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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章 幻術惑人 心神淪陷 文 / 莫怨滄海

    男人綿長的吻,帶著萬般寵溺,憐愛之情,一副勢要吻到地老天荒的姿態。舒虺璩酉

    唇舌繾綣糾纏,無關情.欲,只為彌補多日的缺失。

    一番吻吮,彼此的心亦是靜下來,兩兩相忘,皆是無言,只是看著彼此便覺得此生足矣。

    泉水嘩啦,叮咚作響,白霧撩人,帶來馥郁的陣陣花香,彼時的氣氛是極好的。

    「清兒,原諒我之前犯下的錯,好不好?」慕容熠塵貴為天子,率先放下身段主動承認錯誤嬗。

    「我不是她,你也別說那些話。」楚娰清心中亂作一團,不敢直視他炙熱的黑眸,他沒有錯,作為帝王,殺伐決斷,衡量輕與重,是必要的,比起江山,她根本微不足道。

    「留在我身邊,就那麼難嗎?」慕容熠塵頹敗地鬆開女子,熠熠黑眸再無往日的光彩。

    話已至此,她依舊鐵石心腸,抗拒他,遲遲不肯冰釋前嫌覽。

    無奈的同時,是莫大的痛心,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心力交瘁,恨不之死了才能徹底解脫。

    「皇上,奴婢還是先服侍你沐浴。」楚娰清狠下心腸,一臉平靜地說道,小手拿起雪白的錦巾,動作輕柔而細緻地給男人擦拭。

    她還未做好心理準備,與他和好如初的準備,兩人自假的夏馨梅出現,數月的時間,發生了太多,經歷了太多,身與心皆是疲累萬分,再都無法融入美好的愛河裡,怕就怕,這只是一場虛無的夢,夢醒後,她是否能再次承受痛徹心扉的痛呢?

    「嗯。」慕容熠塵淡淡允了聲,仰頭倒在池壁上,享受女人的服侍,可一顆心經不起半點喜色。

    兩人明明靠的很近,卻又仿若隔著千山萬水,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跨越,將她呵護在懷裡,永世不分開。

    沐浴完畢,男人許是太過疲勞,竟不知不覺淺睡過去。

    「塵,醒醒!」楚娰清凝著他蒼白虛弱的俊臉,心又隱隱作痛起來,是不是如果她肯原諒他,他的病指不定會好的快些呢?

    「清兒?」慕容熠塵猛然清醒,驚得一身冷汗,喃喃低語著,「清兒,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豁然睜開黑眸,發現女子完好無損地映入眼簾,他緊繃的心適才舒緩開來,「凌雪,朕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她離開了,說此生此世都不會回來。」

    「皇上,那只是夢。」楚娰清明顯從男人眼中讀出不安定,極為害怕失去的情緒,於是輕聲安慰。

    「是嗎?朕覺得也是,她不會離開,也不捨得離開。」慕容熠塵如此篤定地說道,亦是安慰自己。

    從浴池裡出來,偌大的寢殿裡,龍涎香悄無聲息地燃著。

    楚娰清扶男人到床上,悉心掖好被子,「皇上,喝了安神湯,好好睡一覺,別再被夢魘纏身了。」

    「凌雪你去哪?」慕容熠塵身體發熱,又低燒起來,此時此刻,哪裡像英明神武的皇帝,儼然一副需要女人安撫的孩子樣。

    「我哪也不去,就坐在那裡。」楚娰清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軟榻,他如今這副樣子,她哪裡能安心回中宮殿。

    「太遠了,朕看不見。」男人得寸進尺,蹩腳的理由讓人無語。

    楚娰清蹙眉,挪了一張檀木椅子來到床邊,「這下,夠近了吧?你快閉上眼睛,都折騰半夜了。」

    「嗯。」慕容熠塵滿意地勾唇,眼眸卻睜得更大,一瞬不瞬地盯著女人看。

    「不許看,快睡覺。」楚娰清冷聲喝斥,被他灼熱的視線攪得渾身不適,又無可奈何。

    「好,你別氣。」男人總算闔上眼眸,大手卻緊緊裹住女人的柔夷,不透一絲縫隙。

    他不看,改為觸摸,總之,耍起無賴無人能及。

    摸不夠,又拉住女人的手,置於唇邊,輕吻了兩口,意猶未盡地舔舔性感的薄唇,「凌雪,給朕講個故事,睡不著。」

    再次得寸進尺,還要聽女人的聲音才肯入睡。

    「好吧。」楚娰清無奈地搖搖頭,從不知這廝有著如此本性。

    「凌雪,你真體貼。「男人毫不掩飾地讚道,長臂一伸,將女子輕易帶到床上,貼上他的胸膛。

    「你做什麼?」楚娰清不悅地沉下臉,有些牴觸他的惡意捉弄。

    「天氣太冷,朕想抱著凌雪入睡。」慕容熠塵說的振振有詞,亦是實話實說,偌大的龍吟宮,放再多的暖爐,也無濟於事,身體和心每日如臨冰窖。

    「不准動邪念,不然我現在就走。」楚娰清惡狠狠地威脅,抬手順了順男人垂下來的墨發。

    兩人青絲纏繞,倒弄半晌也分不開,最後,她索性放棄,任它們緊密相貼。

    「曇花原是一位花神,她每天都開花,四季都燦爛。她還愛上了每天給她澆水除草的年輕人。後來此事給玉帝得知,玉帝於是大發雷霆要拆散鴛鴦。玉帝將花神抓了起來,把她貶為每年只能開一瞬間的曇花,不讓她再和情郎相見,還把那年輕人送去靈鷲山出家,賜名韋陀,讓他忘記前塵,忘記花神……」

    「凌雪,換一個,朕不喜歡聽這故事。」慕容熠塵聽到一半,不悅地打斷她。故事的終結,是他最不喜的悲劇。

    相愛之人,卻只能生生錯過千百年,世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殘忍。

    「噢,可我只聽過這個故事……」楚娰清仰起臉,怨懟地看向男人,那時,他還是赫連懿,冒著風雨給她摘曇花,花期間,連續送來生命力頑強的曇花,是要告訴她,他們之間的愛情,絕對不會只是曇花一現,而是長長久久,生生世世。

    「罷了,睡吧,很晚了。」男人於心不忍,就此作罷,長臂緊緊地箍住女子的纖腰,不肯鬆開分毫。

    「我回榻上睡吧,這裡太擠了。」楚娰清試探著詢問,雖然此時此刻,亦是捨不得離開男人溫軟的懷抱。

    「擠著暖和,乖,別鬧了。」慕容熠塵愛憐地吻了吻她的額,不由分說地抬手闔上她的眼眸。

    「唔……」楚娰清也困得眼皮打架,只得委曲求全,甜甜地睡在男人懷裡。翌日醒來,楚娰清睡的骨頭都酥了,她慵懶地睜開明眸,待看清眼前的一幕,頓時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凌雪,昨夜睡的可好?」慕容熠塵哪裡肯讓她逃避,大手掰正她的小臉,一臉興味的詢問。

    「好,早啊,皇上。」楚娰清心虛地垂下眼瞼,羞得無地自容,恨不之找個地洞鑽進去。

    此刻,她整個身子懸在男人胸膛上,眼前春色無疆,衣襟大開,古銅色的肌理印著幾個觸目驚心的牙印,淺淺的水漬……引人無限遐想。

    她頓時風中凌亂了,這些,莫非都是自己的傑作?飢不擇食,空虛寂寞,有了個男人在懷裡,就忍不住……

    「凌雪不必害羞,朕每個夜裡想她的時候,也會做出丟人的事。」慕容熠塵說的曖昧不清,半點臉面都不顧。

    「丟人的事?你該不是?」楚娰清秀麗的臉一陣紅一陣青,心底又暗自好笑,人模人樣的慕容熠塵,也會有那樣的時候。

    「咳咳咳……」慕容熠塵老臉掛不住,於是扯開話題,「好了,替朕更衣,這一睡,竟都到了中午。」

    其實,他一大早就醒了,就不敢驚動懷裡的女子,像個愣頭青一樣,整整盯了女子的睡顏幾個時辰,還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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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的陽光,慵懶而溫暖。

    御花園裡,粉白,粉紅的梅花爭相盛開,給死寂沉沉的冬日增添幾分色彩。

    梅樹下,兩抹出塵絕配的身影相依相偎,一抹明黃,一抹雪白,竟是世間最美麗的風景。

    「快點,你倒是快點啊。」楚娰清踮起腳尖,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男人身形雖高,但要伸手摘下樹上的冰柱,著實得費點心思,「好了,沒人給你搶,這皇宮裡的冰花都是你的!」

    「可我就要這一朵!再不摘,會融化的,你不是有輕功嗎?」楚娰清孩子氣地嘟噥,小手緊緊裘著男人的衣服。

    慕容熠塵頗為享受她的撒嬌,於是越發拖延時間,「運用輕功,得花費朕多少精力?要不,你先給出補償?」

    「補償?怎麼補償?」楚娰清滿心滿眼地想要得到那漂亮的冰花,於是不假思索的答應。

    「親朕一口,朕就有氣力了。」男人微微頷首,將俊臉湊過去,一臉正色地說道。

    楚娰清踮起腳尖,敷衍地印上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好了,有氣力了沒?」做完,又追悔莫及,憑什麼一味縱容他?只是,看他忙得焦頭爛額,真真切切地想給個獎勵。

    「嗯,朕如今渾身充滿力量,凌雪,你真乖。」慕容熠塵滿意地勾唇,長臂一伸,將神似梨花的一塊冰凌取下。

    「真好看!你看,還有花蕊的形狀。」楚娰清愛不釋手地摸著,被冰得直哆嗦。

    「傻丫頭!喜歡也不能時時捧著,會凍壞手的。」慕容熠塵搶過去,置於手心,給女人觀賞。

    「裡頭還鑲嵌了一朵梅花。」她又驚喜萬分地說道。

    兩人興致盎然地觀賞著,此時,一抹緋色宮裝的女子裊裊娜娜地走來。

    「若梨參見皇上。」盈盈一拜,再抬眸,是一張絕世傾城的容顏,無限嬌羞,瞬時讓萬千梅花都失去了顏色。

    慕容熠塵微怔,斂去唇角的笑意,「你是江丞相的女兒?」

    「是若梨,太皇太后說,皇上大病初癒,便派若梨前來探望。」江若梨不敢直視龍顏,絕美的臉容染上點點緋色。

    傳聞中,皇帝俊美如謫仙,但得見真人,才發現傳聞太虛,眼前的男子,渾身散發的出塵之氣,哪怕天上的謫仙也得遜三分。

    「來人,上茶。」慕容熠塵神色微凝,朝著一旁的楚娰清吩咐。

    楚娰清心中一堵,淡淡覷了眼緋衣女子,默不作聲地斟茶,視線若有若無地掃在男人身上。

    慕容熠塵自見到江若梨,眼珠子都沒挪開半分,儼然一副被美色迷惑的德行,看的楚娰清心中直窩火。

    江若梨一顰一笑,無不端莊大方,頗有母儀天下的姿態,難怪被太皇太后欽點。

    石桌上兩人眉來眼去,一旁的楚娰清只能乾瞪眼。

    「皇上,若梨能否摘一枝梅花?」江若梨嫣然一笑,頓時讓滿園的梅花失去色彩。

    「朕替你摘吧,你衣著不方便。」慕容熠塵一副謙謙君子地姿態,起身走進一顆梅花樹,輕易地折下一簇。

    「謝皇上。」江若梨盈盈走上去,一臉幸福的神色,對皇帝的愛慕又多了一分,男人不僅相貌出眾,更是心細如塵。

    「人比花嬌。」慕容熠塵信手將梅花插在女人鬢髮間,毫不掩飾地讚道。

    江若梨含羞地垂下眼瞼,「皇上謬讚了,是您園子裡的梅花襯得若梨有幾分顏色。」

    「你父親呢?最近安好嗎?」慕容熠塵隨性地問道,又伸手示意女子落座。

    江若梨規規矩矩地坐下,感激道,「父親一切安好,日日盼著皇上身體能早些康復,處理朝政。」

    「嗯,喝口茶吧,不必感到拘謹。」慕容熠塵又親自端了茶遞給女人,處處體貼入微,平易近人。

    楚娰清立在男人身後,被遺忘地化作空氣,小臉氣鼓鼓的,卻又不屑於發作。

    才一隻花蝴蝶,她就忍無可忍,若今後,三宮六院,佳麗三千,她又該如何自持?成為一個受氣包,每日去跟那些女人爭風吃醋嗎?

    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若梨,不如朕帶你去梅園走走?」慕容熠塵起身,盡顯地主之誼。

    「嗯。」江若梨見日頭越盛,於是解下披風,作勢遞給旁側的小宮女。

    楚娰清沒有接,冷冷看著女人,氣氛陷入僵持。

    「凌雪?怎麼有心事?」慕容熠塵頗為愜意女人吃味的樣子,但更加不忍心看她難過。

    「沒有,這裡的梨花,梅花香氣瘆人,奴婢有些過敏,先行回宮。」楚娰清雲淡風輕地說道,故作無事的樣子。「那皇上,我們走吧。」江若梨一股危機感蔓延,依舊笑容得體地將披風再次穿上。

    「不了,凌雪身子不適,朕得陪她回宮看御醫。」慕容熠塵半點不理會美人的慇勤,旁若無人地牽起楚娰清的手。

    「你?」一時間,楚娰清被他若即若離的行為弄得滿頭霧水。

    「瞧瞧你,手凍成這樣?冷也不吱聲,非得讓人掛心。」男人大手裹住女人的柔夷,輕輕的揉搓著。

    外人看來,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竟對著一個小宮女盡顯寵溺、愛憐,羨煞旁人。

    江若梨呆愣地看著兩抹身影相攜離開,一抹嫉恨的神色閃過瀲灩鳳眸。

    **

    江南洛溪鎮。

    隆冬,天寒地凍,荒蕪的山間,一名身懷六甲的女子裹著厚厚的棉衣艱難行走著,女子正是逃離宮殿的夏沁梅。

    她再無往日的貴氣,臉容蒼白,衣衫灰敗,落魄潦倒。

    先皇駕崩,按照曆法,一律殉葬,她九死一生逃了出來,追兵一直纏她至今。

    陡然,山頂有一抹黑影砰的墜下,雪地裡,一灘刺目的紅蜿蜒成淺淺的河流。

    「啊!」望著眼前一動不動的屍體,夏沁梅嚇得跌倒在地,連爬起的氣力都沒有了。

    死於非命的人,沾染上,定會不得安寧,更何況,眼前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端親王--------慕容君墨。

    她努力穩住劇烈的心跳,瞥見男人手裡一枚價值不菲的梨花簪,貪念起,奪了簪子,拔腿就跑。

    她的身後,有幾個低沉的男聲在吼。

    「死了沒?」

    「斷氣了!可以回京稟告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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