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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調教*她主動了一次 文 / 滄浪水水

    「進來吧。舒葑窳鸛繯」桑紅轉身背對著洗手台,面朝著門等他進來。

    「等急了?」他一對上她的目光,這話不由就問了出來,話出口後就有些臉燙,貌似急了的人是他吧。

    「你也忙完了?」桑紅疑惑地問。

    「沒有,還有一點點掃尾工作,不打緊的,怕你等急了,就先過來解決你的問題。」說著就坦蕩蕩地直接走到浴缸邊。

    桑紅連忙腳步輕快地跳過去,按住他的肩膀輕輕巧巧地站在浴缸寬寬的沿子上。

    一定要認真記,這樣的事情麻煩他很尷尬的。

    宋書煜很自然地拉過她的手,環在自己的脖子上,不動聲色道:「站穩了。」

    然後指著上邊的鍵盤一一給她說明,桑紅聽得很細心。

    可是,那上邊的控制鍵有些多了,而且這樣摟著他的脖子,他站在浴盆裡,她站在邊沿上靠著他身側,他脖子上體溫和肩胛處肌肉結實的質感順著她的胳膊傳遞過來,那微妙的滋味一體味,真有些神奇。

    「記住了?」宋書煜低沉的嗓音通過聲帶帶給她真實的震顫感。

    「額——什麼?那個——本來記住了,可是這會兒又有些混亂了,什麼螺旋按摩,震盪按摩,衝擊按摩暈死了。」

    桑紅從美色中回神,有些汗滴滴,靠,怎麼一不小心輕易就被誘惑了。

    唉——想她一個大叔控,每天對著這麼一個從精神到身體全方位吸引著她,而且毫不掩飾想要撲倒她的完美男人,故作矜持地控制步調,一點點地吊著他的胃口,其實,她很想說的——煎熬的不是他一個,所有的煎熬反饋到她的身上都是雙倍的。

    這簡直是雙重考驗啊啊啊,每晚她都靠著他暖暖的懷抱流口水,擔心著他撲過來,又渴望著他撲過來,一晚上小心臟突突跳著,她這究竟是瞎折騰什麼啊。

    宋書煜瞧著她那糾結的小臉飛著淺粉,似乎有著一絲小緊張。

    「那你說什麼辦,我給你演示一遍?」

    「怎麼演示?」桑紅好奇。

    「你——你說怎麼演示?」宋書煜其實想說乾脆一起洗,我幫你全程服務好了,但是他顯然不想被她鄙視。

    「乾脆你把你慣常使用的按鈕告訴我就好了,我自己能行。」桑紅眼珠兒一轉,不打算再讓他呆在這裡了,這樣的環境,太曖昧太危險了。

    「哦,我慣常用的你可能不會喜歡。」宋書煜挑挑眉梢。

    「你按吧,你能用我就不信我不能用。」

    桑紅豁出去了,今晚她一定要享受到這個先進的德國浴缸的人性化服務。

    「那好,看好了,這個是自動控制鍵盤,開了它什麼都不用管了,程序會排著過一遍,我已經設置了簡潔版。」說完指給她看,轉身要走。

    桑紅眨眨眼:「嗯,明白。」

    她說著就站直了,避讓一下,讓他過去。

    哪知道腳下一滑,驚叫一聲,宋書煜慌忙回頭攔住她腰,她的手指好巧不巧地摸到了鍵盤,也不知道碰到了哪個鍵,「嗶——」一聲長長的按鍵音響起。

    桑紅和宋書煜驚詫地對了一下目光,後者眼疾手快地長臂一撈就把她丟了出去,

    果然,她剛騰雲駕霧一樣地逃開,頭頂後的牆面上,兜頭橫的豎的斜的涼水柱,密密地直衝宋書煜的身上噴去。

    靠——這浴缸的花樣還真多!

    桑紅挫敗極了。

    宋書煜被強力衝擊給撞擊得身形緩了一緩才穩住,探身過去,把鍵盤按停了。

    這才緩過來勁兒。

    轉身抹了一把臉上和頭上的水珠,飛快地脫著水濕的上衣。

    桑紅回過神,看了他那狼狽的模樣,回身抓了干浴巾遞過來。

    他苦笑著擺擺手,用上衣隨便地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水漬,遞過去和桑紅換了手,這才抬腳出來,踩了拖鞋,順手抓了浴巾擦拭身體:

    「你乾脆還是這樣洗淋浴好了,這東西很複雜的,我也是搞了很久才能玩轉,一不小心就怪招頻出,該休息了一驚一乍、一冷一熱的不好,快洗吧。」

    宋書煜說著就開了衛生間的房門,腳步微微一頓,他很期待她出聲留他,說出想和他一起洗的建議。

    果然——

    宋書煜心底竊笑,只聽桑紅開了口。

    「額,」桑紅有些慚愧地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幹幹的衣服,抬頭,出聲挽留:「要不,你先洗,這樣濕濕的會感冒。」

    宋書煜略有點詫異地瞇眼看向她黑漆漆的眼睛,那裡純淨到毫無慾念,乾淨得沒有絲毫動情的迷濛,滿滿地都是毫不掩飾的擔心。

    他無奈地抬手摀住額頭,擔心自己苦悶去撞牆。

    暗暗地鄙視了自己一把,幽默道:「感冒是啥玩意?我經常冷水浴,這點水沒事,你洗吧。」

    說完就合上了門離開。

    桑紅看他離開得這麼乾脆,知道自己又自作多情了一把。

    今晚這傢伙也太反常了,連挨著她親一下的動作都不曾有,忽然想到下午他們去醫院時候,見到的那個有潔癖的女醫生梅蘭兒。

    瞧瞧那個豪華的大浴盆,她決定放棄了。

    灰溜溜地站到浴缸外邊那個簡易的淋浴噴頭下一邊洗一邊尋思他反常的根源——

    這傢伙今天帶自己去醫院有些莫名其妙,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美貌師姐,果然真人比視頻上美多了,單是看那雙剪水秋瞳、多情善感地瞅著宋書煜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心都激動得砰砰跳,美女的眼神當真強大,連她都有些喜歡了。

    不過他介紹說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讓她的心裡充滿著小驚喜。

    可看到那熟女落落大方溫婉淺笑的模樣,心底又隱隱有些挫敗,她低頭看看自己那略嫌單薄的身材。

    與那顧盼之間風情宛然的成熟女相比,她好像是太沒有看頭了,還有還有,那氣質類型,據說男人都喜歡那種幽怨如丁香一樣的姑娘。

    唉,好在自己及時地揣測到很多醫生都是有潔癖的,故意給她添堵,竟然正中命門,才讓她瞬間注意力轉移到了右手上,不再對著自己的美大叔放電。

    啦啦啦——也算是小勝一局吧,連老天都在幫自己。

    瞧瞧,他離開時候,壓根兒就沒有想到去和她告別。

    等等,離開的時候——她好像忘掉了什麼。

    宋書煜裝到口袋裡的那盒藥,是用來做什麼的?

    他都沒有給她看,更不要說逼她吃了。

    兩個壓根兒都沒有什麼交流病情機會的人,怎麼就能多出了一盒藥?

    桑紅無比豐富的想像力頓時就萬花筒一樣炸開了,一個個地否認可能性,最終——昨晚他說自己中毒需要解藥的事情,那個小氣的不願意賣出解藥的傢伙,會不會就是梅蘭兒?

    這樣一想,她頓時就緊張起來,自己男人的命怎麼能抓在另一個女人的手裡?

    她飛快地洗好,換上睡衣,潦草地把短髮吹到半干,就去書房找宋書煜。

    推開書房,黑黢黢的。

    沒人!

    怎麼會沒有人呢?

    房間就這麼多,她回身走到臥室,一推門,只見宋書煜正斜靠著床頭看書,這男人的習慣很好,他竟然一邊看書一邊做筆記,抬頭看到她進來,勾唇向她招呼:

    「洗好了?過來。」

    一邊側身把筆記和書都放到了床頭櫃裡,順手合上。

    「你不洗?」桑紅過去拉開了另一側的被子坐過去。

    宋書煜湊過頭使勁嗅了嗅,一臉饜足的神色:「這就去,等我,五分鐘洗個戰鬥澡,不然受不了。」

    說完就揉揉她的頭髮:「沒吹乾,不准先往被窩裡躺。」

    桑紅抬頭對他笑笑,推他快去。

    宋書煜低頭拿了丟在衣櫃前邊的換下來的有些水濕的軍裝褲,彎腰撿起捎走了。

    她故作漫不經心地看著他開了門,有力的腳步聲逐漸消失,立刻貓兒一樣溜下床,開了他放衣服的櫃子,然後又挫敗地揉揉短髮,轉身撲倒到被子上。

    他衣服都濕了,被她順手丟到洗衣機裡了,還哪裡找去。

    這樣一想,就慌了,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跑到衛生間,敲敲門問:「你的衣服都丟到洗衣機裡了,白天你不是買了一盒藥放口袋裡了,有沒有取出去?」

    「那個啊,取出去了。」

    宋書煜關了淋浴回答。

    桑紅轉身要走,被宋書煜濕漉漉的手抓了進去,她正要尖聲叫,發現那廝是穿著衣服的。

    「這麼晚了,你做什麼?」

    「過來,頭髮不干躺著會頭痛的。」宋書煜拿著吹風機不容分說就給她吹頭髮。

    他的手大大的,撫摸著她的頭,暖暖的風吹著,桑紅心底的那絲疑慮卻沉重起來。

    她抬手奪了吹風機,笑瞇瞇地幫他吹。

    宋書煜小小地驚訝了一下,就允許她的小爪子到他的頭上巴拉巴拉了。

    「醫院裡的梅醫生瞧著氣質真好。」她旁敲側擊地說。

    「嗯。」宋書煜想想梅蘭兒的模樣,覺得她的評價很契合實際。

    「尤其是那雙眼睛,幽幽的黑,瞧著好像會說話一樣。」某女繼續旁敲側擊,心裡酸酸的。

    「嗯,你觀察很細緻。」宋書煜一邊嘴上應付著肯定她的話,心底萬分不解這樣溫馨的時刻,她怎麼會談起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來。

    「那——她那桃花眼一撲閃一撲閃的看著你,你有沒有異常的感覺?」桑紅手裡的吹風機停了,燙得宋書煜趕緊把頭撤遠。

    「她——什麼時候眼睛那個——一撲閃一撲閃了?我沒有發現。」宋書煜詫異地看著那緊繃的小臉,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得罪她了,以至於讓她那吹風機燙他。

    「哼,裝吧,那女人的眼睛水汪汪的,對著你秋波暗度,好像會說話一樣,我看著都好嚮往那眼神,你會沒有異常感覺?早知道我當時就該把手按在你的心臟上邊,幫你數數跳快了多少拍了。」

    桑紅悻悻然,說謊話也要適度可信不是,太不誠實了。

    宋書煜心底笑得很得意,這丫頭這模樣估計是吃醋了,當下有理有據地辯解道:

    「一個成年人,眼睛正常的眨動頻率是每分鐘10~15次,她可能是自然的眨眼,怎麼看在你的眼睛裡成了那樣的?

    那你說,你現在這樣看著我的模樣,眼睛也是一眨一眨的,是不是也是在暗送秋波?」

    「秋波你個頭,你感覺到了?」桑紅氣結。

    「沒有。」宋書煜乾脆地說。

    「沒有什麼?你拿她的眼神和我的眼神比?好啊,你的意思是你對我們倆的眼神,感覺沒有什麼區別?」桑紅大怒,認為他的意思是說感覺不到自己眼底對他的情誼。

    「怎麼就忽然扯到了這裡,桑紅,你怎麼就一點也不講理。」宋書煜壓根兒不能理解她這話推出來的邏輯。

    「當著我的面都能眉目傳情、暗通款曲了,還讓我講理?講理?怎麼講理?戀人之間需要講什麼理?」桑紅理直氣壯反駁。

    宋書煜聽得不由樂了,瞧著她怒髮衝冠的模樣,不由撲哧一笑:「這可是你說的,戀人之間不需要講理的。」

    桑紅怔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話沒錯,明知道她吃醋了,還一句那女人的不好都不捨得說,當真是氣死她了,哄哄她會委屈死嗎。

    宋書煜薄唇邪肆地一抿,下一刻,低頭含住她氣淋淋嘟起來的小嘴巴,過癮地吮吸了起來。

    這——這——他怎麼忽然變狼人了?

    越吻越覺得她甜美,身體倏然就緊繃起來。

    宋書煜不甘不願地放開她的小嘴巴:「不需要講理多好,想什麼時候抱著你啃就什麼時候抱著你啃。」

    桑紅抬手摸摸那滾燙的小臉,舔舔被吻得木木的腫腫的唇,迷迷濛濛地覺得不能就這樣被色——誘了:

    「你——你怎麼能突然這樣?什麼邏輯?」

    「我們家寶貝紅紅的邏輯啊!你的話怎麼推出來的,我的邏輯也是怎麼推出來的。」宋書煜懶懶地抿唇對她笑,意有所指。

    桑紅一閃念,頓時啞口無言,卻還是嘴硬:「那——那個梅蘭兒,你當真對她沒有感覺?」

    「你明明知道的,還問?有感覺哪裡會等到你。」

    宋書煜吃了口安神的口水,渾身舒服多了。

    「那你怎麼還稱讚她有氣質,眼睛會說話?」

    「明明是你說的。」

    「你肯定了啊!」

    「我否定你的看法,你不——」宋書煜覺得和她繞不清了,嘴巴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啊,這丫頭怎麼就迷戀上了和他鬥嘴了?

    「我不怎樣?」桑紅豎起汗毛,好像小刺蝟。

    宋書煜抿抿唇:「這裡不是吵架鬥嘴的地方,咱們回房裡慢慢來好了。」

    「回房就回房,誰怕你!」桑紅掙開他的胳膊,轉身回臥室,她一定要盤問出拿著他解毒靈藥的女人是誰,不然她這心兒怎麼都無法安放。

    到了床上,桑紅已經收斂了剛才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他一躺下,她就乖乖地小貓兒一樣地滾到了他的懷裡。

    宋書煜滿意地瞇眼,他算是摸出了規律,這小女人頭腦太靈光,只有在床上親親抱抱、捏捏揉揉的時候,才可能會有些小迷糊,在其他的地方有什麼過火的行為,都是他自找罪受。

    「你昨晚說的中毒的解藥難搞,那女人是不是梅蘭兒?」桑紅一想到抱著自己的堅強臂膀竟然中毒受控,哪裡還捨得給他添堵。

    「什麼中毒?什麼解藥?」宋書煜有些納悶,他說過這話嗎?

    「你昨晚吃飯的時候,不是突然難受得受不了嗎?你當時說了中毒的,還說有女人有獨門的解藥就是不願意給你。」

    桑紅有些急了。

    宋書煜努力地回想昨晚的事情,登時笑了:

    「我是不是說那毒一時半會兒要不了命,可是,吃不到解藥,就會非常要命?」

    「嗯嗯,你說那有解藥的那個女人特小氣,很貴的獨門秘方,用錢也買不到。」桑紅連連點頭,繼續引誘他說話。

    宋書煜笑吟吟地揚揚眉:「好像有。」

    「那女人是誰?」桑紅逼問。

    宋書煜忍著笑,不知如何作答。

    桑紅鄙視地一笑:「不說我也知道,你最好老老實實地給我說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哈哈哈,」宋書煜被她連哄帶詐的幼稚手段搞笑了,「既然你知道,你就說來聽聽好了。」

    「人家當正事兒來問你的,你笑什麼?我說了,你得承認。」

    「嗯嗯,猜對了我當然承認了。」宋書煜一副等她發難的神色。

    「我看到今天梅蘭兒給你開了方子,你去交錢的時候還領了藥,偷偷放到了口袋裡;既然你能從藥房領到藥,不是就證明給你藥的人同樣是個可以攻擊的缺口嗎?既然她毫無醫德,你幹嘛還給她客氣,什麼手段都用上,別憐香惜玉的。」

    桑紅義憤填膺的,鄙棄梅蘭兒用解藥要挾的手段,同時也覺得這傢伙簡直就是甘願受制於那個女人。

    宋書煜幾乎笑得要喘不過氣來。

    「你笑什麼嘛,人家哪裡說錯了?還不都是關心你。」桑紅鬱悶不已。

    宋書煜好不容易收住了笑,正色道:「對付那個小氣的女人,別和她客氣?什麼手段都用上?別憐香惜玉?」

    「嗯嗯,怎麼?你不捨得?」桑紅覺得心窩窩裡又開始翻醋了。

    宋書煜應聲道:「好,我今晚就聽你的了。」

    說著一個翻身就壓到她身上,伸手就去扒她睡衣。

    桑紅一怔,連忙小手抓住他的手:「你發什麼瘋,做什麼啊?」

    「你叫我別客氣的。」說著壓在她的身上舒服地親親揉揉。

    桑紅左擋右躲地吼:「什麼?」

    「你讓我什麼手段都用上的。」宋書煜說著就有效地壓制住了她的胳膊腿兒。

    「不是讓你對付我啊啊啊!」桑紅要氣瘋了,這男人怎麼回事,又聽不懂人話了?

    「你讓我不憐香惜玉的。」說著就把她的睡衣給剝下來丟到了床頭。

    「宋——書——煜——你再這樣,我給你急了哦。」桑紅不再掙扎,出聲威脅。

    宋書煜忍耐一般把頭放到她的頸項處說:「我毒癮發作了,要解藥。」

    桑紅一看他雙眼放光狼一般的模樣,嚇得不輕,慌忙安慰:「解藥你放到了哪裡,放到了哪裡,告訴我,我幫你取啊。」

    宋書煜舔舔唇,啞聲道:「你這磨死人的傻丫頭,什麼時候給我下的毒,讓我一天不壓著你翻騰一次,就想發瘋。」

    說著張口含住她的頸子廝磨,身體的溫度越來越燙。

    「我沒有給你下毒啊,你怎麼神經錯亂了。」桑紅覺得他的牙齒明顯像是狼牙,咬著她脖頸又麻又痛,嚇得死命地推他。

    「不承認?你就是有解藥的那個特小氣的小女人,親一下都要臉紅,每次親熱都想把我踹下床;不對嗎?

    抱著你親熱一會兒,就毫不體貼地拒絕;不是嗎?

    我試圖用鮮花鑽戒甚至豪宅收買你,你還給我拉著臉,鄙視我的誠意,不是用錢也買不到?

    害得我常常飢渴異常,一看到你體溫狂飆,心率失常,你都能裝作沒有看到無視我。」

    宋書煜一條條地列出她的罪狀,反問得她啞口無言。

    「紅紅,乖,別動,我會和昨晚一樣溫柔的,給我,就好了。」宋書煜在她耳邊輕聲誘哄。

    「什——什麼——和昨晚上一樣,你就沒事了?你的意思是你和梅蘭兒沒有剛剛那種關係?」

    桑紅瞠目結舌,巨大的驚喜和困惑讓她有些搞不懂了。

    「我只和你這樣一個難搞的小女人有關係,也只想和你這甜蜜的小丫頭發生這關係。」

    宋書煜眼睛含著笑意看著她,關心則亂,這丫頭因為太過關心他,連笑話都不能正常理解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不過,他依然言說不出心裡的感動。

    桑紅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清晰的深情,旋即明白自己被他狠狠地涮了一把,中毒的事實只是他的和她說的一種甜言蜜語,可笑的是,她竟然因為這個比方膽顫心驚,又因為這個真相而開心無比——

    他沒有中毒,身體健康無比;和梅蘭兒沒有關係,只屬於她一個人。

    原來——原來如此!

    桑紅原本想著他中毒的事情,揪著的心慢慢地放下了,雖然這些邏輯太過強盜了一些,她還是能理得順。

    喜歡一個人,當真能在意到這種程度?

    能弱智到這種程度?

    擔心得連常識都好像不存在了?

    桑紅摸摸砰砰跳著的小心臟,有些緊張地感覺到,有什麼事已經發生了本質的改變,她曾經強悍無比的自控力和冷靜的大腦,一面對上和他利害相關的事情,失控就成了常態。

    「寶貝,可以嗎?」宋書煜低低地問她,旖旎呢喃的聲音響在耳邊,眸子裡滿是寵溺和渴望。

    桑紅羞惱不已,卻也不再推他,只是低聲罵道:「滾——誰是你寶貝了。」

    宋書煜當然熟悉她的肢體語言,當即開心不已地攻城略地,口中兀自說:「好,不知道我的寶貝是誰,我就抱著我的寶貝好好滾個痛快,看一會兒,你就懂了。」

    桑紅被他臉上的壞笑電到,立刻捂眼,身體有些僵僵的:「你壞死了,誰要看。」

    宋書煜感覺到她的細微變化,一到關鍵時刻,她總是有些恐懼,緊繃的肌肉讓他鬱悶不已,這是不是第一夜留下的陰影?

    她倒是能自己栽樹自己乘涼了,小嘴天天對著他喋喋不休,耳濡目染,讓他對著她說話時,口中的話不由也幼稚嘴碎起來;

    可一到床上,由他控場,他卻是經常自己挖坑埋自己,耐心耐心,不能心急,慢慢地調教,會有享受到的那一天的。

    他胳膊一捲身體已經翻到了一側,把她緊緊地扣在懷裡,緩慢地誘導品嚐,一邊兀自調戲:「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那小身子慢慢地軟了下來,膩膩地在他懷裡蹭著,讓他越發忍得辛苦,渾身都漲熱。

    繼續忍,和昨晚一樣的程序,一樣一樣來。

    「這樣親舒服嗎?」

    ……

    「喜歡這麼揉的力道嗎?」

    ……

    「好敏感,你的身體怎麼親到哪裡,反應都這樣敏感?我有福了哦!」

    ……

    「你不好意思用語言表達自己特別喜歡的反應方式,不行的哦,要出聲告訴我;

    這麼單有身體的反應,會讓我誤會的,我總覺的你一扭一扭的是在撩火,暗示我隨時可以撲上去。」

    「你都不能也閉嘴享受嗎?」

    桑紅那段數哪裡能受得了他全方位的調戲和刺激,不由鬱悶要死,這男人怎麼皮厚到如此程度?

    「好挫敗的,你拒絕語言交流,那我就只好憑著感覺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了。」宋書煜說完,小心地感覺著,這次她的身體沒有僵起來,當即就欣喜地順勢而為。

    桑紅情迷之餘,雪白的小牙齒竟然咬著下唇,顯然她在努力忍耐湧到喉邊的聲音。

    宋書煜當即把唇貼在那裡,一邊安撫她的羞怯,一邊鼓勵道:「乖,放鬆,你怎麼樣都可以,我都喜歡的,很喜歡。」

    「那聲音好奇怪的,好像不是我的聲音。」桑紅小聲羞怯得無地自容。

    「那是最真實原始的聲音,在人類沒有語言之前,這樣的單音節就是最真實的交流,如同天籟,嗯——我喜歡死了。」

    宋書煜說著不由「嗯」了一聲,桑紅頓時發覺自己的身體因為他的這個單調的鼻音飄悠悠地顫抖、興奮和舒展,他這副模樣實在——實在是太誘人了。

    「你聽著我發出這樣的聲音反應挺明顯的,我感覺和你一樣。」宋書煜耐心地誘導她。

    「可——可聽著好y蕩的。」聲音小小怯怯的,依舊咬著唇。

    原來她的心結在這裡,他竊喜之餘,也明白他總不能說他喜歡她y蕩一些吧。

    遂對她邪魅一笑:「y蕩是對所有的男人都這樣,只對著自己喜歡的唯一一個,就不是了。」

    「那是什麼?」桑紅當然在意他的看法了。

    「是愛、是歡喜,是鼓勵,是所有正面積極的肯定。」宋書煜耐心地教著好奇寶寶。

    桑紅聽他這麼一說,漸漸就不再那麼刻意地壓制自己,隨著他的動作,偶有迎合,那些奇怪的喉音也高高低低地溢出。

    操——真要命,宋書煜從不曾見過她這番嬌嬌媚媚的模樣,尤其是她那帶著鼻息的喉音,細細弱弱的,刺激得讓他血脈噴張,狠命凌虐,一會兒就自動繳械了。

    他莫名其妙地體會著那顫抖的感覺,美妙又遺憾,怎麼這麼短暫就結束了?

    他他他這感覺是不是自己栽樹自己乘涼?

    怎麼能有失落涅?

    小小反思一下下,估計這樹還是需要經常澆灌才能更多受益的。

    接下來親密地偎依著開始了常規交流。

    「你感覺怎麼樣?」某只大尾巴狼先開口。

    「今晚就不要說了嘛。」桑紅弱弱地抗議。

    「經驗是要時時總結,才能夠更快進步,你放鬆一些,有沒有覺得更好?」某只貨好像做工作總結一樣專業。

    桑紅無力地閉了眼睛:「放鬆,當然感覺會更好,估計沒有人會喜歡緊張這種情緒的。」

    「嗯,我很喜歡你自然地隨著動作發出的那些聲音,以後不要壓制了;你有沒有覺得——覺得——」某隻狼好像開始說什麼重要的話了。

    「覺得什麼?」桑紅警覺地睜眼。

    「就是——就是——你有沒有覺得今晚和往常相比,這時間——時間是不是短了一些?」宋書煜故作不在意地摸摸她的臉,和她眼神相接。

    茫然——她眼神中一片茫然——他有些恍惚,有些小緊張。

    「什麼時間短了一些?」

    「那個——那個的時間短了一些。」宋書煜很耐心地問。

    桑紅驚愕地瞪大眼睛,帶著小小的憤然:「那個——那個是什麼?從咱們上床到現在,都一個多小時了,唧唧歪歪的,盡做些和休息無關的事情,這麼久你還嫌時間短?」

    宋書煜驚愕驚喜復驚歎,這丫頭純的讓他如此歡喜不盡,回過神卻還是悵悶不已,不死心道:

    「除去咱們鬥嘴,還有那些喚醒你身體的前戲,剩下的時間其實也沒有多久嘛,我就是喜歡最後的一個環節時間長一些,你難道不也這樣?」

    桑紅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鄙視不已地伸出手指在他臉上刮了一下:

    「你這麼大個的男人,怎麼這麼自私,這麼厚臉皮?

    我覺得那件事,額——」某女想捂著臉說,又擔心影響了自己的氣勢,只好硬著頭皮批判反動派,「應該是從接吻就開始了,所有的——都是過程,怎麼你的意思,那些都是鋪墊?

    就為了麻痺我的意志,給你最後的攻佔陣地、燒殺搶掠做準備似的,你折磨得我都受不了了,還不過癮!」

    宋書煜噗地笑了,覺得她這話說得怎麼這麼精闢,只聽她那小嘴鄙視地一撇:「前戲?這詞語真奇妙,暴露了你無比險惡的用心。」

    「嘿嘿,我坦白,我認罪,批評著才能共同進步嘛。」宋書煜心底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小丫頭單純一些太有趣了。

    桑紅一瞧他那笑意,兩隻小手伸出,一起捧住他的臉揉一揉:

    「你這張臉瞧著笑得大尾巴狼一樣,哪裡有一絲反思認罪的意思?洗胃時放一根粗棍子到你的肚子裡捅來捅去試試,看你還能笑得出來。」

    這下宋書煜徹底地笑彭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時間一到,宋書煜瞧瞧桑紅,覺得她經歷了昨天早上的那一出驚險體驗,會不會生出畏懼之意,不想去了,那他是該鼓勵她還是該順著她。

    他這樣想著,就感覺到懷裡的滑溜的小身體一骨碌就出了被窩,絲毫都沒有猶豫,當然,更沒有一絲留戀的意思。

    敢情留戀這旖旎溫柔鄉的人就他一個啊。

    那丫頭站在床邊粗魯地伸腳擱著被子踢踢他:「誰起來的慢,就整理內務。」

    那聲音裡哪裡有一絲膽怯畏難?

    他悶悶地翻身坐起,決定今天早上全程陪同,發現異常狀態堅決送到醫院不再妥協。

    「去吧去吧,我打掃戰場。」

    桑紅笑得得意地衝往衛生間。

    宋書煜進去的時候,桑紅正在刷牙,他瞧著那畫著小心心的瓷白茶杯,還有上邊擠好了牙膏的牙刷,不由覺得這丫頭真是朵解語花,你對她的好,她總是能極快地體察到。

    出了門,他一開車門,桑紅就奪過了鑰匙,哧溜一下,搶先一步坐到了司機的位置上。

    他努了下嘴,轉過車頭坐到副駕駛座上。

    冷眼瞧著她開了內外車燈,認真地掃視一遍操作台,然後啟動,掛擋,毫不拖泥帶水地就順著大道開動了。

    看著像上過手的模樣,動作果斷。

    他正要閉目養神,耳邊聽到一句話:「轉彎掛檔不熄火的訣竅是啥?」

    閉著眼睛他就回答了。

    轉彎順利平穩,沒有熄火。

    她又出聲了:「這裡邊的按鈕怎麼和坦克相比,少了這麼多?」

    這車多規範,怎麼能拿來和坦克比?

    這樣一尋思,虎目唰地就睜開了,瞠目道:「你開過坦克?」

    「嗯,第一天到的那個下午,開過。」

    「還開過什麼車?」宋書煜眼神關注地落到她的動作上。

    「這個車啊。」面不改色地換擋,踩油門。

    「這個車,桑紅,慢一點,你是說——」

    「你緊張個什麼?隊長詳細地了所有車的原理,我也試了幾輛,最後聽大家說會開坦克,其他的都不在話下了,我就去專攻坦克了。」

    桑紅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其實她很想鄙視身邊這膽小鬼的,怎麼對她這麼缺乏信任。

    宋書煜掏掏耳朵,證明自己沒有出現幻聽,不再有膽子閉眼,很認命地指點著她,全神貫注地幫助她盡快熟悉。

    「你都沒有開過車,去盤山公路上搶什麼?那天下午怎麼會摔得那麼慘?」

    宋書煜想到那天她的悲催遭遇。

    「只要搶到了,自然就有人開,六組半人三輛車,多的是會開車的人。」

    宋書煜放心地點頭:「這就好,這就好。」

    他慶幸她沒有搶到車,不然,會不會好奇地就在那恐怖的盤山公路上開了,這樣想著他就想抹汗。

    桑紅顯然知道他在想什麼,索性道:「我是好奇心挺強,可也不是傻瓜,這不是早著嗎,路上沒人,不然,我就不搶著開了。」

    「得,別說話了,你還不到一心多用的份兒上。」

    進到營區,停車的地方,宋書煜指點了她如何倒車,如何準確地從後視鏡上辨別車後障礙物的具體距離。

    桑紅扭著方向盤試來試去,竟然當真就端端正正地停在了一個車位裡。

    兩人下了車,趙乾坤迎了過來,瞧著桑紅點頭,催促他們快一些。

    宋書煜依然去奪桑紅手裡的槍:「今天和昨天一樣,保持速度就行了;你要是再敢給我暈倒,我直接就把你丟到醫院裡。」

    宋書煜虎著臉瞪著有些不情願交出槍的傢伙。

    桑紅哪裡有他的氣勢,想了想就弱弱地丟開手,還是不要逞強了,咱輸不起的。

    這次桑紅乖多了,有宋書煜在身邊不遠不近地陪著,她多了些沉穩。

    按著他說得,定短距離目標,一個一個地超越,昨天還讓她畏懼不已的盤山公里,今兒竟然沒有那麼長了。

    到了山頂,宋書煜看看她那模樣,雖然依然汗水濕衣,顯然喘得不是那麼厲害了。

    而且速度明顯提升了五分鐘。

    宋書煜陪著她做了短時間的放鬆活動,就帶著她跟在別人後邊下山了。

    「這路好折磨人的,上山上得小腿肚上的筋都繃得想抽,下山下得腳尖被鞋子頂得發痛,誰選的這訓練營地,變態死了。」

    桑紅小聲嘟囔。

    「你還有力氣牢騷,看來訓練量不夠。」

    宋書煜逗趣,暗道她哪裡知道,一旦成了特種兵,要面對的可是險惡無比的環境和事件,哪裡是這樣繞繞彎子跑跑就了事的。

    下了山用過早餐,宋書煜就帶著桑紅到停車場練車,一類車一類車地過,每一樣都陪在一邊給她介紹關鍵點,然後就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裡練了。

    桑紅耐心地排著把各種車型都正轉幾圈倒轉幾圈,然後停到宋書煜指定的另一邊的停車位上。

    眼看看車都整整齊齊地停了一排了,桑紅嘖嘖地瞧著,不由稱讚自己的開車水平。

    瞧呀瞧的,就看到了訓練場中間的那座小土坡。

    眼珠兒一轉,就上了車,開車繞著那小山頭轉了兩圈,找到了上去的路,「轟」地一下,就開了上去。

    宋書煜辦完了事情回來,看到那一排溜停放得整整齊齊的車子,不由笑了,顯然她已經完成了任務,當即咧嘴扭頭四處搜尋她的蹤影,眼珠兒忽然就被釘在了那中間的小土坡上。

    咧嘴笑著的嘴巴頓時就張大了。

    只見那輛車爬呀爬地上去,繞呀繞地下來,一遍下來,掉過頭,又開始了一遍;

    那速度,虎虎的一看就是新手。

    而且其他人都被教練分開帶到訓練特長的訓練室了,這地方,除了那個大膽的丫頭還能有誰?

    這也太不聽話了,會個倒車剎車就以為自己會開車了!

    丫也太膽大了。

    他連忙開了一輛車過去,堵在下來的路邊。

    桑紅正開得興奮,俯衝著直撲下來,打眼就看到了一輛車擋在路口處,靠靠靠,不會就撞上吧。

    她當即就手忙腳亂地換了低檔,慢慢地往下溜躂,滑到車邊就看到宋書煜那張黑臉了。

    狗腿地笑著搖下車窗和他招呼:「不錯吧,我完成了任務就瞧著這小土坡手癢,一不留神就上來了,嘿嘿。」

    宋書煜一聲不吭地拉開車門下來,探手直接就把她從駕駛室裡提溜了出來。

    桑紅嚇得白了臉:「做什麼,你要做什麼?」

    宋書煜把她往車前蓋上邊一按,單腿一堵,對著她的小屁屁就狠狠地打了兩下,聲音很脆。

    這——這——也太屈辱了吧!

    「——幹嘛打我?」

    又是啪啪兩下,這次不單是脆了,而痛。

    「法西斯。」

    又是啪啪兩下,這次桑紅痛得直接就用手捂了。

    「知道錯了嗎?」聲音冷冷的。

    「知道。」桑紅扁扁嘴,瞧著那舉著的巴掌,輕易就屈服了。

    「錯哪了,說。」

    「我不該不虛心多練幾次。」瞧著那手要往下落,慌忙改口,「我不該沒有請教怎麼上下坡的時候,就衝了上去。」

    「還有。」聲音冷冷地提醒。

    「額——額,我不該得意忘形地開快車。」

    桑紅只好說出來自己也清楚的危險。

    宋書煜把她放下來,粗氣喘了幾喘,才冷靜下來,認真地看著她:

    「除了逼不得已,在沒有老師教的情況下,什麼不太熟的重度機械都不要去碰,人和這些鐵疙瘩相比,有時候很弱小,只有熟悉了掌控它們的方法,才能駕馭;

    別人剛學開車,都是慢吞吞的蝸牛一樣,你怎麼就有膽子飆速?這路要是彎度再大一些,你就等著翻車吧。」

    桑紅回頭看看那土坡,低了頭:「對不起,再不會有下一次,我以後一切行動堅決聽從指揮,絕不衝動。」

    宋書煜虎著臉,氣得不想搭理她,轉身上了車。

    桑紅跑過去拉他:「你別生氣,我知道害你擔心了,以後保證不會再犯。」

    宋書煜瞧著她半晌,說:「上車。」

    桑紅小心地看看他:「上哪輛?咱們這是要練還是要撤?」

    「練。」宋書煜嘴裡蹦出一個字。

    桑紅立馬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坐到他的身邊。

    宋書煜眼角掃到她那小媳婦一樣乖巧的臉色,忽然很想撲過去把她壓在車上練練其他的。

    理智當然不允許他違規,貌似他和這丫頭是一樣的,只是他到了只有兩個人的私密場合就可能有些弱智,而她的弱點更小——只有上了床才會有那種症狀的,靠,人為什麼只有在晚上才能理直氣壯地上床睡覺?

    他對這個習慣了幾十年的習慣都開始不滿了。

    無奈地收了心,看也不看她,發動車換擋。

    他一邊開車,一邊分解動作要領,往土坡山開去,如何避免車輛因為速度失衡,如何降低風險,遇到可能的突發情況如何對待,一一地給她演示清楚。

    她偶有疑問,他就耐心地給她再強調一遍。

    兩個人就這樣一人開一遭地繞上土坡過了不知道有多少遍。

    「東西就這麼多,你都熟悉了嗎?」宋書煜嚴肅地問。

    「熟悉了,謝謝。」一看他擺出一副教練那公事公辦的撲克臉,她自然更認真。

    宋書煜看了她一眼:「現在我去開車,給你提供干擾,試試你的應變能力。」

    於是,訓練場上就出現了,一輛車開得好好的,突然斜刺裡出來一輛車,開足馬力和它搶道;迎頭開,側越位,尾後追,車前堵……

    什麼野蠻出乎意料,他就來什麼。

    桑紅由最開始的手忙腳亂,嚇得尖叫,一點點被他逼得越來越熟練,反應漸漸變得冷靜有效。

    更恐怖的是,在她心底小有得意之際,正在上坡,尋思著就這麼一條小道,他可能出現在何處。

    一眨眼就看到,他竟然從坡頂呼嘯而下,給她個比她剛才那一手更恐怖迅猛的俯衝,桑紅瞪大了驚恐的眼睛——靠靠靠,她不想和他同歸於盡的啊啊啊!

    當即盡自己的最大的努力把自己的車往路側靠,他對著她得意地吹了一個忽哨,一側的輪子竟然不沾地,生生地在那麼窄的路上和她的車擦肩而過。

    桑紅的手嚇得一哆嗦差點熄了火,慌忙收住心神繼續加油門往上開。

    終於,桑紅看到他把車停住了,膽顫心驚地把車停的離他遠遠的,下車跑過去。

    瞧得他正靠著車窗愜意地抽煙。

    「你怎麼開車那麼恐怖的,想嚇死我嗎?」桑紅小聲地埋怨,一邊抬起衣袖擦拭自己臉上的汗珠。

    宋書煜瞇眼望望她那紅撲撲汗津津的小臉蛋,那上邊細細密密的小水漬映著正午的太陽,精緻美好得毫無瑕疵,那含嬌帶嗔的模樣,好看極了。

    「這算什麼,開車上路,什麼情況都可能出現,什麼變態的司機都可能遇到,你在這麼寬的訓練場上,只需要考慮我這一輛干擾車,抱怨什麼啊!」

    桑紅抿抿小嘴,不打算抵抗,只見她眼珠兒撲閃了一下,忽然湊近他,對著他粲然一笑。

    宋書煜警惕地一揚眉梢:「做什麼?這是訓練場,拒絕糖衣炮彈。」

    「我知道這是訓練場,誰給你糖衣炮彈了?

    我想問問你剛剛那一招是怎麼開出來的,好酷哦,我都以為咱們倆要一撞殉情了,你竟然能那個樣子避開,太帶感了!」

    桑紅眉飛色舞地說著,小手惟妙惟肖地比劃著。

    宋書煜抿唇,把手中的煙屁股繃地一下彈得好遠,回應地對她一笑:「小意思,你這模樣,不會是想讓我教你吧?」

    「額——」桑紅想捂臉,放棄了,難道她的想法掛在臉上嗎,有嗎?

    不過有人把她想說的話說出來,自然順驢下坡,拉住他的胳膊撒嬌,笑道,「和自己的教練學本事,哪裡需要矯情了,我想學想學很想學,教我好不?」

    宋書煜抬起腕子看看時間,估摸了一下,就說:「這東西都是自己琢磨出來的,不在教練的教授範圍內,等你耍車次數多了——」

    「咱們倆這關係多鐵,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桑紅涎皮賴臉地纏。

    宋書煜乜斜了她一眼:「行,通融就通融,我教你車技,以後回家,咱們倆一起——用那個大浴缸洗澡,行不?」

    「什麼?開特技怎麼會和浴缸聯繫起來?」聽清他的話,桑紅的小臉頓時紅透了。

    「一起洗個按摩澡而已,這麼幾天陪著你淋浴,咱們這個訓練強度,不放鬆一下疲憊會累積起來的;

    而且那麼漂亮的浴缸,不用用不覺得遺憾?純粹洗澡而已,你臉紅什麼啊!」宋書煜道貌岸然地行不軌圖謀。

    桑紅想到那功能繁多的浴缸,自然忍不住口水,想到那炫目的車技,更是手癢,加上這傢伙說了純粹洗澡而已,她自然無法拒絕,可是總覺的這事兒挺邪惡的。

    於是悶著頭想想,小聲說:「浴室的燈不能開得那麼亮,太羞人了。」

    宋書煜不由心底大笑,口中連連稱是,於是協議達成。

    當即桑紅就坐到他身邊,他探身幫她把安全帶繫好:「要習慣系這個,增大各種安全係數。」

    桑紅連連點頭,抬手把身上的安全帶調整得舒服一下。

    兩人練了一會兒,桑紅就上手了,她啊啊啊地驚叫著趔著身子讓車輪一側著地走。

    宋書煜被她一驚一乍地搞得神經高度緊張,旋即想到自己當初學會這招時候的情景,不由放寬心笑了。

    這丫頭膽兒肥,他都不知道她這麼足的底氣是從何而來的,更想不通一個小丫頭是什麼讓她總是毫無畏懼。

    兩人又一起練了一會兒,看看開飯時間到了,桑紅就下車過去,把小土坡附近的那輛車復位。

    宋書煜慢悠悠的地開在她身後跟著,看她在前邊耍寶,時不時地尖聲叫著耍花樣。

    他是不是老了,怎麼神經老是繃地緊緊的?

    哎呀,肯定都是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整的。

    ……

    飯後王小帥開車過來找宋書煜,遞給他一樣東西,宋書煜拿過來看看,順手放到了兜裡。

    下午四點之前依然是自由練,四點半到後山上開始奪車搏鬥,大家直接抓鬮確定由哪幾組開車,因為多了宋書煜和桑紅他們倆,上山的車變成了四輛,這樣沒車需要搶奪的組就多了一次機會。

    宋書煜抓到了車,這車是便於被劫持的無蓋越野車,雖然前邊有擋風玻璃,可是秋風撲面,依然颯涼。

    當即就帶著桑紅直奔後山而去,只要四點半出現在比賽場地就行。

    桑紅對著那陡峭盤旋的山路心生畏懼,這和她練車的小土坡怎麼能相提並論。

    「開吧,我在你旁邊,別怕,你對機械這種東西很有天分的。」宋書煜見她有些怵,出言鼓勵。

    桑紅「切」了一聲,想否認心底的怯意。

    宋書煜立馬嚴厲地瞪了她一眼:「但也不要心生驕傲,掉以輕心。」

    她只好弱了氣焰,活動活動手腳,乖乖地上車,繫好安全帶。

    宋書煜很快就有些撐不住了,這丫頭開了幾個轉彎,一看和那小土坡沒有什麼差別,那勁兒登時就上來了,把車開得嗖嗖地,而且現學現賣,她把上午學到的招數一一給他演練。

    繪聲繪色——

    「後邊車嘀嘀嘀地按喇叭,快避開——」

    忽地車就從道路正中間直衝路邊,在他都要驚呼的時候,車身穩穩地順著道走了。

    他摸摸短短的看得到頭皮的毛寸,瞥了眼身下的車轱轆就壓著路邊沿,冷汗刷地就出來了。

    「前邊前邊頂頭車,飆速衝下來了,避開,快避開——」

    然後宋書煜覺得車身一傾斜,她竟然就敢用特技了!

    咳咳咳——他坐在被高高蹺起的那一側,貌似沉穩地坐著,眼角瞟到了她那一側深不可測的懸崖,得,這次改渾身冒汗了。

    桑紅哪裡還想到顧忌他的臉色,一門心思地把上午他教給她的東西給演示一遍,那個花樣百出,那個驚心動魄,尖叫聲歡呼聲驚駭聲配著她那狀況百出的車技,整得宋書煜腹腔嘔血,覺得這丫頭不去學表演真是可惜了一副好材料了。

    強悍如他,也生出如此感慨——

    地獄在哪裡?他覺得自己就是在通往地獄的邊緣徘徊。

    天堂在何處?好幾次他都以為觸手就能摸到天堂的大門。

    他竟然懊惱不已,靠——如果不系安全帶,是不是就可以順利跳車了?

    可是看看身邊那意興盎然的小丫頭,他怎麼能露出一點點的怯意?

    好幾次他都想打暈她搶了車自己開。

    撐住了撐住了一定要撐住了,別失態別失態一定別失態!

    ……

    在那條路上開了幾個來回,桑紅看再也瞧不得宋書煜一點動容的模樣,才竊笑著說:「驕傲吧,這麼快就教出來我這樣的好徒弟。」

    宋書煜伸手拍拍自己的額頭,他怎麼總是做這種自作自受的事兒:「你都不能消停點兒。」

    「我也想消停,可一握住方向盤,我就渴望把所有的本事都練練,畢竟是生手嘛,要不,你開,讓我再觀摩觀摩!」

    桑紅覺得自己的神經也繃得夠緊的,就出聲求援。

    宋書煜點頭,她就忙不迭地停了車,和他換位。

    宋書煜開了車,穩穩地,瞟了她一眼:「一會兒那些人搶車的時候,你要注意這幾個危險地段,不能被人家撲到車上給嚇得手忙腳亂,開到溝裡去。」

    「呃,那你能不能開車,讓我來抵擋?」

    桑紅一想到自己那天一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死纏爛打的模樣,把那些司機擾得不堪其煩,雖然挨了打還沒有搶到,卻明白要是自己開車有類似的干擾,絕對會出事的。

    不由頭髮炸起:「這手真的太生疏了,畢竟今天才開始摸車,讓我避免干擾,壓根兒就不行,求你了,你開車好了。」

    宋書煜瞇眼:「生疏,你剛剛不是挺生猛的嘛,你見過哪一個新手上手第一天上路都敢這麼瘋狂的?」

    「額——那不是沒有干擾嗎?」桑紅狗腿地笑,「為了咱們倆的安全,你不覺得自己應該義無反顧地承擔重擔?」

    宋書煜無語,他一看她示好就心軟,當即無奈地說:「你管好自己別被人家丟到車下邊就成,我開,不過你要加強訓練。」

    「是。」桑紅如釋重負,當即就脆生生地應道。

    宋書煜把車開到山腳的那片林子邊,瞧著她歎口氣:「你的拳頭太弱,又不允許使用武器,怎麼自保呢?」

    「沒有什麼,大不了被他們抓了丟到車下邊,我還可以爬起來去追的。」桑紅一臉的坦然。

    「對了,既然一時半會兒也提升不了你的攻擊力,索性咱們就練練防禦技巧好了。」

    宋書煜看看時間說,「不如你練練如何跳下車如何爬上車,這樣車被搶走了,咱們還可以去搶其他的人,這關鍵是落敗不受傷。」

    桑紅連連稱是,她那拳頭當真在這群人裡沒戲,人家能承受她好幾拳,她被人家打一下就痛得受不了,攻擊要害,這都是戰友,比賽的是明面上的本事,能怎麼下毒手?

    好懊惱當初學拳的時候心疼自己的小拳頭,淨學點乾淨利落陰損不已的招數,什麼一擊吐血啦,什麼一肘斷肋啊,當初只是防狼了,她怎麼能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一塊短板,就讓她劣勢頓顯。

    當即再不敢生出僥倖心理,很認真地想宋書煜請教。

    宋書煜說了聲「坐好了」就發動了車,油門一加,短暫助勢,嗖地一聲,那車直接就越過了路面和樹林之間那寬寬的壕溝。

    在桑紅的驚叫聲裡落到對面路邊的樹林裡,又開了幾步之遠,有一片相對寬闊一下的空地,他跳下車,瞥了一眼嚇白了臉的桑紅:「一驚一乍的叫什麼?你也知道怕了?」

    桑紅回神看自己好好地坐在車裡,剛剛那騰雲駕霧的感覺太爽了,一瞧他的狡猾的神色,頓時想到剛剛自己在山路上的惡作劇,哪裡有臉去埋怨,「嘿嘿」地笑了跳下來:「這招好,改天教我?」

    宋書煜忍住翻白眼的舉動,心底暗道,教給你讓你拿來驚嚇我?想得倒美。

    面上笑得挺和悅:「好啊,啥時候我心情好了,就教你。」說完踩踩地上的落葉,「現在先做拉伸身體各處韌帶筋骨的準備活動,熱熱身再開始,不然哪裡經得起摔打。」

    桑紅聽他答應得挺爽快,就聽話地開始劈叉壓腿下腰連翻側翻,動作連貫得像耍雜技一般嫻熟。

    宋書煜也做著簡單的準備活動,他本身對自己身體的韌性也是很得意的,哪成想一看人家這模樣,當即就覺得,這男人要想和女人比柔韌,只能是自曝其短,女人肢體的柔軟天生就比男子好得太多了。

    不過,桑紅畢竟是混健身房出身的,很多動作都是演示性的,俗一點說就是花架子做給人看的,不過,沒有好底子,這花架子顯然也不可能做出來。

    他瞧了一會兒就發現了不足,當即過去扶著她的腰給她指點,怎樣活動著能起到更好的訓練作用。

    桑紅學得很虛心,把自己熟悉的一些常見動作都施展出來。

    這小腰兒好軟,彈性真好啊。

    這腿怎麼正踢倒踢側踢都能好好地保持在頭頂上邊,如果環著他的腰那滋味——宋書煜讚賞之餘,不免就覺著這丫頭的身子竟然能擺著這樣那樣的,難怪第一晚的時候,怎麼擺弄都覺得毫不吃力,本來還以為是她暈了,原來有這麼好的底子。

    想到她肩上肘上膝蓋上邊跌落的青紫的傷痕,揉了紅花油都不見消,他心疼地收了那yy之心,一心一意地教給她摔倒時候,怎麼樣緩衝著地部位的撞擊力。

    他演示著,桑紅也很認真地做了幾遍,然後他招招手,兩人對打,他出聲提醒她可以借助的動作和力道。

    桑紅那天也摔怕了,這樣被他摔了幾次,覺得不那麼心驚肉跳了,那動作成百遍地在他機械的拍子聲裡練來練去。

    「差不多了,你缺乏對敵經驗,這種招數只有對敵時才能更好地磨練;歇一會兒好了。」

    他話音一落,桑紅竟然就地一骨碌地四肢張開躺著就剩下喘氣了。

    宋書煜回身從車上取了水下來,站在她身邊,只見厚厚的金黃色樹葉上,她全身毫不設防地舒展著,粉嫩的小臉泛紅,水水的眸子,小胸脯一起一伏地招他口水。

    瞧瞧周圍毫無人跡,色膽兒立時就膨脹起來了。

    「渴不渴?」他拿著水喝著問,居高臨下地看著更覺得獸血沸騰。

    桑紅一聽到他那略微有些粗噶的聲音,警惕頓生,連忙一骨碌滾到一側,就要跳起。

    只覺得眼前黑影兜頭罩來,宋書煜已經已經摟著她的腰把她禁錮在懷裡了。

    桑紅緊張地問:「你——你——怎麼了?」

    宋書煜一看她那神態,回了神,眨眨眼,克制自己想撲倒她的念頭,時間地點都不對,還是別自找苦吃了。

    他長長地吸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中午王小帥送來的那個小東西。

    「我以前用過的那種攀爬繩索,已經被高科技化到如今的程度,你瞧。」說著遞給她看。

    桑紅一聽就知道是他承諾過的配合她身手有助攀爬的那神奇的玩意兒。

    當即就開心地湊過去和他一起研究。

    宋書煜弄清了裡邊的原理,頓時也有了興致,只見他把那精鋼鑄成的手環往自己的手腕上邊一套,對著頭頂楊樹的主幹上端按了一下按鈕,一個細細的鐵爪帶著一條閃亮的銀絲嗖地一聲就鎖定到了前邊的楊樹上,這也太細了,他試探地拉著檢測它的承重力。

    然後身體一跳,那銀絲竟然發出巨大的拉力,拉著他胳膊上的手環就往上收。

    他不緊不慢地四肢並用,輕易地就順著拉勢,敏捷地攀爬到了樹上。

    好東西!

    他心裡暗暗讚歎。

    遂耐心地控制著方向和力度,琢磨著操控它的有效方法。

    這東西的原理和他本來想要的那東西是一致的,只是更輕便更便攜而已。

    他當即就用那銀絲彈跳著,在樹木間蕩來跳去,靈活異常。

    跳下來興沖沖地給桑紅說了按鈕的用法,告訴她如何用力,跳起時如何控制方向,不至於被拉力給拉得撞到中途的障礙物上。

    桑紅以前在健身房裡用過類似的繫在腰上幫助攀爬的工具,那東西也是很細的,因為大家對新器材的畏懼,在她的自告奮勇下,讓她繫上了雙保險,才讓她攀爬。

    可是,當時她年齡太小,那東西的拉力很大,她輕飄飄地就輕易被拉到了室內攀巖的高高的房頂上,困在哪裡下不來。

    後來那東西沒了下文,那麼靈活的小丫頭都能被吊起來,當然不可能給練習攀巖的顧客使用。

    桑紅覺得右手更靈活更有力,就伸出右手讓宋書煜幫她戴上,那手環打製的極其精細,雖然是金屬卻並無涼意和生硬感,戴在手腕上邊,好像一個很有現代氣息的腕飾。

    繫好後,桑紅拉起另一隻衣袖,笑嘻嘻地把兩隻胳膊併攏讓宋書煜看,只見細白的腕子上邊,並排兩個腕飾,一黑一銀,瞧著又酷又養眼。

    「漂亮吧?」桑紅得意洋洋。

    「這東西單是漂亮就浪費了,實用才是根本。」

    桑紅照著宋書煜的指點,慢慢地琢磨著控制的力度和方法。

    不過是幾十分鐘,她就能悠然地蕩著在樹林間跳來跳去,清脆的笑聲和驚呼,讓躺著地上休息的宋書煜覺得愜意至極。

    頭頂是碧藍的天,身下是金黃的葉,一棵棵身形疏朗的高大白楊樹聳天而立,葉子緩緩地飄落,還有那個時時圍著他飄來蕩去的輕捷身影。

    她有了這兩樣顧命防身的東西,一般的安全是不用擔心的。

    桑紅耍了一會兒,就累了,就收了東西跳下來,坐到他身邊。

    他把頭輕輕一抬,她看看,聽話地移過去,讓他靠了她的腿躺著。

    他探手拉了她的手腕,對她說:「紅紅,這樣的東西在這裡可能沒有什麼,到外邊是很惹眼的,切記,在外邊不要隨便用,尤其是這飛鏢,得當做保命的傢伙來隱藏,不能讓別人知道,能不用上最好。」

    桑紅笑了低頭,手指摸摸他英挺的眉梢,還有那冷峭的面部輪廓,原來這樣的鐵血柔情才是最動人心的。

    這嘴唇薄薄的,卻潤澤又稜角分明,唇形好好哦,桑紅瞅著忽然覺得有些渴,很想嘗嘗那**的觸感。

    迷迷濛濛地就低了頭下去。

    宋書煜傻傻地看著她的面孔一點點地在自己面前放大,她輕輕地閉了眼,嘴唇嘟著往前探,那可愛的模樣讓他的心砰砰狂跳。

    到時間了,啊啊啊,宋書煜前所未有的懊惱,為什麼要把車停在這裡,幹嘛不往林子裡邊再開一些,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地吻他,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桑紅的唇如她預計地碰到了目標,她好奇地伸出小舌頭舔舔——好舒服哦,滑滑的光光的,可是可是——有點怪耶,再碰碰再舔舔,這嘴巴怎麼除了滑滑的光光的還有涼涼的感覺,而且一點也不軟,關鍵是,怎麼不像嘴唇呢?

    難到吻錯地方了?

    她不甘心地擴大侵略區域,啊啊啊——這怎麼可能是他那紅紅軟軟的唇嘛!

    她鬱悶地偷偷瞇著眼睛偷看,眼睛唰地睜大了,只見宋書煜那雙眼睛含著笑意對著她,他的嘴巴上邊,是是是——是一片被他的手指捏著的金黃的楊樹葉。

    她吻上的竟然竟然是一片樹葉,她羞得臉蛋通紅,尤其是對上他那帶著促狹的目光,登時羞憤交加,想也不想就抓了捏著那樹葉的大手,往地上一按,低頭把小嘴狠狠地印向躲在樹葉後邊的薄唇。

    宋書煜一聲輕笑,順勢一滾就把她壓到了身下,目光不捨地繚繞著她的小臉,舔舔唇道:「晚上回家再和你算賬,竟然敢偷偷地吻我。」

    「誰偷偷的了?」桑紅伸胳膊迅雷不及掩耳一般一拉他的脖子,賊溜溜地笑著就要親上去。

    宋書煜抱著她一滾就化解了她的偷襲,胳膊一撐地面兩個人就一起站起來了。

    他無比糾結地幫她整整亂了的短髮,拍拍衣服上的褶皺:「他們來了,你要是有膽子,咱們玩親親之後就在這裡來個野戰,不然,不讓親。」

    桑紅凝神一聽就聽到了由遠而近的車聲和口號聲,當即雙手合十對他稽首,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小女子一不小心就險些被妖孽誘入魔障,毀了這一世清名,罷了罷了,這一口不親也吧,免得惹火燒身。」

    字正腔圓地模仿著地方戲上法海的對白,逗得宋書煜忍俊不禁。

    兩人相視一笑,都滿臉羞澀之情。

    桑紅掩飾一般,抬手也幫他理順一下衣服背上躺著壓上的輕微折痕,一起回到車上。

    兩個人開車忽然地從林中衝到了路上,然後轉頭,停好。

    宋書煜簡單地給她交代了戰術,提醒她珍惜這訓練的好時機。

    那三輛車很快就趕到了,剩下的三組人喊著口號也飛奔而來。

    趙乾坤竟然也開了車跟來助陣。

    他簡單地佈置了一下任務,就開車載著那三組需要劫車的人員先出發了。

    宋書煜他們的序號是第四輛,自然是走到了最後。

    這一次的訓練,所有的人都開了眼。

    先是那幾組人放過了前邊的車,都把眼睛瞄準了宋書煜他們這輛車上,雙拳難敵四手,他再強大能一邊開車一邊對付這麼多人嗎?

    至於桑紅的抵抗力,壓根兒就被人忽略不計了。

    剛剛上坡走了一小半的時候,第一個可能埋伏人的林子就出現了,宋書煜瞧著從樹上晃悠著往車上跳的傢伙,放慢了車速,讓他跳上來,桑紅當即就抓住時機,趁他落腳未穩的瞬間揮拳猛擊面部,一對眼,竟然是曹孟,當即藉著他閃躲的時候,一腳把他踢了下去。

    曹孟顯然沒有料到那麼窄仄的車內,她還能出腿攻擊。

    落地後只見他就勢一打滾,飛跑而來,一條繩索已經順著他的手臂一拋,緊緊地抓在車上,等在前邊的剛剛調來和他一組的胖子,飛快地把一棵大樹枝拉斷,樹枝轟然墜地,攔截在路上,趁著宋書煜減速,他撲上去就纏打開來。

    後邊的曹孟已經抓著繩索跳到了車上,一個小擒拿就去抓桑紅迎面揮來的一拳,桑紅頭一後仰,那正和宋書煜對打的胖子一看有機可乘,當即就揮拳向著她打去。

    只見桑紅的腰就如折了一樣,直接向後倒得低至車沿上邊,仰面卸力,身後宋書煜一聲低吼,從他身後一拳直接就把他肥碩的身體打了下去,他直接就從桑紅讓出來的方位跌落下去,桑紅已經沿著車沿一個側翻,仰靠著車椅背,雙腿一個連環踢,就把曹孟給踢了下去。

    宋書煜轟然一倒車,駭得兩人都慌忙往路邊上滾。

    誰能想到有人還敢上坡倒車啊,虧他們還想著爬起來再接再厲,差點墊了車輪,正想著該衝到哪裡攻擊,只見那車後退之後,加足馬力,愣是帶著車上人的驚叫聲從那大樹杈上邊飛越而過,落地後緩了一緩,順著坡度下滑了半尺,又藉著樹枝的阻擋,加足馬力急速而去。

    曹孟傻眼道:「胖子,這車不是訓練場上的嗎,怎麼可能如此強悍?」

    「怪了,難不成是改裝了的越野車?」胖子有些遲鈍地接口。

    曹孟咧咧嘴笑他,掩飾不住地仰慕:「他改裝也輪不到改裝到咱們的訓練營地上,只能說,團長的車技好,這一手不是誰都敢耍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兩個人悶悶地往前走。

    宋書煜他們又開了不久,接連又遇到了兩撥攔截的,兩人竟然一剛一柔配合得極其默契,愣是逃出包圍圈。

    桑紅揉著打得麻木的小拳頭苦笑:「怎麼揍人也能這麼痛。」

    宋書煜一咧嘴也不說話,只是開足馬力往前趕。

    「咱們倆乾脆試試開車搶車的事兒,借他們練練手,怎麼樣?」

    宋書煜望見前邊的車尾,對桑紅說。

    桑紅有些怵,這樣要是出了車禍,多恐怖。

    「就這樣,咱們這車一追上,就丟棄了,一起跳到他們的車上,把他們打下去,記得我教給你的防身動作,被打下去,也不要傷了,這路邊到處都是大樹,允許你用那銀色繩索。」

    宋書煜那口氣壓根兒就不是和她商量的。

    桑紅一聽他說允許用那東西,當即就笑了,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她信心十足。

    於是這倆人相互配合,一路打砸搶地橫衝直撞,一個拳猛如風,一個靈活似猿猴,配合得緊密無隙,讓人瞧著愣是近不了身。

    最後,連趙乾坤也不能倖免被搶了車。

    本身他和宋書煜功夫不相上下,吃虧在他只有一個人,又得開車又得應付桑紅時不時地吊著繩索來個空中飛踢。

    這一次趙乾坤沒有再懲罰失手的人走著回家,而是把三輛車集中起來把後邊的殘兵敗將都收攏了,跟著宋書煜他們的那輛車上,一起從另一下了坡,沿著坡邊的近路趕回營地。

    一路上大家都在興高采烈地談論這種搭配的有效性,全然沒有挫敗感。

    宋書煜和桑紅等在營地裡,大家都坐著,相互評論今天戰術的得失,宋書煜一一點出和自己過招的那些傢伙的破綻,令人信服,不過是三拳兩腳就被打趴下的人,他把他們的弱點一一指出來。

    趙乾坤也很詳細地評析了桑紅的身手,說她的特長在靈活輕巧,弱點在體能不好,提醒宋書煜加強訓練。

    大家問他和桑紅練了多久能配合得如此默契,宋書煜笑了道:

    「這一點讓趙隊長來講,你們如果有誰和他一隊,他也會最大限度地激發搭檔的潛能,配得得天衣無縫。」

    眾人起哄,不明所以。

    趙乾坤站起來說:「如果你的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那麼對手一出手,你就能輕易地瞧出他的弱點還有優勢,是同盟,就祝其發揮,是對手,就壓制他施展不開;

    這一切都是以絕對壓倒的優勢來說的;

    如你們的這種實力相當的組合,要想到對方的長處,以己之長配合搭檔的長處,方能出類拔萃,而不單單是初級的長短互補類。」

    桑紅頓時有些臉紅,這麼大獲全勝的原因,是身邊有這樣一個比自己強大許多的傢伙,想到她體能上的弱勢,當即下定決心苦練。

    吃過飯回到家,桑紅本想去洗澡,可一想到白天宋書煜說的一起洗,不由有些囧囧然。

    宋書煜已經進去給浴缸放水了,她掩飾慌亂地做到沙發上捏著遙控器胡亂地看著電視。也不沒有意識到自己看的是什麼內容。

    宋書煜出來就看到某女正襟危坐、萬分乖巧地瞪著眼睛看電視,他詫異地湊過來坐到她身邊,伸了長臂把她攬在懷裡,某女有些緊張,連抬眼瞅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只能定定地坐著,裝作看得興味盎然。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頓時眨了好幾下眼睛,上邊正在上演什麼啊,偶像劇,只見一對年輕人眼睛對著眼睛看得入迷,原來她好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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