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欽沒有正面回答阿顏骨的問題,而是笑容深不可測道:「我也不知道她厲不厲害,但我知道,你想要將所有部落打敗,華夏部落將是阻止你前進的高山,一座你只怕是沒有辦法攻下的高山。舒鴀璨璩」
用山來形容只見過一面的巫師月?阿顏骨眉色一冽,陷入沉思中。
過了一會,他凝重的眉頭舒展,笑道:「既然不能強行攻下,那我就爬吧,山也是可以用來爬的。」
「這主意倒是不錯,阿顏骨,我等著你是怎麼爬過已經是充滿危險與荊棘的高山。」斯欽雙眼微虛,深不可測的笑容裡漸漸多了些讚賞,他看中的從來就不是已經死去的巫師,看中的一直是哪個自己掉到河水裡,沒有掙扎,沒有求救而是靠自己爬上來。
後來,後來這小子一個人天天在河邊掘土,搬石頭把曾經害他落水的地方添平。前後一共經歷了從炙熱到下雪。
就是這一件事情引起他的興趣,一個半大點的傢伙竟然有這麼大的決心同毅力已經是讓他非常吃驚。
更讓他吃驚的是,他前一會還在冷著臉挖石填坑,後一會就跟找過來的族人玩得相當開心。
他很好控制住自己,能很好隱藏住自己。
斯欽留在了顏乞部落,見了那時想的大酋長因為打贏刺古部落開始驕傲起來,開始放鬆對刺古部落的警惕。
這樣的大酋長不沒有資格再繼續坐在大酋長之位上,需要重新選出一位大酋長才行了。
這個時候的他在顏乞部落有相當高的地位了,巫師珉衣進入他的視線裡。
珉衣有能力但沒有野心,阿顏骨有能力有野心,但沒有辦法成為大酋長。除非,除非珉衣成為大酋長,然後阿顏骨才有希望。
直到現在阿顏骨成為大酋長,似乎一切都更好了。結果,斯欽揉了下有些作痛的額角,對還在沉思中的阿顏骨道:「不要小看了巫師月,這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女人。你身上穿的麻布,用來喝水的陶器我已經打聽到全是她弄出來的。」
阿顏骨身子微頓,聽到斯欽繼續沉呤道:「我想去蒼措部落,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進入蒼措部落,哪怕知道蒼措部落在哪個方向,總會遇到一些麻煩,讓我不得不放棄。」
「阿顏骨,蒼措部落是一支神秘到將自己所有實力都隱藏起來的部落,我在她身上,她的族人身上看屬於強者才有的自信,他們不怕我,不怕貼木兒部落的托雅巫師,連真阿部落的諾敏都站在她的身邊,溫馴到像只小野兔。」
阿顏骨抬眸,黑色琉璃般的眸子裡目光深邃而冰冷,如刺骨的冷芒,「有什麼意外總是阻止你前去蒼措部落?」
「許多,我會聽到狼的叫聲,不得不離開。我會聽到豹子的叫吼聲,不得不繞開。試過想從木部落經過,穿過西部落再繞去蒼措部落,可惜,貼木兒部落的族人不許我前去木部落裡。大濕地不能過去,木部落不能過去,我打聽了這麼久,對蒼措部落的認知還是少得可憐嫡女賢妻。」斯欽臉上表情雖說很凝重,可口氣卻並非一至,沒有凝重,只有興味。
他對蒼措部落感興趣的。
阿顏骨睇了他一眼,嘴角彎起笑道:「能讓斯欽大人感興趣的事情並不多,但願蒼措部落能讓你的興趣更久一點。」
「哈哈哈,我也是這麼想。不過麼,……」話峰倏轉,這回是臉上有笑,口氣卻是凝重起來,「不過,我又對真阿部落的事情感興趣的。鐵木死了,諾敏成為了大酋長。可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諾敏是鐵木最不喜歡的兒子,為什麼反而是他成為首領了呢?」
放棄打聽蒼措部落,斯欽便將下一個目標定為真阿部落,由其是聽到諾敏成為真阿部落大酋長,他只想說:這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知道諾敏是鐵木最不喜歡的兒子,因為他出生的時候,鐵木做了個夢,夢中一個披著金光的神靈手裡拿著最尖銳的長矛狠狠刺進他的胸口。
從夢中醒來,族人就告訴鐵木,他的兒子諾敏降生。
換成誰都不會喜歡這麼一個夢,由其是剛做完,自己的兒子就降生了。鐵木聽了後,是連看到沒有看一眼。
可現在,諾敏成為了大酋長,……真是一件想不通的事情。
阿顏骨嗤笑了笑,有說不出來的冷意,「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情,阿哥死了,沒有了阿哥,以諾敏的野心他當然想自己能成為大酋長。殺掉一個不喜歡自己的阿父,也不是不可能。」
晨陽下的阿顏骨如鑄俊美微微含笑,身上透著一股倨然冷傲,這個男人的冷是他多端變化出來的冷。
他可以時而溫柔,時而冷漠,時而嬉戲,時而沉著。
一個將自己的情緒,氣勢收斂自如的男人不要小瞧了他的手段。
斯欽點頭,沉聲道:「你說得沒有錯,殺掉一個不喜歡自己的阿父卻是不難。看樣子,我們的對手又多了一個了。」
有些頭痛啊,好像離開也並沒有多久吧,結果,一個接一個的聰明對手冒出來,斯欽預感到阿顏骨的野心只怕不會那麼容易實現了。
原野的秋風輕輕的刮著,帶來一陣陣野草枯萎的氣味,天空上長掠而過的飛鳥是成群結隊飛過,它們,需要重新尋找棲身之地。
只是,不知道它們能不能順利到達,就像是道顏乞部落一樣,能不能順利到達呢?
斯欽不知道,阿顏骨也有些迷茫起來。
回來容易,回來之後需要做的事情卻變難許多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走呢?難道真是要爬著過「山」?
遠遠的,顏乞部落的族人抬著許多從河床邊挖上來的泥土,嘴裡唱著平仄而輕快的歌調,他們這是要將泥土跟黃沙泥起來,再用來劈窩棚。
在這裡,各個部落居住的房子以是半地穴式與平地起建式,牆的建造多是先挖小柱洞,置入木柱,然後用枝條將柱子圍結起來,裡外抹上草抹泥,成為木骨泥牆。
房頂是用木柱上架樑,上椽,其間再縛以樹皮,獸皮,枝條,雜草,然後塗泥。這就是屬於新石時代後期的房屋,也是吳熙月看到真阿部落,從而覺得自己應該是穿到新石器時代中後期。
阿顏骨的目光變得溫和起來,他對斯欽道:「不管有多難,回來了就不會退回去。山再難,我也要爬過去。」
斯欽笑了,他本想說其實你可以試著去將最難的山搬回自己的領地裡,抱在自己的懷裡極品全能天師。不過,現在似乎不用急著說出來,看完真阿部落與貼木兒部落實戰事再來說也不遲。
不止是他們在盯著緊兩個部落,所有部落聯盟都是一樣。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鐵木竟然在這種時候說死就死了,消息傳來沒有幾個部族選擇相信,第一反應都說:誰在亂說?
直到諾敏成為了大酋長,各個部族才醒悟過來,原來鐵木是真死了。
貼木兒大酋長牧仁得到消息後,是哈哈大笑對各部族首領道:「看到沒有,鐵木死了!這就是真阿部落跟我們做對的下場,我們貼木兒部落才是神靈真正庇佑的部落。」
各個部族首領更是喜上眉梢,鐵木一死,真阿部落的族人哪裡還有心情再做戰呢?難道昨天突是又退回許多,只要貼木兒部落族人再堅持下去,收回庫裡那地領地,得曾經屬於自己的窩棚是遲早的事情了。
貼木兒部落得意並沒有持續太久,接著傳來諾敏成為新一任大酋長,又很快傳來混入蒼措部落的莫依卡沒有辦法接近巫師月。
用不多久,莫依卡過來的,是帶著朱姆麗的人頭過來,直接挑釁托雅巫師的威信,那麼多的族人竟然都沒有將莫依卡抓住。
托雅巫師被生生氣到生病,已至於讓牧仁不得不暫時停止進攻,需要等到生病的托雅巫師好了再說。
沒有巫師的祈禱,牧仁不敢冒然進攻,只有得到神靈指示他才敢再動手。
吳熙月可沒有想到自己的無意插手讓諾敏有了多餘的精力來整頓真阿部落,在巫師的幫助下,諾敏是雷厲風行將各處部族首領收拾得服服帖帖,再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質疑是不是他殺死大酋長鐵木。
「我要派族人前去蒼措部落,要好好感謝巫師月的暗中幫助才行。」連續許多沒有好好睡一覺的諾敏終於鬆了口氣,各部族首領收服了,貼木兒部落再打過來,他也不用擔心真阿部落會被滅族。
巫師陶布夫坐在祭台上,看著年輕的大酋長,眼裡有著欣慰笑容,道:「是需要好好感謝巫師月,如果不是她派族人氣到托雅巫師生病,我們現在還在忙亂中。」
「明天派族人出去!要帶上獸皮,食物才行。」成為大酋長的諾敏眉目一下子多了許多運籌帷幄的從容,本來就生的英俊,多了從容更添魅力。
此時的吳熙月由莫依卡帶著,……終於到達發現綠色石頭的地方。
這也是屬於太衍山的山脈,偏西,需要沿著訥裕魯河下遊走才能到達。難怪莫依卡說前面安全得很,確實是,因為這一片土地不屬於任何一個部落。
山上樹木與發現赤鐵石礦的山是一樣,並不茂盛,稀稀拉拉的,外面看上去就是典型的凶山惡水,沒有值得留戀的地方。
回來的時候,諾敏派來的族人已經回去了,留下許多獸皮、曬乾的各種食物,帶著遺憾離開。
吳熙月聽完後,都有些不好意思鳥。
丫的!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明明只想逼到莫依卡無路可退,最後倒又間接地幫了真阿部落一把。
遠目,對於美麗的誤會她是不會主動解釋,也不會主動說清楚,就讓大酋長諾敏當成是她在暗中幫助吧。
於蒼措部落來說,絕對是有益無害滴。
「這些是赤銅石,溶出來的銅水一樣可以做成武器。不過,銅更多的是可以用來做青器皿,以後冶出來的鐵只用來做武器,而銅就用來做食器。」吳熙月將赤銅礦投入地爐裡,對薩萊等人解釋著傾城寶藏。
莫依卡完全是木呆呆的,人是進來了,可心卻沒有進來。
已經是來到蒼措部落兩天的,她跟她的族人還沉浸在驚憾中。
高到抬頭看到脖子發酸的城牆,下雨不漏水的高高屋子,在原野上跑來跑去可以讓人騎上去的野馬,哞哞叫著讓小孩們爭著騎的野牛,成群成群的野雉,野鴨,……神靈啊,這是一個什麼地方啊!
出神的莫依卡目光放空,完全沒有聽到吳熙月在說些什麼。
「銅要比鐵容易冶出來,鑄形也是也是容易許多。薩萊,巴哈爾,鐵眼銅還是交給你們兩個人管理,我會將需要用銅鑄出來的各種器皿畫好,銅水一出來你們就可以照著圖形用泥制模。」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銅器跟鐵器的鑄造方法不太一樣?」薩萊極為敏銳,別人還沒有聽出些什麼不同,他已經聽出銅器的鑄冶是跟鐵不一樣。
吳熙月笑的著他,「沒錯,銅器的鑄造是不一樣。可以先用泥巴做出需要銅器模樣,燒干後再將銅水注入泥模裡成器,脫泥後再經清理,打磨加工就是我們需要的銅器。」
打鐵的男人不算老人共有四十二名,在屋子裡只有五個,相當於是每一的負責人一樣。吳熙月說通透,他們便反應過來了。
「咦,這樣一來,泥模可以交給老人們去做了啊。」
「也不知道打磨需不需要花很大的力氣。」
吳熙月認真回答,「不需,所以,打磨加工一樣可以交給老人們去做。你們只需要繼續打鐵就行。鐵交給薩萊,銅交給巴哈爾。」
「那我需要做些什麼呢?」被熱到清醒過來的莫依卡後知後覺的問起來,「我想,我也應該要有點事情做吧。」
在這裡,每一個蒼措部落族人都很忙碌,她跟她的族人可不敢清閒下來。
吳熙月道:「你們部族裡都是女人,我呆會帶你去找庫倫與納雅,想織布的可以選擇織布,涼曬食物也可以,正好部落裡的小麥也曬乾了,你們還要以選擇去碾麥殼。」
……
她能說她還是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活不?巫師月說的活兒……都是她沒有聽過,沒有幹過的活兒。
隨著赤銅石的增多,蘇合,博羅特兩人又各派了五十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搬運赤銅石回來,沒有人發現太衍山一個不起顯的小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銅的大肆採用讓整蒼措部落更加忙碌了起來。
炊器,食器,酒器,水器,帶鉤,銅鈕扣,兵器,工具開始大量產生出來,蘇合將部落裡的老人們全部送到了蒼措部落裡來,讓老人們加入鑄模,銅器加工打磨中。
老人們在年老的時候還能為自己的部落做出貢獻,這比讓他們天天呆在部落裡看小孩更加開心。
老多吉成了老人們的領頭者,每天由他帶領幹著開始日復一日,卻讓他們內心開心的活兒。
蒼措部落裡的房子越來越多起來,並且開始出現的集居式房屋。就是一長方形的房子,族人們便是一起居住在這個長方形的房子裡。
不但如此,每個建築群裡就會有一座大型房屋和一座或幾座中型房屋。這是一個小團體一起建起來的房子,大型或是中型房屋是小頭領居住,而他的四周則是族人們居住。
吳熙月認為這樣的居住方式有利於他們之間的交流萬古永恆全文閱讀。
這些房子,並非是原蒼措部落族人而建,是唐古奴與西部落來的族人們而建。以老人居多。
等進入棉花撿拾的季節,咳到藥石無醫的西地去逝了。
「咳了幾口血出來,當天晚上就停止呼吸。」博羅特雙目泛微紅,看得出來到哭了許久,眼皮還有些發腫。
吳熙月拍了下他肩膀,安慰道:「也是一種解脫,天天咳嗽雖然還是活著,卻讓他更加難受。既然西地自己天天說還不如死去,……死亡,才是他的解脫。」
入秋後,西地的咳嗽越來越加重,好幾回西部落的族人過來都說聽到西地在房子裡發火,對著博羅特,呼默爾咒罵。
現在,離開了也未償不是件好事情。
博羅特側首偷偷抹掉又要流出來的淚水,強顏歡笑道:「是啊,看著他難受,我心裡也不好受,畢竟……」畢竟是他沒有開口請巫師月過來看病。
吳熙月輕輕歎口氣,「你已經做了認為是最好的選擇,所要,不要再內疚了。有時候,你不將內疚忘記,就會成為一種病日日夜夜折磨你自己。博羅特,你的心臟並不適合得這種病,想想你的族人吧,他們還需要你的照顧。想想木庫力,他還沒有死去呢。」
這才是說到博羅特的心坎上了。
接下來在火葬西地的時候,博羅特外放的悲色收斂了許多。只在呼默爾點燃柴堆的時候,吳熙月聽到他拳頭抵在嘴唇邊,發出低沉沉的悲吼。
只是一聲,很快就平靜下來。
是所有的內疚在心裡的天秤稱終於又保持平穩後,發出的最後吼聲,隨著火光越來越大吞噬掉西地,這一聲吼就是博羅特所有的內疚,以後,只怕不會再時刻內疚自己當初的打算。
屬於西地的時代過去了,博羅特有著跟諾敏一樣的狠意,有吳熙月還沒有離開西部落,他開始大肆清掃門戶。
一些蠢蠢欲動的小頭領被他安排直接去修建城牆,而他們的女人,小孩則是還回蒼措部落裡。
年輕力壯的男人他同樣安排進入蒼措部落的城牆裡,並開始大量投入人力修建城牆,吳熙月被他這麼一系列的大張旗鼓動作給嚇了大跳。
「你這不會是想要將西地部落族人都搬去蒼措部落裡去吧。」逮到機會,吳熙月很直接問起來。
博羅特更是沒有半點隱瞞,「是這麼個打算了,蒼措部落裡的領地非常寬廣,又是靠近訥裕魯河邊,我們還要以試著在河面上建一座可以走來走去的屋子,這樣,河對岸沒有部落的領地將來也是我們華夏部落聯盟的領地。」
「為什麼,為什麼你突然間有這麼一個決定。」眼簾微微垂下,清澈如水的眸底裡劃過淡淡的暗芒。
從來沒有聽他說過,之前更是半點端倪都沒有。他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有所行動了。
這個發現,讓她心裡感到了不舒服。博羅特不像是一個自作主張的男人,也不會說暗中搞些小動作出來,究竟是為什麼?
博羅特沒有發現她異樣,沉聲道:「貼木兒部落之所以被真阿部落打敗,就是因為他們各個部族居住太遠,等到真阿部落打過來,各個部族沒有辦法立馬趕過來技緩。」
「巫師月,我不想我們華夏部落也像貼木兒部落一樣。只有所有族人居住在一個地方,一旦發生什麼事情,所有族人才能馬上團結起來。我想要的華夏部落聯盟不是說過了我們這一代就沉滅下去,我是希望我們的後代都是永遠生活在強大的華夏部落聯盟裡,不要再像我們現在一樣過著心驚膽顫的日子妖刀紀最新章節。」
男人的想法永遠要比女人想得更要長遠,吳熙月不禁汗顏起來。原來,他已經想到這麼這麼遠了。
心裡那麼一點的不舒服早已經不存在,吳熙月正色道:「你說得沒有想,還好你提前想到。我真是沒有留意到貼木兒部落敗退還有一部原因是因為部族族人分散,謝謝你博羅特!因為你的留心,才避免我犯下大錯!」
「這是我應該想到的,畢竟,我們才是在這裡生活得最久的部落。再來,巫師月你太忙,許多事情都需要你來處理,我們能做到的就是分擔部落外面的事情,讓你能安心下來處理部落裡面的事情。」博羅特微微笑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有著淡淡緋色,看上去讓臉色好了許多。
先天性心臟病只能是將養著。
博羅特知道自己是有私心,只是不太想讓巫師月知道。以他的身體,能不能活到像阿父這麼久都是個問題,所以,他迫切需要有個能力更強大的人來照顧起西部落族人。
巫師月就是他的選擇。
吳熙月轉念一想,「城牆呢?你的族人都走了,哪城牆怎麼辦?不砌了嗎?」尼瑪,這不會是白砌了吧。
「砌,如果說你現在砌的城牆是裡面,我們現在砸的就是外面的城牆。誰想要過來攻入華夏部落,首先就要將外面的城牆攻下來才對。不過,我想他們還沒有那個本事。」好不容易有些血色的蒼白面容,因為凜冽劃過頓時又是血色全無。
吳熙月頗為擔憂,「你不要太操心,你的身體並不適合多思多慮。我回部落後讓族人給你送些滋補中藥過來,你自己熬著喝。不能用銅鍋,得陶鍋就行。」
慧極必傷,這是有道理的。
西地的逝世傳到木庫力的耳朵裡已經是好幾天的事情了,得到此消息,木庫力立馬召集各個頭領過來商議要不要攻下西部落。
「現在是個好機會,西地一死,雖說博羅特早就是西部落的首領,可是有好幾個小頭領不服氣呢,只要我們小心一點,是有可能滅掉西部落。」一個手上紋著像是太陽一樣圖案的男人粗聲粗氣開口。
另一個是額頭上案著太陽圖案的小頭領開口反對,「我看有些困難,西地是死了,可他的兩個兒子也是厲害,不然,那幾個不服氣的小頭領早就成為西部落首領了。」
克力開口,「我們可以找機會跟他們聯繫上,直接說可以幫助他們成為首領,但以後必須得聽從木部落才行。」
「不要忘記,西部落身邊還有一個蒼措部落,還有已經讓各個部落聯盟都知道巫師月。」
「這有什麼,就算巫師月再厲害她也不可能帶著族人一下子趕到西部落來,等她收到消息,哈哈哈,說不定我們早就滅掉博羅特了呢。」
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木庫力清咳了下,開口道:「我要的不是一個沒有族人的西部落,而是一個聽從我吩咐的西部落。」
誰不想成為大酋長呢?誰不想成為太衍山下最強大的部落呢?他不想要部落聯盟,他要的是所有族人都是屬於木部落,所有族人都要以他木庫力為首。
而不是,中間還有幾個首領存在!
一直到半夜才將結果商量出來,那就是攻打西部落。
等到各個頭領散開,克力才道:「需不需要派族人去貼木兒部落說一聲?托雅巫師說過我們有什麼困難是直接可以去找她。」
「你認為她現在還有功夫來幫助我?」木庫力冷冷笑起,陰寒的目光像是可以刺進人的骨頭裡,「克力,我們不要去相信託雅巫師,就如托雅巫師從來沒有相信過我們一樣暗面傳承全文閱讀。」
真想幫助他就不會回去後,再也沒有派族人過來問候一下木部落情況怎麼樣。
一句話就想讓他木庫力聽從她的安排,哼!沒有這麼好聽話的首領存在吧。
克力沒有做聲,木庫力決定的事情不是他可以改變。再來,對貼木兒部落他也並不想去依附過去。
只有木部落強大起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木部落的族人已經準備好長矛,只要首領木庫力一聲令下,所有男人就會舉起長矛朝西部落進攻。
經過兩天安排,克力帶著三百來號男人朝西部落進攻。
小部落與小部落的爭鬥向來不會引起太多部族注意,部落聯盟與部落聯盟的爭鬥才是精彩呢。
與此同時,緩過氣來的托雅巫師開始有計劃進攻起真阿部落,就如木庫力所說,她沒有功夫去管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小部落。
正因為真阿與貼木兒部落的戰爭開始,木部落與西部落之間的戰鬥就像是海水時濺起的浪花,沒有引起一絲注意。
吳熙月還呆在西部落,所以,當野狼們傳來消息時,她是虎軀森森一震了。
臥勒個去啊!木庫力的膽子肥了不少啊,還敢來進攻西部落?說他是膽肥了好呢?還是說他腦子里長了肥肉才好呢?
想趁西地過逝來混水摸魚是吧,丫丫的!本巫師讓你有得來摸,沒得摸回去。
只怪克力倒霉催,帶著族人才離開部落便讓活動在原野的野狼們見到,雖說野狼們不知道這些人要做什麼,但妹紙聽到消息就聯想到這是想來攻打西部落。
不相信的還有博羅特,很快便選擇的相信,冷笑漣漣道:「好!既然他們敢打過來,我們就敢迎上去!」
「不要打過來了,半路迎戰吧。」吳熙月更是大手一揮,當天就跟博羅特商量對策,很快便是行動了起來。
西部落的族人同樣興奮呢,巫師月不但提前卜算出木部落攻打過來的事情,還告訴他們神靈將庇佑這次的戰鬥將是西部落完勝。
同時,吳熙月帶過來的十來個族人也加入了這場戰鬥中,就當是練手了。
英子也要過去,吳熙月是猶豫了許久才同意。
很快,西部落就只剩下一座空城了,誰叫博羅特安排了族人去挖赤銅礦呢?好在,準備要前去蒼措部落居住的男人們還沒有走,送走的是三個不安份的小頭領們的兒女。
蘇合到她發出去的羊皮卷,二話不說立馬派出族人前來守住西部落。
此時,克力像是做夢一樣看到站在前面的西部落族人。
神靈啊,怎麼他們在這裡?
因為對方的突然出現,瞬間讓本是鬥志昂揚的木部落族人亂了軍心,……沒有等克力反應過來,呼默爾一聲大吼,西部落的男人們揮起鐵器大吼著氣勢如虹衝過來。
一場幾百人的戰鬥在這塊安寧的土地上打響,怒吼聲,慘叫聲……震得這四周的野狼們都不敢靠近過來。
血的腥味在空氣散開,克力只看到西部落的族人們揮起「石器」,再落下時又是一個木部落族人慘叫倒地。
……這是什麼石器混沌之穿越異界!竟然只是一下就可以將族人們殺死!
從來瞧不起西部落的克力感到了害怕,他揮起石斧一直砍著,他想著以自己的力氣一樣是可以很快砍死對方。
事實證明,他想錯了,他的力再大也比不過對方的鋒利石器。
越來越多的木部落族人都發現西部落族人手中石器的厲害,越來越多的族人選擇的後退,他們驚恐了。
他們完全不知道西部落族人手中的石器什麼會這麼厲害,只要砍到族人脖子上就會將腦袋砍下來,砍到手臂上,整條手臂就會沒有。
直到胸口上……再抽出來,族人倒地死去,血噴得非常高。
「不要後退,不要後退!」殺紅眼的克力見到族人們是步步逼步,是急到他一邊抵抗,一邊大聲高呼。
可是,這麼亂的情況下誰又能聽進去呢?
面對死亡來臨都有著本能的害怕,本能的選擇逃跑。
哪怕是克力叫到嗓子都啞了,也沒有阻止木部落族人的敗退。
一身血污的呼默爾知道他們要勝利了,高高舉起鐵刀,擲聲大吼,「衝上去,殺掉他們!殺掉他們!」
……也只有身邊的幾個族人聽到。
不過,這種情況下誰都知道是要衝上去殺掉一直欺負族人們的木部落族人,眼睛是通紅通紅,所有的男人都是身帶血污嗷嗷叫吼著,士氣十足的追殺上去。
克力是殺在呼默爾的鐵刀下,臨死前他的目光還是緊緊盯著揮得高高的石器,那個……不是石頭打磨的石器,他剛才碰到了,手指頭一碰到就感覺到冷意傳來,再看時,手指頭流血不止。
「克力,我總算是幹掉你了!」呼默爾哈哈大笑著,硬朗的五官早被血污藏住,只看到一雙閃爍著血芒的雙目,凶性無比。
一場戰鬥從中午到傍晚就結束,真要算的話時間更短,只不過,族人們是追殺完逃跑的木部落族人才返回來。
血流成河了,枯草上面血跡斑斑,聞到血腥出來覓食的禿鷲在天空低低盤旋著,它們將木部落族人的身體當成食物。
這是西部落族人跟木部落族人交戰頭一回勝利,集在一起後,剛才還是兇猛無比的男人們不管不顧抱在一起嗷嗷大哭起來。
在擦拭鐵箭的英子臉色一僵,……做為這次戰鬥中唯一的女人,她都沒有哭,他們需要哭嗎?
鐵箭上的血擦乾淨,放到鼻子一聞……還是有血腥味,看來需要找清水洗洗才行。
「呼默爾,今晚你打算讓族人們跟這些屍體睡覺嗎?」英子走到同樣哭到跟小孩子一般的男人身邊,嘴角是狠狠地抽搐了下。
有這麼……好哭嗎?
呼默爾這才想起,原來還有一個女人跟著他們出來做戰了。
想到自己還在哭呢,臉色也是一僵,抹了把臉,聲音悶悶道:「回部落是不可能了,找個地方休息,明天我們回去!」
說著,視線上下將英子打量幾眼,打量到英子挑眉道:「你看什麼?」
女人眼裡的凶氣不沒有散開,這麼一挑眉,挑得呼默爾心裡就是一跳,急急收回目光,結舌道:「沒,沒什麼。」
就是覺得……一個女人怎麼可以厲害到跟男人一樣?
他心裡所想的臉上都是寫得一清二楚,英子沉默了會,才道:「我這個不叫厲害,真正厲害的女人是巫師月網游重生之全職騎士全文閱讀。她的身手在部落裡沒有幾個男人可以打得過她。」
「……」殺人時沒有流冷汗,這回,呼默爾在擦冷汗了,「巫師月,呵呵,你們都很厲害,很厲害。」
巫師月比眼前這個女人還要厲害?神靈啊,他想說,女人都厲害了還需要男人做什麼啊!還需要嗎?
從木部落到西地部落也就是三四天就能走到,吳熙月擺好烤肉,舉起果酒對英勇歸來的勇士們連敬三碗果酒。
「勇敢的族人們!華夏部落有你們這樣英勇無畏的族人而驕傲!是你們用鮮血換回這次勝利,我們的後代將會永遠都記得,是他們的先人用生命,用鮮血換回他們日後的平安!」吳熙月能不激動嗎?二百多號男人對上對方三百多號族人,大勝而歸!
在勝利背後,死亡是存在的。
舉起陶碗,吳熙月聲色肅穆道:「這碗酒,我要敬死去的族人!敬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守護了我們的部落,我們的領地!」
酒水灑在地面,奠祭逝去的英魂。
……
提到死去的族人,西部落的族人們人黯然神傷,學著吳熙月的樣子,將碗裡的果酒灑在了地面。
果酒如水,淅瀝瀝的響著。淚水從眼角里緩緩流了出來。
從戰爭中走回來的男人們已經收起了悲傷,轉過來安慰沒有前去的族人們。
英子是坐在吳熙月的身邊,輕聲道:「清理時,有個男人還是活著,不過……,肚子被長矛刺穿,是……是他自己求著呼默爾殺了他。」
「求不成,唯有求死。」吳熙月抿著嘴角,目光暗淡下來,「他是一個勇敢的男人。」
英子歎道,「呼默爾是閉著眼睛下手,我也閉上眼睛了……,都不忍心去看。」
「戰爭就是這麼殘酷,想在站在最頂端,注定是踩著無數堆積起來的白骨。」一將攻成,萬骨枯!吳熙月仰頭喝下半碗果酒,用碗口掩住她臉上傾間而過的悲色。
回不了頭了,真的回不了頭了。戰爭開響,注定是踩著白骨走過。
西部落還在為勝利而歡叫,木部落裡卻是死一般的沉靜。他們的首領木庫力跪在地上,雙目無光放洞著不知道看向哪裡。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的部落完了,他還沒有實現的野心也完了。整個部落都完了……,這一場戰鬥後,木部落從此不再有。
「我們去找托雅吧。」是他的族人在勸他,剩存下來的族人害怕再生活在這裡,他們擔心西部落會殺過來,將女人,小孩全部殺掉。
像是是他們以前一樣,滅掉一個小部落的男人還殘忍殺害那支小部落裡的女人,孩子。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部落也會有這麼一天。
木庫力面如死灰不知道跪了多久,「放棄領地……,去找托雅巫師。」
------題外話------
嘿嘿,阿顏骨啊,……暫時擱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