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養成攻略-第六百八十九章當浮一大白
平庸的人,其出場也是平庸的;脫離庸俗的大梟角色,出場必定石破天驚;可真正脫離了這兩個境界的人物,往往會在別人不經意的時候在不經意的角落出場。,
反其道而行之,不按常理出牌,大出別人意料。
這一桌上包括老賀和耳釘青年在內的所有人都把驚異的目光看向那個派煙男子,他微翹著嘴角,瞥眼看向一出場便石破天驚的寶爺,似乎並沒有起身的架勢。
「哈哈哈,我劉寶瑞縱橫江湖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趣的人。」綽號寶爺的唐裝男人徑直來到他身前,熱絡的伸出手,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那個男人依然沒有起身,甚至沒有伸出手的意思。
一整個全場鴉雀無聲,似乎都感覺到一種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寶爺』伸出的手尷尬的停在那裡,收也不是留也不是,就這麼在那裡放著,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慢慢浮現出一抹陰沉。
道上的人都知道,越大的人物越把面子看得越重要,尤其是在這種公眾場合下,這麼一丟掉面子,可不僅僅是幾百號眼睛看著,以後在天津道上,少不了寶爺被掉面子的傳聞。
這可是對混了大半輩子他的挑釁。
就當寶爺眼睛瞇起即將收回手的時候,那一隻早就停酸了的右手被一隻寬大的手握住,剛剛還紋絲不動的男人笑瞇瞇的站了起來:「哈哈哈,寶爺啊,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有趣的人。」
「哈哈哈。」兩人哈哈大笑,一個笑的虛偽,一個笑的尷尬。
會場人群悄悄的鬆了口氣。
寶爺朝身後的兩個保鏢使個眼色,不怒自威道:「把那幾個鬧事的人都給拖出去,敢在我的地盤上不給面子,也太放肆了!」
隨後他再次看向握手的男人,指了指中間的那張桌子:「江兄弟啊,不好意思,有點事情耽擱了。我們到那邊去說吧,清明這丫頭肯定等急了。」
這個時候,傻子也能猜得出這個差點落了寶爺面子的男人是誰了。
那張邊緣桌子上,老賀一臉的鐵青,難看至極,其他人有人一臉崇拜有人大驚失色,也有人心有餘悸。耳釘青年微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呵呵,寶爺沒來,我江迪輝可是不敢坐在首座位置啊。」江迪輝語帶雙關道。
寶爺一愣,呵呵一笑,兩個人像是好幾年沒見的兄弟一般熱絡,相擁走下中間那張桌子,身後兩個保鏢依然不遠不近的跟著,眼神始終帶著警惕。
一整個會場再次陷入討論,剛剛的魏老二連同另外倒下的人已經被抬了出去,誰都知道他們只不過是做了別人的出頭鳥而已,至於以後的下場,沒人關心,也沒人在乎。
來到中間一桌,出乎寶爺的意料,他只不過稍微客氣讓了一下,江迪輝就已經當仁不讓的坐在首座位置,甚至連最簡單的推辭都沒有,落落大方,讓叱吒風雲的寶爺臉色又一陣變化。
少婦蘇嘴巴微微一撇,轉過頭去。
氣勢啊氣勢,兩個照面連續兩次讓天津大梟吃癟,也就這牲口能不動聲色的辦出來了。
關鍵是,這寶爺還得陪笑著,找不到發飆的理由。
不用王柯去提醒,陳時湧已經觀察著江迪輝的一舉一動,仔仔細細,不肯放過每一個角落,對現在的他來說,這個男人不止是自己需要仰望的一座大山,更是他瘋狂汲取學習的源動力。
這就是上位者的魅力。
「江兄弟啊,不瞞你說,我早就聽說過你了。力壓寧中彩,整合他留下來的殘餘勢力。手腕魄力都讓我這在天津這麼多年的人佩服不已啊。哈哈哈。」寶爺一坐下來就很自來熟道,滿面紅光,絲毫沒有架子,很難相信他就是那位殺人不眨眼的劉寶瑞。
「呵呵呵呵,寶爺你客氣了,在天津你可是地頭蛇啊,我充其量只算外來戶而已。寶爺如果想給我下馬威,那還不是一給一個准,穩穩妥妥的啊?」江迪輝這話一說出來,一整桌子都安靜了,不光是陳先夫和康鐵生臉色不自然,就連身份閱歷都達到一個境界的劉寶瑞都是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顯然他不是很適應江某人的談話套路。
「不過寶爺是天津道上的前輩,怎麼會給我這小輩穿小鞋呢?別說是我了,說出去誰也不會信。是吧?哈哈,以後在天津,還得多仰仗寶爺的人脈關係。」江迪輝一張臉上堆滿笑容,別人明明知道這份笑容是裝出來的,卻一點都不出是假,可見他這個笑容的爐火純青。
劉寶瑞臉色一變再變,就跟變色龍一樣,最終終於又強擠出一絲笑容:「對,江兄弟說的在理。來,江兄弟,就衝你對我的信任,我劉寶瑞敬你一杯!」
說罷他舉起杯來,洋洋灑灑,好不熱情。
「呵呵呵,抱歉,寶爺,我最近得了一種怪病,不能喝酒,讓清明替我喝可好?」江迪輝笑瞇瞇試探性問道。
劉寶瑞嘴唇以一個不明顯的幅度抽動了下,硬是保持了臉上那笑容:「這樣啊,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少婦蘇很聽話,在某男眼神示意下一雙勾魂眼睛秋波流轉,很聽話的拿起杯子和劉寶瑞撞了一下,然後很淑女很有家教的喝了一口。
江迪輝笑瞇瞇看向陳先夫,眼神深邃。
後者眼皮子不自在的一跳,尷尬一笑,撇過頭去,不敢對視。
其實不光是陳先夫和劉寶瑞,就連陳時湧都看出來了,狗屁的怪病啊!傻叉才會相信這種屁話,擺明了就是不給面子不想喝,或者是不屑喝,可人家這麼說,你能硬逼著他喝麼?劉寶瑞一肚子火,無處發洩。
要不是他這些年歷練出來的城府,沉得住氣,早就被江迪輝氣得七竅生煙了。
少婦蘇放下酒杯後,眼睛一個勁的往江迪輝這邊瞟,隱晦,很難讓人覺察,桌上一隻素手悄悄攀上江迪輝的大腿,一路高歌猛進,跟橫著爬的螃蟹一樣爬到男人獨有的兩顆蛋蛋位置,速度奇快且動作熟練,桌上確實一副打死都不會露出笑容的刻板正經臉龐,讓某人叫苦不堪。
江迪輝奈何還不能反抗,只能任由她玩這種高難度刺激動作,可等到少婦蘇真把素手握上的時候,他忍不住了,假裝不經意的一翻手腕,少婦蘇還未喝完的那杯紅酒就傾倒了下去,紅色的液體流了一桌子。
這個劇變讓蘇清明措手不及。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江迪輝趁機趕緊站起來,弓腰收腹,拿餐巾在少婦蘇的白色旗袍上擦啊擦啊,白色的旗袍很快被染成了紅色。
一臉怒容的少婦蘇狠狠的瞪著江迪輝,那樣子要把他吃了一樣。
怪就怪在今天少婦蘇穿的是白旗袍,不是紅色也不是黑色,要不然大可不必這麼憤怒,好在江迪輝力道掌握的相當好,紅酒僅僅滴上了一小塊,要不然少婦蘇真有當場掐死這個男人的衝動。
一陣忙碌之後,再加上江迪輝比較勤快,偶爾攜攜油,一定程度上消減了少婦蘇的怒氣,這娘們在江迪輝彎腰給她擦拭的時候狠狠的吐出一句:「今晚如果伺候不好我,這事兒沒完!」
江迪輝裝作沒聽到,擦完之後復又坐了下來,有了前車之鑒,少婦蘇再也不敢做高危險性動作了。
劉寶瑞趁著這機會起身告別,臨走時意味深長的說了句:「以後天津就是你我的天下了。」
看著這位天津無論上來下去多少大梟都能穩如泰山只往上爬不往下跌得『寶爺』,江迪輝瞇著眼睛,冷笑道:「半壁江山?分一杯羹?還真站著說話不腰疼!」
陳先夫和康鐵生都是臉色一變,張仕健則大讚江迪輝年輕有為,馬屁拍的相當響亮,口沫橫飛,令人作嘔。那一張嘴臉沒少讓少婦蘇皺眉頭。
江迪輝壓根沒正眼看他。
對這種人,越不睬他他才越把你當人物看。
江迪輝把眼神看向陳時湧,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作為,笑道:「小陳,過來坐坐,試試兩個座位的感覺是否一樣。」
於是,陳時湧在眾目睽睽之下真的站起來,緩緩走到江迪輝身邊坐了下來,略顯拘謹,臉上卻沒了緊張神色,相反,反而有點神采奕奕。
「你覺得這個劉寶瑞怎麼樣?」江迪輝拿起面前那杯純正國產茅台,輕飲了一口,笑呵呵道。
這個動作無疑是在告訴陳先夫和康鐵生,老子能喝酒!
陳時湧不假思索道:「不怎麼樣。」
陳先夫和康鐵生臉色大變。
整個宴會會場,乃至整個天津,敢說寶爺不怎麼樣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一隻手,其中絕大部分還是多吃了好幾十年鹽的老傢伙,然而這個毛都沒長全乳臭未乾的小青年,怎麼會有勇氣吐出這麼一句話?
陳時湧底氣雖然略微不足,卻語氣堅定,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這句話多麼石破天驚多麼犯忌諱。
江迪輝張狂大笑。
「好一顆目中無人大心臟,當浮一大白!」
於是,他真的把那杯酒一仰頭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