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舉即將開始,秦陸只得放棄繼續修煉的念頭,走出刀皇殿。
洞府外黃葉滿地,一片蕭瑟,不覺中又是深秋。
社稷學院報名處,排起了長龍,不少學員繳納了不菲的報名費後,領到進入考試場地的號牌。
秦陸掃了一眼長龍,他排在了後面。
「秦陸,到前面來。」值日官招呼他過去。
進了房內,值日官取出一面號牌道:「你的報名費有人替你交了,號牌收好,記住明日卯時一刻進入考場。」
是誰替自己交了報名費?秦陸一頭霧水。
值日官臉上帶著諂媚的笑道:「秦陸,雨萱公主派人來叮囑我,一定別忘了你報名的事情。」
原來如此,秦陸心領神會的說:「好說,好說,日後大人若有需要,秦陸自當效勞。」
「效勞不敢!這社稷學宮的弟子都是人中龍鳳,只希望他日秦大人能對小可提攜一二即可。」
次日清晨,秦陸來到了皇城西北的考場。
宏偉的角門拔地而起,高達十丈。
門前,兩派身穿銀色軟甲的軍士持刀而立,神情肅穆。
與普通的武者不同,這些軍士身上散發出濃烈的血腥氣,只有久經戰陣的人才會有如此悍然殺意。
銀龍衛,人皇劉豫手下的御林軍。
這是北漢皇朝精銳中的精銳,這支御林軍不過三千人,全部由驍勇善戰的武道強者組成,據說最低等的武者都在武尊之上。
「銀龍軟甲,刀槍不入。」
「嘖嘖,看那氣勢,這才是真正的皇朝氣概。」
「是啊,我朝有如此鐵衛,當可保萬年江山。」
考生驚歎於銀龍衛的威武,議論紛紛。
「肅靜!」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徹全場,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的耳膜,一股敬仰的感覺油然而生。
在城樓上,出現一名身穿金色戰甲的武官。
這武官年紀不大,約摸三十左右,透著異於常人的威武雄壯。
武威將軍墨凝風,此次武舉考試的主考官。
墨凝風現身後,現場立刻肅靜起來,人人屏息凝氣,望著主考官,難以言說的緊張在眾人心頭蔓延。
「各位考生的號牌上都有考場的紀律守則,望各位嚴守紀律,現在按照號牌順序依次入場。」
武舉考試,有著嚴格的規定。
中舉者都將成為北漢軍中的將領,考試不可謂不嚴。只有二十二歲以下,武宗境界以上的才有資格參加。
入門條件如此嚴苛,還是有兩萬多名考生入場。
北漢幅員七萬里,人口億萬之眾,這兩萬多名考生代表著年輕一代武道高手。
今天這武舉考場,將是他們一展身手的大好舞台。
考試分為四場,前兩場是測試,分別測試應試者的膂力和箭術。這是應試的傳統科目,淘汰率卻高得驚人。
測試膂力要求單臂舉起萬斤重的玄武石獅,繞著三千丈長的考場在半柱香的時間繞上三圈。
秦陸拿到七號牌,按照規定他在考場周圍的涼棚內休息。
第一個上場的是一名世家子弟,渾身肌肉緊繃,就像一頭蠻牛。
走到玄武石獅面前,這名世家子弟手臂膨脹兩倍,單手將石獅舉在頭頂上。
武宗境界的武者單臂有數萬斤的力量,舉起石獅並不困難,難得是繞著考場在規定的時間內走上三圈。半柱香的時間很短,這意味著應試者必須採用小跑的方式,手臂需要的力量絕不止萬斤,而是達到了三萬斤以上。
「咚、咚」在舉著石獅奔出五百步後,這名應試者腳下一個趔趄,手上的石獅再也舉不住,「轟」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萬斤重的石獅,將地面砸出一個巨大的土坑,同樣也砸在一干考生的心頭,令人心驚膽寒。
「退下!」考官面無表情的宣佈,蠻牛似的漢子無限惆悵,低頭走出考場。
考官抓起石獅,輕輕一拋,將石獅放回底座上。緊接著,這名考官手一揮,土黃色的真氣澎湃,地面的土坑在巨力的擠壓下填平了。
土坑將會影響後續的考生,考官這名做為的是公平起見。
第二個、第三個直到第五個考生出場,方才順利的通過考試。
「七號!」考官再度發話,這時候場地內的考生不由得躁動起來。
「秦陸,他就是那個怒打莫少白的秦陸?」
「就是東陽先生新收的弟子?」
人的名,樹的影。不少考生是社稷學員的弟子,他們對神秘的秦陸充滿著好奇。
萬眾屏息,都在靜待秦陸出場。
秦陸輕輕的走到場地上,手掌排在了石獅上。
雄渾的真氣從地底衝出,石獅被真氣拖著,懸在了秦陸的頭頂。
「天,太強了!」用真氣托舉石獅,需要何等雄渾的真氣,武尊之上的高手才能辦到。
令人驚訝的還在後面,秦陸的身影一晃,整個人如同一道閃電飛旋,只用了十來個呼吸就跑完了全程。
真氣托舉石獅,凌空飛翔?這還是人嗎?
眾人心頭狂跳,一直等到秦陸將石獅輕輕放下,這才醒轉過來。
「好!太好了!」
「不愧是東陽先生的弟子!」
喝彩聲連綿不斷,考官不得不出面維護秩序。
膂力測試只是一項資格測試,秦陸這麼做無關炫耀,而是為了打出東陽書院的威風。
越是德高望重的大儒,弟子受到關注的程度就越高,事關師門榮譽,秦陸勢必出盡全力。
何況第四場比試是最激烈的擂台對決,秦陸顯露實力,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挑戰。
通過膂力測試,秦陸來到了箭術測試場地。
這是一處高約千丈的懸崖,下方是碧綠色的湖水,湖面霧靄沉沉,一幅暮秋景色。
前方的紫檀木桌上,放著一張金色的雕花弓,還有一壺羽箭。
應試者在一炷香的功夫,對湖中的獵物進行射殺。
射殺的獵物有快如閃電的梭鏢魚、穿雲燕、金電鷹等,測試射手的膂力、眼力以及反應能力。
參賽的考生同時射獵,還涉及到考生彼此之間的爭鬥,這是一場凝聚了武力和心機的特殊考試。
西面,一群身穿青色鎧甲的弟子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大家記住,一定要干擾其餘射手,好讓獨孤公子過關。」
背面,一群身穿黃色鎧甲的弟子也打起了自家的算盤。這是西南武道世家南宮家的弟子,他們的長公子南宮恨天也參加了這場比試。
算計,這場射獵比試還包含了算計在內。
秦陸冷笑,他拉起了箭,心中鬥志昂揚。
弱者才會去算計,真正的強者從來無懼任何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