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對畢飛的觀點提出了異議。
他微笑地看著我:「你還小,還年紀輕,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愛情,是男人要讓女人幸福。」
「可是,若這個女人不愛這個男人,那無論這個男人能給予這個女人什麼樣的生活,都是不可以讓她感覺幸福的呀!」
「愛情是可以培養的。」
「那畢太太呢,畢太太一輩子對你這麼好,你依然還是不愛她不接受她。」
他沉默了,眼裡有刀鋒一樣的東西劃過去,許久,他才說:「我不想和你說這個問題了,不過,只要你可以忘記掉畢添,和畢野開始新的生活,我們家一定可以容納你,不管外面的人怎麼議論,我們都可以不在乎,至於畢太太,你無需在意她的態度。」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待他離開以後,我也走了出來,瞧見地上倒了的椅子,也不知道他是否發現了什麼。
但那夜,我再也沒有睡好了,總是夢見畢飛舉著把刀在追殺畢添、畢諾和凌楓媽媽。
我一身冷汗的醒過來了,也畢野趴在我身邊呼喊著我:「楚楚,楚楚你怎麼了?」
我擦了把冷汗:「我可能夢魘了。」
「是啊,我看你在睡夢中不停地驚呼著,也許是受了驚嚇。怎麼,第一天在這裡睡不習慣,是因為我媽媽對你的訓斥嗎,你無需理會她的,她就是這麼一個性格的人,對我喜歡的女人她都不喜歡,她只喜歡柳葉那類型的,認為可以給我帶來財運的。」
「畢野,你說,你爸爸對畢添是什麼態度呢?」
「我爸爸?」他狐疑地看著我:「為什麼忽然問起我爸爸了?」
「昨天晚上我去找牛奶喝,在廚房遇見你爸爸了,他詢問了我對你的感情,詢問我對畢添是否忘情了,他希望能理智冷靜地看待我們三個人之間的感情。」
畢野忽然變得憤恨了:「我爸爸這個人,讓我怎麼說呢?我和爸爸的關係很疏遠,我想你也看到了,我也不想隱瞞你,從小到大,他就偏愛畢添一些,明明我才是他唯一的兒子,可是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他第一個想到的永遠是畢添,回家第一個看的孩子也是畢添。彷彿我不是他的孩子一樣。那時候我總在想,也許是我不如畢添優秀吧,可是,有一次考試,我比畢添強,但爸爸對我就是不在意,他更多在意的是畢添,我現在也明白了,孩子雖然身上流淌著自己的骨血,但孩子的媽媽若不是自己心愛的女人,這個男人也不會多麼疼這個孩子的。我爸爸一點也不愛我媽媽,所以就不疼我,不疼我姐姐,他的心裡只有那個妖孽女人生下的孩子,雖然那個孩子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甚至代表了一個男人的恥辱印記。」
「可是,畢諾回來了,你說你爸爸會不會擔心呢?他一輩子沒有得到的女人,現在對方掛念的男人回來了,他更加會心疼自己的失去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