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使者在薩摩藩的地盤上遇襲事件,給島津久光敲響了警鐘,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顯然全日本等著薩摩藩和墨西哥人撕破臉開仗的勢力不是一個兩個,天明後憑著肝付兼兩和阪本龍馬這兩個迎賓使的面子,島津珍彥這位少主領回了自家被當刺客扣押的武士。
停泊在鹿兒島灣內的墨西哥遠東艦隊則派出了信使和岸上的林子爵取得了聯繫,信息的暢通和雙方的克制忍讓,使得薩摩藩和墨西哥之間的談判並沒有因昨夜的襲擊而破裂,島津久光思前想後,決定親自會見墨西哥這位遠東首席大臣。
大久保的薩摩陸軍還是很有點鍥而不捨的毅力,幾路搜索分隊拉網在整個鹿兒島灣的沿海陸地上忙乎了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可除了弄得天怒人怨雞飛狗跳之外,雞鳴狗盜之徒抓了不少,江湖小幫派也摧毀了不少,可要說抓住了昨夜的襲擊嫌疑人,大久保自己都不信。
比起來,鹿兒島城內的秩序還算好,西鄉隆盛指揮水師陸戰隊和藩政所捕快們,把城區和港區幾乎所有的旅館、酒肆和出租屋給翻個底掉,倒是發現了一隊約50人的清國商人極為可疑,結果正要抓人的時候,對方亮出了墨西哥海軍陸戰隊的身份,西鄉隆盛只得捏著鼻子,把對方禮送遣返回了艦隊。
各方面匯總過來的情報看,雖然襲擊者的身份不明,指使者不明,但絕不可能是墨西哥人自己弄出來的苦肉計,砍翻薩摩藩武士的正經是日本武士刀法,而且至少有一到兩人屬於絕世的高手,也就是可以和阪本、珍彥這樣的高手匹敵的劍術高手。
為了以防萬一再出點什麼岔子,薩摩藩國父島津久光把和墨西哥子爵會面的場所直接放在了自己的住處,這意味著,島津久光要徹底撇清薩摩藩和昨夜襲擊墨西哥子爵事件的關係,同時這種姿態也是警告所有還在暗處蠢蠢欲動的傢伙。
墨西哥子爵是我島津久光請來的客人。誰要動墨西哥人的腦筋,先過我久光這一關!
在薩摩藩正副迎賓使肝付兼兩和阪本龍馬的陪同下,墨西哥子爵在自己的近衛軍的簇擁下來到了島津久光位於鹿兒島城下町的居所,這裡是事實上的薩摩藩的大本營,鹿兒島城是一座平城。沒有高聳的天守閣。因此城下町核心要衝的藩主居所和近鄰的久光居所就成為薩摩藩的大腦和心臟。
「久光殿下,昨夜的風波折騰的不輕吧,看來,希望墨西哥和薩摩藩兵戎相見的人還真不少呢?!這是墨西哥皇后送給久光殿下個人的禮物」墨西哥子爵談笑風生。和薩摩藩主人之間按部就班的見了禮互相介紹後,一揮手叫人搬過了一隻小箱子。
「哦?!墨西哥皇后陛下的禮物?那我倒要見識一番!」島津久光哈哈大笑,顯然心情不錯,原本以為墨西哥子爵會趾高氣揚盛氣凌人,沒想到這個子爵見了島津久光禮數有加。給予了薩摩藩主人相當的禮遇和尊重,一口流利的江戶口音日語讓久光也不得不讚歎對方的人才難得。
「這是皇后陛下在美國柯爾特公司定做的限量版工藝手槍,原本是準備作為墨西哥的國禮帶回去送給歐洲各國皇室的,您也知道,皇后陛下在歐洲親戚不少,回鄉探親沒帶個手信也不合適……」
「索噶……可真是叫人打開眼界呢!」久光身後眉目如畫的一個小姓上前把箱子捧到了久光的跟前,在久光點頭後輕輕打開了箱蓋,裡頭是兩支黃金襯托和鑲嵌了寶石的柯爾特m1862左輪手槍,連子彈都是鍍金的彈殼。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相當耀眼,周圍響起了一陣小聲的驚歎。
「久光殿,這是最高等級的工藝禮品手槍,皇后陛下送了一對給清國的皇太后,連他們那個小皇帝都沒給。這次來日本,皇后陛下認為能襯得上這對手槍的大名可升級鳳毛麟角,可作為禮物送給久光殿下卻是名至實歸!」
林永生這番話一說,像個老小孩一樣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裡的柯爾特禮品手槍的島津久光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邊上西鄉隆盛和大久保都挺起了胸脯,顯然也很是振奮和自豪。只有身為藩主的島津茂久臉上略微尷尬。
要說無論是薩摩島津家的當主還是薩摩藩的藩主,都是年輕的茂久才是,但在掌握了藩政的親生父親島津久光跟前,島津茂久還真只是個傀儡和擺設,反倒是身邊的弟弟、重富島津家的當主和筆頭家老島津珍彥更受久光寵愛和信任。
薩摩藩雖然支藩眾多重臣無數,但是能進入這間小評定間參加島津久光和墨西哥子爵會見的,只有寥寥數人,藩主島津茂久、四男島津珍彥(重富島津當主、筆頭家老)、肝付家當主肝付兼兩(作為小松帶刀的代理人,代表一所格的肝付家和小松家)、薩摩藩水軍奉行西鄉隆盛、薩摩藩陸軍奉行大久保利通。
此外,則是島津御四門中的另外三個島津支家藩主今和泉島津藩主忠敬、加治木島津年15歲的藩主島津久寶,以及30歲的垂水島津家主島津貴敦,由於久寶年紀還輕,貴敦又不受久光待見,事實上,御四門裡真正有影響力的,也就今和泉家34歲的島津忠敬和重富家這位21歲的珍彥殿下。
「父親名至實歸,對薩摩藩和日本來說,都是最恰當不過的大人物!」藩主茂久違心拍自己老爹馬屁的功夫和涵養還是有的,反倒是受久光寵愛的四弟珍彥,經常在久光面前直抒己見毫不顧忌,鮮有阿諛奉承拍馬屁的表現,因此薩摩藩重臣多數人也不得不承認,長男茂久比四男珍彥頗有不如。
「禮物我就收下了!子爵閣下,我今天請你來,一方面是為昨夜發生的襲擊事件向你表示歉意,同時也感謝閣下慧眼如炬,沒有讓局勢往親者痛仇者快的方向發展,另一方面,我也想親自聽一聽閣下對雙方關係未來走向的判斷和依據……」
島津久光戀戀不捨的把一對手槍放回了禮品盒,示意身邊的小姓收起來之後,這才正襟而坐,開口說出了今天請墨西哥子爵會面的主旨。
「那我就直說了,久光殿,你是想成為下一個德川家康呢,還是想成為日本的明太祖?」林永生的話單刀直入擲地有聲,聽得島津家的一門眾有點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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