了三十六個對手,你居然還敢做這第三十個。兄台是真的有把握勝了在下,還是想上來露露臉而已?」其眉宇間的那廝擔憂之色此刻早就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仔細與自傲。
賢宇聞聽此言卻是搖頭笑了笑道:「這個在下不知,究竟是湊數還是擊敗閣下,都要等動過手才知曉啊。」賢宇說著將目光落在了飄飛在青年身前的那黑色小鏡之上,而後接著道:「兄台的法器果然犀利無比,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在下倒是想結識一番。」
那黑袍青年聽了賢宇之言卻是冷哼一聲道:「在下姓甚名誰你無需知曉,你只需要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成為那個湊數之人了。」說著黑袍青年再次催動身前的好黑色小鏡朝著賢宇飛去。雪武等人見了此幕心一下提了上來,他們雖說對賢宇的神通很是仔細,但對方那黑色小鏡的厲害幾人方才也是親眼所見,故而不免有些替賢宇擔憂起來,身形已在不知不覺中擠到了人群之中。不光是雪武即便是玄仁子此刻的臉色也是正經無比,不苟言笑的死死的盯著前方。他心中對自己的這個徒弟雖說也是有些信心,但那黑色小鏡他到此刻還是難以看透。
雪妃此刻也是死死的盯著賢宇,她絕不相信賢宇對那黑色小鏡毫無招架之力。至於紅甜兒,其此刻紅唇微張的想要說些什麼,但始終沒有說出口,其實其也不知自己究竟要說什麼。
那黑色小鏡快速朝賢宇飛近,但賢宇直到此刻還未亮出自己的法器。其還是那副負手而立的模樣,就連臉上的笑容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對面那黑袍青年臉上原本也掛著笑容,但見賢宇臉上神色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連法器都沒召喚出來,賢宇臉上那份鎮定看在其眼中也太詭異了些。其心中猛的一跳,眉頭再次皺了起來,雙目更是死死的盯著賢宇眨也不眨。
周圍數百圍觀之人此刻也都將目光落在了賢宇身上,這些人中有七成都是見識過賢宇神通的。昨日賢宇所施展的手段幾乎讓諸人認定了其絕不會這般被對方擊敗。在那黑色小鏡離賢宇不足一丈之時,其終於有了動作。只見賢宇身上猛然金光大放,那黑色小鏡在將要撞到賢宇身上之時,卻被其身上的金光猛的彈了開去,竟硬生生的倒飛出去了數十丈。
對面那黑袍青年見了這一幕身子不由的倒退了幾步,目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這黑色小鏡原本就是一件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寶物,其具有無物不吸的威能。無論是修行之人人的法器還是修行之人,只要此物一經催動,就必定沒什麼物件能躲的過去。除非對方修為太過高深比持寶之人高出三四個等階,否則的話都會被這黑色小鏡吸入其中。
但賢宇卻硬生生的擋開了此物,不僅如此還硬生生的將此物震的倒飛而回。這一幕是黑袍青年從得了小鏡法器之後從未遇到過的。更詭異的是賢宇修為也只有金身境界而已,比起還低了一階,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黑袍青年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該做些什麼才好。
圍觀諸人臉上也都露出駭然之色,此刻在他們心中幾乎是無物不吸的寶物卻被賢宇憑借自身護體之光擋了開去,怎能不讓人驚歎非常。但有些人臉上也露出了釋然之色,這些人覺得相比其賢宇昨日施展出來的神通而言,方才賢宇所做的不過是些彫蟲小技而已。
紅甜兒見到此幕小嘴微張的愣了良久,臉上神色也在一瞬間變了數變,最終換上了一臉的驚喜之色,其的心也總算放了下來。玄仁子卻是微微一笑,而後竟雙目微閉的養神起來。
雪妃見了此幕臉上的神色更是古怪,既有了放鬆之色又多幾分擔憂之色,連她自己都不知心中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而那文昌見賢宇如此輕而易舉的擋下了那黑色小鏡的一擊,眉頭皺的更深了些,臉色也頗為難看。他來此便是奉了孔鴻儒之命要盡力拿下寶物。可如今賢宇卻出手了,他心中便有些愁苦起來。文昌修為雖說不如孔鴻儒,但也已到了縹緲後期的境界,在如今修行界中也是少有的幾位高手之一了。可就是他這樣一位修行界中少有的高手,曾經與自己的師侄聯手都未能接下賢宇的一擊,只是堪堪躲了過去而已。賢宇有如此詭異的功法在身,怎能讓他心中不愁。其心中想著,暗暗對賢宇生出了一絲殺意了。當然,其現下並不知賢宇是逍遙皇朝的太子。孔鴻儒一直保守住了此秘密,可謂是用心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