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者
小若把棋子一推「罷了!罷了!算你贏了就是。舒骺豞曶」
老者哈哈大笑「什麼是算我贏了?難道我沒有贏了嗎?你這丫頭愈發刁鑽了!」
小若起身來「前輩整日價的研究棋藝,我又怎麼是對手了?這也不是很稀奇的。」
老者黯然道「我不下棋,卻去幹什麼?我已經是個廢物了。」
江遠諾這才看出那老者的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雙腿也是無力的垂在地上。若不是坐著這張凳子,想必連身子都支撐不住。
江遠諾心中暗驚·,方才見這老者吐氣擲棋子這手功夫,自己就是萬萬不能的。這老者內力如此強勁,卻不知他為何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外傷。
那老者見江遠諾打量自己,心下明白。微微一笑道「我是個廢人了,手筋腳筋都斷了,只剩下這口氣在這裡苟延殘喘。即使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也不能醫好了,只是比死人好撂些罷了。」
江遠諾暗自惋惜,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這種殘害比取了性命還要殘忍百倍。可這老者竟然還能御氣於口,真是千年不遇,可想而知原來功夫是何等高深,可是這樣高深的武功竟然能被人廢了,那傷他之人厲害自然是難以想像的。他心中很多疑問卻是不敢去問。
這時小若收起了棋盤而去,只剩下老者與江遠諾。
老者問道「江少俠力破五行陣,老朽真是大開眼界了啊!」
江遠諾奇道「前輩如何知道?再說晚輩破了五行陣實屬僥倖。可謂九死一生啊!」
老者哈哈而笑,突轉淒愴「我又怎會不知?若說我不知這五行陣,就如說魯班不識得斧頭一般。」
江遠諾心中疑慮「前輩莫非是……?」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轉為「莫非前輩也曾研習五行陣法之術?」
老者定定看著遠方,又似什麼也沒有看。口中喃喃道「金木水火土,生生離恨門。只叫是不死,也要拔根筋。」
江遠諾唏噓道「不錯,晚輩不只被拔了根筋,就連皮也褪掉了一層。」
老者收回目光「江少俠太過謙了,這五行陣自春秋時的崔門子所創以來,從沒有一人能夠活著出來。何況又被加入了『雲胡不喜』迷惑心境。少俠能夠出來,若不是少俠功力深厚又怎會破了五行陣?」
江遠諾道「晚輩會慢慢把破陣之事講與前輩聽。只是這崔門子是何人?」
老者道「崔門子!他是春秋時人,喜好機關之術。每日苦研機關、木器、鐵器廢寢忘食。一生研製出了好多的奇門兵器,在江湖中是個一流的高手。據說他研製的木製人偶,能聽人使喚,勝於真人。當然這些只是傳說了,至於真偽卻是誰也不知了。」
江遠諾道「這真是聞所未聞了,想來崔門子前輩那種風姿,我在五行陣中已是大大領教了,那鳶子的厲害就是可見一斑的。」
老者繼續道「可惜的是崔門子的五行陣卻在江湖中失傳了。」
江遠諾奇道「可是這五行陣又如何再現於避世山莊呢?」
老者道「崔門子又如何肯輕易地讓這絕學失傳,他所著的竹簡雖然在一場大火中毀了。可是他卻在一座山洞的石壁中留下了五行陣的佈陣之法。這五行陣就是依據石壁所書而制,雖不能盡顯威力,卻也是形似了,也煞是費盡了我三年的心血了。」
二囚牛
江遠諾拜倒道「侄兒江坤義子江遠諾拜見上官伯伯。」
老者哈哈而笑「故人之子,雖不是親生卻也有乃父風範。可惜的是老朽卻不能去親手攙扶侄兒起身。快些起來吧!」
江遠諾站起身來,欲言又止。這老者正是避世山莊的主人,也就是九龍子之一的囚牛上官雲飛。
上官雲飛道「賢侄坐下,你定是奇怪老朽如何落了這個模樣?是也不是?」
江遠諾點了點頭「上官伯伯定是被奸人所害,若是憑真本事上官伯伯又如何能受辱?」
的確,這樣挑斷了手筋腳筋不只是傷害那麼簡單,若不是有深仇大恨,又怎會這般下手殘忍?
上官雲飛歎了口氣「你義父可好?」
江遠諾黯然道「義父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上官雲飛愕然道「哦?江老弟竟然不在世上了?我這個殘廢卻還在這裡苟延殘喘!」
江遠諾歎了口氣「義父一家都為仇家所殺。無一倖免。」
上官雲飛面色一變,忙道「那你義父可曾交與你什麼東西嗎?」
江遠諾心中尋思:目前這上官雲飛敵友未分,我卻是不能說實話的。萬一他是敵人,我豈不是羊入虎口?
口中卻道「義父只交給我了這個鐲子,說有朝一日去紫微宮憑此物能與義母家人相認。」說著從懷中掏出了那隻玉鐲。
上官雲飛看去,這鐲子通體碧綠並無特異之處。
「除了這鐲子就再沒別的了?」上官雲飛臉上存著疑惑。
江遠諾點了點頭「是的!我一直把這鐲子帶在身上。就彷彿義父還在一般。」
上官雲飛搖了搖頭似是在自言自語「不對啊!若不是在他處,還能在誰的手中?」
江遠諾故作不知,問道「上官伯伯找什麼?什麼東西還在在義父那裡?」
上官雲飛收回心神「賢侄,沒有交給你什麼就好,若是給了你什麼那才是後患無窮了。這東西你還是永遠不要知道的為好。」
江遠諾見問不出什麼,但卻終於知道這油紙中所藏之物事關重大。義父一家也是因為這東西而喪命,只怕自己這一生也要與這油紙中的事物糾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