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威
雷公趙一邁聽了不怒反笑「古木,顯是你病的糊塗了。舒骺豞曶這癩蛤蟆皮你視若珍寶,於我卻絲毫不看在眼裡。到了我這地步,還有什麼毒能奈何我嗎?」
古木輕蔑一笑「趙一邁,你別高興太早。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我奈何不了你,放眼天下便沒有哪個人是你所忌諱的嗎?」
趙一邁神色一凜,轉瞬又恢復倨傲「我有何懼?只叫不服的來找我趙某就是。我雖不敢說天下無敵,但鬥得過我的掰著手指都能數的出來,今日你還是替你自己擔憂吧!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日。讓你這倆徒弟記好了日子,好給你燒些紙錢。」
他說的這些話陰損之極,只是他見江遠諾助古木調息,只道他二人便是古木的弟子。其實他哪裡想到,江遠諾之所以第一次用內力助古木,是為了看他咳得實在厲害,出於同情伸手相助。第二次卻是見他一人做事一人當,自己處在危難卻還不忘提醒他二人避險,心中便生了敬佩之心。
古木自懷中拿出一個白色小瓷瓶,緩緩倒出一粒褐色藥丸,含在嘴裡。
頃刻一抹紅暈便生出雙頰,給他蒼白的臉色添了些許生氣。趙一邁哈哈大笑「古木老東西,看在同門之誼上你要是跪下喊聲爺爺,交出龍鱗我便饒你不死。」
古木怒道「士可殺不可辱,今日便要你嘗嘗我病太歲的厲害。」
「哈哈,你以為今日你還討得好去嗎?看來是要有個了斷的時候了,當初你僥倖逃過一死,今日卻未必那麼好運。看招!」
話音未落,趙一邁掌風即到,真正的高手過招,又豈在乎有無兵刃。掌風呼呼絲毫不亞於劍氣。
古木便似換了個人,騰挪避開。身子如電般迅捷,絲毫不顯病態。反手一掌向趙一邁打去。趙一邁卻不躲避,伸掌便欲接了古木這一掌,他只道古木病懨懨的,定不敢以硬碰硬接了這掌。便絲毫沒將他放在眼裡,只用了七成力氣。
誰知古木非但沒有收回這掌,還用足了力氣打去。雙掌相交的一刻,直如閃電驚雷。
趙一邁蹬蹬後退幾步方才站穩,只覺得喉頭一口甜腥的液體似要上湧,忙深吸一口氣,生生壓下欲吐出口的鮮血這才緩過勁來。但顯然這內傷不輕,整個人都似站在雲端般虛浮。
古木哈哈大笑「趙一邁你也不過如此,並無所懼。怕是明年今日是你的祭日才是,我倒有徒兒燒紙,而你呢?怕是連燒紙的人兒都沒有。」
趙一邁滿面疑惑「古木,你好奸詐,竟然謊稱病入膏肓,卻原來都是假象,為的便是騙我來是也不是?只怪我大意上了你老小子的當了。看掌!」
此刻趙一邁再不敢輕敵,舉掌打來,古木卻故意以硬碰硬,情勢大轉。漸漸古木佔了上風。江遠諾細細觀察古木與趙一邁的招式,他二人招數大同小異,一看便知出自一師。這也是江遠諾出道以來首次遇見高手之間過招,心癢難搔,在心中暗暗揣摩牢記著。
二弟子
突地他見古木小腿輕顫,趙一邁與他生死較量自是不會注意他的小腿,江遠諾卻看得真切,他知人體力消耗過大才會出現這種情況,看來古木表面佔得上風,但只需半盞茶光景,他必敗下陣來。
穆青果看著他點了點頭,江遠諾知她心意與自己相通,飛身躍到場中,高聲道「師傅,您老人家別這麼輕易就殺了他,難得有這麼個練手的機會,讓弟子練練如何?」
古木只道江遠諾不知趙一邁的厲害,急道「小子退下,快快離開這裡。」江遠諾豈肯輕易離開,依葫蘆畫瓢使出方才古木用過的一招,他自不知這招叫什麼,只是拳出如鉤,反掌才是真招。
趙一邁冷笑一聲「你果然教了小雜種家底,這招「易如反掌」小雜種學的倒也不差」。
江遠諾哪有機會說話,他在心中苦苦搜索方才硬記下的招數,他這麼一參戰,古木便緩了口氣,只是他也弄不明白這少年是如何學來這些招數,見他倒也能抵擋一陣,遂停下手站在一邊調息體力,一邊調息一邊認真觀瞧,心中琢磨:雖說這少年所用招數相同,但細節處卻相差甚遠。
只是他古木資質平平,學這些功夫費了半生時光,便不會相信別人能在瞬間記住這許多招式,心內暗自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