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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52章 孔融讓梨別駕讓騎 文 / 江南強子

    少傾,遠遠又見一大群莊民扶老攜幼,三三兩兩出現在村口,劉琦大手一揮,頓時五十精銳步卒後退二百米列隊靜候。

    劉琦做足了低姿態攙扶著文太公迎向歸來的避難村民,文岱見狀也是一揮手,帶頭跪拜,村民們立將手中的包裹擲了一地,齊聲高呼:「拜見別駕大人。」

    文太公在人群中仔細瞧了瞧,然後顫悠悠道:「稟告公子別駕,除了榕樹下幾個村民,聚眾鬧事的莽夫先前於公子府前遭一路追殺,早已嚇破膽,各自相邀棄莊而去,恐怕要落草為寇,亡命天涯了。」

    劉琦皺了皺眉,歎息一聲:「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隨他們去吧。」

    鬧事的村民跑路了,剩下的村中無辜也沒有必要追究了,劉琦面對眼前一大片弱勢的村民心潮起伏,若是曹操在此,恐怕無一活口吧。

    劉琦令陳武帶了五十步卒將鬧事的主謀文休和文厚先行解押回府,並囑咐陳武將府前麻袋裝的屍體全部隱藏,待劉琦隨後處置。

    村民們終於放下心來將包裹行李拖回各自家時,劉琦又讓文太公主事,召集全體村民為停於公子別駕府前的棺木中的老嫗重新發喪,此舉令文家莊村民唏噓不已。

    又是哀歌哀號,冥幣隨風飄,紙灰風中舞,喪親之痛悲傷瀰漫,不一會兒,便再次拉起一支素衣素縞像模像樣的送葬隊伍,這會人更多,浩浩蕩蕩向劉琦府前行。

    劉琦牽過棗紅馬,朝文太公一抱拳:「文太公,此去路程頗遠,恐太公勞累,請上馬,我來扶行。」

    「公子別駕,萬萬不可。別駕座騎,非凡夫可坐。老朽雖老,然身子骨還硬朗。還請公子上馬,老朽有岱兒扶著,緊跟其後,也落不了幾步。」文太公聞言,大驚失色,執意不肯騎行劉琦的棗紅大馬。

    「太公既已將文岱托付於我,就是看重於我。太公是文岱的長輩,自然也是我的長輩,我豈能貪圖腳下輕鬆,卻不顧太公步履蹣跚,若太公不想置琦於不仁不孝,大可不必親往。」劉琦拉下臉來,裝作不悅,從文太公婉拒上馬一事能感覺到在古代,官威更比家規影響大。

    劉琦的話說得很重,深明大義的文太公自然不會因一騎馬小事難為劉琦,便誠惶誠恐的在文岱的攙扶下騎上了棗紅大馬,劉琦牽馬步行。

    陳文和陳春、陳夏等四季兄弟五個衛士見狀,也是趕緊下馬,棄馬不坐,牽馬前行,文家莊村民見劉琦如此禮遇族長,一時動容,送葬隊伍哭得悲聲震天,唯恐誰哭的聲音小便是對別駕大人劉琦不敬一樣。

    讓座騎於文太公,劉琦牽馬而行,是不是作秀姑且不論,但在官本位思想深入民心的古代,劉琦能做到這一點,已是讓路人刮目相看,別駕讓騎一事傳揚出去,確實給未來爭霸天下的劉琦抹上了一筆傳奇的色彩。

    開始還是殺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此時搖身一變為親民愛民的公子別駕。這劉琦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若非帝王之資質又如何能夠仁霸之間風輕雲淡?顛顛坐於棗紅大馬上的文太公,望了望馬前的劉琦和族孫文岱,聯想到公子別駕讓騎與三十三年前名揚天下的孔融讓梨如出一轍,頓時思緒翻湧,嘴上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的笑。

    有了族長文太公的主持,及公子別駕劉琦的刀兵壓陣,晨起阻於公子劉琦府前的文家莊老嫗喪事辦得出奇順利,送葬隊伍進到劉琦府前的通道上時立即停止了哭聲,也沒有拋冥幣燒紙錢,更沒有奏哀樂鳴鞭炮,抬棺的八仙扛起老嫗壽材時都是在主喪人的手勢下啞喝一聲起棺,送葬隊伍於公子別駕府前就像無聲電影放映的慢動作一樣,靜悄悄慢騰騰地從劉琦府前經過。

    通道兩邊的店舖礙於棺材一直未抬走,又見過發生一起血腥事件,店主們誰也不敢冒險開張店門。路上行人雖然稀少,實則大多數人躲起到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一直不曾離開,都想看看並要知道公子府前的停棺暴亂是何種結果?路人不肯離開,圍觀好奇之心自古就有,究竟是人類的獵奇心理所致,還是路人將事件的角色代入後不得要領非要看個明白,就不得而知了。

    劉琦出動五十殺氣凜然的步卒後,又親自為文家莊的族長文太公牽馬,重新為逝去老嫗厚葬發喪,經過這麼一武一文的兩個回合,停棺暴亂一事,悄然平息,令所有擔心或寄希望再次看到大型殺戮場面的三國路人大跌眼鏡,直呼神奇。

    公子強悍殺暴民,別駕仁義讓座騎,在堪比諸葛孔明之智的陳文暗中策劃下,一時在襄陽城傳為美談,令多少大家閨秀暗許芳心,多少仁人志士欲投名門,而這些劉琦並不知情。

    老嫗喪事辦得出乎尋常的順利,劉琦沒有食言,讓管家重金撫恤喪者家人及暴亂事件中死傷青壯的家屬。

    暴民事件主謀文休和文厚及幾十隻麻袋裝殮的死者屍體交與官府查辦,傷者一律免罪並得以醫治,劉琦的大義和仁慈在文家莊的威名遠勝族長文太公。

    送葬隊伍安葬老嫗棺木後不走來路,從另一城門繞過公子府悉數全回文家莊。而在送葬隊伍經劉琦府前離開時,劉琦將文太公留了下來,並親自攙扶文太公到府中兵器庫房臨時圈起的手術室,親眼所見頭部纏滿繃帶,死人般挺屍於術床上的黃敘,文太公及文岱兩人即刻明白了為何劉琦府前封路禁止行人大聲喧嘩。

    「公子。」侍立在旁一直守護黃敘的環兒眼圈通紅,和劉琦小聲打了下招呼,又很有禮貌的朝文太公和文岱微微一禮,在這種場合再多的言語都是蒼白的,大家面對術後的黃敘沉默不語。

    劉琦面色平靜的望了望黃敘,又上前輕輕繞著術床轉了一圈,在黃敘的面部仔細瞧了瞧,嫻熟地托起黃敘的胳膊,努力回想著華佗《青囊經》中關於給開顱術後患者把脈的要點,微閉雙眼,屏神凝氣,學著華佗把脈的經典姿勢,用心地給黃敘把了回脈,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吩咐環兒一句好生照看,便攜同文太公爺孫倆走出簡易的手術室。

    走出兵器庫房,劉琦望了望神色肅穆的文岱及眼角隱隱掛淚的文太公,清了清嗓子,悲聲道:「文太公,實不相瞞,我已拜中郎將黃忠為師,床上所躺之人乃黃將軍之子黃敘。」

    「黃忠黃漢升麼?」文太公問道。

    「正是,琦因騎術差劣,黃將軍受父親指派教我騎馬射箭。前些時日,發現黃將軍之子黃敘病危在急,恰遇華佗先生游醫江南,今晨為黃敘在府中施行開顱手術,不能有任何聲響,否則將會造成手術中的黃敘神經錯亂,並可導致生命危險,故才有府前禁行,不想卻給太公惹來諸多麻煩,又致多人無辜死傷,還望太公怒罪。」

    劉琦解釋府前禁行來龍去脈時,仍不忘再次向文太公道謙,劉琦謙遜的胸懷和優雅的言談舉止使得文太公認定劉琦卻非一般公子少爺可比,更加堅信文岱跟隨劉琦,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公子別駕勿言有罪。事出有因,非公子強悍不足以制暴民,公子何罪之有?事後公子是非分明,抓大放小,仁德佈於莊民,實乃公子寬厚,當受萬民敬仰。」

    文太公慷慨陳詞,仿若劉琦就是兼具強權與仁德的開明皇上,當朝皇上漢獻帝八歲登基如何治理天下?小孩當皇上,宦官弄權,侍臣造旨,弄得滿朝烏煙瘴氣,天下紛爭不斷,難民流離失所,八歲小孩當皇帝純屬愚弄天下百姓的鬧劇。

    文太公望著風度翩翩胸懷丘壑的公子別駕劉琦,驚神亂想之際,一個閃念襲上心頭,漢獻帝不行了,這漢朝江山風雨飄搖,急需強有力的代言人出現,而益州劉焉及荊州劉表似乎都虛華其表,闇弱無志,恐無稱霸之心,反倒遭地方諸侯強權打壓,朝不保夕。而公子別駕,乃漢室宗親,言行處處透著王霸之氣,如此之人,似有天威,若有朝一日,也是名正言順……

    熟讀司馬遷《史記》,又知曉歷代興衰的文太公,不知不覺將劉琦與歷朝皇帝一一對比,心念間竟然發現劉琦的性格非同凡人,一廂情願地認為劉琦和開國帝王有得一比。

    望著外似謙恭內藏王霸的劉琦,文太公心裡瞬即怦怦跳得厲害,不敢多想,轉過話題:「公子剛才所言華佗先生,是妙手回春皆病可醫的名醫華佗麼?」

    劉琦道:「正是。」

    「華佗先生可在府中?」

    「當然。」

    「公子可否引見?」文太公獲得劉琦確認華佗就在公子府中,形喜於色,沒想到公子別駕竟然與華佗先生有往來。華佗一向不慕虛名,更不屑攀附權貴,卻能在公子府中居留,從而更可看出公子別駕的人格魅力所在。

    「太公請。」劉琦前面領路,哪知道文太公心裡會有那麼多有關帝王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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