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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35章 攻鵝城 文 / 江南強子

    劉琦劍指即刻要攻打的莊院離另外兩家土豪莊院偏遠,打起來就算土豪間相互支援也需要時間,何況三大不和的土豪之間並沒有多少相互支援的可能,最適宜先攻打的莊院便是此處較偏的莊院。

    隨著公子劉琦一聲令下,頓時十幾部蒙著白布的竹梯架上了在東南西北四座內院有吊橋處的院牆,特別是院門出口處更是密集幾部竹梯悄無聲息的爬上了許多新近收降訓練有素的匪兵,匪兵打頭陣有優勢,下手狠,容易殺出威風來。

    陳文也是即刻在莊院附近及鵝城主要的街道遍插綁有白衣的疑兵樹枝,乍一看去,風雪中到處都是披著白衣的官兵。

    當匪兵衝進院牆殺死護院門的家丁,大開莊院大門時,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爬上竹梯登上院牆的士卒也將巡邏的家丁悉數解決了,風雪聲中時不時傳來淒厲的喊聲。

    院門大開,一時鼓聲大作,劉琦手下的將士大喊殺殺殺衝進土豪莊院,迅速佔據了外院,將土豪困在了深溝水渠護繞的內院。

    院門口留下了十幾個士卒擂著三面戰鼓大喊:「打土豪、分田地。均貧富,不受氣。官兵剿匪,降者生而有獎,拒者死而滅門。」

    戰鼓聲,口號聲,風雪聲,及北風吹刮得「疑兵」的白衣沙沙之聲,一時將鵝城土豪、家丁、佃戶、百姓從夢中驚醒,當人們瑟瑟發抖傾聽外面的喊殺聲時,心態各自不同,缺衣少食的老百姓自是叫好該殺,土豪惡霸則作了與官兵背水一戰的決定。

    另兩家莊院的土豪聽到官兵剿匪的喊殺聲,推開暖被中的嬌**體,膽戰心驚披衣出居室才發現外面大雪封路,雪高過膝,真不知道突然一夜之間哪來這麼多官兵,看來新來的縣令劉琦是有備而來的,當進一步搞清了是在攻打較遠的另一莊院時,這兩家莊院的土豪還是選擇了自保,按兵不動,保存實力,若官兵不來就算了,來了就決一死戰。

    就如劉琦所料,冒著這麼大的雪,去救平時不往來的另一莊院的土豪,實在是不划算,再說了,官兵多次剿匪,剿來剿去的便剿成了官匪一家了。

    另兩家土豪冒著饒幸的心理,在劉琦攻打別處莊院時未有行動,只是加緊了自家莊院的城防,各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土豪多是斂財的高手,也是鼠目寸光之輩,眼裡只有錢,信奉著欺善怕惡的人生信條,卻不知三家莊院是唇亡齒寒的關係,誰先被攻下,同樣的遭遇就要輪到下一家了。這些土豪平日裡除了花天酒地魚肉百姓,哪有後世毛太祖出兵朝鮮抗美援朝那樣的政治遠見啊……

    官兵已陸續攻進了地處較偏的這家土豪莊院,劉琦在戰鼓旁密切地關注街道上的動靜,好一會兒,依然沒有看到有其他莊院家丁前來救援,街上更沒有老百姓敢圍觀。

    這大雪天,誰敢拋頭露面?官兵與土豪開戰,亂箭可不長眼睛,死了誰都是白白送死。老百姓倒是企望救濟貧民代表官府的新野令劉琦能夠打掉土豪,真正的能夠每人分上一畝三分地。

    老百姓有心參戰助劉琦,卻又怕送死,還怕添亂,只有躲在硬得像石頭的破棉被裡暗自祈禱,祈禱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保佑宅心仁厚的新野縣令劉琦能夠旗開得勝,還新野百姓一個清平有福的世界。

    另兩家莊院的土豪沒有來救援,劉琦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三百兵雖不多,但集中這三百精銳兵力攻打一個莊院還是不成問題的,劉琦為正確把握了作戰的先機而暗自高興,留下幾個士卒繼續在院門外擂鼓大喊,然後叫人抬著一面戰鼓邊走邊擂,劉琦要在莊院裡親自督戰,如何將被深溝水渠護繞的內院給攻下。

    陳春等四衛將依然保持了五步開外的最佳保衛距離,劍出鞘,弓弦在手,八隻鷹眼銳利地搜尋著來自四面八方有可能襲向公子劉琦的危險動靜。

    劉琦手握勾踐劍,興沖沖大踏步向最近的東面吊橋處,沿途雪地遍灑鮮血,不降的家丁死的死傷的傷,怕死的家丁扔了手中兵器跪倒地下,任人宰割,不但是土豪方的家丁有傷亡,鄧芝轄下也有幾個招降受訓的匪兵被戰死。

    土豪莊院的內院之外足有五百家丁,好一場混戰。

    遠遠望去,內院東面吊橋處有隱隱見有一披著鎧甲肥頭大耳挺著大肚的傢伙在指揮家丁作戰,此大肚之人想必不是土豪也是土豪的管家,只是此人的指揮毫無章法。放下吊橋後,此人便命一批批家丁一窩蜂地過吊橋衝殺過渠,結果被陳武率領的五十精銳強行堵在了吊橋中間,雙方在大吊橋上進退不得,進行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肉搏白刃戰。

    時不時吊橋上傳來啊的一聲,撲通撲通落水之聲不絕於耳,吊橋上立時屍首無數,與此同時南西北三個方位的吊橋也同時放下,一批批莊院的家丁護兵拿著長矛大刀衝向雪夜闖入莊院的官兵。

    從水渠環繞的內院,一時間衝出無數的護院家丁來,叫囂著殺過橋,頓時劉琦的兵力見下風,俗話說,好漢架不住人多啊,人家成千上萬的家丁湧殺過來,你才不足三百兵如何應敵?

    風雪依然狂飄,院牆外綁在幾百條樹枝上的白衣插在沒膝深的雪地上用作疑兵,疑兵對震懾另外兩莊院的土豪起了作用,卻對正在攻打的莊院沒有實質性的幫助,陳文、陳武和鄧芝各戰一橋還在與護院莊丁殺戮僵持。

    北面因無象陳文、陳武這樣的大將率領一時頂不住正在節節敗退,劉琦見勢不妙,緊握勾踐劍,跑步馳援北面的吊橋處,陳春等四衛將緊張的緊隨護衛。

    忽然一陣箭雨飄來,內院的弓箭手趕到了,萬箭射向對岸,頓時擁在東南西北四座吊橋處激戰的將士被對岸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般的箭雨襲擊,被射中面門的將士一時栽倒了十幾個,要不是將士們身著鐵甲,恐怕要倒下大半。

    幸好有陳春、陳夏、陳秋與陳冬等四衛將護在身邊,劉琦險些被亂箭射中,旁邊的將士已經倒下了幾個,一個擂鼓手被亂箭射中雙眼栽倒於地,另一個十卒不要命般從倒地的擂鼓手中取過鼓棰接著擂。

    由於喊口號的人被亂箭射死了一個又一個,跟著劉琦身邊的士卒死了幾十個,「打土豪、分田地、均貧富,不受氣……」的口號聲時斷時續,對岸發過來的箭雨根本無法躲避,只有挨宰的份,戰爭的形勢急轉而下,對劉琦一方十分的不利。

    一方面要躲避箭雨,一方面要抵擋衝殺過來的護院家丁,三百名將士已損失近半,劉琦痛心不已,儘管對方死的人更多,約有五六百人,但劉琦手下的這些精銳就這般被消耗了,心中憤懣不已,劉琦對可惡的土豪恨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

    己方活著的將士不到二百人,還分成了四處,而土豪內院的家丁卻像蝗蟲般剿殺不完,仍然源源不斷地衝過來,這仗是沒法打了,再打下去,劉琦手下這點可憐的官兵就要全部消滅殆盡了。

    東面、南面、西面的陳武、陳文與鄧芝邊戰邊退向北面的劉琦合攏,軍事四人組被土豪的護院家丁逼向了院門口,大有將被土豪殲滅之勢,情況萬分的危急。

    恐怕這一坎過不去了,像這種沒有做充分準備的打仗必定是要吃大虧的,劉琦雖然不後悔出兵攻打莊院,但還是深刻地吸取了教訓,心下一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準備撤退回新野主城。

    「撤。」劉琦無奈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且戰且退。

    鄧芝提著砍家丁腦袋砍缺了刃的佩劍跑過來,氣喘吁吁,句句帶著了字:「公子,不能撤啊。若這一撤了,往後就雄起不來了,以後官府就更沒有威信了,新野主城也將不保了。」

    劉琦望著湧過來的成百上千的土豪家丁,面色冷峻:「伯苗兄,怎麼不能撤啊,勝敗乃兵家常事。你看看,不撤的話,還有戰勝的可能嗎?」

    鄧芝並不懼,急道:「公子,摛賊摛王,公子與文兄在此再頂上一陣,我與武將軍硬衝過去,直取那大肚子土豪的狗頭,唯有如此方可扭轉敗勢,還有勝局的希望。」

    聽鄧芝一句摛賊摛王,劉琦心一動,看來鄧芝算是真正的將才,臨危不亂,仗打到即將全軍覆沒的境地,仍然不放棄戰勝的努力,這麼積極的人生態度應該大力提倡的。

    如果照鄧芝的說法摛賊摛王,靠武功高強的鄧芝與陳武能將為首的土豪給殺了,自然這仗便馬上能打贏了,鄧芝所提確實是個好主意,只是對方又是亂箭又是衝殺,陳武與鄧芝二人又怎能越過敵陣靠近那個肥頭大耳的土豪頭子呢?

    劉琦望向陳文:「文兄,摛賊摛王,行麼?」

    陳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一臉不甘於失敗的毅然決然的表情,也顧不上輕捋鬍須的優雅姿態,急道:「公子,此戰不勝,將無寧日。我領餘下將士再堅持一陣,就讓伯苗兄與武將軍速去摛賊摛王吧。」

    劉琦雖贊同摛賊摛王,卻不願餘下的將士做無謂的犧牲,一個想法閃過腦海,如果這個想法成功,或許還有戰勝土豪的可能。

    想到在如此劣勢之下,還有可能戰勝土豪,劉琦心中一陣興奮,立即朝陳文、陳武等人大喊一聲:「諸位將士,撤。」

    陳文瞪大了眼睛,很是不解:「公子,怎麼還是要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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