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詩拉著衛正,正要離去,突然十多大漢手持砍刀向他們撲殺來。
「喂!」洪詩眼看形勢不妙,豁然轉身,對著十幾個萬馬堂的白衣男子,圓目一瞪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出傢伙打啊!」
驚惶失措的十幾名白衣男子,馬上從身後,拾起在橋上事先放置好的武器.世事變幻無常,剛剛還是盟友的雙方,如今卻是刀劍相向,要置於對方死地的敵人。而剛還是敵人的衛正與萬馬堂,竟不經意間,又成了共同抗敵的「盟友」.衛正拉著洪詩向後飛退十多步,放下洪詩,然後再向前飛身奔去,走至橋中央時,一腳踢起,橋面上的一根紅槍,抖索一下,直插入敵群中去。
他的首要目標就是無仁幫幫眾。
他的雙目如火,全身殺氣騰騰,看著無仁幫這伙兇惡的大漢,他的腦海中又浮現起了當日衛家莊血案。
人們常說因果報應,循循相報,但為什麼洞察因果的菩薩卻沒將報應施加到這伙惡徒身上?
既然連菩薩都不想管的因果報應,那麼他們的報應就由我衛正來賜給他們吧!
身子已像是一顆流星,插殺入敵群中了。
三大黑幫的一眾人等,做夢都沒想到,這個小孩,面對強勢,不躲反進。主動向他們採取進攻。
但等到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思想上的回應,當先的幾名無仁幫大漢,已被衛正的槍頭透身而過。
一槍貫體穿過,衛正迅速拔出,又閃電般的將槍再**旁邊來攻他的敵人身上。
出手極狠,極快,一槍奪命。
起先衝出的十餘名無仁幫眾,眼看著,已經被衛正殺了四個人,他們紛紛退下,看著這位冷酷的提槍少年。
「如果我手上的是劍,而不是槍的話,你們恐怕連這幾分鐘的餘生都活不了了!」
衛正冷目一掃在他身前的不到十個無仁幫眾,冷冷道。
無仁幫眾被他那冰寒無匹的冷目一掃,禁不住全身起麻,他們開始有點懼怕了這個少年。
三幫二百多人,均被震撼了。一出手就要了四條人命,這已經是一件大事了,何況還是這麼個與他們才一半身高的少年。
而在後觀戰的蒼鷹,本想派出的十多位無仁幫好手率先攻擊,來個開門紅,但沒想到,這十幾個人,有四人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折在了衛正手中,頓感臉面無光,但自己身為無仁幫的堂主,又不能在其他二位帶隊大哥面前,以大欺小對付一個小孩。
所以他只能氣惱的向圍在衛正身邊的不到十個大漢怒喝道:「你們還跟木頭一樣聳在那裡幹什麼,趕快去給我劈了這小子!」
**個漢子聽到老大惱怒的聲音,自知在其他兩幫人面前丟了面子,再一看衛正這麼一個小孩,提著一根與他身高一般大小的槍,心中對衛正的懼意頓消於無形中,大喝一聲,紛紛撲砍向衛正。
衛正面無表情,他雖然擅長使劍,對槍這類武器,從未經手過,但他知道,槍的要訣就是刺,挑,掃!
**人手持大刀從他的兩側採取左右夾攻。
因為他們畏懼衛正手中的槍,怕突然刺出,刺穿自己的身體。
衛正冷哼一聲,他當然知道敵人的意圖,在快接近他幾米外時,只見他突然將槍一插入地面,自己卻棄槍前衝。
他的目標竟是前方兩百多人的人海。
他如果不是一級高手,能輕鬆解決掉黑壓壓的眾多對手,那麼他便是一個瘋子。
這無疑是自尋死路。
三幫人,還在期待無仁幫**個大漢,怎樣用手中的開山刀將衛正劈成肉醬時,殊不料到,衛正如脫韁的頁碼一般,向他們疾步奔來。
「怎麼可能,這小子不要命了麼?」
眾人都發出驚異的叫聲看著衛正,他們根本就沒將這個小孩放在眼內,因為在自己的陣營中,如此眾多的人數,即便是一人吐一口痰,都能將這個亡命少年給淹死。
靠前一隊的,是白虎營和尚帶來的隊伍,他們手持刀斧,鐵棍。發出嘿嘿冷笑,三大幫派,均是面和心不和的狀態。
他們心中暗暗得意:想不到你們無仁幫的屁股,讓我們白虎營來給你們擦!
和尚率先走到了隊伍的最前列,他光頭,猙獰的面容,赤膊的上身,露出橫練的肌肉,手持一根粗壯的黃銅棍,一看便知道此棍重達幾十公斤。
看著衛正朝自己狂奔而來,心中冷笑道:就讓你這個不要命的小子,在我的棍下來個港頭開花哈哈。
靠近了,離和尚只有三米的距離了。
和尚率先發招,先發制人!
一棍快而狠猛的砸向衛正的頭頂。
衛正冷笑一聲,目光冷列的氣勢電射和尚的眼睛,和尚心中一動,禁不住心裡發毛,他畢生都沒見過這般冷的目光!
一棍壓頂而來,衛正身體一躍伸空,一下子就飛到了和尚的頭頂上方。
一掌探出,由上至下,抓住他的銅棍,以銅棍為支力點,身體一個輪迴,繞到了和尚身後。
啊!
和尚心中猛然大驚,他做夢都想不到,衛正的身法會有如此的快絕敏捷。
已在和尚身後的衛正,雙掌轟出,一道太極形的圖案氣勁,圍繞他的雙掌,雙掌直接就轟在了背門大露的和尚身上!
和尚背門被結實的轟中了身體,銅棍脫手飛出,身體被轟上了天空,隨後又重重的跌入橋邊的西湖內。
先發制人,一擊得手。
兩百多餘名大漢再也不敢小瞧衛正了,均群情激動。
「大家上!劈了這個小怪物!」
衛正一手接過和尚的黃銅棍,擺開架勢,開著四面而來的敵人。冷漠的面色動容,冷冷說道:「功力不如人家,便說人家是怪物,那麼你們自己又是什麼?」
無仁幫為了奪回面子,沖在了最前頭。
「哼!狗仗人勢,只會對弱小痛下殺手的人,沒資格活在這個世上!一起上也好,今日就讓我衛正大開殺戒,替我衛家莊百餘條死在你無仁幫手下的冤魂,討個公道!」
衛正晚上的話,比較平日而言,是說多了。
但或許是他太興奮了。
一種由心的,能一洗他多日擠壓在心上那強大仇恨的興奮。
他需要宣洩,所以他選擇了用這根幾十公斤重的黃銅棍做為武器,他要讓仇人的雪染紅白色的斷橋。
一棍當先,他衝殺入人群中。
銅棍在人群中,左衝又突,衛正展開武當快絕的身法,將棍舞的飛快!
更難得的是,他的速度雖快,但棍發揮出的威力確是絲毫不減,小小年紀已能使出如此超快,超猛的棍勢,確實是絕無僅有!
一時間三幫眾多大漢,就好像成了衛正手中的玩物一般,被他一人打的潰不成軍。
他越戰越勇,身上雖然少不了被刀劍棍棒給砍中,劃傷,但絲毫不減他殺敵的氣勢。他的雙目變的凶紅,猶如從地獄放出的夜叉凶鬼一般,與他接觸的對手,一看到他的氣勢殺氣,便心中起毛,恨不得當場拔腿就跑。
原先把衛正圍的鐵桶般的陣勢,如今正逐漸的松圍,可慘叫聲依舊不絕入耳。叫之觀戰者也禁不住膽顫心驚。
洪詩站在斷橋中間,拍了拍萬馬堂的帶隊黃發男子,說道:「你們要好好保護我哦,不然,我的隨從等下解決了他們,看到你們沒保護好我,說不定連你們也殺了!」
這話若剛才說出,肯定會遭到這十餘名男子的譏笑,但洪詩如今說出,他們馬上不敢怠慢,手提鐵槍圍護住洪詩。
衛正心無旁怠,越殺越勇,在他身前倒下的對手越來越多。
突然,身後一聲長嘯,衛正驚覺回頭,舉棍就擋,只見一對拳頭,轟在銅棍上,衛正感覺胸口一悶,一股血氣從心內直往上衝,他禁不住的倒退一步。
「好小子!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一道白影由遠至近躍過,衛正定睛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獸皮的大漢從人頭上躍閃而過,落到眾人面前。但見全身獸皮包裹身體,加上相貌兇惡,看上去就像個直立的野獸一般。
「白虎營主人,白睛虎,久違了!」
那獸衣人,剛一落定身軀,一道洪亮的聲音又傳來。
只見一個黑影落在了洪詩所在的斷橋之上。
洪詩歡欣大呼道:「月奴叔叔!」
看那站在斷橋上的男子,一身黑衣,氣宇軒昂的站在橋上,先是對著衛正點了點頭,眼中射出驚讚的目光,然後回身對圍護在洪詩周圍的十多名萬馬堂男子躬身說道:「有勞各位保護我家小姐了!」
「哈哈!月奴兄,久違了!」獸衣大漢,爽朗對著月奴笑道。
月奴顯然是認得對方,同樣對他禮貌性的一笑,道:「什麼風把白睛虎幫主給請來了!」
白睛虎一對拳頭,便將酣戰中的衛正逼退下去,慘烈的戰鬥瞬時停了下來,三幫幫眾總算是心中鬆了一口氣,衛正在他們眼中已和煞神無二。所以,衛正一停手,他們也再不敢惹這位煞星了。
衛正以棍子為支力點,急急的喘息,白睛虎的這一拳,真是令他吃了大虧。
看到衛正的樣子,月奴心中明白了七八分,距離白睛虎十幾米外遙笑,道:「白營主真是好雅興,在這西湖美景邊上,和這位小兄弟切磋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