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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4章 男女關係解讀 文 / 滄浪水水

    桑紅覺得這兩個女人湊到一起,對她來說就是個災難,她本能地感覺到了威脅。舒殘顎副

    怎麼一會兒都不讓人消停!

    原來張雲萍的一個當年一起工作過的老姐妹,退休後又返聘回崗了,在這個醫院裡掛了個頭銜。

    她過去兩人聊了一會兒,看看到了中午,兩人就一起到餐廳吃飯。

    在餐廳剛好遇到了慇勤的梅蘭兒,這梅蘭兒雖然不喜交際,卻因為過人的醫術和鑽研精神,深得領導層的欣賞,那個老姐妹剛好知道梅蘭兒和宋書煜的關係,就藉機想促成美事,對張雲萍說:

    「瞧瞧那女子,一身清雅脫俗的氣質,頗有你當年的模樣,聽說和你們書煜是校友,更有小道消息說她很喜歡你們家書煜,怎麼不讓她發展成你家媳婦啊,多好的人才。」

    說著又把梅蘭兒的主要業績和人品都給她說了的大概。

    張雲萍一邊覺得這梅蘭兒了不起,可聽到建議她發展成自己家的媳婦,就笑了:

    「我們家那黑木頭,怎麼配得上人家這樣花骨朵一樣的女孩子,這樣的氣質,好是好,就是太清冷了些,一般的男人,哪裡有那股膽氣往她邊上靠,這女孩子能讓男人自慚形穢啊!」

    「你們家小三要是根木頭,也是根長在福地的沉香木,或者金絲楠木之類的極品,呵呵。」

    那老姐妹打趣地笑,卻再不多說,這種事情都是看緣分的,她們活到了這把年紀,自然知道話如何點到即止。

    那邊梅蘭兒看到張雲萍,心底五味雜陳,知道她來是為了桑紅,卻也為自己能單獨和她相處而喜悅,除去宋書煜是她兒子之外,她也很仰慕這個在醫院裡留下很多功績的了不起的女人。

    在她們生活的那個不夠開放的年代,一個女人能愛情事業雙豐收,擁有今天讓人仰望的地位,實在是太讓人羨慕了。

    看到她們倆笑吟吟地看著她說話,梅蘭兒就慇勤地笑著端了自己的飯菜過來,和她們攀談,聽到張雲萍說是為了桑紅來的,當即就隨意地聊聊桑紅的病情,剛好昨晚那個大眼睛護士給她描繪過桑紅的矯情模樣,她正好原樣照搬說了,聽得那兩個女人都不由覺得荒誕不經。

    梅蘭兒也不再添油加醋,就是把這事情當成笑話或者閒話來說的,純屬逗樂:

    「我和書煜比較熟悉,聽那護士的話,第一反應就覺得是不是她認錯人了,那小姑娘他曾經帶著,我也見過兩次,沒說過話,瞧著挺乖巧機靈的,一會兒跟著阿姨一起過去看看,這個能讓冷硬的宋書煜也柔腸百轉的小丫頭到底什麼性子。」

    「你說的這些,我實在也無法想像。」張雲萍說著也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不過,那反應,梅蘭兒很清楚——不笑就證明是不喜了。

    飯後梅蘭兒就很自然地跟著張雲萍回到了病房區,陪著去看桑紅。

    這兩個女人即便從來沒有照過面,卻都是知道對方的。

    張雲萍雖然喜歡梅蘭兒的模樣人品,可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人,哪裡是讓人亂點鴛鴦譜的主兒,她也聽說過兒子和梅蘭兒走得近的事情,卻清清楚楚地知道,這倆人的關係一點都不會曖昧,但凡有曖昧了,她那兒子早就把人家娶回家了,哪裡用得著她們在一邊急的乾瞪眼。

    從心底裡,她也覺得如果這梅蘭兒對宋書煜有意思,她就該趁著這個機會,讓她斷了念頭,兒子喜歡上桑紅不容易,她不希望再生事端,讓這喜事一推再推。

    於是,桑紅很親暱地挽著她撒嬌,她也分外地配合著買賬,順勢拉著她的小手,表示心裡對她的認可。

    可是桑紅那毒舌一展示,當即就讓這兩個以優雅虛偽見長的女人面面相覷。

    怎麼都覺得她這話有些諷刺她們倆的意思。

    這倆個女人,平時一個讓人奉承慣了,嘴巴早就蛻化了語言攻擊的能力;一個從來不習慣和女人交往,目下無塵;所以,都覺得桑紅的話讓她們震驚之餘,又有恍然大悟之感。

    一瞬間都覺得這番話很有道理。

    梅蘭兒看著桑紅笑得沒心沒肺的小樣,怎麼都無法當她的話是無意的玩笑,明明是針對她說出來的,這小丫頭的嘴巴太毒了,可這見解絕對精闢,又不像是她說出來的話,確實像宋書煜說出來的話。

    是這樣嗎?

    在宋書煜的眼裡她是不是連女人唯一的武器都沒有,不會示弱不會撒嬌,無法讓他覺得親近可人。

    張雲萍呵呵笑出聲來,幫著梅蘭兒解嘲道:

    「原來你這無賴的模樣都是那壞小子教出來的,瞧瞧這男人,喜歡的時候,教唆著你變壞都理足氣壯的。」

    「阿姨,這怎麼是教唆我變壞?螃蟹橫著爬,青蛙走是跳,長蟲沒腳照樣耍威風,這老天生人,都各有所長的,學習別人的長處,怎麼叫變壞,難道你希望我變成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花瓶。」桑紅不樂意了。

    這話裡挪揄梅蘭兒的意思就太明顯了。

    梅蘭兒抿唇一笑:「桑紅,這你就不明白了,即便是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花瓶,擺在那裡或者帶在身邊,都有存在的價值,人為地抹殺不了;

    可男人的喜好卻不是一成不變的;

    宋團現在當你是女朋友,自然可著勁兒地寵著,可是,當你成為了他的妻子,隨著他地位的升高,你也需要學會轉型,這樣才能跟得上他的步子;

    不過,沒關係,你還不滿十八歲,學習能力很好的。」

    梅蘭兒輕易就點出讓張雲萍最無法滿意的一點,給這兩個貌似親密的准婆婆准媳婦添點兒堵。

    桑紅聽她這樣反擊,也不著惱,反而連連點頭:

    「梅姐說得有道理,我年輕,什麼問題只要意識到,就能補救;

    他現在喜歡我的時候,覺得我發脾氣也很可愛!

    我也常常在想,我憑什麼啊,沒才沒貌沒家世!誰都不缺奶奶供著,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想不清楚這個理兒,我只好很珍惜這份沒有道理的呵護,珍惜這個依著我由著我性子來的男人,我一直都清清楚楚地記得,若不是他愛我,我狗屁都不是!

    比如,如果不是他和我的關係,只怕我這樣的人和你們倆說話,都不會得到一個正眼瞧的,更不要說傷到根小手指頭都要送到這樣的病房裡,嘿嘿;

    我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該學什麼我會留意的,說得陰暗一點,我時時刻刻都在學著居安思危,我把他的興趣和夢想當成我的事業,以此來讓自己更獨特更完善,也讓他對我的喜歡延續得長久些。」

    張雲萍一聽更覺受教,雖然她也覺得桑紅說話太鋒芒畢露了,喜怒皆形於色,這在官場中是大忌,不過這丫頭就是聰明,聽她這番毫不做作,令人耳目一新的話,她就知道這個女孩子的聰明勁兒不同常人。

    就也接口說:

    「是啊,桑紅說得對,男人喜歡女人的時候,你怎麼著都是對的,女人呢,不能因為男人喜歡自己,就可著勁折騰。」

    梅蘭兒聽她說得這麼通透,這番自我剖析的境界,讓梅蘭兒自愧弗如,她點頭道:

    「你的話很精闢,都堪比我姐們兒說的一句男人的名言,『我愛你,我可以給你當牛做馬,但你別真把我當牛馬來使喚,來對待』,這裡邊把就有一個態度和程度的問題,很難把握的。」

    「讓男人心甘情願地當牛做馬,也不是沒有可能,嫁給他之後,生下小孩穩固這份感情,把最容易變質的愛情轉化成親情,那時候,他就會心甘情願地為你當牛做馬,而且毫無怨言。」

    張雲萍說著垂眸對桑紅別有深意地一笑。

    桑紅一聽她這話,小臉唰地一下,就變得刷白,只見她惶惑地回過神,推推桌上的果盤意圖轉移話題:「這果盤是宋大哥拼的,你們倆都嘗嘗。」

    張雲萍看著她手足無措的緊張模樣,不由為她的毫不掩飾的驚懼模樣逗樂了。

    桑紅同學捏著竹籤,狠狠地進攻著果盤裡的水果,心裡在竭力暗示自己剛剛聽到那話是幻覺。

    梅蘭兒瞟了她一眼,不解她為什麼哭喪著小臉。

    因為她知道,桑紅沒有懷孕的可能,宋書煜喜歡桑紅到了什麼地步,她很清楚,他願意為了不讓桑紅意外懷孕,專門從她這裡購買到一款國外進口的適合男性吃的避孕藥。

    用宋書煜自己的話說:「她自己就是一個孩子,讓她意外那個了,對她來說太不公平,她的精彩人生才剛剛拉開帷幕。」

    張雲萍卻誤以為桑紅還在生宋書煜的氣,就笑著開導她道:

    「知道你生病他不陪在你身邊,你會很委屈,他特地讓我過來照看你一會兒;

    你啊,果然是太年輕了,你要記住,再愛你,書煜他也是個男人!

    他的世界很大,事務很多,他不可能只屬於你一個人;

    你可以不去理解他為什麼看起球賽來就忘記你的存在、你可以不理解他為什麼說去哪裡,當時就必須走;你可以不理解他為什麼整天事務纏身、想他的時候,卻不一定能見到,你只要接受就可以了;

    因為那些事是不需要你去理解的;

    就像他不會理解,即便現在你的衣櫃裡有你一天一件換到二十歲都不重樣的衣服,你卻仍然要為了參加壽宴去讓專業的設計師繼續幫你挑衣服,雖然他不理解,但他依然願意為你相中的衣服髮型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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