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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八十章 是敵是友任你選 文 / 大鵬金翅明王

    政治家不以個人好惡來左右自己的判斷和行事,土佐藩使者第一次上艦和島津家女婿的談判顯然成為了一場鬧劇,自以為是的深尾重先若不是有福澤諭吉的求情,那就不是灰頭土臉給攆下船那麼輕鬆,扔到浦戶灣裡喝一頓十一月天氣下的海水不可避免。

    板垣退助和後籐像二郎算起來都是土佐藩老父、實際執掌藩政的前藩主山內容保的左膀右臂,若不是人才難得,島津家女婿還真想為阪本龍馬的遠方親戚、土佐勤王黨的領袖武市瑞山報一箭之仇,只是阪本把私事和公事分的很清楚,更何況,板垣和後籐不過是當時山內容保手裡的那把刀而已。

    這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波,以板垣退助被薩摩水軍扔下海游回岸上、深尾重先被攆下船而告終,三名使者中,年紀最輕,卻被認為舉止得當識得大體的後籐像二郎,因為關鍵時刻擊落了那把倒霉的肋差而成為島津家的座上客。

    雖然覺得不妥,不過後籐像二郎為了不辱使命,還是硬著頭皮留了下來繼續和島津家女婿會談,而坐視著深尾和板垣一個被趕下船,一個被扔下船,西鄉和阪本甚至以為,島津家女婿是為了留一個人質在手,若這樣的話,還不如把舉止失措險些釀成大禍的板垣退助給扣押下來,何必把後籐這傢伙留下來?

    「後籐君,讓你受驚了,希望板垣這傢伙的水性好點,這一路游上岸也不算輕鬆吶!」說話的是西鄉隆盛。為了避免兩個人尷尬,土佐藩脫藩之人阪本龍馬暫時在林永生的示意下告退,不過阪本退出去之前,對島津家女婿的好感可是上升了不止一層,因為林永生甚至在下令扔板垣下海之前,問他要不要親自給武市瑞山報仇,直接在艾伍號的主甲板上把把板垣給砍了!

    阪本當然不是如此不識大體之人,倒幕大計,光薩長聯盟還勢單力薄,若能把土佐藩也拉到倒幕聯盟裡來。大事可期,再者說了,武市瑞山被土佐藩勒令切腹,罪魁禍首是主導藩政的山內容保,板垣和後籐都不過是幫兇而已。

    而作為中間人迎來土佐藩使者的福澤諭吉,則苦著個臉,再次充當了薩摩藩的信使,陪著被攆下船的深尾重先一行折返高知城,宣示這一番衝突中深尾和板垣的失禮之處。並通知土佐藩,後籐被島津家女婿繼續會談雙方大計。土佐藩要再派使者的話請早,若不然,薩摩就以後籐作為土佐的代表了!

    「這個,多謝忠塔殿和諸位寬容,只是,後籐這下子裡外不是人,說起來應該和深尾、板垣他們同進共退才行,這麼留下來繼續會商,姑且不論我說的話沒法代表土佐藩的全部立場。等我回去,這不是憑空樹敵無數給藩裡當叛徒麼?」

    後籐像二郎一臉的苦笑,攤開雙手歎著苦經,一邊卻尋思著,島津家的墨西哥女婿,到底來土佐藩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若說立威的話。深尾和板垣倆人吃癟受罪已經讓對方賺足了面子,自己這一次留下來,不知道這一注是押對了,還是押錯了?!

    「後籐君。若我說的沒錯的話,深尾家是現任藩主土佐守的支持者吧,而板垣和你都是老父容保的左膀右臂,比較起來,我相信你這一次選擇留下來,比跟著深尾和板垣灰溜溜的回去更有價值呢」

    林永生這番話說的雲淡風輕,彷彿一切逃不過他這位島津家墨西哥女婿的眼睛,後籐聞言老臉一紅,剛才混亂的那一瞬間,這廝本也起了念頭,那把肋差若不是選擇擊落板垣脫手的飛刃,而是選擇一擊必中瞄著這位島津忠塔的脖子的話,歷史的走向又會怎麼樣?

    當然,若島津家上洛的代表被自己行刺身亡的話,後籐自己切腹謝罪是勢在必行,只是,這樣的代價未免太大,薩摩藩甚至未必能放走深尾和板垣,沒準切腹都不可得,直接被人家女武士領著薩摩侍衛們砍成肉泥,後籐才28歲,正是意氣風發要大顯身手年歲,如何肯做這樣的選擇?

    「忠塔殿下,局勢變化的太快,坦率的說,薩摩藩背叛了京都和江戶,轉而投身到了長州藩的懷抱裡去,這讓土佐藩此刻很難辦呀,久光殿當初上洛的時候,可是和容保殿下同殿為臣風雨同舟的,若不是薩摩藩的背叛,第二次討伐長州的戰爭無論如何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

    後籐雖然年輕,卻是山內容保跟前的第一智囊,不客氣的說,這位吉田東洋的外甥算是東洋派的新領袖,而摒棄了土佐勤王黨激進做法的山內容保,此刻把公武合體作為土佐藩的策略,靠的就是以後籐像二郎為核心的東洋派的力量。

    換句話說,當初容保勒令原本自己扶持的土佐勤王黨領袖武市瑞山切腹,也是為了和東洋派徹底和解而伸出的橄欖枝,自然,當時幕府第二次討伐長州的戰爭迫在眉睫,土佐藩被迫表明立場要站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後籐君,明人不說暗話,四國和土佐橫亙在薩摩藩上洛的必經之路上,土佐要做牆頭草左右逢源是不可能的,島津家不在乎山內家誰當家,只要敢於跟薩摩藩對著幹,那就是我們的敵人,除了乾淨利落的打倒對方,薩摩藩和島津家沒有第二種選擇!」

    島津家女婿端著手裡的酒杯,看著土佐重臣後籐像二郎的眼神可是相當的霸道和坦蕩,繁文縟節旁敲側擊對林永生都用不上,他可沒那麼多心思跟對方繞圈子,不把土佐逼到牆角里,對方一准還得當牆頭草等著最後出來撿便宜。

    「忠塔殿下,你這麼說可真叫人難辦呀,別說我後籐不過是山內家的一個家臣,就是藩主土佐守在此,只怕也沒法那麼乾脆的給出一個答案來,土佐藩不想做任何人的敵人,可是土佐人也不怕做任何人的敵人!」

    後籐咬著牙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思想準備,雖然他並不認為眼前的島津家女婿能蠻橫霸道到真敢在土佐的地頭上砍了自己這個土佐藩家老大監察的地步,不管怎麼說,自己剛才不是還打落了板垣的肋差,救了這位忠塔殿下一次麼?

    「說的好!薩摩藩同樣不想做任何人的敵人,可也絕不怕敵人的名單上再多一個土佐藩!」林永生的話透著無比的自信和壓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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