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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的斜陽下 第四十八章 原來哥也算王爺 文 / 子韻

    更新時間:2012-09-06

    外邊的僕人都被趕了個乾淨,似乎是被交代了離遠些,不過接下去看到的情形卻讓春水有了種帶著欣慰的挫折感:大廳門和中庭前通往外面的大門也是開著的,隱約可見那邊站著的僕人身影。看看自己都在想啥呢,人家都還知道避嫌呢。

    幸好幸好,萬一哪天再爆出,原來我是康叔叔的兒子,那該咋辦捏!

    「可他居然去行了兩年的商,這個你不知道?!年少光陰,一寸一金,這般糟蹋,簡直是荒唐!」這聲音是母親的。

    「我也後來才知道的。」老康在勸慰。

    「大哥,我將水兒交給你,雖也是給你當兒子的,可你怎麼這般放任他!」母親似乎不領情,她對老康先生好像是一點也不客氣啊。

    「呵呵,教學引導,我做了,可這日後的道路,我無能為力;讓我在他身上套副韁繩,我做不到,況且你也知道的,他跟你一樣,倔著呢。」

    「我已經給他重新安排出路了。」母親頓了頓,雖然看不見她的臉,春水也能感受她那種不容置疑的姿態。

    母親接著說道:「這次我來做主了。大哥,以你的見識難道你會不明白?如今的形勢,一天比一天紛亂,我有種預感,水兒他們這一輩,恰逢波瀾壯闊、群雄鏖戰、烽煙四起、功成萬骨的年歲。不扶搖直上九霄,就等著作芻狗一般塗炭的賤民吧。」母親說罷還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幾,一張嚴穆森然的面貌多頓時出現在春水的腦海,揮之不去。

    「哎……」康叔叔一歎。

    「還有件事要大哥配合於我。」母親壓低了聲音,可見下面要說是應該很秘密很重要,春水趕緊打起十二分精神。

    「說吧。」康叔叔聲音顯得無奈又認命。

    「撲哧撲哧」的聲音這時很不湊巧地響起,牆邊的一棵樹上飛起了兩隻個頭不小的鳥兒,不由讓春水暗惱著在心裡嘀咕了幾句。

    這下肯定驚動了房裡的人,春水已經能聽到母親的腳步聲響起,當下趕忙往原路退了回去。

    隨後他們說了什麼春水自然就無從得知了。

    但是第二天母親和康遠顧叔叔把春水叫到跟前,母親把一塊玉石交給了春水,並告訴他一個驚天的秘密:

    用這塊玉,找到一把叫碧血的傳世古琴,可以繼承一些東西。這些東西裡除了有一隻上古神兵,其他具體還有什麼不知道,但還有一樣母親很看重,那就是一個皇室血脈的高貴身份。

    這塊玉是母親家祖傳的,自己的母親居然有皇室的高貴血統!很多年前帝國皇室內亂,隱藏在外,而春水當然就是皇族的後裔。有了這個身份,日後天下大變,他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此事關係重大,目前只有母親、康遠顧、春水三人知道,春水自己可以暗中查訪,母親和康遠顧叔叔這邊也會留意。

    雖然春水對這件事情感到非常突然,但康遠顧確認了母親的話,此事便再無爭議。

    就這樣,春水按照母親的安排來到濟州城。

    在經過一番曲折之後,如今春水和小白的關係可以稱之為親密無間。

    卻因初來時有些被母親強趕上架的意思,以及此前在貝爾卡的些許作為,加之生性灑脫不羈,酷效名士風流,每每行事又顯乖張,計謀權變亦出人意料,便得了個小妖的名號。一但傳開,在這附近,都管他叫赫連小妖,春水二字倒是叫得少了。

    春水被母親告知,要留心相關的信息,不過一直沒什麼收穫。前段時間接二連三地收到母親傳書,目標鎖定在了這個名叫青青的女孩身上。她有一把綠幽幽的古琴,或許跟「碧血」有關。

    於是春水設下了一個局。什麼掌櫃侵吞,二白少爺替嫂嫂買琴,棗紅馬蹦起石子,生日宴會上的借琴,都是自己一手策劃的。甚至連典當,春水都巧妙地通過某種方式給三位女孩造成了一種暗示。

    儘管不是出自本心,不過母親的確說得沒錯:不建議強取豪奪,讓人心甘情願說出來的,才是最有價值之秘密。

    接下來呢?春水琢磨著。他發現,王憐花當年開壇**時的那些秘技,如今竟然一一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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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早,春水到青青等人的住處還琴。而宴會已結束,三位少女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一番見禮寒暄後,幾人開始閒聊。春水遺傳了母親的交際能力,侃侃而談那是毫不吃力,且又是學院出來的,先是一番詢問,又是對比著自說了自己那邊是如何如何。

    從餐廳扯到文會,從院生自發形成的那些組織扯到學院治保隊,從偶像扯到畢業砸花盆。漸漸的,轉到文思武風,鄉土人情,天南地北,竟是相互熟絡了起來。

    和青青談文學音樂,和小九談奇聞異事,和小樓談宗教神學信仰,托這個交通信息知識傳播還稍顯落後的年代的福,讓三位少女眼中春水身上的神秘光環又多了幾圈、耀眼了不少。

    談話中,春水還告訴小樓,就在從小鎮進入貝爾卡山脈不遠,有一個平坦的山谷,溪水邊長著那種被教會稱為「聖花」的十日蘭。

    話說十日蘭這種花,人氣一重就載不活,所以基本無法人工種植,每年就在這個季節開放,而且幾乎統一的就是這十天,現在時間剛好。

    小樓只是從書上知道,在教堂和神學院的壁畫、浮雕上見過。聽得春水這麼一說,無論如何也要一睹真容。當下就請春水引路,其餘兩位自然也無異議。

    正是雨過天晴的清晨,空氣清涼宜人。鳥兒歡快地叫著,不時撲展著翅膀在林間、道邊、草坡上低掠或梭巡而過。更有一隻小麻雀在石徑上以邁著方步的姿勢滑稽地、快速地進行一次橫行穿越。不過附近傳來的腳步聲音似乎驚動了它,不待到達彼端就趕忙飛了起來,繞了兩個圈,便消失在路邊的林子裡。

    遠處半山腰上如圍巾一般纏繞著一層乳白色的煙霧,綠的清新,白的純淨,更有漫山遍野各種野花帶著雨露,在微風中搖曳,如泣如訴,美人啼眼,讓人堪愛堪憐。

    春水走在前頭,依然是那副暗紋黑褂的行頭,有的人穿黑像殺手,有的人穿黑似差役,這春水卻穿出了一副浪子風範。

    烏黑頭髮隨隨便便束起的長長馬尾,微風中有些掠鬢的飛絲,深邃的眼睛,嘴上倔強分明的輪廓,不時稍稍向遠方凝視或者思索著什麼,構陷出一副有別於少年愁的傷感。

    如果這副神情在一個三十以上的人臉上,那是一種滄桑,也算不得什麼緊要的魅力,但出現在一個二十歲人臉上,還是很容易吸引一些注意力的。

    春水一開始還是有些糾結的,覺得有些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每當看著這三位單純的女孩,總感覺自己跟「人販子」似的。

    想到這裡,春水眉目間愈發深沉;而看在三位女孩眼裡,春水愈發地有個性。

    無恥、心細、臉龐厚。春水默念著「花少七字真言」,緊接著又懊惱不已,我這叫啥事,「為國捐軀」麼,母親大人,這個真愁死我了。

    三位少女都拒絕了長裙裾的式樣,褲腿上都簡單的紮起了綁腿,這種打扮更適應在草叢山地中行走。

    不過感覺青青身體虛弱些,行了一節路後,她的紗維後就有了氣喘噓噓的動靜。春水削了三隻木棍,給她們作手杖用。

    「走山路有個特點,目標明明就在前面,走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恰恰詮釋了那句話——感覺總被眼睛欺騙。」春水打破了沉默的氣氛,要知道,如果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腳下的行走上,時間會很漫長,會越走越累。

    小九剛笑著說「少尉大人」便被春水打斷了:「別什麼大人了,你們可以叫我赫連,叫我春水,或者和他們一樣叫小妖也行。」

    「春水,你經常進來麼?」小樓毫不客氣地滿足了他的要求。

    「不,這裡是群山的外圍,我到這一年也只進來一次。」

    小九突然快步擠到春水身邊,只見她麗容無儔,又帶著三分天真爛漫,更增嬌媚,問道:「這小妖有何來由?」

    三個女孩各有特點,給春水的感覺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青青性子柔弱、內向,如一朵嬌弱的茉莉,纖纖獨立不染一塵,讓人不忍去傷害她,而這恰好平添了春水的犯罪感;小樓冷漠,那是雪蓮身上長著玫瑰的刺,一雙時常不帶感**彩的眼睛洞察著周圍,這讓別有企圖的春水當然無法親近,而且還暗自提防;

    而小九這個女孩子,春水感覺是最易相處的。她集桃花的爛熳與百合的典雅為一體,很活潑,總是能給周圍的人帶來輕鬆快樂。

    不過此刻春水的關注當在那位戴著紗維的女孩身上。卻見青青此時也抬起頭來,想必這也是她關心的問題。

    春水斜著腦袋看著小九,說道:「這個問題,好像你應該去問他們,是他們叫出來的。」

    小九又道:「這山裡有魔獸麼?」

    春水換了一種看小孩的眼光,再瞥了她一眼,道:「我來了一年,目前沒見過,不過聽當地人說群山深處似乎是有的,所以他們也很少進去。恕我眼拙,竟然看不出九姑娘的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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