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王最近到是常往我這兒跑,似乎把我這兒當自己府邸了,到是來去自由。舒孽信鉞」
染厘一進自己房間便感覺到某人的氣息,她嫵媚的笑著走向桌子哪兒,拿著圖稿看著,她似是知道他會來,所以才故意讓小東西纏著冰凝在院子裡玩,而小傢伙則是跟蒙呆在樹上,自從狩獵回來,小傢伙跟蒙之間似乎發生了變化,好像親密了不少,雖然在外人看來他們依然沒有過多的交談,但染厘卻清楚的感覺到蒙對小傢伙的不同。
「這裡很舒服,怎麼?你不歡迎?」
白衣勝雪的落易塵從床後面走出來,如自己家般很隨意的出入,他走到染厘面前,穿著坡跟鞋的染厘與他就差半個頭,他的眼神盯著對的出現他毫不在意也毫不意外的的染厘,嘴角是很淡的輕笑,眼眸漆黑中帶著朦朧,這樣的眼神更勾人,好像勾魂使者般,不自覺的便會被吸引。
「當然不歡迎。」染厘不是其他女人,她一向直接,尤其對像還是他,她更不用像對待落彥昇那樣隱藏真本性,既然她已經告訴了他,那麼她又何須嬌柔做作,好話相迎呢?
「呵呵呵~~真直接」落易塵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拿起桌上染厘昨夜所畫的新款飾品圖稿,雖然都還只是半成品,還未完成,但卻也足以讓他值得讚賞。
「塵王比我更直接,不是嗎?」染厘沒有挑明樂說,以落易塵的腦袋,他不會聽不懂染厘的意思
「你並不意外。」
「我為何要意外?這都是早晚的事,塵王怎會留下小辮子讓落彥昇抓,所以這是早晚要發生的事。」
放下圖稿,染厘直接翹著腿坐在桌子上,與落易塵的視線相對,卻沒有慵懶妖嬈,而是凌厲尖銳的眼神。
「這樣的你還真是不習慣。」
漆黑的眸帶著笑意,與他嘴角的笑一眼,是有靈魂的笑,落易塵從來沒想過,原來……他也會笑……也會有靈魂……
他一直以為自己早就麻木了,真正的自己連他自己也不知去了哪裡,從他出生起,他的人生便注定了他會如同失去靈魂的殭屍存活在這個世上,但自從她的出現,是她讓他有了頹敗感,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能力原來只不過如此而已,她很特別,特別的讓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思念,那種渴望見到一個人的心情折磨著他,他的眼中、心中、腦中全都裝著她,只是想到她,他的心便好像找回了失去二十幾年的靈魂,他終於變成真正的人,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的活生生的人。
「這才是真實的我,不是麻姐,更不是懦弱隱忍的郁夕召,而是重生的我。」
「呵呵呵~重生?很恰當,也很適合你。」
「我一直都很好奇,到底現在的塵王是真正的塵王,還是白鑲決才是真實的你?」尖銳的眸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他,嘴角是淡淡的失去嫵媚的笑
「真正的我?呵~~~我也很想知道真正的我到底是什麼樣子。」
白,白的透明,好似玻璃般,染厘在那雙白眸中清晰的看見了自己的身影,就好似在照鏡子般,那麼清晰透徹。這雙眸……染厘的心被震撼住了,但卻並不像其他見過的人那般害怕、想逃,有種被死亡逼近的感覺,反而覺得這樣的他很悲涼,讓她……心痛……
染厘從桌上下來,站在落易塵面前,細白修長的指尖撫上那透徹的白眸,染厘的手很涼,就在她的手觸碰到他的眸那一刻,他明顯的輕顫了一下,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落易塵卻感覺到他的心中是如火在燃燒一般,身子是涼的,心卻是燙的。
這一刻,他真的好想一輩子都停留在這一刻,永遠……
不管過了多久,這一幕都一直伴隨著他,即使她並不在他的身邊……
染厘不知她為何要這麼做,只是看著那雙眸,她的心就好痛好痛,替他而痛,她好似看到一幅畫面,也是一個一身白衣勝雪的男人,也是這樣一雙白的透明的眸,眸中滿是落寞,他站在她面前,嘴唇微動,似乎在說些什麼,可她聽不清,也看不出他的唇形在訴說什麼。他們明明只相隔一臂,如此的近,但她卻怎麼也聽不見,靈敏的耳朵在這一刻就好像失靈了,居然什麼也聽不到。他那落寞的眼神讓她心痛,就好像現在一樣……
她的心變的越來越不像自己了,難道是郁夕召?她不是因該死了嗎?明明現在是她染厘的靈魂,可為何她總覺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的心總會不受控制,腦中也總浮現出許多畫面,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她從妙音山回來,兩隻耳墜合併、那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出現起,她在變強,體內有個聲音存在著,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那個聲音都會幻化成一個影子出現在她腦中,形成一幅未來的畫面。太神奇,也太讓人不可思議了,她的身體裡到底還藏著什麼讓她無法預知的秘密?這些疑問的解答者似乎只有一個人知道……另一個自己,牆上那個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郁夕召……
這樣的他們就好像美術館所展覽的精品畫作,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兩人都閉著眼,屋內很靜。白衣勝雪的他坐著,淺灰色拖地裙的她站著,兩人如瀑布般的烏黑秀髮都飄散著,兩張臉都美的讓人心醉。
很久,久到他們都忘記了時間,直到蒙的聲音傳進染厘心中,染厘才慢慢睜開眼,手也隨之離開落易塵的眸,這才發覺之前的她失態了。
「塵王該走了,冰凝要進來了。」染厘走到落易塵身後,語氣有些尷尬,與以往的妖媚或是淡然相比,這樣的染厘到像個普通的女人
落易塵也慢慢睜開眼睛,透明的眸又變回之前的漆黑,好似不捨染厘的離開,他喜歡她的撫摸,雖很涼,卻讓他很舒服,很踏實。
「我會再來的。」他起身,烙下這幾個字,也不問染厘的同意與否便朝著他來的方向走去
『他是白家人,離他遠點。』這是蒙剛剛所說的話,讓染厘睜眼清醒過來的話