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無雙所部,斬首千餘級,武尊高手三十一人」
「宇文烈,斬首千餘級,武尊高手四十七人,武聖高手兩人」
書記官大聲的念誦著各部的戰績,一干世家子弟端坐帳內,小聲的議論著。
秦陸步入大營,神劍侯朝他頷首微笑道:「秦將軍,此番深入十萬大山可有收穫?」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陸身上,不少人見他兩手空空,不由得譏笑起來。
「十萬大山,強敵遍佈,想要立功怕是難啊。」
「就是,能夠全身而退就算不錯了。」
「還是宇文烈和霍子方厲害,竟然斬殺了武聖級數的敵手,我看下一屆的武侯就是他們了。」
秦陸毫不理睬這些議論,他走到書記官面前,取出一堆破碎的靈魂玉簡。
書記官神念一掃,大驚失色道:「戮神魔宮鐵傲寒、青陽宗主——還有這——七彩雲霞山小洞天」
書記官語無倫次的報出這一堆名字,在座諸人的心猛地收縮,猶如針刺。
這,怎麼可能?
這些名字代表這一方霸主,秦陸他怎麼可能斬殺掉這一串強者?
可是靈魂玉簡的氣息不會有假,都是真真實實的記錄,如果真是這樣,秦陸的修為–他的修為
帳內,一干世家子弟面色各異。
宇文烈和霍子方一臉凝重,他們知道封侯的路上秦陸是一個繞不過去的絕大障礙。而韋青禾和杜青山等人則是一臉的驚喜,秦陸這個盟友越強,他們的實力也就越加壯大,日後天下有變,也多了幾分依仗。
神劍侯沉聲道:「秦陸,斬殺掉敵方十八名武聖級數高手,滅殺四個大宗派,破去一個小洞天巨靈派,此番居功至偉。」
神劍侯武道大家,他的話證實了戰績的真實性。
秦陸微笑道:「侯爺,此番徵繳叛逆宗派,也並非秦陸一人之功。我師兄風入松獨立斬殺了其中的十名強者,大半功勞應該記在他的身上。」
「風入松?傳說中的武道天才,神劍侯的公子。」
「天,獨立斬殺十名武聖強者,難道他的境界已經進入了武聖第三重天嗎?」
眾將聞言,倒抽一口冷氣。
即便有風入松加入,秦陸斬殺掉其餘的八名武聖,這份戰績也足以笑傲群雄。
此番南疆征戰,秦陸當居首功。
諸位世家子弟表情各異,有嫉恨者,也有羨慕者。秦陸自從見識了風入松的手段,對武道的領悟又加深一層,這些俗世中的功勞在他看來不值一提。
交割功勞完畢,秦陸朝神劍侯點頭一笑,退出大帳。
部隊交給墨鐵龍率領,秦陸帶領唐家姐弟,再度進入逍遙禁地清修。
進入武聖武藏境界,秦陸修為大增,是時候開啟刀皇殿第三重了。
秦陸化作一道清光,進入刀皇殿內第三重。
封印開啟的那一刻,頭頂碧空如洗,四周無數白色的仙霧湧動,濃郁的靈氣令人飄飄欲仙。
仙靈之氣?刀皇殿第三重天內蘊含著無與倫比的仙靈之氣。
這些仙靈之氣的濃密度和逍遙禁地竟然不相上下,可是最令秦陸驚訝的,不是這些靈氣,而是天空中的那道眩光。
白色的眩光,邊緣閃動著七彩光暈,流光溢彩,散發著空靈澄澈的氣息。
這光是如此的純粹,令人只看一眼,就融入了神奇的光芒之中。
「呼!」秦陸身影一動,朝著眩光飛去。
光芒冰涼,猶如置身於雪山之中,令頭腦分外的清醒。
秦陸端坐在眩光下,心中大氣滄海桑田之感。
抱元守一,靈台清明,秦陸默默的吸納著仙霧,伐毛洗髓。
半個月後,秦陸睜開了眼睛。
體內的仙靈之氣足夠充裕,經絡再度發生變化,更加的堅韌寬闊,而體內的星辰顆粒也由增長到了七千二百顆,力量達到了恐怖的二十四條天龍之力。
這個結果令秦陸大吃一驚。
十五天,不過十五天而已,怎麼會取得如此迅猛的成績?
回想著練功時的異狀,秦陸一下子明白了。
北冥極光,這道眩光是神奇的北冥極光。在北冥極光的照射下修煉,時空發生了轉換,在此修煉一天,相當於在天玄大陸修煉一個月。
這樣一來,秦陸修煉的速度大大提升。
可是心境的鞏固卻嚴重的滯後,為避免神通力量和心境修為牴觸,秦陸主動結束修煉,回到逍遙禁地。
禁地上空雷霆不斷,異象紛呈,唐家姐弟竟然同時渡劫。
和其它武者不同,唐家姐弟渡劫的方式使用暗器。
雷霆是劫難,也是天賜的良機,經歷了雷霆的鍛打,身體和神魂都會異常堅韌。唐家姐弟的暗器和自身的心神相融合,在經歷雷霆淬煉後,暗器也顯露出不曾有過的強大氣息。
「唰唰!」兩人化作白光落到地面。
度過雷劫,秦陸多了兩名武聖級數的手下,實力大增。
唐家姐弟對秦陸則是充滿了感激,如果不是秦陸傳授了摘星手這等唐門絕技,兩人對於暗器的掌控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要想度過武聖雷劫還得費一番功夫。
「掌門,眼下我們該準備演武大會了。」唐傷心晉陞武聖後,雄心大增,躍躍欲試。
唐夢華倒是一臉平靜,她若冰雪般冷艷的容顏上波瀾不驚,一雙秋水含情脈脈的望著秦陸。
演武大會,是北漢皇朝舉行的盛會。
此次大會在徵繳南疆後進行,時機令人玩味兒,再說的明確點,就是為下一步拔擢武侯做準備。
而要晉陞武侯,除了武功必須達到武聖之上,還要有資歷和戰功。
演武大會是晉陞武侯的關鍵,只有殺入三甲,才有問鼎武侯的資格。
一旦成為武侯,意味著可以獨自招兵買馬,建衙開府,擴充自己的勢力。
演武大會,有進無退。
秦陸沉思了一陣,帶領唐家姐弟回到了上京城的府邸,訓練精銳甲士,為演武大會做準備——
冬月,上京城。
今年的冬雪特別大,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下了足足兩天,將整座皇城變作銀裝素裹的世界。
後花園內,玉樹瓊花掩映,亭台樓閣好似披上了厚厚的羊絨氈毯,分外美艷。
滿天冰雪裡,劉雨萱身穿一襲火紅的狐裘,靜靜的坐在沉香亭前,宛如一株冰雪中的紅蓮,透著無限的驚艷。
自從南疆回來,除了練功,閒暇時劉雨萱總要到這沉香亭來坐坐。
亭子雕龍畫鳳,是用一整塊巨大的沉香木雕刻成的,每當來到這裡,劉雨萱煩亂的心總能靜上一會。
遠處,響起了細碎的聲響。
四皇子劉武身穿金甲,外罩一件白色披風,正踏雪而來。
「四哥?你怎麼來了?」劉雨萱頗感詫異。
四皇子劉武粲然一笑道:「三妹,你能來我為何不能來?」
劉雨萱撇了撇嘴,她將剛才的心事小心的藏起,生怕被精明的四哥看出破綻。可是四皇子劉武似乎抱定了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朝小妹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此次南疆作戰,秦陸居功至偉啊。」
劉武眼角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劉雨萱跺腳道:「四哥,這關我什麼事?」
劉武嘴角翹起,揶揄道:「真的不關你的事?」
「哼!」劉雨萱嬌嗔的瞪了哥哥一眼,粉頰艷若桃花,一雙眼眸含羞帶怒。
劉武收起玩笑,正色道:「像秦陸這等少年英雄,不知道有多少人愛慕。男歡女愛,人之常情,三妹又何必自誤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