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禹在御苑龍庭裡小坐了一會兒,接了幾通顧媽媽催著回家的電話後,只得起身告辭。
閻寒送走了顧禹,也回房洗澡睡覺了。他記得那天,蘇言闖到御苑龍庭裡來要人,他的地盤被別人硬闖了,當然是要教訓他一頓了。只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樣了。她該不會天真的以為,離開了御苑龍庭,就真的和別的男人重新開始了?
閻寒邪氣地一笑,他閻寒從來沒有做好事的習慣,可是看在小崽子小新的份上,他還是要告誡一下那個笨女人,讓她認清楚,什麼才是男人。免得以後在別的男人面前栽跟頭。
而且他閻寒從來不喜歡平白無故地玩女人,他玩過的女人,都會給她們一筆錢,這樣他們之間只是普通的交易關係,事後不會因為一些瑣事糾纏不清。
那個笨女人那天只想著怎麼逃跑,連她該得的錢都沒拿。閻寒躺在床上,決定明天去見一面那個笨女人,給她一筆錢,再送她幾句警告。從此所有的關係都清了,各走各路。
第二天又是一個星期六,唐糖一大早就在林巧巧那裡借了身衣服,格子襯衣,白色打底衫,下面是學生們最愛的牛仔褲,白色帆布鞋。頭髮隨意地紮在腦後,前額的長髮隨意地垂在頰邊。今天學校有專場招聘會,她必須快些找到工作,早些把小新從那個惡魔那裡接到身邊來。
唐糖剛一走下宿舍樓,就看到不遠處的一顆大松樹下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公子哥,鼻樑上架著茶色的墨鏡,身材健碩,說不出的英俊,關鍵是這人她見過,這不是那天在色媚裡見過的禹少是誰?
這樣的男人往校園裡一站,頓時把全校男生的光芒都壓了下去,同時把全校所有女生的眼球都吸引了過來。|不僅多金又帥氣,這通身的公子哥氣魄,不正是女生們夢寐以求的黑馬王子嗎?
唐糖遠遠地看了一眼禹少,忍不住想,要是蘇言在的話,這廝一定不會這麼惹眼。她的蘇言是世界上最帥氣的男人,不僅帥氣而且渾身上下一塵不染,就像淡黃色的陽光,給人溫暖,卻又溫和純淨。
因為要趕專場招聘會,唐糖急急地朝學校的體育館走去。沒走多遠,聽見身後有人在喊:「南小姐……」
唐糖不耐地轉過身來,對顧禹說:「禹少,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姓南,我姓唐。」
顧禹微微一笑:「抱歉,是我的錯,唐小姐,我等你可都等了一個小時了,你好歹賞個臉,我們出去一起吃個早飯吧。」
唐糖想著那場專場招聘會,去晚了怕是沒機會了,今天別的學校的好多學生都過來了。於是有些不耐地對顧禹說:「禹少,你要是有事就在這裡說吧,要是沒事的話,我要先走了。」
顧禹終於知道閻寒前些日子會看上這個女人了,他好歹是個政界高官,雖然來找她唐突了些,可是她難道不該賞個臉,一起去吃個飯麼?這是一個堅硬的女人,有些幼稚,還有些傻。
顧禹笑了一下說:「閻大少家裡的那個小毛孩是你帶過去的?」
唐糖的心裡立刻緊張起來,她忙問:「小新他怎麼了?寒少沒把他怎麼樣吧?」
顧禹心中瞭然,他猜對了,昨天在閻寒哪裡看到的小孩果然和這個唐小姐關係匪淺,於是開口說:「不如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
唐糖擔心小新的安危,只好點頭答應了。顧禹摘下鼻樑上的茶色墨鏡,和唐糖一起朝學校外面走去。邊走邊說:「這附近有個地方的包子做得是一絕,我們去那裡吧。」
唐糖對吃包子一點興趣都沒有,她追問道:「禹少,你快些告訴我,我兒子小新他怎麼樣了?寒少有沒有折磨他?」
顧禹從唐糖的話裡又明白了一件事,這個唐小姐和那個小毛孩不僅關係匪淺,竟然還是母子關係,可是那個小毛孩為什麼會和閻寒這麼的像?這事情越想越奇怪,於是試探著問:「唐小姐,我冒昧地問一句,小新的爸爸是誰?」
唐糖很是無語,為什麼又是這個問題?這才幾天的時間,都被人問了兩次了。於是回答說:「我不知道啊,我也想知道小新的爸爸是誰。」
「你不知道?」顧禹感覺難以置信,這事女人不是應該比男人更清楚嗎?
唐糖點頭說:「是啊,幾年前我受了傷,什麼事都不記得了,當時我一醒來醫生就告訴我,我懷孕了。我真的不知道小新的爸爸是誰。」
顧禹不由擰起眉頭,事情越來越奇妙了,唐小姐幾年前受了傷,還不記得從前的事了。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出了校門了。而顧禹的那輛純黑的政要高官專屬的車子就停在校門旁邊。兩人上了車,中斷了剛剛的話題。
車子停在了一家裝潢很是精緻的餐館前。唐糖有些心虛,這個星期她吃飯的錢都是借林巧巧的,連今天的衣服都是借的她的,這樣的餐館裡面的消費肯定不低吧。她扭頭看著彆扭地說顧禹:「我還是不進去了。」
「別呀,來都來了。你不喜歡這裡?」顧禹問。
唐糖搖頭說:「不是,我……我沒錢,我的衣服都還是借別人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唐糖感覺臉在發燙,天底下還有比她更狼狽更丟臉的人麼。
誰知顧禹突然大笑起來,笑完以後,還忍俊不禁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怕我沒錢付賬?放心吧,小爺我請你吃頓飯還是請的起的。」
唐糖的臉更紅了,忙搖頭說:「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就進去吧。我可是在你們宿舍樓下傻站了一個多小時了,早餓壞了。」顧禹笑著朝餐館裡走去。這樣的餐館裡面吃早點,一般的市民和白領是不會來的,東西貴的離譜。可是顧禹這樣的官家太子爺不在乎這個小錢。
顧禹認定唐糖就是當年的那個姓南的姑娘,這副模樣,這幅甜美的性子不僅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可是唐糖卻矢口否認說他認錯了人了。到底有沒有認錯人,顧禹不心急,反正寒少將這個女人扔一邊了,他有的是時間考證她到底是不是當年的南姓姑娘。
簡單地聊了一些話題,顧禹便驅車送了唐糖回學校。這才第一次約見,可不能讓女孩子生了厭煩的心,不然下一次就不好約了。
學校門口,顧禹微笑著目送唐糖走遠。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的執著於當年的南姑娘,也許不過是想實現年少時的一個夢罷了吧。他只是喜歡那樣的一份甜美和舒坦,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那份甜美而已。見唐糖走遠了,才驅車離開。
另一個角落,閻寒按下車窗,眼睛微微瞇起,嘴角彎起一抹陰邪的弧度。顧禹的那輛車他是不會認錯的,而從他的車上走下來的女人,他更不會認錯。閻寒右手輕輕地按壓著左手關節,多精彩的一幕啊。才離開他身邊多久啊,就傍上了另一個金主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