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療傷
江遠諾忙屏住了呼吸,細細去聽。舒骺豞曶
「我能忍得住,你只需狠狠下手就是。我不出聲就是。」聽這聲音正是上官雲飛,只是這聲音似是咬著牙發出,顯然他在忍著疼痛。
另一個聲音又道「你知道疼了就是好事情,說明你的腿腳已經有了知覺了。」
上官雲飛咬著牙道「我知道,還要多謝啞奴老弟你的妙手醫術了。」
那聲音道「何須客氣,他人傷你只道你定死無疑,可我偏要醫好你。也叫他們知道我神醫柳一刀的厲害。」
只聽嗤的一聲,上官雲飛悶哼一聲,便再無聲息,似是昏了過去。
江遠諾心中默念:神醫柳一刀?這人名號我卻是沒有聽見過的。原來這啞奴名叫柳一刀,上官伯伯卻昏了過去,不知道他是如何給上官伯伯療傷的,莫非他竟然把上官伯伯的穴位用刀割開了麼?
江遠諾輕輕用手指濡濕了窗紙,探目觀瞧。先前他不敢去看,因為他知道上官雲飛雖然斷了手腳,可是內家功夫還在,就怕自己這樣探目去看,會被上官雲飛看見。現在他暈了過去。而江遠諾日間看見這啞奴身上並無武功,這個卻是裝不來的。因此他才敢此時捅開窗紙去看。
若是別人定然看不清,但江遠諾卻能暗中視物。只見上官雲飛仰面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旁邊正是那啞奴。
只見啞奴手中握著一柄小尖刀,在上官雲飛的腿上三陰交穴上割開了一個口子,不知在上面撒了什麼止血藥物,竟然沒有鮮血溢出。柳一刀點亮了手邊的一盞油燈,然後用棉被遮住燈光,免得燈光外洩。他隨手在邊上拿起了一根針,針上想必是有絲線的,但江遠諾隔得遠了卻不能看清。只見啞奴柳一刀把頭湊近了刀口,仔細縫了起來。足足有一炷香時分,他才抬起了身子。
只見上官雲飛腿上已被麻布包裹了起來。柳一刀在懷中拿起一個小瓷瓶,放在了上官雲飛鼻子下晃了晃。上官雲飛長舒了口氣醒了過來。
二醒轉
「好霸道的刀啊!柳一刀果然厲害。就差點疼死了我。」上官雲飛輕聲道。
柳一刀輕輕一笑「上官大哥真會說笑,我這柳一刀的刀卻不是殺人的,而是救人的。本來別的外傷我都能先用麻沸散止疼,再施行刀術的。可是你這傷及筋骨,我若用了麻沸散就更有損你的知覺,就怕影響了治療的功效了。所以小弟只有讓上官大哥受此折磨了。」
上官雲飛輕輕一笑,但似是很疲憊「這個我如何不明白?莫說這點小傷,就是割了這隻腳我也不會怪兄弟你的。難道還有什麼疼痛比我先前所受的要撕心裂肺嗎?」
柳一刀歎了口氣道「小弟如何不知這幾年大哥過得如何煎熬?若不是如此,小弟又如何會苦苦鑽研這續接筋脈之術呢?」
上官雲飛歎了口氣道「我如何不知兄弟的苦心,可我這身子終究是廢了。」說完他雙手一撐坐了起來。
江遠諾瞠目結舌,他是知道上官雲飛手筋腳筋齊斷的。那日在亭中看見上官雲飛還如一團爛泥,可如今卻怎的能夠用手支撐著起身?莫非他的手筋早就被柳一刀給續接上了麼?那天在亭中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嗎?
江遠諾正自疑惑,卻聽得上官雲飛高聲道「賢侄既然來了,幹嘛還在窗外?快請進來。」
江遠諾大驚,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進去了。他倍加小心卻還是被上官雲飛發現了,他只道使用閉氣功就能瞞過上官雲飛的,卻不知上官雲飛是如何得知。
江遠諾推門走了進去,看向窗口不禁心中暗罵:我江遠諾真是個自作聰明的大笨蛋,這窗紙上被月色投射了樹影,那麼自己的影子也就會投射在了窗紙上。先前上官雲飛躺著自然是沒有發現,可是他坐了起來又豈有看不見我的道理?
那啞奴愣愣的看著江遠諾,顯然是對他的突然出現感到愕然,只因他先前一直專注於給上官雲飛治傷,又是背對窗口。因此他並不曾看見江遠諾站在窗口。
江遠諾向著啞奴柳一刀抱了抱拳「晚輩江遠諾見過神醫!貿然來訪還請恕罪!」
柳一刀忙站起了身子「哎呦!這可不敢接受!江少俠可是人中龍鳳啊!」
江遠諾道「晚輩可真是受之不起,只能算是半條蟲而已。」
柳一刀道「我心中可是對江少俠景仰得很呢!常聽大哥說起五行陣是如何的厲害,卻被江少俠輕易就破了。還說自己不行麼?連那天聾地啞兩個異類也都死在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