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不懂靈犀眼是怎麼樣的存在。
如果說是技能,那麼創造這個技能的人是誰?真的是虛無縹緲的主神嗎?
如果說是人類千百年積累下來的經驗所致,那麼,它為什麼會有人工智能?也就是自我意識。
使用了這麼長時間的靈犀眼,我發現一個奇特之處。靈犀眼在查看認識的人時,它會顯示出對方名字,不管是真名、還是藝名、或者是網名。但在看不認識的人時,它會下意識的將對方名字一欄忽略。
就如現在,我查看凜色灰他老爹時,就沒有名字這一項內容。
境界:造化境低階。
元氣:90。
戰鬥力:極弱,巔峰值100。
技能:天照心法,修煉度:32.01
天賦:生命之火,可操縱純正之火發動致命一擊,損人損己。
心如磐石,可穩定心神,免疫幻術,抵抗神智類精神攻擊。
他實力爛的一渣,僅僅是造化境,按照日本的叫法,就是下忍。但兩個天賦不錯,一個能夠發動致命一擊,另一個可以抵抗我這種元氣攻擊。
以前我總以為下忍是一種非常低級,很菜的忍者,但前半夜通過觀看忍者的戰鬥,我對比了下,發現下忍的實力有些竟然達到了玄妙境的地步。而中忍更是強大,在生死境與解脫境之間徘徊。江田俊彥帶去的忍者,有三五個都達到了生死境,而剩下的,都在造化與玄妙之間,怪不得曲建國勝得那麼艱難。
要知道,我這般幸運,也才剛剛晉陞到生死境,而小龍還連境界都沒有,葉遠也只是玄妙境。
我估計,如果出來一個高忍,靈虛可能都不是對手。
不過代表實力的,並不是境界,而是戰鬥力,境界除了有幾率獲得天賦外,也僅僅是強化下**機能罷了。
玩過網游的人都清楚,幾率這玩意,就是系統拿來騙人的。如果境界只是強化下**,那麼它有存在的必要嗎?
你要這麼想就錯了,江湖人為什麼要幾十年如一日的修煉武功?就是為了強化**。
人類的**,限制了很多能力的功效。飛昇成仙可以,長生不老也可以,但,前提是先把你這副酒囊飯袋扔了去。
**是生命的根基,它有著血肉與骨骼,有著七經八脈和五臟六腑,順合自然之道,有生有滅,有榮有枯,誰也不能違背自然法則。所以人們想要打破百年輪迴的命運,只能先從**開始。
於是,境界的作用就體現出來,有無天賦都可以,但強化**卻是每個江湖人都夢寐以求的。
當然,強化**除了境界外,還有許多方法,比如修煉武功、內功、以及服用天材地寶等等。用功法來強化**,屬於本質上的物理強化。
天材地寶是什麼?有人會說,人參啊,鐵竹石蓉這些的就是天材地寶。
但有沒有人想過,人參為什麼會是天材地寶?就是因為它內部存在著大量的元氣,服用後,那些元氣能融入**,提高境界。葉遠就是如此,他懂得這個真諦,才會賣身於我,寄期著以後我可以為他提供大量天材地寶,讓家傳的『幻魔身法』流傳下去。
這些是我晉陞生死境後領悟的,境界是基礎,而戰鬥力則是保護基礎的武器。境界提高了,沒有戰鬥力的保護是件很危險的事。而戰鬥力再高,沒有境界的話也是匆匆百年歲月,兩者可以說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至於凜色灰他老爹這種,我都不明白他是怎麼當上江田家族,去領導那些為數不多、卻實力恐怖的忍者。
「咳咳,能聽懂中國話嗎?」看穿了他的實力,我不再忌諱,大大咧咧的說。
江田家主緩緩抬起頭來,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緩聲說道:「在日本,不懂中文是件很讓人尷尬的事。但我印象中的中國,不懂禮貌也同樣會讓人尷尬。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長輩?我是想要一個日本老婆,但未必想多個日本老爹。
「嗯先說正事吧。」這個話題太微妙,而且處於弱勢的我,還真的不能不把他放在眼中,只能胡亂推脫過去再說。
「我叫江田水,是江田俊彥和江田美子的父親。」他自我介紹著,雙眼卻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我。
「方星,中國人。」我很隨意的說,既不躲避,也不刻意直視。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會演戲了,竟然連我都看不出一點破綻,佩服。」江田水站了起來,雙手背在身後,望著牆上一幅字畫說。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副字畫是日文寫的,我看不出來一點味道。
「演戲?哦,我對江田俊彥的死,深表同情。」我嚴肅的說,這句話還有些內容,我沒敢全說出來。
全句是-對於恐怖分子的襲擊,我方深表同情,並且強烈譴責這種慘無人道的種族歧視。
「同情?我從你語氣中,聽不出一絲同情,反而有些幸災樂禍。」他猛然轉過身來,直盯著我,目光中帶著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要將我化為絲絲灰燼。
「本就無情,何來同情?至於幸災樂禍真的沒有,我只擔心他死了我的人會不會有事。」我掏出一支煙點上,順手將煙盒扔在了桌上。
煙,是兩個男人最能拉近距離的東西。
「真的不是你幹的?」江田水依舊盯著我,用略微嘶啞的聲音問道。
「我剛才給你女兒就解釋過很多次,不想再重複。你如果真的想知道答案,問自己,或者問證據。」我緩緩吐出一縷青煙,說。
「你為什麼要騙俊彥去那座該死的別墅?」
「第一,沒有騙,我告訴過他裡面的人很不好對付,也提醒過他多帶人。第二,是他自己要去,沒人強迫,就算有,也是你。你給了他莫大壓力,使他不得不去,不得不冒險去洗刷自己污點。」我殘酷的反駁著他,既然有著『心如磐石』的天賦,想必不會輕易被喪子之痛和極度自責擊垮。
對付江田水,不能像凜色灰那般膚淺,這種老狐狸,是不會被輕易騙過去的,我必須真九分,假一分的說話。
「男子漢,就應該血戰沙場。」江田水又轉過了身,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有點顫抖。
「是嗎?就如侵略中國一般,確實在血戰沙場,也在埋骨沙場。」我冷哼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日本人骨子中那種好戰的武士道精神並沒有消散。
「中國人到底想幹什麼?」他轉移話題,問。
我知道他指的是襲擊江田俊彥的車門眾人,不過這個不能說,最起碼不能從我口中說出。
「想滅了日本,或者將日本島變為中國的一個省份。」我試圖激怒他,並且同時做好了防禦準備,他戰鬥力雖然爛的一渣,但是那個『生命之火』的天賦卻不得不提防著。
「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沒有一點敬畏之心嗎?」江田水轉身,隔著圓桌陰陰的注視著我。
他怒了,就算心如磐石,也經不住這般刺激。我已經將元氣調整到了最佳狀態,雖然殺了他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我卻不能殺。
「看來我必須得讓你學會敬畏,希望你值得我這麼做。」江田水說著,眼光卻落在了書桌一塊白玉硯台上。
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塊白玉硯台外壁上雕刻著一條飛舞的龍,栩栩如生,玉質細膩溫潤,似乎是一件不錯的古物
就在這時,令人悚然的事情發生了。
那塊硯台竟然莫名其妙的著起火來,眨眼間,火焰不見,然後硯台也隨之消失,而且一絲灰燼都沒有,就好像是淨化。
我想起了元氣吞噬小草體內那顆血蠱所產生的黑霧時的情景,就是淨化,兩者一模一樣,毫無痕跡可尋。
那道火焰極其純正,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純的物質,就好像一道光,像光一樣的火焰。
元氣充斥著整間書房,我沒有察覺到那道火焰從何而來,更不可能是江田水在變魔術。
沒有一絲預兆,而且產生的效果無法救治,真正的致命一擊。
生命之火,可以操縱純正之火去發動致命一擊。
靈犀眼果然解釋的非常詳細。
這一招我抵擋不了,也承受不住,哪怕江田水戰鬥力菜的掉渣,但就憑這一招,足以傲視天下。
「這是什麼火?」我下意識的問道。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現在學會敬畏了吧?」江田水還是背著手,沒有一絲自傲的表情,甚至,有一點點後悔,或者說惋惜。
那個白玉硯台很值錢嗎?我暗想。
「學會了。」我乖乖低下了頭,學無止境,達者為先。打不過就是打不過,硬撐著沒有任何意義,只能自欺欺人。
「希望你後面的回答能讓我覺得用這一年的壽命去換,值得。」
「生命之火?」我猛然抬頭看著他,也猜到了些什麼。
「將生命化作最純正的火焰,去攻擊別人。剛才那一下,最少用了一年的壽命,我的誠意可夠?」江田水終於笑了一聲。
我知道,他不是在笑我,而是在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