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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的斜陽下 第五十八章 牛刀小試 文 / 子韻

    更新時間:2012-09-15

    等了一會,風天使和麒麟忍不住也跟了進去,卻見春水在床上東掀西翻的,最終將鋪蓋往靠牆的那邊攏作一堆,在床榻上坐了下來。

    春水朝風天使招招手,說道:「找副棺木把屍體收儉了吧,另外,把他手下的所有士兵都叫到門口等候,我要一個一個問;還有鄰居,左右的叫一些,遠一些的叫個伶俐點的手下好言詢問一下;對了,再叫個會寫字的來做記錄。」

    風天使聽得頭昏,沒好氣的又是招牌式地朝後一擺手,自有麒麟苦著臉出去交代。

    麒麟剛一出去,春水就朝風天使面前遞了一樣東西:「你看。」

    那是一類似臂章的東西,它屬於帝國軍隊專用。它的用途是,在帝國的軍隊裡,標明佩戴者的身份。

    帝國的校尉、少尉、隊正等基層軍官,用的是一種腰牌,伍長則連腰牌都沒有,在旗正以上,可以稱為將軍的人,他們佩戴的是一種鑲嵌在軍服、戰甲臂上位置的標牌。各個等級有各自不同的圖案。

    眼前這一枚鴨蛋大小的標牌,是塊裡邊內襯著棉布的鐵片,鐵片上烙印著三條斜槓上面一把劍交叉穿過,風天使知道,這是副旗的標誌。

    「你拿著吧,這是剛才我從死者手中拿到的。」春水淡淡地說著。

    鎮子上最高的軍官是校尉,這是誰的呢?兇手的麼?那麼一個副旗為什麼會出現在尼桑小鎮,然後殺死了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隊正?

    「你是怎麼發現的?」

    「少尉大人要佈置軍務,發現隊正沒在營裡,所以讓我來喚他。」

    「平時他經常回來麼?」

    「輪休的時候肯定回,昨天是他輪休。」

    「昨天你最後見到你們隊正是什麼時候?」

    「快晚飯了吧。」

    「他和往常有什麼不一樣麼?神色,脾氣,還有穿著,做事的快慢等等。」

    ………

    「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明白嗎,不然事後我們一旦查到,知情不報也是有罪的。」

    「明白明白。」

    「他死了你說誰會最高興?」

    「啊?」

    「哎,這麼說吧,隊裡有誰和他走得比較近,嗯,就是關係比較好,有沒有誰和他關係不好,對他有意見的?」

    「都差不多吧,二狗經常陪他喝酒,可能要好些吧,關係差的,好像沒誰,就是去年簡森特站崗瞌睡,被他踹了一腳,疼了好幾天。」

    ………

    「你叫什麼名字?」

    「楊雙塔。」

    「你有什麼要告訴我的麼?」

    「這……不知道長官想知道什麼?」

    「你們隊正有固定的女人麼?」

    「沒有,沒見過他帶女人回來睡,不過聽說好像有個相好的,是鎮西飯館裡的女招待……其實也就是個賣的。」

    「那女的還有別的固定主顧麼?有沒有聽說過隊正和什麼人在那邊有爭風吃醋打架砸場子的事情?」

    「沒聽說。「

    ………

    「喂,你說你們隊正怎麼就被人幹掉了呢?」

    「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啊。」

    「沒仇人啊他,也沒錢,沒漂亮妞,誰這麼狠,捅啊捅的,又砍了那麼多刀,草,沒人性。」

    「……大人,這世道要亂,京都那邊,聽說還有士兵在外邊鬧事……啊,對不起對不起,小的胡說,小的就是管不住這臭嘴……」(做自扇耳光狀)

    「沒事沒事,咱不是在公務麼,你也是協助辦案嘛,繼續繼續。」

    「大人,小的們這邊這些年不就抓抓流氓打打蠢賊,要說狠,能狠得過人家麼,聽說前陣虎牢關外,整個村子都被端了哎。」

    「不錯,挺有見地的,少尉,這種人可以提拔嘛,你叫啥名字啊?」

    「謝大人,小的是伍長古力特。」

    ………

    「你住哪,叫什麼,幹什麼的?」

    「俺就豬戈比,俺交玩意厚,俺死邁達夫滴。」

    「啥?」

    「他住隔壁,叫完顏厚,他是賣豆腐的。」(麒麟隊正在翻譯)

    ………

    過程漫長而單調,搞了一整天。死者的相關下屬、鄰居、相好的飯館女招待,其餘幾個隊正,都問了個遍,派出去打探的人也回來報告情況,春水讓負責記錄的士兵再歸類整理完畢,天已經黑下來了。

    風天使對這種繁瑣無趣的東西很是不感興趣,只是畢竟本來就是自己的事情,也只得耐著性子給春水打下手,只不過是負責安排而已,跑腿的任務一般都是交給了麒麟隊正。

    春水將除了風天使之外的人都趕了出去,一邊翻看著筆錄一邊道:「這幾天居兵衛沒什麼異常,就是中隊傳達了鎮裡撤防任務後,前夜和隊裡的兄弟們在飯館吃了一頓,說是在尼桑鎮的告別飯。

    鄰居昨晚也沒聽到什麼明顯動靜,這很正常,關起門的屋子,掀倒兩桌椅,打碎兩杯碗也折騰不出多大點動靜。

    相好的女招待那邊,居兵衛只是逢場作戲,也沒什麼風波,排除了情殺;他不是粗暴的人,也和同袍、鎮裡沒什麼齷齬,仇殺可能性不大;沒什麼錢,也排除了謀財害命。「

    「都不是,那是什麼殺?自殺?」風天使冷哼道。

    「當然不是,對了,你們這邊對關於中隊撤防一事怎麼個處置?」春水微笑著說道。

    「還能怎麼處置,聖地亞戈校尉脾性就那麼溫吞吞的一個人。」風天使滿不在意話語中的些許不敬,因為沒人能質疑他對聖地亞戈的忠誠,這位專修潛行者的年輕少尉幾年來竭盡心力,也幹出了不少軍功實績。按照時下中土流行的武道者實力的評估方式和標準,他已經算是中階職業者。

    風天使道:「他尋思了好幾天,也沒什麼好主意,就照著往下傳達了命令,十五日期限一到,我們就把隊伍拉到城裡待命。下面現在亂糟糟,有說哪個中隊被打散了重新編製,有說現在上面缺人,到了城裡伍長以上都得官升一級,有的說誰帶的隊伍多誰就官大,說什麼的都有。」

    春水微微一笑,道:「差不多的,我們那邊也這樣,本來我這次來也是為了和你們商量這事,不過恰好撞上了兇案……」春水突然把話題一轉,問道:「居兵衛小隊三個伍長,哪個最出色?」

    一個中隊就幾十號人,伍長以上就那麼七八個,所以不難記憶,風天使略為思索一下就說:「一個能力比較突出,但是毛病多,手腳不乾淨;一個學院出來的自己選擇了這裡,不過這個人就是個小孩子,根本管不住人,太嫩了;要說老成持重,還算這個古力特,雖然沒什麼突出之處,隊正嘛,這樣也夠了。」

    春水將手上的記錄往桌上一扔,站了起來:「既然聖地亞戈安排夫人還沒回來,你就把小白和我的意思跟他說下,先讓他有個底。

    這次我們要把下面三個鎮的隊伍攏到一起去,進城要個旗正當當,到時候聖地亞戈副旗的位置我們包下了。

    告訴他,相信春水,如果這麼拉一個中隊的人進去,能保住這個校尉就不錯了,說不準還有被別人吞了的可能。什麼是正確的抉擇,我相信他老哥能分得清楚,時間不多了,我還要跑一處,三天之內他一定要作出決定,不然別人會當他棄權了。」

    說罷,又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件,遞給風天使:「三日之內,如果他下了決心,你就把這封信交給他,告訴他,按照信中去做,事情就成了一大半。但如果他不同意或者是還拿不出主意,你就不用把信給他了,則請你務必按照信上所說的幫我一次。」

    風天使一聽,就算是再冰冷矜持的一個人也忍不住急了:「喂!這案子你整到半道就撂梯子啦?」

    春水看了他一眼,笑道:「沒啊,可以揭題結案了。」

    「啥?」

    春水看到風天使有些要火的樣子,也不再逗他,當下大叫:「麒麟,進來!」趁這間隙又和風天使解釋了一句:「這樣等會你就不用再轉述了。」

    「馬上把伍長古力特抓起來,問他昨晚天黑以後在幹什麼,有誰證明,然後立刻把證人全部控制,單個詢問,詢問的內容要選好,選二十來條,記得打亂問題的順序。

    每一個問題回答以後要深入的基礎上拓展三到五個,證人的審問要兇惡點,遇到老油條就採用疲勞戰術,叫十個人每個人問他一個小時,不讓他睡覺,這個不用我教你了吧,最後看看答案是否一致。」

    「對待古力特也這麼幹?」麒麟滿臉遲疑地問。

    「對。你們看,」春水又把話題轉開了,說實話他這麼跳躍的思維能跟上他的節奏還真不容易的,「首先是,死亡時間。根據屍體所反應的色澤、傷口、血跡等等諸多跡象判斷,死亡是昨晚天黑不久,當時他在喝酒,而且不是一個人喝,雖然壺子杯子都碎了,酒裡沒毒但是有麻藥。酒不是他買的,是和他一起喝的那個人買來的,也許那個人就根本沒喝。」

    春水又補充說:「這種麻藥是最普通的那種,也有人稱之蒙汗藥,無色,味也淡,吃到一定量就手腳發軟,吃多了就倒頭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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