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出來……鎧化!」
比爾巴的一些想法常人無法理解,但說到底,他是一名優秀的封魔師。欣賞歸欣賞,與夜澤的戰鬥,他是不會有絲毫留手的。在夜澤召喚八角的同時,比爾巴也召喚了黑甲——完全體。
見到比爾巴召喚出黑甲,夜澤突然想起一個多月前,在馬爾蒂堡外跟西斯交戰時的那一幕。心頭一動,頓時有了主意。
「試試我的拳頭……」
夜澤雙腿蓄力,身體猛然彈射而出,揮起右拳,直奔比爾巴面門砸去。
按照夜澤的想法,封魔師都是有傲氣的。黃金級跟自己一青銅級打本身就是一種丟份的行為。面對自己這種硬來的攻擊,比爾巴應該也是抬胳膊跟自己來對拳,就像當時的西斯一樣。
夜澤的力量不輸於黃金級封魔師,再加上八角的增幅,就算是完全體的黑甲也可以拚一拚。只要近身拼上,夜澤就可以把戰鬥帶到自己的節奏中來。
如果對手是拉貝洛爾,夜澤這麼想是一點錯都沒有,而且八成會按照他的劇本走。但問題是,比爾巴不是拉貝洛爾,更沒有西斯那樣的情操。就像比爾巴自己說的,他是一個死人,為戰鬥而生的死人。這樣的人,顯然是沒有什麼騎士精神的。
夜澤身形彈出的瞬間,比爾巴就已經抽出了一張封魔卡。
「雪走,出來!」
隨著比爾巴的一聲低喝,四周的溫度瞬間下降。一團凝結成形的雪花,在比爾巴身前綻放。
夜澤衝勢很猛,比爾巴召喚獸魔的時機又抓的很準,夜澤想要變招已然是來不及,一拳搗進雪花之中。
但夜澤反應也快,在拳頭搗入的同時,心頭一動,急喝道:「刀牙……」
「噗……」
夜澤只感覺探出的利刃刺入了什麼東西,但很快,一股徹骨的寒意便將夜澤的手臂包圍,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在一聲淒厲的吼叫聲過後,團團的雪花散去,一頭兩米多高,渾身雪白的獸魔出現在夜澤面前。乍一看,就好像是一隻巨大的松鼠。但那猩紅的眼睛,呲起的獠牙,都跟可愛的松鼠不搭邊。
夜澤右手的利刃,深深的刺入那只獸魔的左爪。一大團晶瑩的冰塊,將夜澤的手和小臂冰封。
獸魔雪走,完全體。
……………………
雪走:
攻擊型獸魔
松鼠似的獸魔,通體潔白,行動敏捷。四肢與身體連接處長有肉膜,可做短距離滑翔。在地面奔跑時,會留下雪花一樣的痕跡。釋放的凍氣十分恐怖。
……………………
夜澤是準備和比爾巴近身,但可沒想跟獸魔近身。在發現自己手臂被凍住的同時,夜澤抬起右腳猛的踢到冰塊之上。啪的一聲,冰塊碎裂,夜澤也趕忙拔身速退。
幾乎就在夜澤剛剛閃開的同時,雪走的大尾巴猛然抽到夜澤先前站立的地方。尾巴閃開之後,地面竟然凝結出一片白雪。
躲開的夜澤一邊提防的打量這頭獸魔,一邊活動著剛剛被凍住的手臂。
手臂上的肌肉、血管,甚至骨骼,已經全部被凍氣所傷,大部分壞死。如果夜澤沒有不死之身,光這一下,就能讓這條手臂徹底廢掉。
瞥了一眼夜澤來回擺動的手臂,比爾巴目光閃了一下。
這小子的**強度果然非同一般,雪走的凍氣竟然沒有傷到他。
比爾巴雙腿與肩同寬,矗立不動,雙手上下翻飛,連結印記。
「氣丸……」
雪走喉嚨一陣湧動,波的一聲,從嘴裡吐出一個排球大小的白色氣團,散發著濃濃的寒氣。
比爾巴的結印並未停止,雪走噴吐的氣團也是一個接著一個。也就兩三秒的功夫,雪走的面前就漂浮了一大堆氣團,足有三四十個,散發著懾人的寒氣。
剛才吃了暗虧的夜澤不敢貿然攻擊,只能暫時靜觀其變。但為了以防萬一,夜澤不敢在繼續站在原地,從手臂上將暗藏的八角長矛抽出一根,握在手中,然後邁著緩慢的步伐,開始圍著比爾巴遊走……
「獸魔技——」比爾巴聲音一緊,脫口喝道:「彈射!」
雪走大尾巴一掃,彭的一聲,一個氣團直奔夜澤飛去。
氣團的速度很快,夜澤不敢大意。左手一抖,長矛飛出。
「啵……」
長矛與氣團在半空中相遇,一個輕微的響動後,氣團凌空破開。
緊接著,一股徹骨寒意瞬間爆發。即便遠離爆發中心的夜澤,也不禁打了個冷戰。
而八角的長矛上也生成了片片的冰屑,噹啷一聲掉落在地面,竟然像一根冰柱一樣,摔的四分五裂……
夜澤心頭一凌。
好強的凍氣。
「彈射——連擊!!」
但比爾巴好像是沒有給夜澤太多時間感慨,手印翻飛,雪走的大尾巴連連揮舞,一個接一個的氣團彈射而出。
見識到那恐怖的凍氣,夜澤哪裡還敢硬接。就算自己是不死之身,但要是被凍住,一樣是動彈不得。死不了,也輸定了。
在八角的能力增幅下,夜澤運步如飛,帶出一連串的幻影。
夜澤也看的出來,雪走的氣丸彈射的確威力非凡,但攻擊距離應該不是很遠。雖然夜澤擅長的是近身戰,但此時此刻,也唯有先將距離拉開方是上策。
可夜澤沒想到的是,雪走也跑了起來,速度極快,一直將夜澤控制在攻擊範圍之內。而且,那些漂浮的氣團,竟然也跟著雪走一起動。
尼瑪呀,這也太不科學了。
夜澤欲哭無淚。
前些日子剛在鬥場被一個賤女人用火羽燒的滿場竄,可誰想到在帝都,竟然又碰上這麼一個用寒氣的變態。這幫傢伙,就不能玩點硬貨麼。
夜澤不畏懼硬碰硬的戰鬥,可這種元素型的攻擊,他是真沒招。尤其是眼前這東西,就算用血蛹,夜澤都不敢保證自己不被凍住。
夜澤陷入苦戰,在涼棚觀戰的安德雷斯露出幾分輕蔑的表情。
這就是那個傳的神乎其神的耶穌?也不過如此。比爾巴副團長太過小心了。直接使用雪走便是,召喚黑甲一點意義都沒有。
賽特似乎猜到安德雷斯所想,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很多事情,如果自己不能悟透的話,說與不說並無區別。如果這場決鬥結束後,安德雷斯還是不能明白一些道理,那他未來的成就,黃金級初段就是極限了。
…………………………
感受著屁股後面陣陣的寒意,夜澤破開大罵:「比爾巴,**要是男人,就跟我來點硬的,你身上的黑甲是擺設嗎?用這種女人玩的大松鼠算什麼本事。把你其他的獸魔也拿出來晾涼……」
比爾巴面無表情,就跟沒聽見一樣,但是,手印可變了……
「獸魔技——散射!」
奔跑中的雪走眼睛紅芒四射,柔軟的身軀猛然騰空躍起,像一個大號雪球一樣在空中急速翻滾。
啪啪啪一陣連響。
那些懸浮在雪走身邊的氣團,鋪墊蓋地的似的奔夜澤彈射而去。
「我日!又尼瑪是片傷……」
夜澤腳下一打滑,差點一頭栽倒。
見避無可避,夜澤眼中頓時寒芒一閃。
去尼瑪的,既然躲不了,老子不躲了!!
「刀牙——」
空氣中電光一閃,夜澤霍的一下從原地消失。
氣團爆開,寒氣四溢……
與此同時,還在空中翻滾的雪走邊上,猛然閃過兩道寒芒……
「電斬!!!」
雪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從空中跌落,在地上接連翻滾。
而夜澤的身形,在一片片冰屑的襯托下,漸漸閃現。
刀牙的兩根利刃,上面是寒冰彌補。而夜澤的右臂,和半個身子,甚至右邊的耳朵、頭髮、眉毛上,都是結了一層亮晶晶的寒霜。
「卡嚓……」
刀牙的利刃猶如冰錐一樣碎裂,翻滾不停的雪走,也終於停了下來。
雪走用四肢爪子牢牢的撐住地面,喉嚨和胸腹的位置,兩道深深的傷口清晰可見。
安德雷斯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脫口驚呼:「不可能!!」
不光安德雷斯,許多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這一幕,驚訝之聲不絕於耳。就連帝國皇帝羅梅納斯都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比爾巴眉頭皺了皺,停止結印。
刀牙雖然鋒利,但等級差距太大,還幹不掉完全體的雪走。可是,雪走的喉嚨卻被破壞掉。再想吐出氣團,沒那麼容易了。
夜澤身子一抖,將滿身的冰霜抖落,側頭看了一眼雪走,而後目光轉向比爾巴:「怎麼樣,讓這傢伙繼續打排球啊……」
比爾巴不知道排球是什麼玩意,但他對此也沒有什麼興趣。讓他感興趣的,是刀牙。
「你竟然能用刀牙使出獸魔技。」比爾巴瞳孔縮了縮:「如果剛才是我中了這招,恐怕已經躺下了。看來,我的確不能離你太近……」
「你想躲就能躲嗎?」夜澤雙臂一抖,兩根長矛飛射而出。
而在長矛射出的同時,夜澤也棲身跟上。速度,竟然不比射出的長矛慢上多少。
雪走現在半廢了,看上去已經構不成什麼威脅。為了防止比爾巴再召喚出別的什麼玩意,夜澤當機立斷,上前搶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