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七聽著故事,看著情緒低落的海大少沒有說話,故事沒有完結,稍息片刻後,海大少繼續了下去。
「在那孩子消失在女人的眼中之後,女人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因寒冷和疲勞,在顫抖之中緩緩閉起了眼睛,陷入了昏迷之中。」
「當女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
「女人醒來後的第一時間便左右環顧,並叫嚷著自己的孩子。女人的聲音傳出了那間屋子,在女人聲音傳出的片刻後,一個人,抱著一個嬰孩進入了房間。」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晚上在安濟院幫女人開門的那個人,而那人抱著的嬰孩就是女人所生的嬰孩。」
「也許是嬰孩名不該絕,也許是女人的祈禱感動了上蒼!那嬰孩的性命竟然在三個實習大夫的手中保住了!他從死神的魔爪下奇跡般的生還了。」
「數天之後,女人帶著嬰孩離開了開門人,直至離開女人都沒有說過一句感謝的話!但女人臨走之時,卻回頭說了一句,女人說:她一定會報答他,報答開門人。」
「時間在平淡中度過,十年時間轉眼間便已過去。此時的嬰孩已然成長為一個小男孩,非常懂事的男孩。而那女人在十年的艱辛下,已經顯得非常消瘦了,歲月在這十年中,彷彿給這女人留下了二十年的傷痕。」
「自小孩懂事開始,女人便一直重複不停的告訴小孩,他姓海,大海的海!他的名字叫月天,月河之天!但女人卻從來不叫小孩的名字,自小孩懂事以來,女人便一直呼喚男孩為大少!久而久之男孩漸漸適應了這個稱呼,將其本名月天忽略起來。」
「又是一個冬天,雪花飄零,緩緩落落下,將世界染成一片白色。」
「這天,男孩如平常般趕往飼養場。因為日子艱辛,男孩在一個飼養場做一些零活換取一些食物,男孩認為這樣可以分擔媽媽的負擔,幫疲勞消瘦的母親分擔一些壓力。」
「然而就在此刻,原本和他在飼養場一起工作的幾個孩子卻突然出現,攔住了男孩的去路。他們告訴男孩,讓男孩再也別去飼養場,否則就對他不客氣!」
「男孩不明白他們為何如此,難道說自己搶了他們的工作?但應該不會啊,飼養場很大,他們雖然同樣是打零工,但誰也不會影響誰才對啊。而且平常他們的關係還算不錯的,不可能因為飼養場工作的事情故意刁難他才對啊!」
「男孩不明白,他只想做好今天的工作,拿到今天應得的食物。但辯論與反抗的結果很嚴酷,男孩被其他孩子無情的毆打了!」
「雖然家庭貧困,但男孩卻始終在母親的關愛下成長著,雖然時常餓肚皮,但男孩卻始終對生活抱著樂觀的態度,他相信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
「今天是男孩第一次挨揍,第一次嘗到『痛』的滋味,但男孩卻沒有哭,甚至在其他孩子的毆打下沒有吭出一聲。但這一刻,男孩眼中的世界卻緩緩的改變了。」
「男孩這天沒有幹活,男孩回到了家,母親看到男孩淤青紅腫的臉龐後,並未露出心痛的表情,好似早已知曉會如此一般,但仍舊關切的抱起男孩,詢問著原因。」
「男孩道出事情的原尾,這一過程,雖然男孩與往常一樣,但孩子眼中的那縷掙扎卻被母親清楚的捕捉到了。但對此,女人竟然露出了一縷奇怪的笑容。」
「男孩在母親的安慰下緩緩睡去,當孩子醒來的時候已然是夜晚時分了。母親躺在男孩身邊,見男孩醒來,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
「母親摸著孩子的額頭,目露回憶,沒多久女人好似想起什麼一般,從懷中拿出了一枚吊墜,女人將吊墜掛在了男孩的脖子,輕歎一口氣之後說道:這是你父親送我的,將來這東西,可能會成為你的身份證明的。」
「第二天,男孩一早便被母親叫起,母親讓男孩再去飼養場,做好今天的工作。」
「男孩很快出門,在男孩出門後,母親站在門口,看著離去的男孩,臉頰之上緩緩流下了兩行淚水。」
「依舊是同一個地方,依舊是昨天男孩被毆打的地方,在男孩到底那地之時,昨天毆打他的那幾個男孩再次出現,他們再次擋住了男孩的去路,再次警告不要去飼養場。」
「男孩拳頭緊握,緊緊咬著下唇,目中流出一種瘋狂。下一刻,男孩出手了,他一拳擊向那群孩子的其中一個。但男孩只打出了這一拳,這一拳之後,男孩再次被群毆,這一次,男孩被打的很重,他倒在了雪地之上。」
「雪依舊不停的下著,男孩躺在那裡牙齒緊緊咬著下唇。」
「『身體動不了了,我會被雪活埋吧?這樣或許也不錯,這樣躺在也比較舒服。』男孩當時是這樣想的,兩次被毆打,讓天真的男孩對這世界的態度緩緩有了變化,他開始能夠看到這世界惡劣的一面了,但長久對於世界樂觀,讓他很難面對這世界惡劣的一面。所以當時的男孩不願意,也不想爬起來。」
「不知過去都長時間,男孩的身體已經被雪掩埋了一大半,就在這時,雪地之中傳來了馬蹄與車輪的聲音,很顯然是輛馬車,馬車雖然不是什麼高貴的東西,但在這個平壤的地方可不多見,有的時候數個月也難看到那麼一次的。」
「『停,停下馬車。』馬車抵達男孩不遠處的時候,車內傳出了一個甜蜜的聲音,那是個小姑娘的聲音。」
「馬車停下後,一個小女孩緩緩走出了馬車,來到了男孩的身邊。」
「那是一個貴族,男孩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已確認,正在俯視他的女孩是一個貴族小姐,她由頭到腳都存在著貴族的氣質,那是一種無可挑剔的氣質。」
「『你太失禮了!居然睡在馬路中間,擋住本小姐的去路。』說話間,那小姑娘居然提腳踩向男孩的頭顱,她的腳沒有什麼力氣,只在男孩額頭上落著的雪花上留下了一個腳印。」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在不快點,趕不上盛宴儀式了。哎,這是什麼?是個污穢的小男孩,在雪中倒下了嗎?』此時那小姑娘的身後走來一人,開口說道。」
「『今年的盛宴儀式我就不參加了,把這個小男孩扶上馬車,我們回去。』小女孩看著雪地中的男孩,半天之後,才開口,如此說道。」
「隨後小男孩被扶上了馬車,馬兒在雪地之中掉頭,轉眼間,便已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在馬車消失後,一個瘦弱的女人緩緩自男孩倒下不遠處的一個牆角走出,看著馬車駛去的放心愣愣的看去。」
「『阿姨,你為何讓我們毆打小海?還有小海回被帶去什麼地方?』就在這時,女人的身後突然走出幾個小孩,這幾個小孩,赫然就是那幾個毆打男孩的孩子。聽這孩子的話語,毆打男孩竟然是男孩母親的注意!」
「『他會去很遠的地方,那裡是他的…家!』女人喃喃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