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約上午十點開始,股市風雲突變,而掀起這場不大不小的狂潮的,正是嘉宇國際。、.
清嫵沒三十秒刷新一次頁面,可這個速度卻根本比不上嘉宇的股票狂跌的速度,那跌落的價碼簡直讓人有種腎上腺素猛彪的衝動。
她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蕭以翔正笑瞇瞇的從辦公室走出來,清嫵立刻跑過去,還沒開口,蕭以翔卻早就料到她要問什麼一樣,神秘兮兮地說,「佛曰,不可說,清嫵,你要問的我不會告訴你,我只告訴你,你這些天一直在催促著我的事很快就要開始,拭目以待吧。」
也不知道是那暴跌的股價嚇到了清嫵還是別的什麼,她的一顆小心肝都像是被夾在了夾子裡,迅速的顫慄起來。
蕭以翔盯著她蒼白起來的小臉蛋,傾身,眉眼一派深沉,打趣道,「清嫵,你這表情,莫不是在替凌衍森擔心了吧?」
「才沒有!我恨不得他下一秒破產,這樣我才有機會奪回我的多多!」
清嫵的反應很激烈,她幾乎是衝口而出,說出口後,卻猛然發覺這般硬骨頭的話根本不像是她這種性格會說的,這才明白,蕭以翔完全是在半玩著激她。
蕭以翔意味不明地笑笑,拍拍她還在打哆嗦的瘦削的肩,「那就好。接下來我們齊心協力,必然可以達到雙贏的局面。」
清嫵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敷衍著,難看的笑了笑,雙手抵著掌心,看起來心情很複雜。
在股市暗流激湧的時候,凌衍森卻一臉並無多大驚奇地瞥了一眼林文才遞過來的筆記本,然後面無表情的繼續看他的報紙。
這是在回別墅的路上。
看完了報紙,又一杯紅酒下肚,凌衍森這才撥通管家的電話,詢問管家,蕭曼吟此刻是否在家中。
管家答是,看了看樓上緊閉的房門,這一陣子曼小姐心情似乎不錯,但日子過得確實沉鬱不堪的,沒了阿青在身邊照料著,她的話明顯也少多了,病情似乎發展跡象不太好,頭髮掉落的很多,臉色也很蒼白,有時候甚至在樓下都能聽見她疼痛時忍不住的李勝尖叫,聽的怪讓人揪心的。
雖然曼小姐有些做法是不太得人心,但全別墅的下人都知道,她命不久矣,二少爺表面上和她相敬如賓你,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給她用最好的藥,督促她治療,但實際上私底下的情況,他們都知道,曼小姐和二少爺並沒有同過房,每天二少爺下班就是直奔多多小少爺的房間,和兒子玩鬧了一陣,吃過晚飯,不是泡在書房就是陪小少爺沐浴,然後睡前講故事,有時都很少回主臥睡覺,就將就著在小少爺房間裡就寢。
曼小姐的房間更是不通人間香火,除了每日定時送藥的下人踏足之外,幾乎沒有別的訪客。
凌衍森回到別墅,破天荒沒有在多多的房間裡逗留太久,在門口的玻璃窗邊看著多多和家庭教師玩的正開心,他反身,便往蕭曼吟的房間走。
蕭曼吟聽到開門聲時,正掛斷蕭以翔的電話。
蕭以翔說事情進展的比較順利,段清嫵已經答應出讓嘉宇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了。蕭曼吟對蕭以翔打算掀起的商戰毫無興趣,她真正感興趣的是,想藉著這股東風,吹起凌衍森和段清嫵對薄公堂爭奪多多撫養權的事,至於花落誰家,二者對她來說也沒有區別,重點在,凌衍森和段清嫵關係的徹底了結。
這不,為了火上再添點油,上次凌衍森半夜拉著段清嫵回家睡了一覺的事,把她氣個半死,但卻礙著面子沒有和凌衍森直接提起,但她背地裡也沒有便宜那個女人,特地演了安全套那齣戲碼,讓那個愚蠢的女人以為,不久之後,多多就會有個弟弟妹妹,而她這個有了自己孩子的繼母會怎樣對待多多,不言而喻,同時,多多在凌衍森心中的第一位置也受到了威脅。
那個女人最是見風就是雨,肯定會覺得這樣的環境對多多的成長不利,勢必就會亂了陣腳,只有這樣一逼迫,她才會考慮接受蕭以翔的條件,和他合作。
凌衍森等了幾秒鐘,盯著沒有半分動靜的門把,卻聽到裡屋傳來的滑輪劃過實木地板的聲音。
他輕輕握住門把,旋開,一張英俊卻略顯暗沉的輪廓泡在半明半暗的地方,光影浮動,襯得他那雙深潭一般幽冷的眸子更加深不可測了。
蕭曼吟如今很喜歡聽敲門聲,這表明她這幾百年沒有訪客的房間終於能夠打破一年四季如一日的死寂了。
抬眸,看見是凌衍森,一張被粉刷過的臉微微動了動表情,蒙了霧一樣的好看的唇也彎了起來,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手滑動輪子,衝著凌衍森過來,表情卻是委屈黯然的,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每天餐桌上都能見面,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看過他了。
「衍森,你還記得我呢。」
這自嘲的語氣聽在凌衍森耳朵裡,很是刺耳。他快速的蹙了蹙眉,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最近蕭以翔沒和聯繫聯繫?」他旁敲側擊,看著蕭曼吟諱莫如深的面色,銳利的眸子衍射出深邃的光芒。
蕭曼吟把剛掛斷的手機悄悄移放到身後,有些訝異的笑了笑,故作一臉茫然,「你和以翔關係一向不怎麼好,在一塊兒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怎麼到關心起我和他的事了?」
「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蕭以翔最近用致和煽動好幾家和嘉宇有敵對關係的公司,背地裡大量收購嘉宇放出去的股票,就我現在和你說話的那個點兒,嘉宇的股票恐怕已經跌破臨界值了。曼吟,你也別在我面前演戲了,蕭以翔不可能不事先和你通通氣兒,你就簡明扼要一點,在我和他之間做個選擇吧,到底站在親情那邊,還是選擇繼續站在我這邊。」
蕭曼吟的面色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