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防禦篇總算接近尾聲了,賣個萌求下票吧o(n_n)o)
「老大!」
「老大!」
鄭元經過走廊的時候,兩旁的黑衣人紛紛彎下腰。鄭元滿身是傷,皮膚上嵌滿了彈片,衣服和頭髮都燒焦了,他的懷裡還抱著只剩下軀幹的影狼的屍體,他面色陰沉。
顯然是今晚的一仗失敗了,但是沒有一人敢不知趣地去打聽,他們紛紛閃向兩邊,給鄭元讓開一條路。
「把影狼……安葬!」鄭元只說了一句話,聲音微微顫抖著,他把影狼的屍體交到旁邊的一個人手中,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的房間裡一片胡亂不堪,沙發被撕開,玻璃被砸碎,滿地狼籍一片,搖搖欲墜的吊燈不停地閃爍著。地上和牆上還有大量的血,和被撕爛的黑西裝!
「這是怎麼回事?」鄭元質問門邊的下屬,那個人惶恐不安地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的憤怒無處發洩,現在又在自己的總部發生這種意外情況,他一拳向那個黑衣人打去,後者嚇得跪伏在地上,鄭元的拳頭停在半空,想了想又縮了回來。
他注意到茶几上,那個放置他的煉化物,也就是那個黑黑的有角的小東西的瓶子被打碎了,裡面的東西不見了。
地上有血,有被撕爛的西裝,看樣子那東西跑了出來,襲擊了他的下屬。鄭元命令那個跪在地上的下屬道:「找到它,告訴我……還有,把這裡收拾一下!」
這麼說,那東西已經長大了?這對他來說不算是件壞事。
鄭元在屬下的簇擁下去了另一間房間,無力地揮揮手,讓他們都離開,自己一個人打開了一瓶酒,大口地灌進嘴裡。他突然一抬手,他狠狠地把酒瓶砸碎在地上,只覺得胸口壓抑的惡氣難以排解。
他站到窗前,看著外面的萬家燈火,把腦袋貼著冰涼的玻璃,內心的痛苦像蟻蟲噬咬著他,但是他已經太久不知道要怎麼哭出來了,只能把握著拳頭的手一下下敲打在玻璃上。
不知是過了幾分鐘還是幾小時,外面傳來了一陣槍響,起初很細小,漸漸變大,中間還夾雜著下屬的慘叫聲。
他猛然回過身,正好有一個下屬撞開門,跌跌撞撞地衝進來:「有人殺進來了!」
「該死!」
自己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他沒想到這個關頭居然有人殺進來,誰會這麼及時地知道他失敗的消息?
原本胸口就鬱積著一股惡氣,現在正好是發洩的時機,他大步衝了出去,搶過一個下屬手裡的手槍,向著聲音發出的源頭跑去。
大廳裡,一個看上去只有十歲的小姑娘正拿著一把長刀在瘋狂地砍殺,她的動作很快,往往在黑衣人還沒有把槍抬起的瞬間就已經像閃電般衝殺過去,被襲擊者只覺得一道冰涼從肚子掠過,然後身體從中間斷開,還站在地上的下半身瘋狂地湧出噴泉般的血。
被腰斬,被砍頭,被斷肢的屬下不見其數,子彈根本擋不住這個到處衝殺的瘋子,偶爾有子彈打中了她,這個小女孩卻全然不當回事。
能做到這種事情的,顯然是一隻妖!
當鄭元看見到處是血和殘肢的大廳時,不禁感覺到一陣暈眩,他的尊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被人踐踏。
那個穿著連衣裙的小姑娘此刻正一刀砍開一個黑衣人的身體,她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像個恐怖的洋娃娃。
女人,又是女人!連女人都欺負到自己的頭上!
鄭元惡狠狠地想著,舉起了槍,瞄準了那個小姑娘的後腦,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一聲槍響,小姑娘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卻並沒有如預想中的那樣倒下,她停住了手裡的動作,轉過頭,滿是鮮血的臉上綻開一抹誇張的笑,直視著鄭元。
「我是來殺你的!」
「好啊,你來吧!」鄭元說,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腦袋中槍卻不倒下,不過這不重要,一旦對方對他產生殺意,就會被他的旋刃切成兩半,根本不可能再有動作。
小姑娘凌空一翻,手裡的刀從下到上,把她身邊的一個黑衣人從中間剖開了。她的身體居然頭下腳上地躍到了半空,用腳倒掛住吊燈,吊燈隨之搖晃了起來。
鄭元開了幾槍,被她閃開了,小姑娘藉著吊燈搖擺的勢頭向他撲了過來,卻並沒有直接攻擊他,而是從他的頭頂上飛了過去,向走廊裡跑去。
鄭元對著她的後背開了幾槍,似乎打中了,但她卻依舊在奔跑。
「你們不用來了!」鄭元對匆忙跟過來的屬下說,敵人是妖,他的人類屬下再多也是白送分。鄭元扔掉手槍,從下屬的手裡抓過一把衝鋒鎗,追了上去。
從蟲婷到錦斷,接連的失敗讓他心裡窩著一團火焰,他要用這團憤怒的火焰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入侵者碾成碎片。
被稱為絕對防禦的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瘋狂過,心裡湧進一陣陣的殺意,恨不得把對手撕裂開來。
下屬已經把電梯切斷了,而且樓梯都有人持槍把守。鄭元猜她不會跑出這層樓,當他轉過一個轉角時,看見那個小姑娘的衣角一閃而過,他沖那裡開了一槍,快速地追了上去。
前面突然傳來一陣慘叫聲和槍聲,那裡是樓梯道,他衝上去,看見通向下層的樓梯躺著幾具下屬的屍體,那個小女孩跑上去了。
他緊緊地跟在後面,下面連接不斷地傳來下屬的慘叫。僅管有人阻擋,但那個小姑娘的腳步卻絲毫沒有放慢,鄭元估計著,這只妖大概在三階以上。
不過在他的殺意反彈面前,這些都是無足輕重的東西。
三層,兩層,一層,最後到了地下室,一路上下屬的屍體倒成了他此刻最好的路標。鄭元聽見地下室的門被撞開,衝過去時,那扇門還在搖晃著,昏暗的走廊裡閃過那個小姑娘的身影。
「既然要來殺我,為什麼還要跑呢?」
對方沒有回答,鄭元再次跟上去,轉過幾個轉角,前面有一扇鐵門被人砍開了,他推門進去,看見那個小女孩坐在一個被布罩住的箱子上面,蹺著一隻腿,彷彿在等他到來。
鄭元舉起槍,小姑娘卻說:「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開槍!」
鄭元立即反應了過來,這間光線昏暗的倉庫實際上是他們幫會的地下軍火庫,有很多子彈和炸彈,當然,槍械並沒有老傑克那邊的正經貨色好。
「原來如此,你覺得有用嗎?」看見小姑娘手裡滴血的長刀,鄭元輕蔑地說,「除非你想同歸於盡,不然,這樣做只是茫然!」
小姑娘冷笑一下,突然向上一躍,衝了過來。殺意反彈沒有發動,顯然她此刻的目標不是要殺他。
她一刀把燈打碎了,倉庫裡一下子陷入黑暗。
鄭元的近戰能力並不強,或者說完全沒有,他仰仗的全是自己可怕的殺意反彈。黑暗裡什麼也看不見,他感覺自己突然被人從後面一推,自己一個趔趄向前摔去。
顯然,對方的意圖是把他推進火藥堆裡,不過……沒這麼容易!
他能感覺到殺意反彈發動了,旋刃向一個方向打去,那裡傳來血肉被切開的聲音,然後是旋刃撞進厚實的牆壁裡的聲音。鄭元冷笑了一聲:「不知好歹的東西,如果你想把我推進火藥堆然後炸死我,那麼你的動作本身就是帶有殺意的,所以我的旋刃一樣會發動。對我用過這種小聰明的人不記其數,我的妖技才是毫無死角的!」
「是嗎?」黑暗裡,有個聲音回答道。
「不……不可能!」
一根火柴劃著了,這熒熒閃爍的光亮洞開了一小圈黑暗,照見了一張臉……一張被切成兩半,正在慢慢合攏的臉。
「真的沒有死角嗎?」
「這……這不可能!」除了喊出這句話,鄭元不知道要說什麼好,難道說對手是不死之身,他從來沒見過這種妖技,世上怎麼可能這種逆天的妖技。
那根燃著的火柴點燃了一根**,然後熄滅了,導線滋滋作響的時候,那個不死的小女孩冷笑了一聲:
「鄭元,讓我送你下地獄吧!」
「不……不……」鄭元向門跑去,拚命地用手去拉門栓,手指卻被一個鋒利的東西劃傷了,原來剛才的黑暗裡,這個小女孩用她的長刀把門拴住了。
然而他發現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突然響徹城市的夜空,某座在城市裡屹立了很久的高樓突然被一道沖天的火焰從下到上吞噬掉,在巨大的煙塵中,它慢慢倒了下去。迴響在天際裡久久不散的轟鳴,如同一聲嗚咽,如果一聲歎息。
爆炸引來了很多路人的圍觀,年輕人不知道那棟樓是幹什麼的,稍稍年長點的人知道那是本市最大的一個黑社會集團。沒人注意到某幢樓的上面坐著一個洋娃娃般的女孩,正悠閒地蕩著雙腿,笑盈盈地自語自言道:「哎呀,我最喜歡看煙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