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諾敏?真阿部落大酋長有個兒子叫諾敏。
吳熙月想起在大濕地遇到上的一行族人,其中就有一個叫諾敏的。她還跟黑耶說值得族人用生命去保護的在部落裡應該是舉足輕重的人,估計是某個部落的首領兒子。
她確實是說中了,不過對方的身份還要高一些,是大酋長的兒子。極有可能成為下任大酋長的重量級人物。
「諾敏是不是還有一個叫玉甫素的阿妹?長得挺白淨的一個女子,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像是彎月牙一樣。」
蘇合驚道:「你連玉甫素長什麼樣都知道?她確實是諾敏的阿妹,不過,很少出現在族人們面前。真阿部落大酋長鐵木說過,玉甫素是要送給神的女人,一般男人不能看見呢。」
送給神的……女人?
吳熙月都驚到頭皮在炸了,好在面上不顯半分,鎮定自若道:「你們這裡也有給神靈送女人?一般是多久送一次?送到什麼地方去呢。」
「給神送女人是種殊榮,不是每一個部落都會有呢。不過以後說不准了呢,我們也是部落聯盟,只要再強大一點就可以向他們要求我們也需要給神送女人。」蘇合笑著回答,並不知道對方此時此刻心裡受到多在撞驚。
他只要想到以後華夏聯盟在巫師月的帶領下有可能帶著女人進入只有巫師才能進入的神秘在石林心裡是止不住興奮站。
一時間是眉飛色舞失了平日穩重道:「石林在什麼地方我們也不知道,據說裡面全都是非常非常高大的石像,巫師們說,這些石像守護我們領的神像,只要神像不倒,我們的領地就不會遭受災難呢。」
巫師的興起就是代表宗教與信仰的開始,看樣子,每一個地方都會存在石林,不同的是,石林裡存在的東西不同。
最少,她在蒼山山脈裡的石林裡是沒有看到巨大巨高的石像。
斂斂心神,臉色冷冽道:「將女人送到石林裡並不見得是好事情,巫師有沒有本事是不需要靠一個女人而來。神靈能不能庇佑我們的部落,也並不是送個女人就可以讓神靈多加照顧。蘇合,就算以後我們有機會進入石林,未必是帶著女人去進獻。」
在蘇合的心裡,帶讓自己部落的女人進入石林是件讓整個部落族人都要興奮的事情。怎麼到了巫師月的嘴裡……好像成了件壞事情了呢?
他是個直性子的男人,心裡有什麼事情會直接說出來。不會像博羅特那樣有什麼想法先要想很久,然後才能問。
也不怕憋氣壞自己。
遂是輕聲問道:「女人進入石林是去侍奉神像,能為神靈做事情,哪怕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不也是件值得族人們高興的事情嗎?再來,神靈得到部落女人的侍奉更會庇佑這支部落。」
這種觀念在蘇合他們的腦子裡是根深蒂固了,吳熙月是不支妄想僅憑她的幾句話就打消他已存在的觀念。
嘴角微微勾起,淡淡地譏笑在眼裡滑過,「你覺得真有庇佑到我們的部落嗎?如果有的話,當初你們就不會受到貼木兒部落壓迫了。蘇合,神靈是我們的信仰,但不是我們的依靠,最終靠得住的只是我們自己的雙手。你看,我們的族人用自已的雙手建起不怕風吹雨打的屋子,建起了可以抵禦萬千敵人的城牆。能過自己的雙手獲得食物,獲得溫暖。蘇合,你說,這是神靈幫我們解決的嗎?」
想到自己也是名巫師,不能太無神論了。再說,……她能穿越,神靈估摸著也是存在呢。
不能將話說太死,見蘇合眼裡愈發不明白,吳熙月簡要解釋道:「神靈只是負責風調雨順,不過去負責部落族人的溫飽安危。更不會說為了某個部落能強大就給另一個部落不斷降下災難。」
「神靈能做的是,他為我們的領地提供資源,比如說:水,野獸。而我們最終能不能存在下去是需要依靠自己的雙手才能立足。想要成為一隻強大部落,只有靠自己戰勝一切困難才行。千萬不要妄想著自己送了個女人到石林裡,神靈看見就會大發慈悲特別庇佑自己的部落。」
「這是喜歡逃避事實的懦弱者才會這麼想,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會想通過一個女人獲得強大。」
也不知道蘇合聽進去了多少,最少現在看來蘇合是明白了此。
否則,他不會認真說:「看來帶女人進入石林侍奉神像只是給族人們心裡添個念頭,真正要強大起來還得靠自己呢。」
……妹紙心中大慰,瞧瞧,孺子可教也!
拍了下他肩膀,笑道:「是了!這樣想才對。你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真阿部落跟貼木兒部落幹上了?沒有別的事情了嗎?」
「沒了,沒了。你上回說外面有什麼大事情發生務必要過來告訴你。我瞧著這兩個大部落聯盟打起來是件大事情,怕族人們說不清楚就自己跑過來了。」
吳熙月見他是把自己說過的話全記在心裡,心裡自然是高興。她將唐古奴部落記在心裡,自然也是希望得到她想要的回報。
人無利,而不早起。她是凡人與白蓮花,聖母什麼的不沾邊,當然得為蒼措部落全心全意打算。
不過自己的家,自己的親人謀算,她還算是蒼措部落的巫師麼?
手指縫裡麻的細絮有些多,吳熙月拍了下手掌也不隱瞞上回在大濕地裡遇上的事情,「……救了幾個遇上野牛踩傷的陌生族人,其中有個叫諾敏的男人,還有一個叫玉甫素的女人,……看來就是你嘴裡說的兩兄弟了,只是不知道他們跑來大濕地做什麼。」
又揣測道:「不知道是不是跟貼木兒部落有關係呢?大濕地可不是個平安地,有什麼重要事值得他們要冒險呢。」
說到蘇合是頻頻皺眉,「大濕地是很少有族人過來,不是野狼就是蛇,沒有一個落腳地。晚上睡覺都怕被野狼叼了去,誰會沒事有事跑去大濕地呢。看來是真跟貼木兒部落有關係了。只不過,我們猜不到。」
確實是跟貼木兒部落有關係。
已經回到真阿部落的諾敏先把自己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給鐵木大酋長,「……是我沒有想周全,害得族人死在野牛蹄子下。阿父,我甘願受罰,無論你怎麼處置我,我也不會多說半句話。」
一旁的玉甫素不幹,急急道:「阿父,這也不能說是阿兄的錯。他也起為了我們部落著想才會……」
「你一個女人能懂什麼!給我回去!」大酋長鐵木是一個五孔三粗的男人,是僅僅看上去而已,實際是一個心思非常細膩,有勇又有謀的中年男人。
他的鼻樑微勾,便透著幾分精明出來。
斥起他最疼兒的女人,冷著臉吩咐身邊的兩個男人,「將她帶下去,以後沒有我吩咐不許任何人放她出來!」
稍微有實力的部落都是居住獸皮,石頭,木頭混合搭建的「房子」裡,「房子」裡也有裝飾品,多為獸骨,獸頭。
鐵木的房子是整個真阿部落最大的房子,並不像四四方正,而是這邊凹這邊凸不規則的奇怪房子。
所有部落的房子都是一樣,全是這樣建形。
原因是這時候的先民們還沒有意思到房屋結構,想到怎麼建就怎麼建了。
鐵木一聲怒吼讓玉甫素嚇到臉色一白,由兩個男人扶著離開。諾敏見此,心裡微微歎口氣,在這麼多的兄弟姐妹裡,也只有玉甫素最關心他了。
「阿父,阿妹跟著我也吃了不少苦,你別怪她。我是男人,做錯的事情所有後果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她是女人,不懂這些事情。」諾敏怕連累自己的阿妹,是將所有過錯都往自己身上來堆。
鐵木看了眼自己這個最小的兒子……,在他心裡,只有最大的兒子才最適他的心思。眼裡陰鷙生寒,是中意的兒子卻讓貼木兒部落給殺掉了!
一夜間不知道白了多少頭髮的鐵木擺擺手,歎道:「你也別總是這樣,我知道你去大濕地是為了什麼。……阿哥死了,你也不要再去怨他了。畢竟,當初是你贏了他,他面子上過不去才想讓你去大濕地一趟,他是你阿兄,不過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出來。」
阿哥到死也是讓阿父偏心著,諾敏心裡冷笑了下,面上卻更加恭敬起來,「阿父的苦意我明白,阿兄沒有惡意我也知道。」
不管有沒有惡意,他也死了。
「托雅巫師用陰謀害死阿哥,我也殺了貼木兒部落一支部族。等再過一段時日,就將整個貼木兒部落滅掉!阿哥死了,我讓他們整個部落族人的命來賠!」提到死去的大兒子,鐵木心裡就是隱隱做疼,見到最小的兒子沒有一點傷坐在眼前,心裡又是陣刺痛。
更加是沒有好臉色了,一揮手厭棄道:「行了,自己去抽籐鞭,抽到背上流血才能停下來。大濕地以後不要過去,那裡過去就是大衍山根本進入不了貼木兒現在的領地。你阿兄不清楚,我是清楚。」
尤在怒火攻心的鐵木沒有發現諾敏的臉色在他最後一句話落音便暗下來,雙手攥緊到掌心都在疼。
原來阿父什麼都不知道,可為了……為了挽回阿哥的面子沒有站出來說任何一句話!大濕地,……去了後才知道那個地方真的是進去了就很有可能出不來的凶險地方。
可是阿父明明知道卻還是讓他去了。
無論他怎麼努力果然還是比不上阿哥在他心中的位置,真是可笑了,他拿阿哥當在阿兄,阿哥什麼時候拿他當成阿弟呢?
還好死了,死了是什麼都乾淨。
喉嚨裡發苦的諾敏輕地「嗯」了下,面容有些悽色離開。就算是知道還是很難受,同樣是阿父的兒子,族人們都說他比阿哥要聰明,可阿父就是喜歡阿哥。
現在好了,阿哥殺掉,阿父一氣之下殺掉貼木兒部落的一支部族。呵,不用阿父出手,托雅巫師與牧仁是不會就這麼放開!
等著,一場惡鬥很快要開始了!
好久沒有下雨的大地一聲驚雷,在外面幹活的族人還沒有準備好傾盆大雨就已經是兜頭而下。
吳熙月跟女人們一起將長大的雞崽關好,抹把臉上雨水笑瞇瞇道:「又要把羽毛剪掉了,長得太快,不隔個幾天剪一下都會撲著翅膀飛了。」
只是將野雉崽抓回來養大,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是家雞,不知道完全進化到家雞還需要多久呢。
野崽下雨天不用去管,雨下得大只只都在水池子裡游得開心。轉瞬到了六月中旬,天熱起來想要下場夏雨都難呢。
「雨這麼大還是回屋子裡梳麻吧,真想快一點穿上用草做成的衣服呢。」庫倫秀氣秀氣地提議,她對麻產生極大興趣,比任何人都要大。
女人們梳上一天的麻線就會累到手臂都抬不起來,可她不一樣,因為有興趣並不感到很累。
吳熙月看出來後便把這件事關民生溫暖的大計交到她手裡,麻布本來就是原始先民們產生出來,她起到了一個引領作用,但願他們可以真正生產出麻布出來。
因為,接下來怎麼將麻線漿洗再紡織成了她最頭痛,最無奈,最沒有辦法的事情。槳洗好說,將已經梳理出來的麻線洗到柔和點,紡織……紡織很頭痛,沒有工具又怎麼能紡出來呢。
《徽農要記》上的紡織器是畫著,但裡面的曲折她怎麼能剖解出來呢?這又是一個大難題,她有些力不從心了。
交給庫倫說不定能成呢。
一旁邊的阿娃娜很小心道:「早上我們……洗了晾在竹竿上的麻線是不是還沒有收起來啊。」
頓時,幾聲慘叫,庫倫冒著大雨跑了。
吳熙月沒有過去,啼,芒回來了呢。雖然說隔三差五見面,不過……基本都是她自己騎著馬跑去看他們。
「想回來看看,沒有想到正好碰上大雨。」芒一邊脫掉斜披在肩上的獸皮,露出精壯的上身,對曬不黑的芒來說,一身的白晰其實挺不喜歡。
不過,他的女人卻是很喜歡。
吳熙月拿出乾淨的獸皮出來,看到芒精壯上身眨巴眼睛,色瞇瞇道:「如果是晚上就好了,好像沒有耕耘了嘍。」
說得很含蓄,眼神就不怎麼矜持了。
芒有意秀了下自己的身材,還故意慢騰騰地解開草結,慢騰騰地把獸皮短褲解開,溫潤俊美的面孔帶著醉人微笑,輕柔道:「想要了?」
「何止是想要這麼簡單!」吳熙月把手裡的乾淨獸皮一丟,飛似的把門狠狠地關上,又不放心地操起根木棍抵住,在芒哈哈笑聲中,化作女中餓狼撲過去在瞄頭特麼地准扒到芒欲解欲緊的獸皮小短褲
「小樣兒,回來就玩勾引了。今天必須搾乾!一滴點公糧都不能留。」餓中色女拍了下芒的臀部,拍拍拍的響聲……真tmd刺激啊。
可憐的啼還濕著身被某人攔住了。
薩萊是得到消息後立馬衝出屋子裡,他跟老多吉幾個老人在弄妨織器,這東西……太難弄了,看上去就是幾根木棍子,一個人蹬在上面雙手在紡布。
嗯,他能看懂,就是不懂怎麼做。
得知啼跟芒回來,他第一眼想到的就是巫師月!
「我有急事去去就回來,你們先弄。」薩萊臉色拉沉了幾分,對老人們還算是和顏悅聲交待幾句,火燎火燎地跑了。
該死的!這幾個傢伙都沒有回來過,搞得他差點忘記還有這幾號人的存在!
一回來準沒有好事情,抱著女人去親熱是肯定的!……他還沒有得到手,怎麼能讓他們又插進來呢?
「有事?」啼看著急急趕來,直接伸手擋住自己的大巫師微有些驚訝,稀少見到大巫師慌亂,出什麼事了?
薩萊很快就把呼吸調整過來,嚴肅道:「蘇合前幾天來過,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清楚。」
怎麼就他一個呢?還有一個呢?
張望了下,薩萊暗想:估計還沒有過來,先擋住一個算一個!
「外面發生什麼大事情了?蘇合離開了嗎?」啼抬起腳,覺得如果蘇合還在他去找蘇合會更好,實在沒有必要麻煩到大巫師。
薩萊指了下就近一間族人的屋子,「雨下得大,先去屋子裡躲雨。月現在應該沒有在屋子裡,她跟女人們最近在梳麻做麻布出來。」
這事他是知道,前天女人還來過馬頭山。
只是,薩萊大巫師似乎有些反常,好像是故意要擋住他一樣。為什麼呢?心裡嘀咕的啼面不動聲色,道:「好,不過,我要先回去換塊獸皮才行。反正已經淋顯,再走幾步就到了。」
「不行!」薩萊想也沒有多想拒絕,知道自己心急點惹了眼前這個不太好對付的男人懷疑,妖冶面靨唬了下來,道:「我是不想讓巫師月再為外面的事情操心,你最好還是先聽我說清楚然後再回去。屋子裡都有獸皮,你隨便穿一件就行。」
反常,太反常了。啼修眉微皺了下,還是跟著他一起去了最近的屋子時。這是罕依他們幾個男人的屋子,獸皮自然是有。
換了好坐到獸皮墊上,啼面容肅冷聽完。
「我猜測這兩個部落很快要打起來了,如果你們還有功夫回來不如快一點把城牆砌好,砌高。」薩萊一旦嚴肅起來很容易讓人不敢直視,他也知道自己的優勢是什麼,盡量挑著重點說,誓必要說到啼,芒兩個傢伙到不到冬季不回來才好!
也就是想想,真要說到他們冬季都不回來,巫師月這讓他頭痛的女人直接是騎著馬過去找了。
巫師的話向來受到重視,啼只覺對方反常哪裡想到他是在坑自己少回部落呢。
星眸微凝,肅道:「大巫師說得是,我過去後會再加快速度。不會讓人有機會打入我們的部落裡。」想了想又道:「狼王為了部落安全很少回來,大巫師,部落裡的事情就需要你多費心了。」
嚴肅臉的薩萊聞言,心裡是那個樂啊。
板著臉,還挑著刺道:「我不是蒼措部落的族人嗎?不是蒼措部落的巫師嗎?部落裡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需要說什麼多費心嗎?」
記得亞莫說過,石林裡的大巫師就像熱天一樣,前一會還跟你微笑,下一會就是陰沉到要下大雨。
說得真是沒有一點錯。
啼更加對待了,本是清峻無質的聲音帶著金石玉質般的冷感,「是我說錯了,大巫師不要介意。」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薩萊順著竹竿很自然地往上爬了,見到啼修眉皺了下對他的話有些微詞,嘴裡冷笑了聲,道:「剛才還在說盡快砌起城牆,怎麼?我現在問問你什麼時候離開就問不得了?難道說,你心裡肯定沒有想過要快一點砌好?只是嘴巴上說說?」
這話說得重了,饒是脾氣雖冷但基本能忍的啼也有股怒火,嘴角壓緊一般崇山壓頂的氣息瞬間迸出,「我從來是說到做到,大巫師不要這麼懷疑我!這次回來我跟芒是有重要事情需要跟月說,沒有解決之前只怕是不能離開。」
大巫師是越來越古怪的,聽著怎麼好像是……急著趕他走呢?
急著趕他走?趕他走?啼是眸心一斂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是打算讓他跟芒快點離開,然後方便他跟月在一起吧。
念頭從心裡閃過,寒眸裡的眸色便幽沉似水。看到薩萊頭皮發麻,沉聲道:「你以為我是騙你的?等到打過來,你就知道到時候沒有城牆保護,所有族人會遭受什麼樣的災難!那可是整個部落被滅掉,男人被殺,小孩被殺,女人被抓走的下場!」
他說的是實話,然後想到有可能是為了支持他們,啼心裡便有些不悅。
這人的眼睛顏色一下子變深許多,剛才還是認真聽他說話,轉眼就變得有些不太上心起來。
薩萊心裡一沉,嘴唇也抿得緊了。
早知道巫師月三個男人中是難對付的是啼,真要對付起來比想像中的還要難下手。不過是幾句話,幾個瞬間他就懷疑上來了。
就算他懷疑上來,他不說又能怎麼樣?
壓緊的嘴瓣復又有些笑意爬起來,很快消失不見。剛才還在說正經事,現在他又笑起是不太好呢。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貼木兒部落留在為庫裡那地的一支部族全部被真阿部落族人殺掉,聽蘇合說,隔了那麼過他都好像聽到慘叫聲,還能看到放火燒房子的濃煙。」
真是件需要慶幸的事情,蒼措部落的房子可不是能燒得起來。
啼失了興趣,泛泛道:「我知道,大巫師還有沒有別的事情,沒有了我要回去看看月在不在。」
拖不久了,他們既然回來是有重要事情跟巫師月商量,這幾天只怕是不會離開部落。
搖頭,冷漠道:「沒了,只有這件事情。你先走,我想一個人坐一會。」
起身走到門口的啼停了下,聲色亦是冷淡道:「芒早就回去了,月這麼久沒有出來找我,呵,只怕她跟芒在屋子裡親熱著。」
……
是往薩萊的心窩口狠狠插了刀,疼到薩萊極為精緻艷色的五官瞬間有那麼一會的扭曲。儘管知道啼是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表情是什麼,薩萊很快調整好表情,裝到什麼都不在淡笑道:「不好意思,耽誤你跟月親熱了。不過,芒的心急我能體諒,月的身子摸起來確實是很舒服呢。」
哼哼哼!想讓他不舒服!大家都別想舒服了。
啼大步離開再沒有停頓一下,他心裡不舒服了。刺傷了薩萊,也讓自己也刺了口!剛才是做了件很不理智的事情。
等啼離開,薩萊一個人坐在不屬於自己的屋舍裡,低低沉沉的笑了起來。笑裡的苦澀是濃到跟化不開的烏雲一樣,整個人透著悲涼。
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啊。就是因為喜歡上巫師月?喜歡上一個女人就需要這麼委屈自己嗎?
難道就不能讓自己開心一點嗎?
有些心灰意冷起來,為一個女人來委屈自己並不是件值得的事情,他完全不需要這麼委屈自己,對嗎?
不知道坐了多久,天黑已經全部黑了下來。
一動不動的薩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如同石雕,吃飽喝足的罕依抱著桑日拉進來,色急色急扒掉桑日拉身上的獸皮衣。
大嘴就在女人的臉上啃個不停,沒個輕重的啃得桑日拉吃痛怒道:「你跟阿賽一樣喜歡咬人?再咬下去我走了。」
原始社會版交際花一樣存在的桑日拉可是單身男人們的福星,罕依哪裡會肯讓到摸到手的女人離開。
嘿嘿笑道:「你會離開嗎?這手真是用力,握到我都要痛了呢。」
「再不滾,還有更疼的時候!」一道冷冰冰毫無溫度的聲音突地響起,驚到桑日拉啊啊尖叫,也把罕依驚到瞬間軟了。
桑日拉尖叫著衝出屋子,甩下罕依一個呆了呆,不太確定道:「是大巫師嗎?」聽聲音像是大巫師的聲音。
「滾!」心情不佳的薩萊抬頭,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冷冰冰的吐出個讓罕依足夠發怵的字眼。
罕依連爬帶滾走出來……,不對啊,這裡是他的屋子啊,要走的是大巫師吧。真是一個不愉快的晚上,桑日拉走了,他今晚沒有女人抱了呢。
還好當晚上桑日拉驚叫著回去,回去後就開始哇哇吐起來,吐得前所未有的慘烈。唬到過來看的央姆速度去請……巫師月過來。
「吐到停都停不下來?」吳熙月的臉很紅,脖子上面還有幾個新鮮出爐的紅印子,是啼停下的。
央姆聞著屋子裡的氣味哪裡不知道自己打斷首領跟巫師月的好事呢,一時有些手腳無束起來,「吐到好像要把胃都要吐出來,臉色也是慘白,全身冒著冷汗。我過去庫倫說用溫水擦了好幾遍,還是一樣出汗,猛吐。」
吳熙月心裡狠顫了下,尼瑪,這不會是中毒前奏吧。
羞射什麼的成浮雲,飛快把獸皮小短褲穿好,對只蓋著一條僅僅只能是遮住重要部位小獸皮的啼道:「我要去看看,你跟芒去找一下泡司他們。」
央姆的目光飛快睃了啼一眼,打斷首領啼的好事太有罪惡感的,但願不會被記恨上啊。換成是首領芒,央姆打了個寒顫,記恨是肯定的。
「好,你小心點走路。」啼一手將小獸皮摀住重要部位站起來,清淺的視線掃過央姆一眼,淡淡的光在眸底很快消失而過。
將還在暗暗慶幸的央姆看得是心驚肉跳,一股不好預感便升起。
走的時候央姆的小心肝還是抖得厲害,哭了,她也不想打斷好不好。實在是桑日拉太不對勁,自己處理不了只能找巫師月。
吳熙月過後時桑日拉是吐到嗷嗷大哭,又是哭又是吐的整個屋舍裡都她一個人的舞台。男人們也惦記著她的好,吳熙月粗粗數了下,……起碼有十六個男人以上窩在屋子外著急著。
雖然說桑日拉跟很多男人有過露水姻緣,其實也有那麼幾個固定的伴。吳熙月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固定的伴竟是這麼多。
「有沒有吃什麼東西?」將桑日拉抬到外面,吳熙月輕聲問起來,火光著著她面寵……臉色雖白,但嘴唇顏色還是挺紅潤不太像是中毒。
桑日拉才稍微舒服一點,見著是部落巫師,又是嗷嗷叫著撲到妹紙身上,抱著哇哇乾嚎道:「月,我是不是快要被嚇死啊!嗚嗚嗚,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嚇死?嚇死難道還分快跟慢?
可以放心了,中毒肯定不是。
拍了拍她後背,確實是嚇得不輕,這還在發抖呢。本想數落她的話又嚥下去,有些哭不笑得的口吻問她,「你怎麼被嚇著了?先說說吧。我是頭一回見到嚇到吐的女人。」
一直跟桑日拉不對盤的納雅挺著大肚子站在旁邊冷言譏語,「少在這裡裝嬌弱,嚇到吐?我才不相信呢!月,你別理會她。她跟罕依抱著回去,估計是被罕依的熱情給嚇到了。」
「不可能啊,罕依熱情她才喜歡呢。」庫倫懵懵懂懂的開口,也不知道是在維護桑日拉呢,還是在折桑日拉的台。
吳熙月反正是越聽越囧囧有神了,「到底怎麼回事?不說我要走了哦。」眼風掃了下納雅,警告她不說幾句。
這傢伙最近都窩在屋子裡沒有出來,都好幾日沒有跟她好好說話了。
納雅撅撅不情不願側頭,一旁邊的歸阿小聲勸道:「你這張嘴就不能說話好話,明明是擔心她,你瞧瞧,這麼一說族人們還以為你樂意看到她不舒服呢。」
「誰說擔心她了?我就是樂意看到她不舒服,哼!你還想替她教訓我不成?」納雅更加不樂了,挺起大肚子朝歸阿身上頂去,頂得歸阿臉都白了,求饒起來,「好了好了,我錯了不成?回去,我們回去。小毛蟲一個人睡在屋子裡,我擔心呢。」
這還差不多!納雅才慢吞吞的回去。
屋子被佔在外面繞了一圈的罕依聽到女人們的屋子裡有動靜急忙趕過來,桑日拉的哭聲比任何一個女人哭聲都要大,他一聽就知道她在哭。
「這是怎麼了?怎麼了?」說跑著過來,罕依甚至還在美滋滋想,不會因為今晚沒有跟她親熱才哭的吧。
幾個男人臉色很不善圍上來,「罕依,她不是跟你回去了嗎?怎麼你沒有留她過夜?幹完就讓她提褲子走人了?」
吳熙月:「……」哥兒,咱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這麼這麼直白到讓人汗顏啊啊啊!
「冤枉啊,我們都沒有幹什麼。」罕依一見苗頭不對,立馬護住自己腦袋大聲道:「我們正想幹呢,結果……結果大巫師冷刺刺開口,就把她嚇到尖叫著跑了。我是在外面走了一圈才回來呢。」
桑日拉抹著眼淚,啞著聲道:「好像是大巫師的聲音。當……」一句話沒有說完,又是哇哇哇乾嘔起來。
嘔到苦膽汁都出來了。
這回,生過孩子的女人們看出不對勁了。吳熙月瞇了瞇眼睛,問她:「你是不是有好久沒有流血了?」
這貨……懷孕了吧。
事實確實是桑日拉懷孕了,這下把十五六個守住沒有離開的男人樂壞了,拉扯著脖子個個又為了誰是桑日拉肚子裡的種的阿父而爭到面紅耳赤。
吳熙月是真沒辦法面對了,……男人太多,娃兒是誰的種真沒有辦法知道。只知生母,不知生父啊。
而她也沒有想到,在很久一段歲月了,這裡的孩子們都是只知生母,而不生父。
桑日拉懷了孩子是一夜間傳遍整個蒼措部落,凡是跟她有過一夜露水的男人都說自己是孩子的阿父,誰也別想搶。
有史以後一場爭奪誰是孩子他爸的拳頭決鬥在蒼措部落裡展開。
吳熙月囧到不能再囧了,時代不同,時代不同啊。這要是在現代,哪個男人會這樣爭個頭破血流呢?
倒是薩萊,為毛窩在罕依的房子裡嚇人呢?
這像是迷一樣,在很久以後的某一天吳熙月突地想起,突地問起才知道原來那晚還有如此曲折的事情。
啼跟芒回來三天,帶著羊皮卷又匆匆離開。
薩萊才覺得自己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心情一好幹活都起勁。跟老多吉他們埋頭研究怎麼做出織布的傢伙出來。
城門開三,再挖兩道地道,吳熙月在沙盤上面寫寫畫畫著規則著城池的下一步。克溫鄂部落族人安居鳳凰山,要保證彼此之間消息通暢最後沿路都有族人居住。
不知道博羅特的房屋修建得怎麼樣,其實蒼措部落的城池裡還可以遷來部份族人呢。
裕訥魯河邊也需要有哨崗才行,得知道河對岸有些什麼樣的動靜,靠近大濕地也需要有哨崗,這個可是直接能切入蒼措部落腹地的險地,她也需要一把抓才對。
寫寫畫畫著,屋子外面傳來老多吉興奮大叫,「月,快出來!快出來!大巫師把織布機弄出來了,大巫師把織布機弄出來了!」
沙盤打翻了,披頭散髮的吳熙月風一樣衝出去,又折回來,「放在哪裡呢?有在織布嗎?」臥個槽!尼瑪太牛逼了,真把織布機給弄出來了!
天朝河姆渡新石器時代的遺址裡就有出土過打緯木刀,骨刀,繞線棒等紡織用的工具,當這些真正出現在自己面前,吳熙月確實是狠狠激動了把。
庫倫指著剛做好的繞線棒笑得很矜持道:「所有的麻線不好好捆好又會亂,我就石頭把木頭兩端削圓,中間再削長削小點,把麻線一根一根繞上去就不用擔心會亂會打架。」
又指著打緯木刀道:「前天大巫師來找我,說幾根線織好怎麼才能密實,我看了下他的織布機,就想到能不能不薄不厚的刀一邊在織布的時候一邊輕輕壓緊……」隨著她的解釋,吳熙月才明白過來在她沒有看見地方,他們都在努力著,努力做到最後,努力完全她交待下去的事情。
織布機其實是很簡單,一個架空的框架子,這是《徽農要記》上織布機的模型,但還要簡單許多,兩頭和中間都有一根細小橫染,這是用來放麻線固定整個織布機的。
框架兩邊都是梳齒,在紡織前先要用麻線將框架兩邊都梳好,這個相當於是經線。在綜的作下梭子帶動緯線回來穿梭,跟固定在梳齒的經線回來穿梭,時不時用打緯木刀輕輕壓緊,讓布料變得更結實。
這就是最簡單的織布機,……有些像是手工做品,因為……真的好小好小,估摸能織出一塊小方幣出來。
薩萊見她一直沒有心說,一直裝著很鎮定的他眉間露出少許不安起來,走過來輕聲道:「這是我試著做出來的,先看看能不能。能行,我跟老人們就一起做個大的織布機出來。」
原來……這是一個試驗品。
正要開口說話,突間感到地面就是一陣顫動,就像是地震一般。
只是一會便安靜下來。
剛才還在陷入織布機驚喜中吳熙月臉色驚色衝出屋子,幾下就爬到屋頂上面……,看到北方騰起一股沖天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