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情報講,哥哥臨死前說是你殺了他!」
僅僅憑著這些說辭,凜色灰還是不能相信,她站在辦公桌前靜心考慮著。"漸漸,眼中的淚花不見了,原先那種柔情的神態也沒有了,換之的,是凝重,成熟,以及些許迷茫。
人心就是如此,事情沒有發生,大家都樂樂呵呵的誰也無所謂。但巨大利益突然降臨到自己眼前時,沒有人不會多想,哪怕是很陰暗的想法。這個時候,善惡只在一念間,只需要一個很微妙的動作,也許就能將她思維轉變。
但這個動作我不能直接做,只能潛移默化的引導她。
「不知道,你看我這樣,就算想殺也殺不了啊。」我苦笑了聲,並沒有表露出傷心的神色。
我跟江田俊彥沒有一絲感情,用不著裝。
「我現在很迷茫,家族一定會追查的,希望兇手不是你。」凜色灰走了過來,從背後抱住我說。
我能感覺都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有些無力,軟軟的。
「還用查嗎?你哥哥身邊有一隊忍者保護,上海幫那幾個人做不到,很有可能就是你們家族敵對勢力干的。」我故意裝作激動的反駁說。
「不是,逃出來的忍者都說是中國人,而且是中國的江湖人。」她緊貼著我的臉頰,喃喃自語。
「在日本有那麼多江湖道的人?日本政府應該會有監督吧?」我引導著她的思維。
「對了,有政府的監督,那麼多中國人,一定能查出來他們的來歷。」凜色灰這才恍然大悟,欣喜的說。
「嗯,這就好,最好能洗脫我的嫌疑。我雖然對你哥哥沒有好感,但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會做這種事啊。」這種時刻,也不能管肉不肉麻了,我故作深情的說。
「我先走了,剛才父親打電話說讓我回家,我得馬上去通知他。」凜色灰說著走到牆邊一個櫃子前,取出衣物鞋子,當著我的面換起了穿著。
不得不說,凜色灰給我的感覺,有一種初戀情人般的曖昧情愫。她的身材不胖不瘦,個子也不高,一副小鳥依人、讓人憐惜不止的樣子。白皙光滑的皮膚、不大,但緊翹的**、以及完美的曲線、渾圓的臀部,都散發著一種淫而不蕩,誘而不惑的色彩。
就幾秒鐘,我不爭氣的又硬了。
不過硬歸硬,正事不能誤。
「想過你父親叫你去的原因嗎?」我隨意的問。
「父親肯定很悲傷,需要我去陪陪他。」凜色灰穿上一條我最喜歡的粉色蕾絲小內褲,往高提了提,內褲如一條線般深深的隱入了溝壑之中。
尼瑪,我感覺口乾舌燥,狠狠嚥了口口水,忍住立即推翻的衝動,繼續說:「家族以前有大事發生時會叫你去參加嗎?」
「不會啊,都是哥哥」她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扣著胸罩的雙手也在性感十足的脊背處停了下來,轉頭吃驚的望著我,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你哥哥的生死與我無關,你也不要懷疑我窺視你們家族,這些都跟我無關,我只在乎你。」我對視著她,肯定的說。
「我不行的,也沒有那個想法,我只想安安穩穩的找個愛我的男人過日子。」凜色灰似乎還沒從震驚中醒過來,搖著頭心虛的說。
「不要有壓力,我只是提醒一下,不然,當你父親親口告訴你時,我怕你接受不了。」我笑了聲,淡淡的說。
「我該怎麼做?」她無助的望著我。
「怎麼做都行,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我誠懇的說著,只恨身體站不起來,不然現在走過去,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裡效果會更好一點。
「我不知道,想幫助家族,又想整天陪著你。我不要頂替哥哥的位置,也不想看著家族敗落。」凜色灰搖著頭,痛苦的說。
「那就別做了,去推托了你父親,我帶你去中國。」我安慰她說。
「可是」凜色灰還想說什麼,卻被我打斷了:「先去聽聽你父親怎麼說吧,我在這裡等你。」
她這才磨磨唧唧的穿好衣服走了,臨走前還懇求著讓我一定要等她回來。
我的這些話,騙騙她還行,但肯定騙不了她父親。不過這件事就像沈老爺子那件一樣,我有著最大嫌疑,但誰也沒有證據。中間再牽扯上點利益關係,他們不但不會對付我,反而還要籠絡著我。
今晚動手的是海門曲建國和車門的那些炮灰,日本政府也許能查到他們的來歷,也許能查到靈虛那裡,但怎麼也查不到我身上。
我幫江田俊彥搞定三幫這種丟人的事,他不會說出去的。也就是說,今晚去找上海幫麻煩,只是江田俊彥前幾天敗給三幫後的一次反擊、報復,只可惜報復不成,反把自己性命丟了。
從明面上看,江田俊彥控制了沈倩倩,以此來威脅我,我也同意了。這時沈倩倩還在政府手裡,我沒有動手的理由。
這一切的一切,都怪靈虛這個老禿驢,他不在乎沈倩倩的生死,所以才主導了這場瘋狂的鬧劇。
殺害江田俊彥的,是靈虛,並不是我,我只是沒有及時阻止而已,我這樣安穩著自己。
隨後,又給小龍打個電話,讓他們倆出去跟靈虛一起坐在車上,如果有什麼意外,他跟靈虛先應付著,葉遠進來接我。
我之所以會留下,一來是想給凜色灰表示下我是無辜的,坦然的。二來,是有靈虛這個依仗,僅靠那些警察和忍者,還真沒人能傷的了他。
實際上凜色灰接替他哥哥的位置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我只是寄期著凜色灰在她家族地位提高了,能得知關押沈倩倩的確切位置。這樣我好乘著靈虛在的機會,安排營救行動。
有這麼一個超級打手在,不多利用就真是浪費了。
我胡思亂想著,過了沒多久,小龍打電話來說有四五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子進了俱樂部,問我怎麼辦。
四五個人?看來凜色灰確實要上位了,我笑了笑,告訴小龍不要妄動,一會在後面跟緊我就行。
不出意料,來人正是江田家主、也就是凜色灰的父親派來請我的人。
我不置可否的任由他們抬上了一輛沒有見過的加長轎車,往著郊外駛去。我不經意的向後看了一眼,那輛商務車也緩緩發動,跟了上來。
真的要跟日本人當親戚了?我撇著嘴角邪笑了一聲,真他媽狗血啊。
不知走了多久,我們在一座莊園門口停下,車窗外幾個神情肅穆的日本男子拿著儀器檢查過後,拉開了大門。
汽車又在莊園內走了十多分鐘後才到一棟小樓前,我不由的佩服起江田家族的實力。,在東京這塊寸土萬金的地方,這片望不到邊的莊園,並不僅僅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一路上經過了好幾道關卡的檢查,他們將我抬下車,一個王八蛋竟然要搜身。等我用碎刃風暴將他全身上下的衣物絞得粉碎之後,才從樓內跑出來一個胖乎乎如同管家模樣的人,和氣的將我帶上了樓。
這棟小樓給我的第一個印象就是老,蒼老,像是一個將行就木的老人,搖搖欲墜,似乎在下一秒,就會跌倒,摔成一堆廢墟。但進樓後,我就被富麗堂皇的裝修給震驚了。
沈家的山神廟一直是我認為最奢華的地方,但是來到這裡後,才知道什麼叫有錢,奢侈。首先入眼的是極盡奢華的大廳,繁複而璀璨的燈飾發出溫和的亮光,鏤空的牆壁在厚厚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陰影,腳踏在上面,猶如踩在了雲層般輕鬆。管家推著我穿過不甚寬敞卻無壓抑感的走廊,藉著幽暗的燈光,兩邊牆壁上油畫中的人物似乎活了過來,用冷冷的目光注視著我。
管家將我推進了一個不大的房間,這裡應該是書房,幾個木質書櫃擺滿了大半空間,中間擺放著一個古老的圓桌,一個中年男子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書。
管家也不說話,推我進來後就悄悄拉上門出去了。
書房中只有幾盞昏黃的壁燈,藉著淡淡的燈光,我能隱約的看見他的在圓桌前的身形,在一片黑色的襯托下,他挺直的脊背似乎很堅強,但那週身的黑色氣質,卻像是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般,令人心悸。
我有些緊張,雖然他的兒子不是我殺的,但還是有著莫大的聯繫。也許我不曾來日本的話,他們就不會發生這種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潛意識中,我還是有些愧疚。
我緩緩推送著輪椅靠近了圓桌,緊張歸緊張,卻不怕他。
走近後,我看清了他的面目,濃眉大眼厚嘴唇,刀削般的下巴尖尖的,眉宇間也跟江田俊彥有幾分相像,但少了意氣風發的那種飛揚,多了些睿智,穩重。
書房裡一種靜穆的氣氛慢慢擴散開來,壓抑著、拘束著我。
不知不覺間,身體也開始麻木起來。
威壓嗎?
我悄悄扔了一個靈犀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