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飛不急不緩地說著,但是我聽得身後冒涼氣。
這個人,城府可真深啊,每一個句子都帶著刻骨的仇恨和嫉妒。原來男人嫉妒起來也如此可怕。
愛情到底是一個什麼玩意兒呢,怎麼可以讓人那麼快樂開心,又怎麼可以讓人變得如此變態呢?
我不小心,撞翻了身邊的一個椅子,畢飛豁然一震,咳嗽起來,問:「誰,是睡在那裡呢?」
我知道我躲不過了,急忙裝作從遠處走來的樣子,聲音由遠而近的:「廚房有人嗎?是我呢!」
我走進廚房,提醒自己千萬不要穿幫了,我微笑著說:「叔叔,您也找東西吃麼?我也餓了。有牛奶嗎?」
他看著我,手裡的照片早已收起來了,他眼神是那麼鎮定,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可是這樣的男人才更讓人覺得可怕。
我打開冰箱,他在身後說:「你也不要介意你畢阿姨的態度,她有那個想法是她的事情,不過我也要多說一句,你和畢添難道真的就這麼散了嗎?太可惜了,他那時候不是很在意你的嗎?年輕人不可以賭氣,讓感情就這麼從手裡溜走了。」
「他已經和別的女人交往了。就是那個柳葉,他們更加般配一些。」
「柳葉那個女孩子……畢添那性格不適合的,畢添性格倔,柳葉性格很潑辣,合不來的。他適合你這樣溫柔善良的女孩子。」
「柳葉可以在事業上幫助他,而我什麼都給不了他。也許對於畢家的男人來說,事業比愛情重要吧!」
畢飛狐疑地說:「你認為他並不愛柳葉,只是為了事業嗎?他要事業,我可以給他的。」
「畢飛叔叔,你的公司是畢野的,不會屬於畢添的。畢添想有自己的事業。」
「其實畢添這個孩子我很看好的,他要事業我可以給他,要資金我也可以給他,要自己獨立我也可以給他,可是為什麼他會要依靠女人呢?不,這不是畢添的性格,這孩子怎麼就變了嗎?」
他說的那麼痛心,我甚至懷疑我剛才聽錯了他的嘮叨,也許他真的沒有什麼惡意。
也許有時候是我太敏感了吧?
他說:「畢諾那邊現在如何了,你還是經常去他家吧?」這句話又讓我恢復了我的警惕,但也許他不過是關心呢?
「其實他也挺好的。就是昏迷不醒。」
「你說他這樣,還不如不回來,死了也乾淨了,讓活著的人難受。你說對嗎?」這話也帶著森森的寒意了。
「不對,畢飛叔叔,人活著總比死了好,再說,畢添有了爸爸,凌楓媽媽有了依靠,我看他們也挺幸福的,人誰不想有個家呢?」
「家,畢諾能給凌楓什麼家呢,總是拖累她,生的時候謀害過她,讓她為自己定罪,關到瘋人院去,不死不活的,還需要凌楓照顧她,我看,凌楓這輩子還真苦。」
「不,女人為了自己所愛的男人,不管多累,都能忍受。這就是男女之間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