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施令
紀小風就站在破木魚的身旁,他輕聲問道「這周中天是誰?怎麼的這麼大的派頭?」
其實這話也是江遠諾想知道的,但是江遠諾卻不能問。舒榒駑襻假如一問就要被丑木魚識破身份了。
丑木魚嘴巴險些撇到了耳朵上去了,把手攏在口邊輕聲道「這周中天是我們幫主慕容破鼓的結拜兄弟,仗著跟幫主的關係,總拿自己當二幫主看待,常常對著我們發號施令。很是讓人氣憤!」
卻聽周中天道「既然你們知道幫主下過令,誰破了民女失蹤之案,這幫主就屬意與那人,可是我只現在問你們,風雲雷電四宗,你們哪一宗破了此案?嬈」
場中一片交頭接耳之聲,卻無一人應承。周中天道「既然你們都無人辦成此事,那麼又有哪個有資格來爭搶幫主之位?」
這時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道「那事我們雷宗可是一直在調查的。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了。」
周中天低頭看去道「哦?原來是雷宗宗主雷震子雷宗主啊!請上一步說話!正好,四位宗主都請上一步說話。敷」
江遠諾正想認識一下四位宗主,便擠上一步看去,那雷震天名字雖響亮。人卻是長的精瘦,尖嘴猴腮的倒像一個雷公,雷震天大咧咧的邁著八字腳走了上去。鼻子眼朝天的面對丐幫弟子站定,滿臉目中無人之態。
江遠諾邊上一個髒兮兮的少年道「瞧這雷公那樣子,便似天是老大地是老二一般。好似這幫主就是他的了一樣,真讓人噴飯!」
另一個看了看江遠諾,向那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閉嘴不語了。江遠諾看向前面,只見陸續又走上去了三個人。一個瘦高個子蓬頭散髮的,一個書生樣的,便是方才替弟子求情的雲宗宗主雲中鷹,還有一個便似癆病鬼一樣的駝子,剛站上台去便咳了起來,吐了一口濃痰這才穩當了,幾人年紀都在四十左右歲,均在壯年,也正因四人年紀相當,分庭抗禮,因此才都是爭奪幫主的勁敵。
這時那個瘦高個子向著雷震子道「雷兄,真不知道你查那件事,所謂的眉目是什麼?」
雷震子斜睨了瘦高個子一眼「好似風宗主管的有些寬了吧!我這眉目自當向幫主匯報,你有什麼權利來問我?莫非你一直拿自己當幫主繼承人來看的嗎?也太不自量了。」
江遠諾心中了然:原來這個瘦高個子就是風宗宗主風信子。那麼那個癆病鬼便是電宗宗主電閃離了。
卻見風信子面不改色,微微一笑「雷兄這是說的哪裡話來,我有此一問不過是關心之切而已。只為了雷兄得到眉目,想來那淫窩不日即可剷除,我丐幫又將為民除一害,因此喜不自勝。至於這個幫主之位,小弟可不敢覬覦。還是雷兄德高望重,方能當此大任了。」
底下幫眾聽完皆是竊竊私語「我看這風宗主真是大仁大義,這般不計較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呢!」
「我覺得那雷宗也未必得到了什麼眉目,不過在這裡虛張聲勢而已。還是風宗主能當此重任。像雷震子那般小肚雞腸的能當幫主嗎?」
倒有大多數人都是誇讚風信子為人的,這些話站在前方的四宗宗主與周中天皆是聽得清清楚楚。風信子面上看不出一絲喜怒,而雷震子卻是氣得鬚髮皆張。
江遠諾把這一切看在了眼裡,心中暗道:別看這雷震子長的猴精,便似無所不能,其實在用心計之上卻是遠遠不及風宗宗宗主風信子的。雷震子先前追蹤黑衣人就只知道一味的追蹤,可是風信子卻不只派人四處打探,更是派人跟蹤雷宗之人。這樣的心思沒有心機之人絕對想不出來。那個書生樣的雲宗宗主雲中鷹,雖著破衣爛衫,但是看著神情高遠,定不是貪圖名利之輩。而那個癆病鬼看似癆病纏身,卻也是深藏不漏。可是這樣一個病鬼也未必能當得了丐幫幫主,看來今日幫主之位能夠競爭的也就在風信子與雷震子兩人之間角逐了。恐怕最後這幫主之位定是落在風宗風信子手中了。
周中天痰嗽一聲「咳咳!肅靜肅靜!」說著舉起了手中碧綠的打狗棒。喧嘩聲這才漸漸隱去。
周中天這才道「那麼有請雷宗主說說這件事的眉目如何?幫主既然有令,咱們自當遵從慕容幫主指令!」
雷震子依然滿臉的傲慢「這件事嘛!說起來話就長了。其實在幫主未下令之時,我就已經下手徹查此事了。只為了為此地除去一害。並非只看重幫主之位。」他說完這句話,台下已有多人點頭稱是。
江遠諾暗暗心驚:看來我小看了這雷震子了。他這幾句話一說,便把才纔自己的劣勢頓時扭轉了。旁人必不會再去懷疑他追查此事,而是為了幫主之位了。看來今日的幫主花落誰家還很難說了。
雷震子說完便在人群中尋找,當看見了丑木魚之後,點頭道「丑木魚,你過來!」
二作證
丑木魚應了一聲,旁邊幫眾讓出一條道來,丑木魚大踏步走上前去。到了前面,垂首站在了雷震子身側。
雷震子道「丑木魚,你且說說這件事的始末。不用有一絲的保留。儘管說來就是。
丑木魚清了清嗓子道「上月之時,我偶遇一對老夫妻,他們一道均是哭哭啼啼的。我也是好奇,見他們哭得傷心,便上前問去,他們說自己的女兒已經失蹤了三天了。家中無錢,報不起官。這才一路找來。
我便問,他們的女兒去了哪裡才失蹤的。原來他們的女兒長的漂亮,正值韶華之年。前日一場大雪,便想在雪後賞梅,便一人到離家不遠之處賞梅,久久未歸。他的父母這才出來尋找。
我見他們著實可憐,便送了他們些銀子讓他們去報官。原以為他們的女兒定是被什麼人害了。可是接下來又再遇到兩份姑娘失蹤之事。我這才覺得蹊蹺,這才上報給我們宗主。宗主立時派了我去徹查此事。
原來這些日子,這密雲可並非丟了一兩個姑娘、小姐的,而是總共失蹤了二十九個年輕女子。這下我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幸好有一日於街頭碰到了兩個奇怪的人,從他們口中才知道他們竟然看上了來自內蒙的,薩日幫幫主琪琪格。我這才暗夜隱身於他們所言的客棧,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一個黑衣人就背了一個被被子裹著的人出來了。我心中欣喜,便一路追了下去。」丑木魚邊說邊回憶著那天的點點滴滴。
這一切江遠諾都是親身經歷的,自然是無比清楚。只聽風宗宗主風信子道「我先說兩句,我絕不是在此表白邀功,那日我的手下看見了丑木魚鬼鬼祟祟的一個人,不知他圖謀何事,因此便派了手下跟著他。卻原來丑木魚是發現了那件事的眉目,可是醜木魚欲圖獨佔此功,隱瞞幫中弟兄,並未上報給幫主,這才貽誤了最佳時機。給惡人造成了時間機會去作惡。若是你早些報與幫主知道,此刻早就把案子破了,那群惡人早就老實了。」
丑木魚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幸好有滿臉泥灰遮著,其實這件追逐黑衣人之事,他本就存有私心,這時被人當眾道破,心中自然是尷尬異常,若是此案告破也還可以挽回這種尷尬局面,可是偏偏是眼睜睜的看著賊人在自己手裡跑了,掉了包。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丑木魚心中有氣,突地記起一事,向著人群中尋找,當看見了江遠諾之後,向著他招手道「你快些過來,老哥哥。」
江遠諾見丑木魚叫自己猛地一愣,旁邊眾人便一起看向了江遠諾。江遠諾不知何意,也不便隱藏,只有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幫中眾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路,江遠諾走到了土地廟前站定,對著前面四位宗主與周中天拱了拱手。
丑木魚拉起江遠諾的衣袖「你只說我想獨吞功勞,可是那時同我一齊追那群惡人的便有我這個老兄在,只因事態緊急,未及報與幫主而已。我若存有私心,何必告訴他跟我一起卻追蹤呢?你雖是風宗宗主,但也不能信口開河,血口噴人的。我一心為丐幫效命,只為給我們宗主臉上貼金。與我自身卻是沒有一絲功利可言的。」
江遠諾點了點頭「丑木魚說的果有其事,那日我是同丑木魚一同追蹤的。丑木魚的輕功很是不賴的。不過那黑衣人的輕功更好罷了。」台下已有人笑出聲來,風信子冷笑一聲道「你是哪個?叫什麼名字?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