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四天王寺內某處僻靜院落,
「忠塔臀,或許你也知道,本不該我這個前任將軍的未亡人來摻和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不過,今上天皇是我的嫡親兄長,我不忍心見他憂心忡忡整天食不甘味,公武合體是家茂和今上天皇努力想達成的目標,家茂雖然不在了,但我和宮,怎麼也想讓他的心願有達成的一天……」
清純絲毫不能掩蓋和宮的美艷,古話說的好,寡婦帶俏迷死人不賠命,島津家女婿一邊趕走心頭不堪的念頭,一邊凝視著眼前的女人,這一刻,雖然對方是個落了發的女尼,但在島津家女婿看來,這位年輕的東方美女的魅力絲毫不比卡洛塔皇后少那麼幾分。
若說有區別,或許就是和宮和這個時代大部分的日本美女一樣,身形嬌小,依著林永生的目測,眼前這位尼裝美女的身高和花子月子這對孿生姐妹相仿,比身高腿長的七七頗有不如,跟墨西哥皇后也差著不少。
可是,當眼前的皇妹說話的時候,怎一個楚楚可憐就可以形容?……
「忠塔臀,您在聽我說話麼?」和宮顯然對島津家女婿望著自己一副癡癡呆呆的豬哥樣有點始料未及,在和宮看來,島津家女婿身邊那位姬武士身材修長面容清秀,論長相可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只是冷冰冰的沒有女人的味道,倒是個不擇不扣的武士做派。
和宮當然也知道,島津家這位洋女婿的情人可是墨西哥皇后,那位號稱歐洲最美麗的皇后,而且,聽說島津家送過去的一對孿生侍女,也是萬里挑一的絕色,說起來,和宮這位出了家的前將軍御台所並沒有太多的自信可以以美色魅惑林永生。
「和宮,這裡沒有外人,我可以這樣稱呼你麼?」島津家女婿用手背抹了把口水。冷不丁的問。
「呃……和宮是我的幼名,或許,沒有人的時候,你可以叫我親子臀?其實我落髮出家,現在可是一位尼姑呢。靜寬宮院臀才是我的稱呼……」和宮眨巴著修長的眼睫毛。做出一臉的害羞的樣子。
日本雖然有很多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但是,眼前這位島津忠塔,卻讓和宮第一次覺得有點沮喪。就是家茂,當初也沒有他這樣的英武之氣吧?!和宮努力穩定著自己的心神。
「什麼臀不臀的,怪生分的,我就叫你和宮吧,你可以叫我艾伍或者忠塔……整天敬稱尊稱一大堆太煩人了……和宮。今上天皇對伊東和他的御陵衛士們還滿意吧?」林永生和美女套近乎的同時,把話題扯到護送和宮來大阪的御陵衛士身上。
「艾伍?不不,我還是稱呼您為忠塔臀吧……」和宮冰雪聰明的女子,她可不想把眼前儀表堂堂的島津家女婿當成一個外國侵略者,這一點,其實無論是京都和江戶,包括招墨西哥子爵為婿的島津家,都羞於提及對方是個黃皮膚的洋人吧?!
「御陵衛士的話,雖然不少人並非武家出身。但俱都忠心朝廷,今上對伊東臀和他的部下的忠勇是極為欣慰的,為此也要感謝忠塔臀在此事中對皇室的奉獻,您托伊東轉呈今上的100枚金大判孝敬今上極為讚許,可是筆不小的破費呢!」
和宮的話如春風一樣綿軟和煦。談笑間整個室內已經被晚霞染紅了房間,燈下看美人和夕陽下看美人有異曲同工之妙,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顯得極為融洽和微妙起來……
「……如此便好……伊東是個有頭腦的傢伙,就是容易輕信人。我可是跟他關照過了,御陵衛士以保護皇室和今上天皇為唯一的使命。不管日後局勢怎麼變化,誰要敢對今上不利,就要先問問我島津家和御陵衛士們是不是答應!」
島津家女婿大言不慚的拍著胸脯表起了功,和宮黑亮的眼珠子轉了轉,掩嘴笑著道,「可若萬一有一天,島津家站在今上天皇的對立面,欲對皇室不利,那御陵衛士該怎麼辦?畢竟這支衛隊是島津家暗自贊助扶持起來的!」
「這有什麼關係?!各為其主唄,伊東甲子太郎可不是為了金錢財富就能出賣自己良知的傢伙,若不然也不會成為我選擇的那個人,御陵衛士就是負責保護今上和皇室的安全,沒有其他第二項使命……若島津家要對皇室不利,伊東和御陵衛士當然要站出來和島津家戰鬥,就這樣簡單!」
島津忠塔這話說的義正言辭,和宮聞言卻覺得難以置信,睜大了眼睛道,「這樣的話,忠塔臀不是為自己樹立了一個可怕的對手麼?還是用島津家的金子和武器裝備起來的……」
「和宮,你怎麼不明白呢,島津家絕對不會對你兄長不利,久光臀當初上洛,深受聖眷和信任,只是可是機緣不對,這次我代表島津家上洛,就是來效忠皇室的!」林永生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真誠,演技簡直可以感天動地。
「可是……忠塔臀,薩摩藩和長州藩攜手倒幕,而今上天皇是支持公武合體的,並不打算推翻幕府,這個立場,作為島津家代表的忠塔臀,不會不知道把?」和宮成為將軍夫人這5年來,在一群大奧御台所耳濡目染下,原本就冰雪聰明的內親王,這政治嗅覺可絕對不遲鈍。
「這個,我自然知道,可薩摩藩從八月十八日政變、禁門之變、第一次討伐長州,都是站在打擊長州衝鋒陷陣的第一線,這一點,和宮你也不會不知道吧?」島津家女婿用反問來引導美女尼姑中間人的思路,這會兒,他可不敢小覷了這位和宮親子內親王的能耐。
「忠塔臀,你的意思,我有點不明白,薩摩藩在第二次討伐長州的過程中,站在幕府的對立面支持長州藩,這總不是假的吧?難道說,只是權宜之計麼?」和宮同樣不露聲色的想把島津家女婿往自己的溝裡帶。
「此一時彼一時也,幕府第二次討伐長州,雖然薩摩藩沒有出兵加入幕府一方,可也沒有出兵加入長州一方吧?那些脫藩的浪士自己組隊去長州當志願兵,不是島津家的主張……而且,既然我忠塔是本次薩摩藩上洛的代表,那麼,我們攜手共進不應該向前看麼?」
林永生說的攜手共進的時候,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捉住了對面和宮的素手,當然,被驚動的美女閃電般的抽回了手,臉上浮起一層紅暈的同時狠狠的瞪了林永生一眼,生氣的道,
「忠塔大人休做輕佻之舉,即使只有你我二人,這裡可是四天王寺呢……舉頭三尺都是神明在看著我們……別忘了你是島津家的女婿呢!」
這話在島津家女婿耳朵裡聽著怎麼都像在欲拒還休的引誘著自己,不過看和宮的眼神很認真,林永生還真沒再輕舉妄動,訕訕的撓了撓腦袋道,
「和宮,薩摩藩效忠朝廷和今上天皇的想法從來沒有動搖過,這一點務必請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