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宇豎著耳朵聽了半天都沒聽出個所以然來,正當他昏昏欲睡之時卻定了塵方丈道:「當年那一戰,我等雖說重創了邪教三宮,但我等也是損傷不小啊。想那萬魔宗、邪靈谷與鬼山的三個魔頭雖說當年受了重傷奄奄一息,但我等誰都沒親眼見到他們死去。自此之後邪教三宮便退到了極北苦寒之地,再也沒了消息。如今他們究竟是個什麼行事我等皆是一無所知,如貿然進入的話恐怕與我等不利啊。」
賢宇一聽魔教三宮便來了興趣,他眼前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聽爺爺給自己將故事。玄然子聽了了塵的話眉頭皺的更緊道:「是啊,當年雖說我等將他們三人重創,可你我三人不也是受了重傷嗎?事到如今恐怕也是……」說道此處玄然子頓了頓繼續道:「想起當年那一戰,我直到今日午夜夢迴也還是會被驚醒。死的人實在太多,血流的也太多了。八百年前光是我們三派的弟子十成中就夭了五成多。說是元氣大傷,也不為過啊。」
孔鴻儒聽玄然與了塵二人說罷便歎了口氣坐回了椅子上,賢宇聽到此處也算是聽出些眉目了。八百年前正道三派與邪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一定是驚天動地的大事。若是不然的話,這大殿中三位德高望重的人不會一說道八百年前就如此愁眉不展。
正道賢宇想要繼續聽下去之時,只聽玄然子對眾弟子道:「你們這些小輩切先退下,沒有我等傳喚不得入內。」了塵與孔鴻儒也點了點頭,眾弟子應了一聲不得不退了出去。賢宇撇了撇嘴心道:「每次說道起勁處便讓人出來,若是如此為何要讓人進去?」賢宇還是站在角落看那無邊的雲海,那雲海雖說沒什麼變化,可賢宇就是看不夠。不經意間賢宇眼神撇到了另一頭,在那裡靜立著一個白衣女子。那人白衣飄飄,一頭垂到腰際的青絲迎風輕輕飄舞著宛如仙子下了凡塵一般。如此如仙之人,不是東方傾舞還能有誰?只是賢宇再看到這個身影時也只是一愣,不像如此見她般那樣癡傻了。就如賢宇所言,東方傾舞在他眼中也只是個女子而已。看了一會兒之後,賢宇便將目光從東方傾舞身上移開了。
「師弟,你是不是對八百年前之事很好奇?」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賢宇的耳中,賢宇不用轉身也知此人是誰。
「大師兄還真是知我心思,好奇也沒法子。師伯他老人家將咱們全都趕了出來,擺明了是不想讓我們知曉此中之事。」賢宇苦著臉道。
肖寒風神秘一笑道:「這此中秘事我也知曉,師弟你想聽嗎?」
賢宇眼睛一亮道:「自然是想聽的,師兄你看說來聽聽啊。」賢宇那猴急的模樣惹來肖寒風一陣大笑,其他人也往這邊看來。有兩人已朝此處走了過來,賢宇對這兩人也不陌生。這兩人正是馬飛與蘇文,說來也巧,他們兩人昨日都與賢宇比試過。
:「二位師弟,你們來的正巧。我正要與賢宇師弟說說八百年前之事,你們兩人想必也知曉一些。」肖寒風看了兩人一眼笑著說道。
蘇文搖頭一歎道:「八百年前,聽師父說過那是極為慘烈的一戰啊……」
蘇文靠在石柱上開始講起了八百年前那一戰,肖寒風也不阻止任他講下去。賢宇耳朵豎的老高仔細的聽著。原來,八百年前邪道三宮與正道三宗派東聖浩土腹地,只因腹地多靈山,乃是修道的好去處。然,邪道中人行事過於傷天合。他們有時還會禍害凡間百姓,正道中人看不過去終與其一戰。那一戰驚天動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正道三宗數萬弟子在那一戰中折損五六成之多,邪道自然也是討不到什麼好處,三宮門下弟子幾乎被殺滅殆盡,最多也只剩兩成。三宮三個魔頭被玄然子、了塵等正道之主打成重傷奄奄一息,後被其弟子拚死救走。上天有好生之德,正道三宗見邪道死傷殆盡便起了惻隱之心,最後只是將其逼入極北苦寒之地,沒有將其全數殲滅。後八百年間,東聖腹地五國便再也見不到邪教弟子的身影。
賢宇彷彿看到了一片屍山血海,他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耳邊似乎也響起了那來自八百年前的喊殺聲。就在賢宇入迷之時,肖寒風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將發呆中的賢宇從冥想中拉了出來。賢宇看了看眼前的三位師兄,長出了一口氣問道:「今日三宗聚首,難不成是又要有一場驚天之戰了嗎?」被賢宇如此一問,三人都皺起了眉頭。
「阿彌陀佛,無論是與不是我等只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也就是是了。他們來了我等便打,他們不來我等便防,如此來與不來也沒有什麼差別了。」就在肖寒風三人發愣之時只聽一個聲音道。
肖寒風從沉思中回神轉頭看去,看到來人他笑著上前道:「無量天尊,原來是法空法悟兩位師兄啊。」肖寒風說著對賢宇打了個眼色,賢宇連忙上前對昌佛宮的兩個弟子道:「賢宇見過兩位師兄。」這兩個小和尚一個眉清目秀看起來很是俊朗,另一個體態微胖看起來很是和氣。
那俊朗的小和尚打量了賢宇一番點了點頭道:「這位道門師弟生的一身好根骨,想必他日能有一番作為。」他圍著賢宇走了一圈輕咦一聲道:「師弟你身上怎會有皇道之氣,怪哉怪哉。」
肖寒風一愣隨即笑了笑道:「法空師兄你看錯吧,我這師弟身世淒苦,怎會有什麼皇道之氣?」
也怪不得肖寒風說法空看錯了,賢宇本是個小乞丐,跟皇道之氣挨不上什麼邊。法空宣了一聲佛號道:「嗯,或許是小僧看錯了。」
賢宇疑惑的問身邊的馬飛道:「師兄,什麼是皇道之氣?」
馬飛嘿嘿一笑道:「所謂皇道之氣乃是皇帝天子,或是其子嗣身上才會有的龍氣。相傳,人間真正的皇主乃是天地之母所生二子中的一個。其二子一個乃是天界之主也就是傳說中的天帝,這另一個則應是人間的皇主。只是這人間的皇主與天帝不同,天帝可永生不死。人間的皇主卻不行,據說是天地之母為了讓這掌管人間的皇主更像是人,故而讓其受輪迴之苦。所以人間歷朝歷代的皇主不一定都是天地之母所生之子轉世,也就是說他們不是人間真正的皇主。凡人間真正的皇主,那必定是大智打才一統天下。其地位可說是與天帝同等,不可小覷啊。」賢宇聽的暗暗咋舌,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人間的皇帝居然與天帝一般。
賢宇極為聰明他想了想問道:「師兄,那方今天下分東聖帝國逍遙皇朝,大殷皇朝、大周皇朝、大唐皇朝與大明皇朝五國。是不是說真正的皇主還沒出現呢?若是他出現的話這天下或許就不是五國了。」
「師弟果然聰明的很,沒錯若是天下真正的皇主出現那就不是五國了,唉,也不知何時天下才能一統,如此百姓便不用再受苦了。」馬飛望著遠方的天際感歎道。
賢宇自然知曉馬飛說的是何意,這天下分五國,受苦的還是百姓。有些人的親人與自己並不再一個皇朝境內,各國又嚴令禁止互相越境。故而搞的親人分離不能相見,百姓飽受相思之苦。賢宇心中一時難以平靜,畢竟他便是從紅塵中來,與這些自小修行的弟子多少有些不同。修行之人本該心如止水,可賢宇的心卻始終有那麼些許的漣漪。
賢宇喃喃道:「我本就是這紅塵中一粒塵埃,卻因緣際會飄上了這玄然絕峰。從此大概就遠離紅塵樂得逍遙了,可這紅塵之中又幾人有我這樣的命呢?」
馬飛離賢宇極近,聽到賢宇的感歎他笑了笑道:「師弟啊,你錯了,我等本就在知道紅塵之中,只不過是站的高了些罷了。你看這玄然絕峰,高足有兩萬丈。可它通到仙界了嗎?沒有,他依然在紅塵中,只是生的高了些而已。我等修道之人也不一定是我休止的存於世間,像那八百年前死去的師兄弟們,他們不還是成了紅塵中的一粒塵埃嗎?」
賢宇聽了馬飛的話先是一愣,他仔細的打量了馬飛一眼道:「師兄大智慧,小弟自愧不如啊。」賢宇此時才發覺自己到底是看走了眼,這個馬飛不光會吃花生米而已。
馬飛哈哈大笑道:「活了兩百四十多年的人了,若是連這點都看不破還不如死了。」賢宇聽了他的話雙眼眼中,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