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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三十三章 松平容保的承諾 文 / 大鵬金翅明王

    「阪本龍馬,你可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替島津家擅自去遊說姬路藩和明石藩,難道不知道京都附近所有大名都受京都守護節制調度麼?別說島津家還沒當上大阪城代,就是當了大阪城代又如何?!沒有京都守護的命令,你們敢擅自鼓動各藩出兵?!」

    年輕氣盛的京都所司代松平定敬跳了起來,阪本雖然一臉誠懇的拜服在榻榻米上姿態很低,可桑名藩主依然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嗓音尖利的吼道。

    京都守護松平容保則微皺著眉頭,心裡也是老大不樂意,大阪城那位島津家女婿的眼光和手段雖然叫人眼睛一亮,可完全沒有上下尊卑的暴發戶做派還是超出了官號肥前守的會津藩主的意料。

    「越中守,忠塔殿一心要使得薩摩藩重新回到朝廷這一邊來,和牧野家在大阪城的衝突非我等所願,京都守護乃是今上天皇所信任和依賴的重臣,當初薩摩藩和會津藩在京都合作親密無間的往事,島津家未嘗忘懷……」

    說著阪本抬起頭來,盯著松平定敬的眼睛道,「薩摩藩尊王勤王之心,推動公武合體的心願,希望能得到越中守的認可和諒解,若沒有近畿諸藩的協同,光靠薩摩藩在大阪的兵力可沒法保證擊退長州軍……難道越中守是想把薩摩藩重新逼到長州那邊麼?」

    阪本說這話的時候,態度雖然謙卑,語氣卻透著堅韌。不客氣的說,論辯才自己可未必把京都所司代放在眼裡。其實這番話,其實還是說給上首的京都守護聽的,島津家女婿雖然走得是鋼絲,卻踩在了皇室、幕府和各藩的命門之上,時勢造英雄說的就是現在吧!

    「別以為整天訛人就能一直得逞,阪本,你們薩土聯軍在大阪不過區區700人眾,若不是我兄長不讓我出兵大阪。別說你們把大阪城牧野貞直和松平乘秩趕走,只怕連大阪港區都守不住!」

    松平定敬哼哼著瞪著阪本繼續吼,心裡卻有點洩氣,薩摩藩和島津家難道真是走了狗屎運?為什麼今上天皇居然站出來支持島津家女婿的胡作非為?為什麼江戶那邊語焉不詳給不出個實際管用的強硬指令?

    定敬問過自家兄長京都守護,得到的回答顯然同樣有點混沌,但有一點是確信無疑的,在薩摩藩向朝廷和江戶伸出了橄欖枝。表示要堅決揍公武合體道路的情況下,幕府是絕對不肯傻到以武力相逼把島津家重新攆到長州藩和倒幕派陣營裡去的。

    這才是朝廷和江戶對大阪的局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糊塗的根源吧?靜寬宮院去了一趟大阪後,牧野家反而把大阪拱手交給了薩摩藩,這放在以前牧野貞直和松平乘秩哪敢如此?難道,江戶那邊真有用大阪籠絡薩摩藩的心思?

    「阪本君,久光殿和我蹭同殿為臣。公武合體既是今上天皇和幕府的心願,也曾是我和久光殿、容堂殿曾經為之奮鬥的目標,長州藩那幫瘋子不可理喻,木戶和高杉雖然是人才,卻目無尊卑整天想著實現他們自己的野心……」

    說著沒等阪本臉上露出喜色。京都守護話鋒一轉道,「只是我這個京都守護。為幕府守護著京畿和朝廷,責任重大,如履薄冰,用戰戰兢兢來形容都不為過,薩摩藩尊王的誠意在哪裡?我現在還沒有看見!」

    京都守護話音未落,邊上京都所司代緊接著道,「可不就是!難道說薩摩藩和島津家趕走幕府軍和大阪城代,擅自佔領大阪就是所謂重新回到公武合體和支持朝廷政策上的誠意麼?欺哄小孩子呢?!」

    「守護大人,所司代,薩摩藩和島津家的誠意,現在不正在明白無誤的體現著麼?這一趟我代表大阪方面先去赤穗藩,義正言辭的要求長州藩解釋出兵上洛的立場,並且要求對方無條件撤兵回長州!」

    阪本龍馬挺起胸膛,擺出一副忍辱負重後揚眉吐氣的架勢來,結果卻遭到了京都所司代的反唇相譏,

    「吹的天花亂墜,誰知道薩摩藩和你們那位島津家的洋女婿肚子裡打的什麼算盤,第二次討伐長州時薩摩藩就擺了幕府和朝廷一道,這一次,焉知你們和長州是不是又要唱一出雙簧,就像你們在大阪和牧野家唱的那出一樣!」

    顯然,即使身為赫赫有名的「高須四兄弟」裡的老末,年紀最輕的松平定敬的言辭和目光依然犀利的可怕,他指出的這一點,也是掌控京都的會津藩和桑名藩兩藩心頭最大的疑慮,萬一被島津家的花招給迷糊了眼睛,到時候長州藩和薩摩藩裡應外合突然進軍京都怎能辦?

    被薩摩藩人背後捅刀子而後怕的京都守護兄弟顯然最擔心這個,所以,薩摩藩越是積極主動的說要禦敵於大阪之外,京都這邊的兩兄弟就愈發心裡沒底,這個時候萬一中了長州和薩摩聯合起來搞的木馬計的話,大事去矣!

    「事實勝於雄辯,忠塔殿若不是要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擊敗長州藩,用得著派我來京都見二位大人麼?姬路藩和明石藩在第一線抵抗長州大軍,我薩摩藩區區700眾又要守衛大阪又要馳援姬路和明石,兵力怎麼夠?!」

    阪本龍馬義憤填膺的架勢讓京都守護心頭的疑慮略去,松平容保沉吟著道,「既然島津家忠心王事,又和土佐締結了婚姻,薩摩和土佐兩藩的援兵為什麼不馳援大阪?卻要你們那位忠塔殿領著區區700眾在大阪死扛?!」

    「對!兄長所言極是,土佐和薩摩藩的主力都按兵不動,難道說不是留著後手?說什麼和長州決裂,人家大兵壓境的時候,土佐和薩摩兩藩居然無動於衷?難道說,那位島津家女婿是在一個人說夢話麼?!還是說,薩摩土佐和長州之間早有默契?要來圖謀更大的陰謀?!」

    松平定敬一邊說,一邊覺得自己可算是踩到了阪本龍馬的尾巴上了,這下看這位雄辯之士還能怎麼狡辯!

    「守護大人,所司代,大隅守運籌帷幄,薩摩和土佐主力不上洛,不正是為了打消幕府方面的疑慮麼?忠塔殿的兵力守住大阪都心有餘而力不足,這種情況,不正是為了讓京都守護和所司代放心麼?沒有朝廷的召喚,沒有今上天皇的敕令,薩摩土佐兩軍絕不越雷池一步,這才是我們最大的誠意呀!」

    阪本龍馬的滔滔不絕和自信讓松平倆兄弟一時間都無語,倆人對視了幾眼,會津藩主微微點了點頭,一擺手道,

    「阪本,所謂聽其言,觀其行,我家當然歡迎薩摩藩重新回到幕府的陣營中來,但是守護京都的重任壓在我的肩頭,這一次長州藩區區1500人眾,且看島津忠塔如何運籌帷幄予以痛擊吧,等打敗長州藩,那麼島津家和薩摩的立場才能讓眾人心服!在這之前,我答應絕不出兵大阪跟薩摩為難,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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