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偶遇
江遠諾、紀小風、無為道人、吳仲簡、趙老六幾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江遠諾心中始終存著疑問,穆青果究竟在哪裡?為什麼要這樣捉弄自己。舒榒駑襻幸好遇到了趙老六,不然今日真是不知道怎麼脫身才是。趙老六卻在心中耿耿於懷解藥之事,卻也沒有辦法,只有小心的跟著江遠諾,怕是哪一句話惹怒了江遠諾,就沒了解藥。
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這時遠遠走來一個人,那人老遠看見了江遠諾就叫道「喂!喂!你這老傢伙怎麼還在這裡晃悠?」
江遠諾定睛看去,此人破衣爛衫非是旁人,竟是丐幫雷宗丑木魚。
江遠諾奇道「哦?怎麼是你?真巧在這裡遇到你。妾」
丑木魚看了看江遠諾身邊的人,奇道「這些人是什麼人?怎麼的同你在一起?今天這樣的大日子,你怎的還在這裡瞎逛游?」
江遠諾知道這丑木魚一直把自己當做丐幫雷宗之人,心想:今天是什麼大日子?掌門人大會還有好些日子,反正左右無事,就去丐幫看看熱鬧也無妨!
江遠諾面上不動聲色「這幾位都是我新結交的朋友,不是外人。我恰巧來這裡辦事,我以為自己位分低賤,也能去參加嗎?」江遠諾想:自己冒充雷宗之人,只有冒充位分低的小卒才能瞞過他人。既是小卒,重要的事情自然就不能參加。因此才這般說了氅。
丑木魚哈哈一笑「這大會要在平時你自然是排不上號的,可是今日就不同了。是風宗與咱們雷宗競爭丐幫幫主的大會。你去了雖不能頂什麼用處,可是多一個人總是好的,壯壯聲勢也行。說不得咱們宗主當了幫主,還能得幾個賞錢呢!」
江遠諾心中暗驚,口中說道「那行,替咱們雷宗出力那是應當的。只是我這幾位朋友……」他回身看了看紀小風等人。
丑木魚躊躇了下「好吧!好吧!你帶他們一起來就是,反正也沒人細看。充充人數也是好的。」
幾人邊說邊走,江遠諾奇道「為何這般急的要選新幫主?不是老幫主立了規矩嗎?說是誰破了那個案子就由誰擔任幫主嗎?」
丑木魚歎了口氣道「你啊!白長了一大把年紀,在幫中混了一輩子卻還是個白丁。」
江遠諾假作尷尬道「這老天就沒給我多大能耐,哪像你木魚兄這般神通廣大,幫中只要說起你木魚兄哪個不是豎大拇指的?」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永遠不會穿,就算先前丑木魚還對江遠諾有些避嫌,這時卻是被誇的腳步虛浮,如在雲端了。
這時紀小風再也忍不住問道「這位仁兄,為什麼貴幫這麼著急的遴選幫主呢?這可不是一件草率之事啊!」他知丐幫乃是天下第一大幫,丐幫手底下數萬幫眾,若是擇人不利,那麼禍害之大可想而知了。
丑木魚聽紀小風的口氣對丐幫甚是尊崇,因此非常高興「這你自然不知道,這是我們丐幫中事,讓旁的人都知道了,萬一生出什麼岔子,那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紀小風奇道「貴幫幫主慕容破鼓老當益壯,卻是為何要退位讓賢?這我可是想不通了。」
丑木魚還沒說話,無為道人卻搶了說道「這你就不懂了,這就跟皇帝老兒選太子是一樣的。先選了預備著就是了,省著到了時候著急吧!」
丑木魚神秘的搖了搖頭「這你們可就說錯了,咱們快些走吧!要不就晚了。趕不及了可就不怎麼好了!」
丑木魚加快了腳步,不再說話。江遠諾等人也就跟在了後面,那趙老六卻是腳步漸緩,其實他的心裡也是忐忑的,他替那榮拐騙良家婦女之事,丐幫一直在查辦。那次甩掉丐幫的黑衣人其中就有這個趙老六,他也怕一旦進入了丐幫就會凶多吉少。因此腳步漸緩欲圖逃跑,可是真的要是逃跑了,自己身上的七日快樂丸的毒就無法解了,真的到了第七日,沒有獨門解藥,難道就只有等死嗎?他也猛地記起,江遠諾曾經對他說過要保全他的話來,可是自己親眼所見,這個江遠諾在丐幫中位分甚低,真的到了乞丐窩裡,是不是能夠保全自己呢?
因此趙老六心中忐忑難言,這才尋思想要逃跑。只存了破罐破摔的念頭,假如沒有解藥倒還能多活兩日,但是現在去丐幫卻只有死路一條了。唯有趕緊尋思逃跑才是一線生機。
江遠諾早就料到他會有這一招,因此一直留意趙老六的一舉一動。看他速度減慢就看出了他的用意。
趙老六還沒來得及逃跑,就感覺右手手腕就被一隻手抓住了,仿若被鐵鉗夾住了一般不能動彈,卻也不敢叫出聲來,再也不敢落後了,乖乖的跟著走了。
穿過了兩條街,人煙漸漸稀少,前方一條羊腸小道通向了遠處山谷。
吳仲簡奇道「這一路向裡面走,是什麼地方啊?怎地還不到呢?」
丑木魚嘿嘿一笑「好朋友莫著急,立時就到了。你們幾個緊緊跟著我就是,到了那裡千萬少說話。別惹事!現在我們丐幫為了爭掌門人,個個如同箭在弦上,蓄勢待發。你們可要加小心才是。」
二聚會
遠遠出現了一座土地廟,廟宇敗落立於鉛雲之下。幾隻烏鴉盤踞在枯枝上,越發顯得淒冷。
廟門前烏壓壓站滿了人。少說也有一千多人。可是這麼多人卻是鴉雀無聲的,除了偶爾幾個老叫化子咳嗽幾聲之外,皆是安靜異常。這些乞丐均是面向土地廟。只有一人話語不疾不徐的傳來,由於隔得遠了,江遠諾也未能聽清。
江遠諾等幾人走到了人群之後,越過人頭攢動的前方,只見一個白鬍子老頭穿著破爛的百衲衣,手拿一根碧綠的打狗棒站於石鼓之上。這老者長的面黃肌瘦,雙眼卻炯炯有神。只聽他高聲道「幫主命我在此與諸位宗主商討立新幫主之事!我看四位宗主也都到了。咱們長話短說,這幫主之位也並非沒人覬覦。可以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人嚮往這幫主之位,可是丐幫素來立賢不立長。即使你武功蓋世,可是人品低略,也是不能擔當大任的。」
這時人群中一人喊道「可是選幫主總要有個說法吧!歷代選幫主都要比武決勝負。咱們難道就這麼紅口白牙的說幾句,幫主之位就定下了嗎?我劉土子心中可是一萬個不服!」邊上便有人附和著道「是啊!是啊!這樣不是強加給咱們的幫主嗎?咱們要見老幫主,問問幫主可是這個道理嗎?」那白鬍子老者雙手作勢停止「諸位兄弟不要著急,咱們哪能強加給個幫主呢?幫主曾經授意過,最近京城一帶總是有妙齡女子失蹤,因此幫主曾下令,無論是四宗中的哪一宗破了此案,這幫主之位將來就是破案之人的!」
這時人群中又是一片喧嘩,一個破鑼般的聲音喊道「既然周老爺子這麼說,這事倒是有的,可是到了現今也無人破了此案。會不會是你自己弄得玄虛?為什麼到了現在幫主都還沒出來?是不是你要取而代之?」
這周老爺子氣得鬍鬚抖動,拱手對天道「我周中天對天發誓,對幫主絕無二心,如有二心立時死在當地。我周中天鬍子一大把了,做了幫主有什麼用?只怕還沒兩天就歸西了。」
那破鑼嗓音的人接著道「那你是何居心?為什麼幫主在這麼重要的關頭卻不出來呢?幫主立幫主這才天經地義。卻要你這老頭來做什麼?」
周雲天氣道「你是哪宗弟子?怎的這般沒有禮法?幫主雖不在,卻是把打狗棒交與我帶來,見棒如見人。你對我如此放肆便是對幫主大不敬。來人,把他拖下去打五十棒子!」
這時一個山東口音中年男子道「周老爺子莫要動氣,這人是我雲宗的弟子。都怪小弟雲中鷹管教無方。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莫要因為這個莽夫攪了局,給我一個面子可好?」這雲中鷹說話很是客氣,雖也是穿著破衣爛衫,頭髮卻是梳的一絲不苟。舉止中有著書生氣,若不是這身打扮,便如一個教書先生般儒雅。
那周雲天聽了這番話,心中怒氣頓時消了,其實他也並非真的想打那人,只是奈於形勢所迫不得不為之。這時有了雲中鷹的求情,便順坡下了「好吧!你這弟子須得好好帶回去管教。要不別人還以為咱們丐幫儘是些莽夫呢!」
雲中鷹忙笑著道謝「這個自然,周老爺子果然寬宏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
周雲天接著道「那麼現在就請四位宗主到前方來監督本門弟子情況,也省得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