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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67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文 / 江南強子

    劉表封賞令一下達,劉琦心中大喜,事不宜遲,先拜謝劉表,再拜別蔡瑁,便留下陳文和陳武到刺史府庫去交接損失補給事宜,然後親自領著劉表相「贈」的二百親兵押上十輛屍車趕去襄陽城外的虎頭山亂墳崗。

    虎頭山亂石崗的周邊便是亂墳崗,雜亂的墳堆隨處可見,墓碑橫七豎八,偶見幾塊死人屍骨露出墳頭,遠處樹林烏鴉亂叫,甚是恐怖淒涼。

    此處亂墳崗多是埋得無名之輩,為家境貧寒買不起棺材或非正常死亡之人的葬身之處,而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裡死了人,卻是請道士地仙看完風水後多選倚山傍水之處造墓棺葬。

    劉琦選了塊空闊的地方,用手一指,親兵們便用刀劍挑土,人多力量大,約大半個時辰,一個巨大的土坑便挖好了,若按劉表所說堆磚造墓埋葬近三百具屍首,不太現實,一時半會也弄不來水泥磚塊,二是判賊的屍首也沒那個必要看得那麼重,這些死屍,生之前也並非什麼好鳥,劉琦、黃舞蝶和十八銅人就差點栽在了這些士卒的手上,如今沒將他們大卸八塊,反而挖個大坑埋了沒有拋屍荒野讓野狼野狗吃了也算是對得起這些死屍的十八代祖宗了。

    大土坑挖好後,從十輛馬車上拖下近三百具屍體,像扔死豬般一一拋到墳坑中,隨著劉琦一聲令下,二百親兵將挖出來的黃土又紛紛推入坑內,很快便堆出一個小山丘,劉琦再令親兵盡數在山丘上踩實,三百具屍身便算挖坑埋了。

    劉琦望了望了堆成小山丘的新墳,想起亂墳崗焚屍滅跡,府中十幾衛士雨夜衝散蔡瑁千軍的情景來,胸中無限感慨,重生三國,想不殺人都不行,劉琦就這麼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開始三國殺了。

    亂墳崗,注定了是個埋死人的地方,而對於生死,世人又誰能看得透呢?三百具屍體,曾經是鮮活的生命,眨眼間便與泥土作伴,長眠不醒,難道這三百個人就真的當死嗎?死的值嗎?

    劉琦望了眼亂墳崗,但願這是最後一次吧,好端端的畢竟沒誰願意經過墳山的。劉琦不再糾結於生死哲學的複雜問題,將手一揮,大聲一句「回府」,二百鐵甲親兵擠上十輛拋空屍體的馬車雄壯地開回公子別駕府。

    回到府中時,天已漸暗,府門口文岱帶著陳金、陳銀、陳銅、陳鐵四金衛士在府門前警衛,公子府前除了兩隻小石頭獅子的上方屋簷下各掛著小燈籠,府內燈火盡熄,估計是府中人員已悉數經暗道轉移到花果山去了。

    見到劉琦歸來,文岱上前牽馬扶繩,禮喊一句:「公子。」陳金、陳銀四金衛士也是響亮喊一聲公子打招呼。

    劉琦向衛士們點點頭,下得馬來,朝府內打量一番,問道:「府中人士安排妥當否?」

    文岱答:「已安排妥了,晚膳已造好,專候公子來。」

    「陳文、陳武呢?」

    「文武二兄,還沒過來。不是隨同公子一起去的刺史府嗎?」

    劉琦和文岱正說著,親兵後面一陣騷動,整齊的隊列從中間讓出一條通道,陳文和陳武兩人押了整整八輛大馬車的補給恰巧風塵僕僕地趕了過來。

    吁吁,吁吁,一片馬匹剎蹄長嘶之聲,陳文和陳武滾鞍下馬,朝劉琦齊道公子,劉琦望了望後面八大馬車的淄重補給,心裡一陣喜悅,心想還是戰爭好啊,越打越有兵,越打越得實惠,難怪世界上總是有些好戰的國家,小國小打得小利,大國大打得大利,該打就打唄。

    「有這麼多補給嗎?」劉琦欣賞地笑問陳文。

    陳文嘿嘿一笑,詳盡報數:「公子,一車三百件士卒冬衣,一車絹綢玉帛,兩車鐵甲矛盾各一百副,另四車澱粉粗糧,只爭取到這麼些了。」

    劉琦不掩飾心中喜悅,呵呵笑道:「陳文啊,不少了,比我預想中多了好幾倍,知足長樂嘛。」

    「是。」陳文謙虛道。

    陳武在旁聞言,忍不住插嘴道:「公子有所不知,本沒有這麼多的,文兄借雞生蛋,端端地多出了一倍的淄重。」

    劉琦依然笑著,望著陳武道:「哦,借雞生蛋,莫非陳文領補給也用上計謀了?」

    陳文臉一紅:「武弟,你就閉嘴吧,說出來讓公子笑話。」

    陳武大大咧咧,請示性的對望了眼劉琦,樂呵呵道:「文兄,我不說憋得慌啊。」

    劉琦道:「陳武但講無妨。」

    陳武哈哈大笑:「想起來就有趣,領淄重時文兄求庫官多配點,說是大公子長期巢匪耗用大,庫官生死不肯,文兄便許其一車澱粉多換了一批鐵甲兵器,還多出兩車澱粉來,公子說這是不是借雞生蛋?」

    「哦,知道了,陳文趕緊安排下二百親兵紮營之事,營房就紮在府裡及四周,夜間派人輪流值守。文岱經暗道運送膳食過來,先紮營後用膳。」劉琦沉下臉來,哦了一聲,對陳文的做法沒有表示讚賞也沒有表示反對,知道陳文也是一片苦心,劉琦立勢之初急需要兵馬糧草和貴重物資,但劉琦不能助長這種賄賂歪風,又不好批評陳文的不是,只哦一聲一言帶過,聰明的陳文自然知道劉琦的用意。

    行賄受賄之事,古已有之,陳文的做法不是坑爹嗎?本已正派的刺史庫官,哪經得住有經天緯地之才堪比諸葛孔明之智的陳文的謀算,庫官不想下水都不行啊,劉琦心中感慨,陳文行事果然異於常人,豈非坑爹一詞可形容?

    陳文見劉琦對賄賂庫官一事沒有表態,而且神色似乎不悅,雖沒有直面批評陳文,但陳文也能感受到此種不正派的做法是不受劉琦歡迎的,對一向寬厚仁義卻也不拒血性殺戮的劉琦更生敬仰效忠之心,臉上頓時火辣辣地發起燒來,低低一聲「是」,便喚上陳武指揮兵卒將補給淄重從馬車上卸下來,忙著紮營安寨。

    文岱轉身去安排親兵膳食,走幾步又回轉過來,帶著遺憾和無奈的神色,走近劉琦,低聲道:「剛忙得有件事忘了告訴公子了。」

    「說吧。」

    「華佗先生走了,我沒能留得住,還望公子恕罪。」文岱低下頭來,像一個做錯事卻又認罪態度極好的大孩子。

    劉琦一驚,啊的一聲,忽然心裡像失落了什麼一樣,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恐怕華佗這一走,便不會再回來了,若華佗今後落到了曹操手上,用利斧鑿開天靈蓋治頭痛頑疾,打死曹操也不會相信,一生從不相信任何人疑心極重的曹操只會認為華佗是欲借治病之機謀害曹操,那樣華佗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我與環兒極力挽留都沒能留得住先生,我說等公子來了再走也不遲,可先生執意要與公子不辭而別。」文岱覺得沒留得住華佗在劉琦來之前走,是自己的錯,忽而閃著明亮的眼睛,「公子,我派人護送先生從西門出的城,估計先生是經龍山一路向北,此時快馬應該能追回。」

    「一路向北?」劉琦再次一驚,不出所料,華佗的歷史悲劇要重演了,過個一兩年曹操就要雄鋸北方了,憑華佗先生的名氣,為了治好曹操的頭痛病,曹操手下的人早晚得請走或抓走華佗先生的,看來這都是命啊。

    「是的,一路向北。公子,現在追回先生還來得及。」文岱聲音大了起來,又重複了一句,滿眼渴求。

    「先生本是執著的人,決定了的事八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天要下雨,嫁要嫁人,就隨了先生八方游醫懸壺濟世的德操吧。」劉琦眼一閉,內心長長歎息一聲,華佗要走,能是自己的錯嗎?人各有志,何況是名垂千古的華佗?

    短短十天,劉琦語出兩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話,一次是追殺到文家莊放過了正在逃的暴亂莊民,一次便是任由華佗可能走上一條悲劇重演的歷史套路。

    「那好吧,公子,我先去安排兵士晚膳了。」文岱臉露遺憾之色,但也不敢忤逆劉琦之意,悵然地跑向兵器庫房的六扇門。

    劉琦仰望北方的星空,千古明月依舊,一條銀河似飄條浮動,七斗星垂掛眼簾,浩瀚星空充滿了無窮無際的神秘。想起與華佗先生朝夕相處的日日夜夜,華佗那平易近人的神態,孜孜不倦的鑽研身影,不慕名利不顧自身安危只為救死扶傷的高尚醫德,劉琦越想越覺得惋惜,心中頓生無限感慨,不知今生是否還有緣能見到一代神醫華佗?

    如今,華佗走了,華佗為了心中堅定的醫世理想不辭而別。那我劉琦呢,重生三國,有木有理想?理想又在哪裡?

    仰望北斗星空,劉琦浮想聯翩,不禁想起華夏國總理曾在某著名大學發表的演講辭,說道,一個民族有一些關注天空的人,他們才有希望;一個民族只是關心腳下的事情,那是沒有未來的。我們的民族是大有希望的民族!

    三國啊,三國,我來了,華夏國的國家一級民族英雄特種兵高強穿越來了,有我高強的存在,三國注定是一個偉大而不平凡的時代,劉琦仰望星空時,忽然激情澎湃,輕聲吟誦起華夏國總理寫就的一首仰望星空的詩來: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樣寥廓而深邃;

    那無窮的真理,讓我苦苦地求索、追隨。

    我仰望星空,它是那樣莊嚴而聖潔;

    那凜然的正義,讓我充滿熱愛、感到敬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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