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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要怕是我,跟我來!」折返回來的林永生一手拉著卡洛塔那綿軟修長的手,一手推開了一間艙室的門,把皇后陛下引進去之後,又一步上前把在走廊上還不知所措的曼特儂也拽了進來
然後這廝緊緊的關上了艙室的門,隨手從門後拽起一把缺了一隻腳的椅子頂住了門
林永生抓住卡洛塔這位皇后陛下的手,顯然在這個時代屬於逾矩犯上的冒犯舉動,但這廝可不是19世紀宮廷禮儀培養出來的貴族子弟,這會兒兵荒馬亂黑燈瞎火尋找藏身之地時哪顧得上這個。
而卡洛塔皇后雖然微微皺眉卻並沒有及時掙脫讓-佛艾伍的大手,只是半邊身子有點本能的僵硬,就這麼被林永生牽著左手給塞進了一間儲藏兼雜物室
曼特儂小姐之所以在門口呆若木雞愣在那裡,除了被林永生悄無聲息的掠過自己一把拽走了卡洛塔給嚇著了之外,更是發現膽大包天敢拉著皇后陛下的手的居然是這個來歷不明最叫人討厭的讓-佛艾伍。
而皇后陛下居然沒有理所當然的掙脫並賞這個林一巴掌這出乎曼特儂的所有想像,若不是懷裡還抱著一個不算輕的箱子,曼特儂這位皇后的玩伴和貼身女官要麼尖叫要麼就得撲上去亂撓那個浪蕩輕浮的林!
「這是哪?上尉,我們不去駕駛台和船頭主甲板跟雷米艦長、葛羅上尉他們會合麼?」卡洛塔提著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林永生重新塞回來的自己那把象牙和黃金裝飾的柯爾特m1862型左輪手槍,緊張和而小聲的問道。
皇后陛下手裡的馬燈同樣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林永生接了過去,這時候自己的這位新任命的私人顧問兼榮譽上尉正在舉著馬燈四處打量著這間艙室內的具體情況
「局勢很嚴重陛下為了安全起見在船上我還是稱呼您為夫人吧夫人您聽,船頭的槍聲至今未平息船尾的槍聲密度比船頭要激烈的多我擔心海盜主力發起進攻的方向是在船尾
可這時候上船頭主甲板太危險了起碼要等雷米艦長和葛羅上尉解決船頭的海盜之後再上去」
林永生一邊提著馬燈繞著這間艙室快速的走了一圈,一邊頭也不回的回答著皇后陛下的問題,至於抱著箱子喘息未定的曼特儂小姐眼睛裡盯著自己的那種可以殺死鯊魚的目光,根本就沒被讓-佛艾伍當回事
墨西哥皇后雖然跟著皇帝馬克西米連諾一世在墨西哥上過戰場,但並沒有近距離的接近過危險和死亡
剛才雖然中甲板光線昏暗但靠近前甲板的樓梯口上方不停的往下在滴著鮮血,而傷員的呻吟和慘叫也不絕於耳,槍聲更是此起彼伏連綿不斷,這種情況下卡洛塔和曼特儂貿然登上樓梯黑燈瞎火的去給雷米艦長和葛羅上尉添亂顯然不是合適的舉動
所以卡洛塔心裡倒是認可林永生的主意,在海盜趕下船之前,自己和曼特儂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比在船上亂闖要安全的多
當然,如果對勝利有充分的把握和信心,原本也未必需要那麼倉促的離開船長室,但是前甲板的戰鬥始終為能結束,而後甲板又爆發了新的戰鬥,海盜們的數量和戰鬥力超乎想像
就像林說的那樣,留在船長室讓瓦格納中尉領著幾個人守在門口如此招搖目標太大,而且走廊中部沒遮沒掩的情況下要防守太難,所以卡洛塔決定賭一下自己的眼光和運氣,用私人顧問兼皇家衛隊榮譽上尉的頭銜把林永生徹底拉入自己的陣營效力。
自然,在葛羅上尉不在的情況下,林將義無反顧的肩負起保衛自己這個墨西哥皇后的重任來
「讓-佛艾伍,您剛才委實太放肆了居然敢擅自和皇后陛下產生肢體接觸居然敢拉陛下的手,這要是在平時,那是不折不扣的侵犯墨西哥皇室的尊嚴,肯定得被絞死你把我們弄到這麼個地方來幹什麼
這裡這麼小又這麼髒亂陛下和我怎麼能呆在這樣不堪入目的地方?!」
喘息方定的宮廷女官壓低聲音像只小雌獸一樣怒不可遏的吼了起來
林永生則繼續舉著馬燈檢視著儲藏室裡的一切,大致心裡有了數之後,返身大步走向兀自衝著自己怒目相對的曼特儂小姐,曼特儂連忙抱著箱子繞道了一邊站著的卡洛塔皇后的身後,伸出脖子來聲音略微發顫的質問,
「你你想幹什麼我是皇后的貼身女官比你這個什麼榮譽上尉私人顧問的地位要高的多葛羅上尉都不敢不給我面子你想幹嘛?」
卡洛塔這時候也略帶驚訝的看著林永生,難道這位讓-佛艾伍真敢在自己面前打曼特儂不成?
「曼特儂小姐,不想把海盜召來的話從現在開始就不要出聲這地方只是亂了點而已,要說髒可未必您在船上的餐具桌布床單什麼的,平時只怕都是存放在這裡的」
說著林永生已經快步走到門前,檢查了一下門鎖的堅固程度,並且趴到了地板上查看這門下方的縫隙又把耳朵貼上去仔細的聽走廊上的動靜
這的確是中甲板的一間儲藏室,也臨時擺放雜物,那只斷了一支腳的厚實的椅子就是從船長會客室裡搬過來的整個房價大概也就3米寬四米深的樣子。
此刻唯一的一盞煤油馬燈在壁櫥的隔斷架子上照亮著整個房間,光線不能算亮昏暗中帶著一絲搖曳顯然有風
「走廊這會兒漆黑一片中尉的人似乎跟海盜交上火了前甲板的槍聲好像平息下來了不知道是誰贏了夫人您想冒險離開這個藏身之處摸到船頭上去麼?
70%的可能是船頭的海盜被上尉他們攆下了海30%的可能是雷米上校和葛羅上尉做了海盜的俘虜不過後甲板的戰鬥激烈程度比剛才還高我相信那個大副和阿米林號上剩餘的水手主力都在主甲板的後面和海盜激戰」
林永生這時候也有點猶豫,船頭的槍聲雖然平息了下來,卻沒見有人從主甲板折返回來報信,葛羅上尉和他的人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
「這間儲藏室距離船長室大概三個房間的距離,距離船頭方向的互通樓梯大概4間房間的距離我剛上船的時候就數過夫人,是留在這裡,還是摸出去上船頭您決定了麼?」
事後林永生為當時把選擇權交給卡洛塔皇后而懊惱後悔不已,當然這是後話,如果船頭和船尾都始終槍聲不斷的話,那麼中甲板上找一間不起眼的艙室躲藏起來是最穩妥的舉動,既不會輕易落到海盜們的手裡,也不會給尚未解決戰鬥的阿米林號的水兵和陸戰隊員們添麻煩當累贅
問題是這會兒主甲板的後段槍聲大作,而船頭方向的槍聲卻漸漸平息了下來躲藏起來的人們顯然面臨著機遇和選擇這不但影響安危同時也影響仕途
「夫人這地方這麼小這麼黑我們怎麼能呆著這裡,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出去到船頭主甲板去找艦長和葛羅上尉吧這個林是個膽小鬼讓他一個人躲在這裡好了
看我們找到葛羅上尉之後他會不會因為錯認了林永生這個膽小鬼沒用光知道躲起來的傢伙而羞愧!」曼特儂氣喘的比剛才勻了一點,膽氣重新回到了身上,在卡洛塔身後攛掇著道。
「上尉如果船頭的槍聲確實平息下來的話,我相信一定是雷米艦長和葛羅上尉把船頭的海盜攆下了海他們應該很快就殺個回馬槍到船尾去緊急支援儒米亞克子爵就是阿米林號的大副
他也是我從小就認識的朋友他很能幹也很聰明就是脾氣古怪」卡洛塔看著眼前從門口的地板上爬起後又折返到另一端的林永生,若有所思帶著點遲疑道。
卡洛塔不想讓阿米林號上的水兵和自己的衛隊看到自己狼狽的逃到主甲板上,而把隨從都扔在中甲板艙房裡的落魄樣子,因此這會兒居然有點猶豫是不是要離開這間儲藏室到船頭去和雷米艦長、葛羅上尉會合
要是艦長和上尉已經在船頭取得勝利正要趕到船尾去幫著大副和底艙的援軍,一起把船尾的海盜也解決掉的話自己現在上去不是讓法蘭西的勇士們分心添亂麼
「好吧我們就留在這裡」林永生看出了皇后陛下的猶豫,當然也猜到了眼前這位年輕皇后的幾分心思,扔下所有隨從只帶著一個貼身侍女貿貿然、跑到血流成河屍體遍地的主甲板上,尤其還是在濃霧和夜色中,不是個好主意。
除非是雷米上校和葛羅上尉會打輸了這一仗準備棄船,否則皇后和自己留在這裡比上甲板要更安全
歷史很多經典的戰例中美中不足的地方或者說功敗垂成的地方,就是獲勝的一方反而因為某些不經意的意外而損失了重要人物這種悲劇不能在自己身上重演,
林永生不打算把自己剛從荒島餘生中拯救出來的大好前程,斷送在漆黑一片濃霧瀰漫的主甲板某顆不長眼的子彈上那才是多此一舉後的樂極生悲
「我們真留在這裡?這裡好黑好髒地方又小你別過來任何異性靠近陛下一米之內都要得到陛下或者我的許可才行,否則就是冒犯!你想被絞死?」曼特儂再一次失聲驚慌叫了起來
林永生無奈的停住了腳步,指了指靠近門一邊壁櫥隔斷架子上的馬燈道,「走廊漆黑一片,我們在這裡亮著燈的話,海盜衝過來問都不用問就能看見地下門縫裡透出去的光,我是要熄掉燈」
「什麼熄燈!不行!絕對不行!我連在黑暗中睡覺都不行,別說我醒著的時候了熄了燈你想幹什麼?再來拉陛下的手?你信不信我只要根據職責向皇帝陛下一報告,你這個黃皮膚的法蘭西人就得落個上斷頭台的下場?膽敢冒犯皇后陛下!」
曼特儂聲音高亢和尖利了起來臉色卻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一樣煞白只有眼睛是紅的!
「讓-佛艾伍,曼儂不是個膽小的侍女,不過她怕黑是從小就有的毛病能不能不要熄滅馬燈?」
卡洛塔皇后軟語相求,不知道怎麼的,這位26歲的皇后陛下自從出了船長室之後,對林永生的依賴程度不知不覺在加深這使得卡洛塔皇后輕易不願意用命令的方式和自己的這位新出爐的私人顧問商量
林永生聳了聳肩,退後半步行了個半禮,點點頭道,「好吧能不熄燈就不熄燈不過還得想點辦法
夫人我認為您的決定是正確的,如果雷米艦長和葛羅上尉已經在船頭取得了勝利,那麼很快就會折返船尾,或許還會從中甲板領兵殺回來這個時候您和曼特儂的出現,恕我直言,至少會削弱阿米林號8-10%的戰鬥力」
林永生說這話不過是想安慰一下有點忐忑不安內心糾結的卡洛塔,這個時候無論是冒險去主甲板的船頭,還是留在這裡躲貓貓都有風險,從阿米林號將在戰鬥中獲勝的前提和預判出發,留在這裡等到海盜們被攆下海餵魚是最穩妥的辦法
只是瓦格納中尉居然已經和進入中甲板的海盜們交上了火讓人有點心神不定不過為了不在驚嚇到曼特儂林永生不打算強調這一點。
「你說的對我和曼特儂如果出現在甲板上葛羅上尉的衛隊估計得排成人體盾牌把我和曼儂圍在中間這就削弱了上校手裡的可用兵力林你確認我們在船頭已經獲得了勝利麼?」卡洛塔顯然心情好了許多,這個林察言觀色的能力真不算差
「呃」林永生心道船尾這時候打的這麼激烈,若船頭不是勝利而是失敗的話自己領著皇后和曼儂出去不是自投羅網給海盜送上門去了麼,可見女人往往聰明也是有限這個皇后陛下迷人的時候儘管迷人,心慌的時候照樣心慌意亂,不過這麼才是真正的女人嘛
「夫人現在我確信葛羅上尉和雷米上校必然在船頭獲得了勝利您聽,咱們頭頂上應該是主甲板的左舷,這會兒至少有30人以上在向後甲板湧去那一定是葛羅上尉或者雷米艦長帶領去支援後甲板大副的援兵」林永生的話讓狹小空間裡的兩個女人都大喜過望。
曼特儂小姐甚至把懷裡一直抱著的箱子往壁櫥的隔斷上一放,提著裙裾就撲到了林永生的邊上,豎起耳朵聽著頭頂隱約傳來的紛亂的腳步聲而卡洛塔皇后也跟著走到了林永生的身邊,倆人的距離顯然不夠一米,不過皇后陛下和曼特儂小姐的注意力顯然都放在頭頂,
「他們說的是法語是我們的人雷米上校和葛羅上尉一定是去增援後甲板的大副了!」卡洛塔第一個捂著嘴小聲叫了起來,曼特儂小姐卻苦著個臉道,
「夫人為什麼葛羅上尉不帶人返回中甲板來先把我們護送出去瓦格納中尉的人不多也不知道能頂多久那個德納第中士打仗的本事可不大也不知道他帶的人都死到那裡去了!」
「上尉曼儂說的也有道理,為什麼上校和葛羅上尉不帶人從中甲板走,難道把我們給忘記了?」卡洛塔皇后的心情有點抑鬱,昏暗的燈光下睜大無辜的雙眼看著距離自己不到半步的林永生問道。
「夫人我想主甲板和駕駛台才是兵家必爭之地,阿米林號的大炮都在主甲板上,而且主甲板是全通甲板,這個時候要增援中後部激烈戰鬥中的大副的人,當然直接從主甲板的兩舷殺過去最快,否則下到漆黑一團的中甲板再曲裡拐彎的摸過去黃花菜都亮了
唔從窗外濃霧折射的火光看這會兒後甲板救生舢板和後舷炮台附近似乎燃起了大火」
林永生鼻翼兩端洋溢著身邊兩個絕色少婦身上散發出來的迷人香氛,這種感覺相當神奇,和十九世紀墨西哥皇后和她的侍女如此近距離的相處,讓這位告別蘇霍伊訓練中心的烏克蘭女學員之後旱了那麼一段時間的前海軍航空兵少校體會到不一樣的風情和味道,自己可是個20歲的熱血青年
如果不是林永生這番話的提醒,卡洛塔和曼特儂這兩人根本沒發現這間儲藏室的盡頭的艙壁上方是一扇方形的舷窗海上的濃霧和夜色漆黑一片,此刻卻能看見舷窗外面翻滾的濃霧上折射的微弱的火光,顯然來自船尾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